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英雄记(第2/4页)三国听风录

乐毅攻齐,呼吸下齐七十余城,唯莒、即墨二城不下,有田单故也。布虽非乐毅,君亦非田单,可取布书与智者详共议之。”建得书,即遣主簿赍上礼,贡良马五匹。建寻为臧霸所袭破,得建资实。布闻之,自将步骑向莒。高顺谏曰:“将军躬杀董卓,威震夷狄,端坐顾盼,远近自然畏服,不宜轻自出军,如或不捷,损名非小。”布不从。霸畏布引还抄暴,果登城拒守。布不能拔,引还下邳。霸后复与布和。

    吕布将兵向莒。臧霸等畏布,登城上以药箭乱射,中人马。布不能拔,引还下邳。

    吕布使陈登诣曹操,求徐州牧,不得。登还,布怒,拔戟斫机曰:“吾所求无获,但为卿父子所卖耳。”登不为动容,徐对曰:“登见曹公,言养将军譬如养虎,当饱其肉,不饱则将嗜人。公曰不如卿言,譬如养鹰,饥则为用,饱则飏去。其言如此。”布意乃解。

    布遣许汜、王楷告急於术。术曰:“布不与我女,理当自败,何为复来相闻邪?”汜、楷曰:“明上今不救布,为自败耳!布破,明上赤破也。”术时僭号,故呼为明上。术乃严兵为布作声援。布恐术为女不至故不遣兵救也,以绵缠女身,缚着马上,夜自送女出与术,与太祖守兵相触,格射不得过,复还城。布欲令陈宫、高顺守城,自将骑断太祖粮道。布妻谓曰:“将军自出断曹公粮道是也。宫、顺素不和,将军一出,宫、顺必不同心共守城也,如有蹉跌,将军当於何自立乎?愿将军谛计之,无为宫等所误也。妾昔在长安,已为将军所弃,赖得庞舒私藏妾身,今不须顾妾也。”布得妻言,愁闷不能自决。曹公擒吕布。布顾刘备曰:“玄德,卿为上坐客,我为降虏,绳缚我急,独不可一言耶?”操曰:“缚虎不得不急。”曹公欲缓之,备曰:“不可。公不见布事丁建阳、董太师乎?”布目备曰:“大耳儿最叵信。”

    布谓太祖曰:“布待诸将厚也,诸将临急皆叛布耳。”太祖曰:“卿背妻,爱诸将妇,何以为厚?”布默然。

    ○李叔节

    李叔节与弟进先共在乘氏城中。吕布诣乘氏城下,叔节从城中出诣布,进先不肯出,为叔节杀数头肥牛,提数十石酒,作万枚胡饼,先持劳客。

    ○张杨

    杨及部曲诸将,皆受傕、汜购募,共图布。布闻之,谓杨曰:“布,卿州里也,卿杀布,於卿弱。不如卖布,可极得汜、傕爵宠。”杨於是外许汜、傕,内实保护布。汜、傕之,更下大封诏书,以布为颍州太守。

    杨性仁和,无威刑。下人谋反,发觉,对之涕泣,辄原不问。

    ○高顺

    顺为人清白,有威严,不饮酒,不受馈。所将七百余兵,号为千人,铠甲、斗具皆精练齐整,每所攻击,无不破者,名为陷阵营。顺每谏布言:“凡破家亡国,非无忠臣明智者也,但患不见用耳。将军举动不肯详思,辄喜言误,误不可数也。”布知其忠,然不能用。布从郝萌反,后更疏顺,以魏续有外内之亲,悉夺顺所将兵以与续。及当攻战,故令顺将续所领兵,顺亦终无恨意。

    ○臧洪

    袁绍以臧洪为东都太守。时曹操围张超於雍邱,洪始闻超被围,乃徒跣号泣,并勒所领将赴其难。从绍请兵,而绍竟不听之,超城遂陷,张氏族灭,洪由是怨绍,绝不与通。绍增兵急攻,洪城中粮尽,厨米三升,使为薄糜,遍颁众。又杀其爱妾以食。兵将咸流涕,无能仰视,男女七八千相枕而死,莫有离叛。城陷,生执洪,绍谓曰:“臧洪,何相负若是,今日服未?”洪据地瞋目曰:“诸袁事汉,四世五公,可谓受恩。今王室衰弱,无辅翼之意,而欲因际会觖望非冀,惜洪力劣,不能推刃为天下报仇,何为服乎?”绍乃命杀之。洪邑人陈容在坐,见洪当死,起谓绍曰:“将军今举大事,欲为天下除暴,而先诛忠义,岂合天意?”绍惭,遣人牵出,谓曰:“汝非臧洪俦欤?空复尔为?”容顾曰:“夫仁义岂有常,所蹈之则君子,背之则小人。今日宁与臧洪同日死,不与将军同日生。”遂复见杀。在绍坐者无不叹息。

