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接受(第1/1页)纵横隋末的王牌特种兵

    谢沐雨自然不信.娇嗔道:“皇上.你取笑臣妾.”

    高秀儿却在一边掩嘴笑道:“妹妹.夫君此话倒是确实不假.当年姐姐我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他的头发给你也长不了几寸.”

    那时候是刘子秋刚刚穿越过來.捡了大牛的一身衣服.如果不是头上裹着头巾.那种发型.真是十分另类.毕竟在这个年代.人们讲究的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谁也不能轻易剃去毛发.

    刘子秋也想到自己在部队中的日子.不是光头说是板寸.还真是有些怀念.忍不住便摘下谢沐雨的帽子.在那个小巧的光头上轻轻摸了起來.倒把谢沐雨弄得满面羞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高秀儿不得不再次干咳.问道:“夫君.咱们这是要回长山村吗.”

    长山村可以说是刘子秋的发祥之地.不过.现在刘子秋做了皇帝.对村里的乡亲自然赏赐甚丰.如今.那些乡亲们已经不再住在长山村中.而长山村也改建成了江南的一个屯兵之所.就连长山车马行都解散了.所有人员都并入了新成立的军驿系统.很多人都当上了各地的驿正.虽然长山村有许多当年的回忆.但沒有了众乡亲的长山村已经不能再称之为真正的长山村.因此高秀儿并不太想回去.

    其实.刘子秋也是同样的心思.轻轻摆了摆手.说道:“不回去了.咱们到毗陵郡走走就好.”

    他当然可以下旨让原來长山村的百姓继续住在长山村.营造一种过去的气氛.但这种决定太过自私.毕竟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即使现在长山村的一代人还会眷念那里.但他们的下一代、下两代终究还是会离开那里.所以刘子秋要做的只是尽量帮这些村民安排一个好的归宿.而不是把他禁锢在那个狭小的村子.

    高秀儿诧异道:“夫君.去毗陵郡干什么.”

    确实.他们在江南最值得留念的地方就是长山村、盐官县和余杭郡.却很少來到毗陵郡.就连路过的机会都不对.

    谢沐雨一直生活在江南.虽然沒有來过毗陵.却对这里的风土人情略有耳闻.不由轻声说道:“皇上是想游太湖吗.”

    刘子秋摇了摇头.笑道:“不.我们去义兴县.”

    义兴虽然也在太湖边上.却只是一座小县城.谢沐雨不觉奇怪道:“皇上.去义兴做什么.”

    刘子秋笑了笑:“暂时保密.等到那里便知道了.”

    ……

    因为队伍中有许多马车.速度自然又快不起來.只是刘子秋这番出來.本意就是看一看民间疾苦.慢慢行來.便能发现许多从奏章上看不到的东西.倒也正合他的心意.唯有虞世南负有劝说刘子秋早日返回洛阳的任务.未免有些心焦.

    队伍走走停停.抵达义兴已经是半个月以后.刘子秋沒有进入义兴县城.而是像当初在下邑一样.在城外扎下营寨.然后命人把义兴县令找來.义兴县令周超五十多岁了.是大隋遗臣.而在义兴县.周乃是大姓.相传为晋代名将周处之后.

    周超见到了御前侍卫出示的腰牌.不敢怠慢.慌忙來到城外的大营.在营外.达愣将他拦住了他.透露了刘子秋的身份.周县令大吃一惊.慌忙重整衣冠.进了大帐便是山呼万岁.

    刘子秋抬了抬手.说道:“快快平身.周县令.朕此次叫你來.是有一事要你相助.”

    能得皇帝亲自交办事情.周超不由受宠若惊.连声道:“请陛下降旨.臣万死不辞.”

    刘子秋呵呵笑道:“沒有那么严重.朕只是让你找一样东西.不过.朕有个要求.此次朕下江南乃是微服私访.你不得将朕到这里來的事情透露给任何人.就连你的妻子儿女都不行.”

    周超再拜道:“请陛下放心.臣绝不敢吐露一言.不知陛下要找的是何物什.”

    刘子秋点头道:“朕此次请你寻找的是一种泥土.这种泥土只有你们义兴县境内才有.分红、紫、乌等色.用这种泥烧制的陶壶有许多细孔.”

    周超仔细想了想.说道:“启奏陛下.臣在义兴多年.好像沒有见陛下所说的这种泥土.”

    刘子秋看过地图.判断这里便是后世的宜兴.而且义兴县的名字和宜兴音也相近.肯定错不了.想到这里.刘子秋又说道:“义兴肯定有这种泥土.只是还沒有被人发现而已.你多安排点人手.找一找.尤其是附近几座山.多去挖一挖.实在不行.就挖得深一点.朕在这里等你的消息.”

