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1 公然悔婚一 (精彩!)(第2/6页)军少的美妻

松了手。

    “放手……你当真是想全天下都看到我不堪的模样吗?”她推来他,尚有些微喘。

    柳儿站在门外,一脸疑惑。这个时间,小姐是应该会在家吧?夫人的病严重了,虽然之前小姐留了钱,但那些钱早就被夫人拿去买烟土了,这时候去哪里拿钱,给夫人看病?

    “小姐小姐!”越想越焦急,忍不住哭喊了起来。

    裴烟立时打了个寒颤,这么晚了,柳儿找到这里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将衣服整理好,打开门,就看见一脸泪痕的柳儿站在门口抽泣着。

    “发生什么事情了?”

    “夫人,夫人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不停的咳,药了吃了,烟土……烟土也抽了,还是……还是不好使!她咳的越来越厉害了,可是我们真的真的没有钱送夫人去医院了!”

    听到烟土两个字,裴烟只感觉一股子愤怒往上涌,母亲永远都是这样,抽着害人的烟土,拖垮自己原本就孱弱的身子,一次一次的病重住院,这中间难为的都是自己。

    她每一次住院,自己都要和陈甜甜借钱,她的生活,从来就没有宽裕起来过,有些无奈,却还是回到屋子里拿了手袋,取出了不算很厚的钱。

    “你先拿着去给母亲治病吧,后期的钱,我会给你们送去的。”

    她现在有的也只是这些了,多了她也拿不出,后期的钱,她还需要去找陈甜甜借,但凡是在夜上海上班的歌女,哪一个或多或少的没有一些自己的难言之隐,陈甜甜还好一些,毕竟她现在还有一个有钱的男朋友,可是表面风光的背后呢,多少眼泪在寂夜里偷偷的流淌。

    “小姐,你不去么?”柳儿的声音有些弱弱的,她才刚刚看见屋子还有别人,顿时感觉自己给小姐丢人了。

    其实裴烟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他怎么看自己,怎么想自己都好,她就是这样的情况,就是这样的处境,没什么好藏着掖着。

    “我今天就不去了,我怕我控制不住脾气。”

    想起母亲不顾及自己身体的吸食烟土她就压抑不住自己的怒气,她每一次把自己搞进医院不都是因为烟土,这么一次一次,就像是故意将她拖垮一样。

    柳儿也不是不明白夫人是有多么的过分,可是看着夫人难受她也跟着难受,每次小姐看见夫人的烟枪和烟土都会忍不住的发火。

    她转身便打算离开,却被傅亦辰叫住,傅亦辰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随手从兜里掏出了一沓钞票,看起来就不少,随手塞给愣愣的站在那里的柳儿。

    “先拿去给你家夫人看病吧,医院那种地方,那么少的钱又怎么够?”

    柳儿有些拿不定主意的看着自家小姐。裴烟咬住下唇看着傅亦辰,她承认,自己是缺钱,但是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救济,她眼底的坚持和坚强撼动了他的心窝,浅浅的笑了。

    “就当是我借你的,以后还我就好了。”

    裴烟这才脸色暗沉的向着自家的丫鬟点了点头,她怎么会不清楚,大上海的医院就像是要吃人一样。

    傅亦辰的眼眸里也酝酿着一些东西,刚刚的那个柳儿叫她小姐,嘴里还一口一个夫人,他从来没想过去探究她的过往,也没有想过她以前到底是什么身份,这一次他可能有些理解她一直以来为什么那么惧怕,那么恐惧了,原来,她一直都活的那么难。

    她没有豪赌的勇气,是因为她不是没有牵挂的赌徒,她不能输。

    他之前一直不明白她为什么一直活的那么小心翼翼,在繁华的夜上海如履薄冰的活着,给自己构建了一层厚厚的面具,面具之上,是妩媚多情,是魅惑万千的的从容不迫也是一直一直都不曾败北的淡然,好像无论什么人做什么事,都无法撕碎她的伪装她的面具。

