第 239 章(第1/1页)英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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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赎罪的开始(3038字)
郑仁就是当初朱川壕对外使用的名字，他更喜欢别人叫他郑三少。
当时也就是随便瞎起，朱和郑声母相同，名字谐音正人是他自以为正人君子。并不是排行在三，是五毒他只三不戒，其实过去的叫法有十毒，分别是出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五毒用的更多，朱川壕只有吃喝嫖，因此被他联想三少。这样的名字诨号听上去象是有钱家的公子哥，长的也周正，谁会和淫贼联想到一起。
屋内的咳嗽终于被控制，接替传出的是带着病意的不屈的象是在呐喊的声音“老天不公啊，我王破烂与人为善与世无争，只想能自强自立，为何要我家破人亡啊。天杀的淫贼，迟早你会遭到报应的。”
这话声音虽然不是很大，这呐喊虽然太无力，但还是被趴在墙头的朱川壕听个真切。犹如不战自败，他转过身，顺着墙出溜着疲软坐地，右臂支在膝盖上用手挠着头。没有理由啊，自己当初临走还丢下一些首饰，也算是对得起这短期老丈人了，那些珠宝能帮着改善些家境，金燕也是嫁做富豪换做金身。就算是受辱被休，也还能回来卖花。怎么就这破烂夫妻呼天唤地的说出的话就象是临终遗言似的。
所说淫贼，朱川壕当然明白是在指自己。如果说单只家境衰落，朱川壕还有勇气面对，若将这一切归罪淫贼，他犹豫了。事实正如王破烂言语，这夫妻二人与人为善与世无争，应该算是普通平民，破烂哥破烂嫂的叫着朱川壕与他们相处的也十分融洽，这对穷苦夫妻对他的慷慨赠银可以说始终不忘，虽然最后没有接受却总是感激涕零的样子。现在自己刚到骂声就传到了院外，这要是进了门还不被你们骂死。至于吗，不过就是占了你家女儿一次。沈世昕出身名门也是杰出巾帼，她鄙视咒骂也就罢了。你们个平头百姓枉我当初破烂哥破烂嫂叫的那个亲。
吧唧，朱川壕扇了自己一记耳光，想起沈世昕，当然就想起了还有赎罪约，是不是这大小姐使了美人计，不动声色之中就会让贱骨头唯命是从。枉我以正人君子假名，却原来真的是徒有虚表，贱到骨头掉渣。真后悔那约定，这该怎么办是好，我是进去听骂还是背信远走高飞，朱川壕挪着步子拿不定主义。
你还在那犹豫什么，怎么还下来了。把个乌斑给急的，依你伸手翻墙过去把蛇赶走呀。一扭头一正脸，门居然被乌斑整的有些松动，缝隙越发的大了。咦，好奇怪，这家门这样不结实。乌斑又探了下头，居然能顶开，救人要紧“呜汪汪”乌斑大叫了一声，跑进院里。
门是虚掩的，之前是为了客户选花，自家人进出也方便，王金燕出事之后，就是夜里他们也懒得关，破烂之家无甚可偷。金燕，是他家唯一的至宝。
要命了，你进去干吗，不是讲好了听到责骂不许还嘴吗，他们是我短期老丈人，嘴下留情。“乌斑”朱川壕喊了一声，赶紧也追了进去，这要是被乌斑伤了人，赎罪反变加罪，怎么向大小姐交代。
好个乌斑，真够敏捷迅速，跑到屋墙根，一口叼住蛇头，拨浪着脑袋扭嘴甩了出去，草蛇变做两节，远远的飞想了一边角落。
乌斑的叫声，声色沉闷粗实，音量却十分大的。把个破烂妻吓了一跳，她注视着乌斑的一连贯举动，惊的目瞪口呆。
蛇是四道门之一，四道门也被民间称为四大仙儿。是四种具有顽强生命力的动物，在完全不适合其生存条件下存活下来，其生命力确实令人赞叹，也有种称赞的方法说道行高深。更为神秘的是这四种动物总与些不可思议的事有联系。意志薄弱的人会被黄鼬附体就是现如今也是难以解释的事例。
所以在那时有些迷信的家庭对这四种动物是敬而远之的，所以那时有些家中出现了蛇也不敢去消灭。
王破烂本来不在意这些，意志坚阳气正。不过自打王金燕出事后家中疏于打扫，慢慢的长出了野草，也出现了蛇，开始驱赶过，但是不久后又发现。后来干脆不理，慢慢的也迷信起来。
乌斑的行为给了破烂妻瞬间的希望，她莫名其妙的看着乌斑，嘴里喊着久病在床的丈夫“破烂，孩儿他爹，咱家来了一条大狗。”
