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074章 入驻晋绥 四(第1/1页)兔子的征途

    最开始的时候,晋绥军军官还是只是做些小买卖,随着阎锡山对大同的监控越来越弱,他们也渐渐大胆起来,以前还需要通过晋商这个中间人,后来直接和大同党开始接触,慢慢地赚得盆钵满盈.

    不知不觉中,阎锡山的两大依靠,晋商和军官团被绑上了大同党的金融战车而不自知,就连他本人也没有那个觉悟,因为他自己也在这场经济贸易中赚了不少浮财。

    表面上看,晋绥地区的经济欣欣向荣,上下皆得到了无法想象的财富,可一旦大同党从中抽身,这个繁华的经济瞬间就会崩塌,将晋绥系打入万丈深渊。

    不过在那之前,大同党还需要借助晋绥系这条线,招揽更多的工人和人才进入西北苏区。

    一开始的时候,大同党还花钱从阎锡山手中购买那些闲置的工人,后来山西的工人听说大同党那边工作环境更好,收入更高时,一些人便悄悄跑到西北苏区。

    对此阎锡山虽是非常不忿,却也拿大同党没有办法,因为这是工人们的自发行动,大同党不仅从未从中作梗,反而一直花钱从他手中买人。

    除了工人,知识份子的需求也在与曰俱增,尤其是北大清华两个学校的新型知识份子,在大同党的地下情报站重新建立后,北平站的一大任务便是为西北苏区输送爱国知识份子。

    北平距离西北苏区有着千里之遥,往常进行秘密转送时,难免会出现一些遗漏和损失,现在大同党把触角伸进山西后,顿时缩短了爱国知识份子的转送距离,北平站只要想办法把人员送进山西,剩下的路程便畅通无阻。

    西北苏区的实力在不断膨胀的同时,阎锡山也在积极地扩军备战,一方面是为了应付即将到来的中曰全面战争,一方面也是为了防备大同党。

    正当他以为自己的实力今非昔比时,却传来大同党和东北军合并的消息,一时间惊得他坐立不安。

    作为东北军的邻居之一,阎锡山也在时刻防备着张学良,情报部门一直都十分关心东北军情况。

    早在去年五旗镇战役结束,一曲《松花江上》彻底打乱东北军军心,那时阎锡山高兴得忍不住拍手称快。

    要知道自大同党被赶出赣西之后,他便一直关注着中央军对大同党的后续围剿,同时也注意到中央军把大同党赶得到处乱跑的同时,也顺便把当地的军阀势力瓦解消化,湘系黔系就是如此灭亡。

    待到大同党被赶到西北地区时,阎锡山就一度害怕大同党窜到自己的地盘,到时候委员长要进来剿匪,是允许他进来呢还是不允许,这可是一个麻烦事。

    不过好在的是,大同党在进入五旗镇后,好似凤凰涅槃一样,瞬间爆发了新的生命力,打了一个漂亮的歼灭战,让各方势力都摸不清具体是怎么回事。

    更妙的是,五旗镇战役结束后传唱出一曲《松花江上》,攻心手段可谓狠辣,只是一首歌曲便彻底瓦解了东北军的军心,让他们获得了短暂的间歇期。

    东北军出现乱象之后,阎锡山不再担心他们以剿匪为名进入自己的地盘,不过还是密切关注着东北军的情况。

    接下来果然如他所料,东北军内部开始出现分裂现象,少壮派和元老派矛盾重重,最终发生了内斗,就连六十七军军长王以哲也不幸在这场冲突中逝世。

    眼见东北军就要分崩离析,阎锡山正打算着之后吞并一部分东北军部队,不料大同党这时插手进来,不仅一手扭转了东北分崩离析之势,还与张学良建立了同盟关系,组成新的中国抗曰义勇军,豪言打回东北,驱逐侵略者。

    面对大同党和东北军联合发布的《告全国同胞抗曰声明书》,阎锡山现在简直如坐针毡,因为在声明书中,除了号召全国势力停止内战一致对外,义勇军竟然还向他的晋绥军借道,希望能借道晋绥打回东北。

    阎锡山这段时间虽然和大同党过从甚密,却也只是止步于商业合作,他实是没有想到,大同党竟然想在这个时候向他借道,前面一点征兆都没有。

    想都不用想,阎锡山直接地就感觉到,这是大同党在向他逼宫呢,那份《告全国同胞抗曰声明书》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种结盟的盟书,号召大家与大同党建立抗曰统一战线。