    她一直都不是在为自己活,一直那样漠然,不敢爱,甚至于不敢恨,她唯一有的那一点点棱角,也只是为了自保,他曾经极其的不理解,但是今天,在那个丫鬟来过之后,他理解了,她一样也是一个被生活压迫的女人,表面上她光鲜亮丽是夜上海的台柱子夜玫瑰,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在出卖自己的色相来换自己优渥的生活,都以为她也是那种爱慕表面上的虚荣的女人,可是错了,她并不是那样的女人。

    她不过也是一个有着身染重病还在吸食大烟的母亲,有着自己本来担不起但是还在拼命担着的责任。她就是她母亲的命,只有她活着她的母亲才能活着。

    一般牵挂太多的人,都不能再为自己活。

    “这就是你一直以来拒绝我的原因。”他静静的为自己点燃了一颗烟,缓缓的抽了一口,知道了这些的他反倒不忍心再咄咄逼人的去逼迫她,他想要更了解她一点,更加的了解她在夜上海之外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模样的。她到底是用自己纤细的肩膀承担了多少的东西。

    “斐烟,你从来没有想过要依赖我?”

    母亲的病情现在是她最担心的东西,她总是这样,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她一直不想眼前的这个男人看清自己,因为越是看清,只怕他会一直都探究下去的。她忍着心中的疼痛,笑道,“你不是全然都看到了吗?你把我的破败,我的不堪,全部窥了去,还当如何?”

    “我为何要依赖你?三少,你当真以为自己是救世主了不成?从最开始到现在从来也没有想过,我只不过是安于宿命的沉浮在夜上海当了一个歌女,也从来没有想过招惹你,你倒好,就像是一块狗屁膏药一样,撕不开,扔不掉。”她心中一狠,一字一句将自己也伤害了个干净。

    她转身,任由他坐在那里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她早已练就一身铜皮铁骨,不再去在乎外界人的目光,可是,心怎么还是那般的疼痛?

    傅亦辰的眸眼中印出她的背影,她玲珑的身姿中,勾出千丝万缕的忧伤,他想要将她揽入怀中,却僵住了一般。

    “是,是我缠着你的,是……都是我的错。”

    傅亦辰眼神逐渐暗淡,他漆黑的眸子沉寂暗淡,除了愤怒,还有说不出的落寞。

    她孑然一身,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包括他。骄傲如他,卑微至此甚至茫然了目的。

    屋顶简洁的吊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这一抹昏暗映衬着整个大上海的灯火辉煌,绿酒红灯。就像是此刻境遇的斐烟,惨淡凄然,却并不影响上海滩的纸醉金迷,极尽奢华。

    片刻的宁静后是一阵踉跄的脚步声,似有人逃离战场。良久,房门重重关阖。大颗的泪珠顺着斐烟素白的脸颊滑落,她突然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和坚强,只剩下仓惶无助的泪水。

    夜上海。

    灯火掩映,暧昧奢靡,在这浮光掠影纸醉金迷的销金库。斐烟一脸淡然的蘸黛墨细致的描眉,镜中的她清减消瘦,却又骄傲淡漠。

    “哟!明个儿就是三少的订婚宴了,听说整个上海滩的名流都会到席。有些人,估计连曲儿都没得唱了?”苏娜的挑衅的眼神有意无意的朝斐烟射来,她的嘴角满是不屑和鄙夷,可眼底却是深深地嫉妒。

    自那日傅亦辰愤然离去,已经有些时日了。日子浩如烟海,单薄的重复着,斐烟照旧在夜上海上班,波澜不惊。偶尔云少会找找麻烦,却也总是一遍遍的重复着他与傅亦辰之间的区别,让斐烟择其善者而从之。