    ○公孙瓚

    公孙瓚字伯珪,为上计吏。郡太守刘基为事被徵,伯珪御车到洛阳,身执徒养。基将徙日南,伯珪具豚米於北邙,上祭先人。觞■,视曰:“昔为人子,今为人臣,当诣日南,多瘴气,恐或不还,与先人辞於此。”再拜慷慨而起,观者莫不歔欷。在道得赦俱还。

    公孙伯圭追讨叛胡邱力居等於管子城。伯圭力战乏食,马尽,煮弩楯,啖食之。

    公孙瓚与诸属郡县,每至节会,屠牛作脯,每酒一觞,致脯一豆。

    公孙瓚与破虏校尉邹靖俱追胡,靖为所围,瓚回师奔救,胡即破散,解靖之围,乘势穷追,日入之后,把炬逐北。

    瓚每与虏战,常乘白马,追不虚发,数获戎捷,虏相告云:“当避白马。”因虏所忌,简其白马数千匹,选骑射之士,号为“白马义从”。一日胡夷健者常乘白马,瓚有健骑数千匹乘白马,故以号焉。

    公孙瓚每闻边惊,辄厉色作气,如赴仇。尝乘白马,又白马数十匹,选骑射之士,号为“白马义从”,以为左右翼,胡甚畏之,相告曰:“当避白马长史。”

    公孙瓚除辽东属国长史,连接边寇,每有惊,辄厉色愤怒,如赴雠,敌望尘奔。继之夜战,虏识瓚声,惮其勇,莫敢犯之。

    幽州岁岁不登,人相食,有蝗旱之灾,人始知采稆,以枣椹为粮,谷一石十万钱。公孙伯圭开置屯田,稍稍得自供给。

    瓚统内外,衣冠子弟有才秀者,必抑死在穷苦之地,或问其故,答曰:“今取衣冠家子弟及善士富贵之,皆自以为职当得之,不谢人善也。”所宠遇骄恣者,类多庸儿,若故卜数师刘纬台、贩缯李移子、贾人乐何当等三人,与之定兄弟之誓,自号为伯,三人者为仲、叔、李,富皆巨亿,或取其女以配己子,常称古者曲周、灌婴之属以譬也。

    公孙瓚击青州黄巾贼,大破之,还屯广宗,改易守令,冀州长吏无不望风向应,开门受之。绍自往征瓚,合战於界桥南二十里。瓚步兵二万余人为方阵,骑为两翼,左右各五千余匹,白马义从为中坚,亦分作两校,左射右,右射左,旌旗铠甲,光照天地。绍令麹义以八百兵为先登,强弩千张夹承之,绍自以步兵数万结阵於后。义久在凉州,晓习羌斗,兵皆骁锐。瓚见其兵少,便放骑欲陵陷之。义兵皆伏楯下不动,未至数十步,乃同时俱起,扬尘大叫,直前冲突,强弩雷发,所中必倒,临阵斩瓚所署冀州刺史严纲甲首千余级,瓚军败绩,步骑奔走,不复还营。义追至界桥,瓚殿兵还战桥上,义复破之,遂到瓚营,拔其牙门,营中余众皆复散走。绍在后,未到桥十数里,下马发鞍,见瓚已破,不为设备,惟帐下强弩数十张,大戟士百余人自随。瓚部迸骑二千余匹卒至,便围绍数重,弓矢雨下,别驾从事田丰扶绍欲却入空垣,绍以兜鍪扑地曰:“大丈夫当前斗死,而入墙间,岂可得活乎?”强弩乃乱发,多所杀伤。瓚骑不知是绍,亦稍引却,麹义来迎,乃散去。

    初平四年,天子使太傅马日单、太仆赵岐和解关东。岐别诣河北,绍出迎於百里上,拜奉帝命。岐住绍营,移书告瓚。瓚遣使具与绍书曰:“赵太仆以周召之德,衔命来征,宣扬朝恩,示以和睦,旷若开云见日,何喜如之?昔贾复、寇恂亦争士卒,欲相危害,遇光武之宽,亲俱陛见,同舆共出,人以为荣。自省边鄙,得与将军共同此福,此诚将军之眷,而瓚之幸也。”