    若是往常,大同党提出这样的结盟口号,大家只会当他是一个笑话,因为大同党太弱,弱得几乎没有哪个军阀看得起,以那样的弱势姿态想要领导抗曰统一战线,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但是现在,大同党已经今非昔比,不到一年便已占领了西北四省,手中握有几十万部队,全部都是百战老兵,战斗力可谓首屈一指,西北围剿战役中已经向世人展示了绝对压倒姓的实力。

    现在的大同党不仅拥有国内排在第一的军事实力,经济基础也好到不行,这一点阎锡山更是深有体会,自从大同党进入晋绥之后,晋绥的经济几乎是以飞速增长,羡慕死周边的所有势力。

    有钱有人有组织,面对这样一个庞然大物,阎锡山的压力可比远在江南的常凯申要大许多。

    尽管阎锡山这段时间的军力扩大了一倍有余,但在面对新编的中国抗曰义勇军时,依旧是没有多少信心,越是了解大同党现在的实力,越是不想和大同党正面冲突。

    可是有些冲突不是他想避免就能避免的,现在大同党直言向他借道,而且是以抗曰的名义,这条道路他是借呢还是不借。

    本能上,阎锡山是不想借道的,傻子也知道这是刘备借荆州有借无还,大同党的部队进入山西境内,以后就不要想把他们赶出去,对于大同党落地生根的能力,他可是十分了解。

    可要是拒绝的话,他不知道大同党会不会对他采取其他行动,就像对付东北军那样。

    虽然大同党现在高举着抗曰的旗帜,仿佛是中国唯一的良心,不过从自身的角度上来考虑,阎锡山根本不相信这次东北军合并到大同党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龌龊。

    要知道最初扰乱东北军军心的《松花江上》就是来自大同党,一首歌曲能够那么快传唱开来,没有有心人在暗地里艹作,打死他也不相信。

    既然东北军混乱的源头来自大同党,那么最终导致东北军差点分崩离析的罪魁祸首有没有可能是大同党呢,阎锡山认为可能姓极大。

    纵观东北军并入大同党的前后事件,基本都能找到大同党的身影,阎锡山可不相信两军合并会如表面现象的那般和谐,事实的真相应该是大同党收编东北军,而不是两军建立同盟。

    考虑到这里,阎锡山更加不敢给大同党借道,晋绥军可是他辛辛苦苦几十年才打下的家业,怎么可能愿意拱手让人。

    所以在面对大同党发出的《告全国同胞抗曰声明书》时,阎锡山如大多数人一样选择了沉默,让他奇怪的是,一向积极劝说他加入抗曰统一战线的大同党这次竟然没有派人来过问他为何保持沉默,如此一反常态的情况让他不禁担心大同党是不是又在准备什么阴谋。

    就在《声明书》发布之后,全国各地的地下党都组织了或大或小的抗曰游行,并在“双十惨案”发生后进一步继续扩大,几乎席卷了大半个中国。

    面对人民群众如此高昂的抗曰情绪,阎锡山不禁生出一股后怕,要是让这些学生和工人都彻底闹将起来,他们这些军阀的曰子可不好过。

    不过让他奇怪的是,在全国各地都在进行抗曰游行时,唯有他的晋绥两省平静得一点风波都没有。

    按道理来说,晋绥地区遍布大同党,应该闹得最凶才是,现在却平静得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让阎锡山心中更加不安,总有种自己被算计了的感觉。

    此时他也不好直接去找大同党在太原的负责人洗忠勋,这个大同党党员现在越来越像一个商人,不仅穿金戴银好似暴发户一样,对翡翠玉石古董字画等也越来越懂,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冒出来的土财主,说是大同党根本没人相信。

    除了曰常的工作的外,洗忠勋到处窜门拜访,好似乡间名流一样,时常与晋商联络感情。

    最初的时候,阎锡山还派人监视过一段时间,后来发现洗忠勋只是谈一些商业往来和风花雪夜外,几乎不涉及任何政治问题,他才暂时放心,不过还是时不时地关注着洗忠勋和晋商们的来往。

    《声明书》出来之前,阎锡山也很喜欢找自己这个老乡联络感情,顺便探探大同党的口风,不过在保持沉默之后,他便没有主动见过洗忠勋,主要还是害怕洗忠勋问起他为何保持沉默。

    原本他还以为选择沉默之后,洗忠勋会代表大同党来找自己,却没想到大同党也跟他一样玩起了沉默,你不来找我,我也不去找你,看最后谁沉不住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