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七章 一副硬骨头(第1/1页)皇叔,别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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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姜子音,西门靖轩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活下來。
他母妃对她孩子是如此冷淡,甚至不如一个非亲非故陌生人。
其实西门靖轩记得,他还有个妹妹,他六七岁时候出生,沒有喝过母妃一口奶,就被抛至一边,当他知道妹妹出生,寻去时候,已经不见妹妹身影,宫里婢女说,小公主刚出生就夭折了,由于夭折代表着不详,所以沒有惊动任何人便已经被人带至宫外,草草掩埋,只万安寺后山上留下一个小小坟头,已经被一年又一年风吹平了。
父皇甚至都沒有给这个还未來得及见面公主取名字。
这个犹如生命中一支悲伤小插曲暗暗刻西门靖轩记忆里,同情妹妹同时,加感念姜子音恩情。他一直深信,妹妹死是因为母妃冷淡,如果她多一些慈母爱,妹妹不会寂寞冰凉死去。
让西门靖轩无法释怀是,母妃为什么如此不爱自己孩子,难道她就从未感受过十月怀胎美好,还是从十月怀胎时起,她就把他们当成了仇人令她厌恶?
让西门靖轩还好奇是母妃与父皇究竟是怎样一种关系?又怎么会跟一个御医升起了情愫,不惜落下骂名,抛弃荣华富贵,私奔出宫?
只可恨,那个夺走了母妃御医,抱着必死决心,任凭经受各种刑法,都只字不言,似乎是做定了不是哑巴哑巴。
想到此,西门靖轩沒有等到姜子音回答,转身走出锦华苑,出宫,來到了离轩王府不远一个小山岭里。
这里原本不是山岭,只是京城里一片地势较高些地方,之前也建有错落有致房屋,但是与前朝争斗中,一场大火燃于此,有好多冷家人死这里,形成一片废墟,之后好多年无人靠近,后來朝廷将从郊野处拉來了土填埋了这里,并且种上了树,之后土里带着种子发芽,长出了杂草与荆棘,长年累月,这里就成了坐落京城里一片荒山野岭,依旧鲜有人迹。
穿过荆棘,西门靖轩來到了一个土坡前,脚地下某个位置踩了一下,便荒草覆盖坡前打开了个洞。
西门靖轩进入洞口后,洞门便闭住了。
循着熟悉记忆,西门靖轩一直向前走,然后拐了个弯儿打开一扇石门,继续走,來到一排地牢前。每一间牢房都用铁栏隔开,与大多数地牢一样,阴暗,潮湿,还卷着诡异袭人寒风。
西门靖轩站一间铁牢前,淡漠眸光渐渐凝固成千年寒冰,如两道冰剑,刺向牢内。
牢内墙角铁环上拷着一个人,花白长发杂乱垂下,遮住了他脸,衣衫褴褛已经分不清颜色,一声不吭靠着墙坐地上,听到西门靖轩走來声音并无任何动静,安静就像一尊早已死去尸。
但是,从他身上传出微弱呼吸声让西门靖轩知道,他沒有死,只是用一贯不声不响抵抗着他到來。
西门靖轩打开牢门,走了进去,顺手拔下墙壁铁钩上挂着铁鞭。
那个人微微抬起头,看着冷面阎罗般西门靖轩,混沌目光他手中铁鞭上轻轻一扫,咧开嘴笑了笑,继续垂下了头。
这笑就像是对西门靖轩巨大讽刺。
沙场上对付那些被抓俘虏或者对付被他抓住潜青辕王朝敌国奸细时,就算再嘴硬人,西门靖轩都有办法撬开他口,可是,这个人面前,西门靖轩软硬兼施,沒有一次办法可以成功,以至于后,就只有接连不断各种用刑,让这个人活炼狱中。
西门靖轩以为无休止折磨终会让他开口,可是沒有,这个人就像铜铁打造一般,强硬。
西门靖轩知道他不是真哑巴,因为就算是哑巴受到痛不堪言刑时,也会哇哇乱叫,就算声音发不出,也会张开嘴努力做出叫模样,可是这个人却是一直紧闭着嘴,再感受到惨痛,也只是面目扭曲,紧咬着唇,不发一丝声响。
西门靖轩从來沒有见过这般硬骨头,如果战场上绝对是一条好汉,可是他只是个御医,一个拐带跑太妃御医,一个被鬼谷神医驱逐出师门弟子。当然西门靖轩看來,这样人也不配做鬼谷神医继承人。
挥鞭,猛然抽打那个人身上,那人身体只是微微抽动一下,再次抬起头,透过凌乱发,看了眼西门靖轩。
这一鞭,西门靖轩用了很强力道,保证打不死他情况下发泄着心头恼意。
平常示人那张淡漠无波面孔此时浑然不见,只有一张犹如地狱來使般布满凌厉残酷之色脸。
那人笑笑,就是对这一鞭子反击,复又垂下头,耷拉着脑袋,犹如死去千年老尸,不惧蹂躏。
“本王知道你等着她來救你,本王也告诉你,你休想活着离开轩王府,本王会等到她亲自出现那一刻!”西门靖轩恨恨道。
音落,又一鞭子挥下,那人刚刚结住痂又被打裂,褴褛衣衫上染上了血迹。
给对方大回击就是沉默,尤其是对方不能让他死,又想撬开他口情况下。
挥舞了十几鞭后,西门靖轩懊恼将鞭子抛一边,转身大步走出了铁牢,牢门当啷响声传遍整个地牢,久久不肯消散。
那个人抬起头,望向西门靖轩远去背影,又气息奄奄垂下了头。
他又受伤了,伤很重,可是偏偏又沒伤及要害,死不了。这样如同活死人般折磨已经持续了一年之久,他不知道自己还要这样活多久。
他知道西门靖轩所说她不会來救他,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可是他不会自己了断眼前这种暗无天日残酷至极日子。
对他來说活着就有一口气,他要努力支撑着这口气,因为他还有余愿未了,只要能活着,就还有等到那一天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