    最后这话对周超來说.就是最大的鼓舞.他一再表示.哪怕把义兴县翻个底朝天.也要把刘子秋要的那种泥土找出來.当然.刘子秋透露自己的身份.也是为了让周超能够尽心办事.免得故意敷衍.毕竟要想在地方上找一件东西.还是要依靠当地官府.不过.刘子秋最后还是警告他.不得影响当地百姓的正常生活.这也等于给周超出了一个难題.

    ……

    周超刚走.刘子秋便慢慢踱回屏风后面.屏风后面只有一身长衫的谢沐雨站在那里.活脱脱一个俊俏后生.刚才刘子秋和周超说的话.她都听得清清楚楚.看到刘子秋进來.谢沐雨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有几分激动:“皇上.你是在寻找紫砂壶.”

    刘子秋笑道:“这里沒有外人.你不用称呼我为皇上.要么叫我哥哥.要么像秀儿那样叫我夫君.”

    谢沐雨低下头.轻轻地唤了一声:“夫君.”

    其实她和刘子秋并沒有正式成亲.刘子秋也沒有给她册封.但是自从那天刘子秋救她出险境以后.她便知道自己内心一直惦记着这个看起來有些无赖的家伙.可是.这个无赖的家伙对她真的很不错.居然为了帮她找一只紫砂壶.千里迢迢跑到义兴來.而且看样子要在这里停留很长时间.要知道.这个无赖可不是普通人.他是当今天子啊.也就在听到刘子秋和周超对话的一刹那.谢沐雨彻底敞开了心扉.

    “雨儿.”刘子秋轻轻把谢沐雨揽入怀中.“你的茶道可为天下第一人.但是还缺一套合适的茶具.等为夫找到紫砂泥.一定召集最好的工匠.为你炼制一套举世无双的紫砂茶具.”

    谢沐雨忽然一惊.小声说道:“还望夫君以国事为重.切不可玩物丧志.”

    “來.坐下说话.”刘子秋指了指屏风后面的一张长沙发.又道.“放心吧.为夫知道分寸.国家不是我一个人的国家.国家的大事也不能寄托在我一个人身上.朝中自有魏先生他们作主.我只把握大方向就好.江南气候潮湿.适合种植茶叶.如果能寻找到紫砂泥.对于推广茶道也有莫大的好处.可以促进茶叶的发展.也会给江南百姓带來巨大的财富.”

    谢沐雨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坐到了刘子秋身旁.

    当时.胡床早已传入北方.许多世家大族都这样的家具.所谓胡床.其实和椅子颇为相像.只是要简单一些.一些世家子弟在自家后宅也喜欢坐在这种胡床上.但在外人面前.却总是要保持一种底蕴.必须席地而坐.而在江南的谢家.似乎对这种底蕴的要求更甚.就连一张胡床都见不到.不过.刘子秋下令打造的那些椅子已经和胡床有很大区别.坐在上面依然可以保持一种优雅的姿态.这些新式的椅子已经可以为谢家这样的世家大族所接受.谢沐雨因为受了风湿侵袭的缘故.也愿意坐这种椅子.但和刘子秋挤在一张沙发上.挨得如此之近.还是让她泛起阵阵羞意.

    刘子秋摘下谢沐雨的帽子.忍不住一声感叹.半个多月的时间.谢沐雨头上已经是一片青色.而这种清爽的短发正是刘子秋渴求而不得的发型.其实他的心里满是羡慕.

    谢沐雨免不了又慌张起來:“夫君.是不是奴家的样子很丑.”

    刘子秋笑道:“哪里丑了.我喜欢还來不及.过來.亲一个.”

    谢沐雨不觉大羞.低下头嗫嚅道:“要是让秀儿姐姐看到就不好了.”

    刘子秋看了她一眼.忽然道:“秀儿还真是你姐姐.”

    谢沐雨诧异道:“夫君这是什么意思.”

    “秀儿是你的亲表姐.她的母亲是你的姑姑.”刘子秋开始讲起了高秀儿的身世和各种遭遇.提到他和高秀儿在洛阳的生死相随.自己都有些激动.讲到最后.刘子秋又说道:“秀儿的这段经历很苦.你不要在她面前提起.以后.多和她亲近亲近.”

    谢沐雨还是第一次听到高秀儿的故事.过去.她只当高秀儿是长山村的村民.她是世家大族的女儿.面对一个普通的村民.自然有一种发自骨子里的优越感.即使那个村民当了皇后.也难以博得她内心真正的尊重.但是听了这个故事.谢沐雨的心思真正起了变化.这倒不是因为高秀儿同样出身高贵.而是高秀儿和刘子秋有过生死相依的那一段.这种生死相依比起她为保清白愤而出家的举动要感人得多.经此比较之后.谢沐雨终于低下了高傲的头.真正从心底接受了高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