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梁玉枝(第1/1页)捉鬼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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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玉枝.钟奎沒头沒脑的叨念着这个名字足足半小时.
一旁忙碌剪纸的香草.有意无意的瞥看了他好几眼.想问他口里念叨的是谁.却要顾手上的活儿.
香草心灵手巧.剪窗花什么的.无师自通.比那些爱说大话的婆姨们剪得还细致还生动.附近街坊有一位大龄剩男要结婚.就委托她剪窗花.剪几对大红喜字.还有鸳鸯戏水那些能够洋溢喜气的窗花.
钟奎视线落在柜台处.失神盯着看了许久……
“我去医院一趟.”
“去医院.干什么.”香草停住手里的剪纸问道.
“去找一个人.”
“梁玉枝.”
“你认识.”
香草摇摇头.“沒有听说过这个人.”蹙眉抬头.探究的目光对视他“你怎么想起找这么一个人的.”
钟奎的视线在看那些过往行人.一大早街道上过往行人不是很多.但是一个个都喜气洋洋的.他知道这些一早出现的都是街坊邻居.手里提着挂面和礼物是要去隔壁喝喜酒的.
他蹬的还是那辆破破烂烂.发出吱嘎吱嘎怪声的自行车.沿途少不了要招呼些熟人.在县城这巴掌大的区域.他钟奎的名声也算是‘隔着门缝吹喇叭——名声在外’.人们尊敬他.有孩子崇拜他.也有曾经让他十分难堪.一度奚落嘲笑他的.现在都对他表示友好主动招呼“捉鬼先生好.”
“好.好.”自行车叮叮当当响彻一路.车轮子哒哒哒的滚动着向县医院驶去.二月份的天空.雾蒙蒙.沒有任何色调.连风也变得懒惰起來.要等到菜花盛开的季节才会席卷回旋而來.
到三月时.徐徐吹來的风.是放风筝的最佳季节.那个时候大人孩子们.会一手拉着风筝线.一手举起自制的木叉线胶.满眼期待的遥望纸糊的风筝冲入云霄.
县医院最近在搞维修.门口有些凌乱.砖头瓦块遍地都是.有一个挑黑色塑料桶儿的小工.身穿军绿色上衣.下穿蓝色军用大腰裤.一边随手抹鼻涕.一边脸上带笑让出唯一一条很狭窄.沒有被水泥浆溅湿的地面.让推车的钟奎进到里面去.
县医院在扩建是因为最近政策变革.有很多商业人士看好这里的自然美景.预备來这里投资建农家乐.有了这些商业人士的投入.肯定就会吸引更多的人群來这里游玩.那么医疗配备设施是首要必备的.
同时也有可能带动附近的农民发家致富.只要农民发家致富了.他们的素质也会逐渐提高.
县医院不宽.进去一眼望到底.医院的坝子右边是门诊室.左边是寄放车辆处.放眼看正面是一个小过廊.过廊右边是挂号台.左边是付款带咨询处.正对方位的前面就是取药处和划价处.里面有两三个穿白大褂的男女在忙碌.
钟奎趴伏在咨询处台面上身子前倾.努力挤出一丝牵强的笑.对里面那位气质颇佳.戴一黑色镜框的美女医生问道:“请问你们这里住着一位叫梁玉枝的病人吗.”
美女医生冲他莞尔一笑.露出一口用钢丝矫正的牙床.说道:“对不起.你去询问一下住院部.”
收回身子.视线迷惘的看向左边延伸暗淡的过道.自语道:“住院部.”
“对.你往左边走.看见一楼梯直接上二楼就是住院部.”美女医生还真的挺好.直起身子对他指划道.
“谢谢.”也不知道对方听到沒有.说出这个谢谢之后.钟奎已经走了过去.
看着阶梯.他很不自在.总是要联想到神经病院发生的那件事上面去.不过县医院的阶梯.是用水磨石磨出來的.干净且好看.踩在上面还可以看见自己留下的脚印.
医院总是给人一种.很不好的联想.这里不是死人.就是活人.跟这两者沒有关系的就是.那些身穿白大褂.风度翩翩.背负着期待渴望.身上笼罩着神圣光环的医护人员.
雪白的墙体被一道翠绿色隔断开.上面是白色.下面是绿色.看见绿色.就想起树丫.钟奎还记得门岭村的孩子们.菜花开的季节.就吆喝起蜂拥上山.骑跨在树枝上掏鸟蛋.扳树丫做弹弓……
面前就是医生办公室.钟奎正预推门而入时.赶紧停住.嘴角一撇.暗自苦笑一下.举起手來……办公室的门却突然开了.同时从里面走出一位皮肤白静.身材瘦小的姑娘.姑娘是低着头.好像刚刚哭泣过似的.在经过他身边时.隐隐听见有抽噎声.
姑娘出來.他进去.两个人就在门里.门外相遇.差点碰撞在一起.门里的人微微一怔.门外的人.也是呆了呆.双方默契的错开身子各自走了过去.
问出梁玉枝是不是在这里住院.办公室里面的医生都摇头说不认识.
却说出刚才是有一个叫梁玉枝的.但她不是病人.是病人家属.
钟奎这一打听糊涂了.是自己搞错还是把现实和梦境混淆了.接着他提出要看看这位病人和病人的家属.病人住在危重病员区域.病人家属就是刚才出去的那位姑娘.
张口提出來的要求很简单.但是要经过医护人员这一关好像挺麻烦的.对方要求看他证件.是出于什么理由來查探病人情况.或者是病人的亲属.
钟奎说自己不是病人的亲属.也不是什么调查人员.而只是因为一个梦境來看看.
实话;这破医院谁闲得沒事愿意來.医院里有很多隐晦肉眼看不见的诡异气息存在.当然钟奎是特殊了些.在进入医院时.他就感触到这里的异常.只是沒有说出來而已.而医护人员拒绝他查探病人时.他很生气却也无奈.还得想其他办法來试试.
从医院出來.下意识的回望一眼.在三楼危重病员区域一扇窗户下.好像一闪而过一抹暗影.是病人.还是谁.无论是什么问題.现在好像都急不來.还得尽快回家找香草帮忙.
钟奎前脚走.后脚医生们就聊开了.
病人的主治医师说道:“刚才那姑娘求我们给她母亲做手术.可是据目前的情况來看.还不适时宜动大型手术.我的建议还是保守些治疗.你们看……”
另一个戴眼镜的男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我觉得你的临床经验还是可信的.这是你的病人.你决定就好.”
就在这时.病房门吱呀一声开启.
办公室里数名医生的视线都齐刷刷投向门口.他们满以为是刚才那位莽撞钻进來的黑脸汉子.沒想到却是那位.长期卧床不起.现在突兀出现在眼前的病人.
病人佝偻着腰.看不见面部表情.低垂手臂.一声不吭.很慢很机械的动作.对着所有的医生鞠躬……
这是什么意思.医生面面相觑.看着病人的举动.觉得很诡异也很奇怪.一时之间又说不出來奇怪在那里.反正就是觉得那里不对劲.
医生相互凝视.相望.都沒有出声.巧的是.一袭莫名的冷风.呼呼从门口吹來.把房门吹得‘砰然’一声关上.惊得他们都微微一颤.再次定睛看向门口时.病人已经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