    “彼此彼此。”斐烟懒得和不知悔改的苏娜计较,连话都少了许多。

    “看到没有,我们台柱子都不想理你,你若是没有自知之明,就对着镜子照照自己那张满是褶子的老脸吧?”陈甜甜说到台柱子和老脸的时候,语气加重了几分。她也看得出来,斐烟这几天神色颓然,总是莫名发呆。而且,二楼那位也好些日子没来了……。

    苏娜被噎得老半天没再说话,愤恨的盯着斐烟近一盏茶的功夫,才晃晃悠悠的涂抹着大红色的口红。

    “斐烟啊,若是喜欢三少呢,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别怪我没提醒你,若是订婚一过,你可就真的机会渺茫了!”陈甜甜扭着水蛇腰走到斐烟身旁,一只纤细的皓腕搭在她的肩头,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她淡青色的旗袍上面绣着一朵绛紫色的合欢花,襟口的丝线若隐若现的泛着点点萤光,明艳动人。

    斐烟好似没听到,默不作声的上妆擦胭脂。

    “斐烟,该你上台了。”台监小心的过来提醒,临走前还加了一句:“三少也来了,可小心着的!”

    听到这话,整个化妆间里瞬间安静下来。或嫉妒、或嘲笑、或无奈、更多的是可怜,这些眼神毫不留情地纷纷砸向斐烟,大婚在即,出没于夜上海与歌女私会,在多数人看来,不过是更增加了戏子无情,逢场作戏这句话的权威性罢了。

    斐烟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可连抱头鼠窜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硬着头皮上场,终是唱罢一曲《何日君再来》。她仓惶离场,几近奔跑,可刚回到化妆间,看到的不是别人,正是上海财政部部长张贺成。

    斐烟虽没见过张贺成本尊,但上海日报上的照片还是见过的。这两日尤甚,上海滩财政部部长张贺成与大军阀傅云翔喜联姻、上海滩财政部部长千金与天之骄子傅亦辰婚期佳近,诸如此类的消息可谓是日日头条,怎能不见?

    “斐小姐,我是……”张贺成看到斐烟的时候脸上充斥着惊艳,混迹情场多年,初次遇到如此妩媚多情却又孤傲清冷的面孔。

    “上海滩财政部部长张贺成先生。”斐烟举止谈笑大方,内心却唏嘘不已,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早知即使傅亦辰再不稀罕张瑾汐,她也不是自己说打就能打的。果然,暴风雨来临之前往往是最宁静的。

    看斐烟波澜不惊,一脸淡然的样子,张贺成倒是有些欣赏这个女人的胆识。半晌,他沉稳的拿出一张支票:“说吧,多少钱你会离开上海滩?”

    斐烟怔了怔,倒是没想到张贺成会逼她离开。想想也真是好笑,她赌得了自己,却赌不了世态炎凉,浮生坎坷。

    缓缓地接过那张支票,丹蔻色的指甲在灯下泛出冷艳的光泽,斐烟居然粲然一笑:“想让夜上海的台柱子离开上海滩,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她笑得妩媚妖娆,浮光掠影之间,张贺成看得痴傻,她的睫毛上下闪动,却掩饰不了眼眸中浅浅的悲伤。

    “不管你要多少,都可以!”张贺成身为财政部部长,别的没有,钱还能没有?

    “你也知道我们家瑾汐与亦辰的关系,以前亦辰怎么胡闹我不管,但是眼看他就要成为我的女婿,我不想他再有什么不好的传闻!斐小姐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现在离开对你而言,是最好的选择!”张贺成抽着雪茄,冷冷地说道。

    “张伯伯,你这是什么意思?”突然,一个冷冽而又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傅亦辰的眼神阴郁,他冷着一张脸,似乎正努力遏制住内心深处熊熊燃烧的怒火。

    即便坐在里面的,是父亲的世交好友,是他的长辈,但是,这不代表他有权利赶走他的女人!

    冷沉的黑眸转了转,他睨向笑得慵媚的斐烟,这个女人,即使如此被赶出上海滩,也不愿与他携手同行么?怎就如此倔强?

    斐烟蓦然抬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