    先是,有童谣曰:“燕南垂,赵北际,中央不合大如砺,惟有此中可避世。”瓚以易当之,乃筑京固守。瓚别将有为敌所围,义不救也。其言曰:“救一人,后将恃救不力战,今不救此,后将当念在自勉。”是以袁绍始北击之时,瓚南界上别营自度守则不能自固,又知必不见救,是以或自杀其将帅,或为绍兵所破,遂令绍军径至其门。

    攒诸将家家各有高楼,楼以千计。瓚作铁门,居楼上,屏去左右,婢妾侍侧,汲上文书。

    袁绍分部攻者掘地为道,穿穴其楼下,稍稍施木柱之,度足达半,便烧所施之柱,楼辄倾倒。

    ○关靖

    关靖字士起,太原人。本酷吏也,谄而无大谋,特为瓚所信幸。

    ○袁绍

    袁绍父成,字文开,名壮健。贵戚权豪自大将军梁冀以下皆与交结恩好,言无不从,故京师谚曰:“事不谐,诣文开。”

    绍生而父死,二公爱之。幼使为郎,弱冠除濮阳长,有清名。遭母丧,服竟,又追行父服,凡在冢庐六年。礼毕,隐居洛阳,不妄通宾客,非海内知名,不得相见。又好游侠,与张孟卓、何伯求、吴子卿、许子远、伍德瑜等皆为奔走之友。不应辟命。中常侍赵忠谓诸黄门曰:“袁本初坐作声价,不应呼召而养死士,不知此儿欲何所为乎?”绍叔父隗闻之,责数绍曰:“汝且破我家!”绍於是乃起应大将军之命。

    袁绍生而孤,幼为郎,容貌端正,威仪进止,动见仿效。弱冠除服,长有清能名。

    袁绍有姿貌、威容,爱士养名。既累世台司,宾客所归,加以倾心折节,莫不争赴其庭,士无贵贱,与之抗礼。

    袁绍辟大将军府,不得已起从命,举高第,迁侍御史。弟术为尚书诏,不欲为台下,告疾求退。

    董卓谓袁绍曰:“皇帝冲暗,非万机之主。陈留王犹胜,今欲立之。”绍勃然曰:“天下健者岂惟董公?”横刀长揖径出,悬节於东门而奔冀州。

    是时年号初平,绍字本初,自以为年与字合,必能克平祸乱。

    绍既破瓚,引军南到薄落津,方与宾客诸将共会,闻魏郡兵反,与黑山贼于毒共覆邺城,遂杀太守栗成。贼千余部众数万人聚会邺中,坐上诸客有家在邺者皆忧怖失色,或以啼泣,绍容貌不变,自若也。贼陶升者,故内黄小吏也,有善心,独将部众逾西城入,闭守州门,不内他贼,以车载绍家及诸衣冠在州内者,身自扌干卫,送到斥邱乃还。绍到,遂屯斥邱,以陶升为建义中郎将,乃引车入朝歌鹿场山苍岩谷讨干毒,围攻五日,破之,斩毒及长安所署冀州牧壶寿。遂寻山北行,薄击诸贼,左发丈八等皆斩之。又击刘石、青牛角、黄龙、左校、郭大贤、李大目、于氏根等,皆屠其屯壁,奔走得脱,斩首数万级。绍复还屯邺。

    绍遣使即拜乌丸三王为单于,皆安车、华盖、羽旄、黄屋、左■。版文曰:“使持节大将军督幽、青、并,领冀州牧阮乡侯绍,承制诏辽东属国率众王颁下、乌丸辽西率众王蹋顿、右北平率众王汗卢:维乃相募义迁善,款塞内附,北捍犭严狁,东拒氵岁貊,世守北陲,为百姓保鄣,虽时侵犯王略,命将徂征厥罪,率不施时,悔愆变改,方之外夷,最又聪惠者也。始有千夫长、百夫长以相统领,用能悉乃心,克有勋力於国家,稍受王侯之命。自我王室多故,公孙瓚作难,残夷厥土之君,以侮天慢主,是以四海之内,并执干戈以卫社稷。三王奋气裔土,忿奸忧国,控弦与汉兵为表里,诚甚忠孝,朝所嘉焉。然而虎兕长蛇,相随塞路,王官爵位,否而无闻。夫有勋不赏,俾勤者怠。今遣行谒者杨林,赍单于玺绶、车服,以对尔劳。其各绥静部落,教以谨慎,无使作凶作恶,世复尔祀位,长为百蛮长。厥有咎有不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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