“人都养不活了还管狗干什么，丢块馍让它走吧，叫我干吗。”王破烂说着下了床，走到另一间窄屋看了看昏迷的王长生。拼上这把老命也要保全儿子，他打算再到地里试看看。
“这狗，把咱家的蛇，咬死了。”破烂妻转过身，丈夫还真的下了床，她连忙去搀扶“你怎么还真下床了，快回屋躺下”
“那是常理，你以为都象你一样把个蛇还敬着，神鬼怕恶人，狗胆能包天”王破烂接着往外走“我王破烂今天也要和天抗，一定要把这个堪迈过去。”
养蛇总比养耗子好，虽然王破烂家耗子很少，也非常瘦，有了草蛇以后，耗子更是难见。王破烂，没他老婆那样迷信。
夫妻二人出了屋门，院中却多了朱川壕，不光只有乌斑在。二人惊讶的看着，张嘴说不出话来。
“破烂哥，破烂嫂，还记得我吗。”朱川壕含含糊糊的先发了问。
夫妻二人看看乌斑又看看朱川壕“黑痣犬神乌斑，金面飞贼乌丹，你们是，你们是抗日英雄呀。你们怎么来我家了，我们认识吗，怎么这样叫我夫妻。”
朱川壕摘下半边金饰“你们再仔细看看，我还是当初的郑仁郑三少，我还是”说到半截他停住了，努力聚集自己的勇气。
人的表情也是脸的组成部分，当初的朱川壕一副纨绔子弟模样，总是傲气风流大手大脚。而如今在破烂家一本正经必恭必敬的样子，再加上金饰遮住半边颜面，自然一下子不能认出。
“郑仁”夫妻二人又仔细辨认，“没错，你就是当初的郑三少。”王破烂有些激动，气有些喘“我来问你，当日金燕大婚之夜你在哪里，次日我院中的金银首饰可是你丢落的。”
朱川壕低下了头“没错，我还是当时的玉面飞贼，真名朱川壕。”
“我打死你个畜生”“还我闺女命来”一下子就乱了。不等朱川壕话音落地，破烂夫妻鼓足力气就扑了上来。“呜汪汪”乌斑一看阵势不对，大叫着就要迎战。
朱川壕扑通跪地，双手拦腰想抱住乌斑，却只抱定了后臀，冲着破烂夫妻连忙解释“你们等等，你们听我说”
夫妻二人哪由他分说，卯足了力气扑过来。
太猛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别逼我下嘴，乌斑后肢着地，前身抬起，人和狗眼看就要扑在一起。
王破烂连忙止住脚步，双手拢肩抱住老婆“听他说听他说，他现在也是抗日的人，就给他个机会。”
破烂妻还不肯罢手“我不管，他能有什么好说的，我要为燕儿报仇”
“我此来就为赎罪，破烂嫂别激动，你听我把话说完，说完认兄嫂处置”朱川壕拼力往下按乌斑。
“孩他娘，你别这样，他说了，来就是让咱们处置的，不急，且听他说完”
在乌斑的拦阻和王破烂的安抚下，破烂妻未能如愿。眼看仇人在前却又无力作为，破烂妻浑身瘫软，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我那苦命的儿啊，你死的好怨啊，老天爷求求你开开眼呀，让我把这畜生千刀万剐吧。”
“不看人面看狗面，先让他把话说完，看他有什么可说，不急，不急”王破烂半跪在地上拍着妻子肩膀，接着又扭脸向朱川壕吐了口唾沫“呸，你个出生，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朱川壕全然没有想到王金燕的死，更不知道这和自己有什么联系。但他清楚一点，暂且不能什么都问，要先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破烂嫂，我知道你们恨我，也知道自己罪无可恕，我此次前来就是履行和沈世昕大小姐的约定，前来赎罪的，只是我罪孽深重，不管兄嫂如何处罚但求留我一命，有太多罪孽我需要一一赎回”这话里话外还带出了沈世昕，分明是面对方绒花时学会了一些东西，如果沈世昕是主大欺客，那现在朱川壕就是客大欺主。
接着，朱川壕把乌斑安抚在自己身边，慢慢的把自己到星阳后的经历，逐一的仔仔细细说了一边。说完还从兜里掏出一个布袋和一个小册子，把布袋解开来亮给破烂夫妻看“破烂哥你们看，这里都是日军服装上的扣子，一共十九棵，我是为了金燕妹子这样做的，我这些都是为她们收集的。我在杀敌的时候都是数念着自己的罪恶。这些都是真的呀破烂哥”
王破烂听完，又看了看朱川壕手里的物件，仰天叹了口气“老天呀，为何如此捉弄我们呀，难道我苦命的燕儿，就白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