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汴梁误第八十二章 如何媚上(一)(第2/3页)宋时归

军,御侮边关,平灭敌国的统帅。应该是国之重宝,应该为大宋呵护重用。纵然是要平衡分权,也绝不该不闻不问。哪怕是用一个清贵名义养起来,也来礼重之,结纳之。等到需要用的时候再郑重请出来,假节钺行征伐以讨不臣。大宋真要能这样,萧言也不介意放弃自己的军权。他可没有多少篡宋自立的心思。

    可是偏偏是自己想贴上去都没人搭理,那位官家就当没这么个人。朝中站在另一党的人物在拼命挖自己墙角,只等时机合适就做后一击。

    自己这等可领重兵,可护国平边,立下了不世大功的统帅,还得自己挖空心思,想怎么样去媚上。能保住地位,能做一点事情出来!

    这天当真要塌下来,凭借一人之力,想挽回来,真的近乎于一种堂吉柯德似的勇敢呢…………

    想到这里,萧言忍不住有些心灰意冷。岳飞和韩世忠都有些茫然不解萧言话中所指。在汴梁城外这个庄园安居,鼓捣式蹴鞠――叫什么足球这个玩意儿。就算是出人意料的手段,可以出头了?

    岳飞不明白,所以理直气壮的和萧言对视,冷冷道:“萧显谟筹划,俺实在是不明白,还请萧显谟明示!”

    萧言正是为岳飞的话引起满腹心思,思前想后的觉得郁闷,当下也没好气的道:“不明白就瞧着,日后你就知道了!老这是要当jn臣大白脸,要学王黼当一个1n统帅,要贴上官家,要挣扎着爬上去,能继续照应着你们这帮家伙,让你岳鹏举可以建功立业当大英雄,让你韩世忠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娶比老还多的媳妇儿!”

    岳飞气得脖上面筋一蹦一蹦,年轻人觉得自己受了委屈那愤懑可不是一般化的。只觉得连萧显谟都不理解自己一番忠心了,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可为?韩世忠也一下跳起来,直着脖大喊:“显谟说话切莫欺心!俺老韩如何了?厮杀的时候退在后面了?就是犒赏缴获,也从不争多论少,西军那些同僚,谁不是腰囊满满,俺老韩什么时候向显谟你说过嫌少的话了?还不是想着显谟底薄,将来用得上,俺可没有连郭y师nv儿亲族都养起来!”

    萧言岳飞韩世忠三人,这个时候大眼瞪着萧言,三人都呼呼喘着粗气。场中一下僵住。萧言瞪着韩世忠,他是早就知道韩世忠臭嘴,却没想到韩世忠嘴能臭到这种地步。还亏是在自己麾下,要是在别人麾下,早打死了。怪不得如此勇武怎么也升不上去呢。

    被两个心腹手下一顶,萧言也怒了,僵持半晌就开始拍桌打碗:“不干了,不干了!分行李,分行李散伙!檀州一处,东川洼一处,老带到汴梁还有点积蓄,一人一股,分了拉ji巴倒!老跑远点,实在不行就在东川洼当个土财主,东川洼改名叫高老庄!爱谁谁,不干了,分行李!”

    这个时候萧言绝对是二师兄附体了。

    韩世忠也瞪起牛眼:“分行李就分行李!俺老韩也不争多论少,你萧显谟看着?!”

    岳飞也难得语调激动:“萧显谟,俺是你使出来的,俺大不了回相州去侍奉老母。nv真要是入寇,俺在河北,和他们拼死了拉倒,绝不拖累你萧显谟半点!”

    三人在这里激动,张显还有神武常胜军的军将们张大嘴看着,一个个手足无措。不过三人这么一闹,竟然原来那种隐隐的隔阂一下少了许多。毕竟入汴梁以来,萧言前途未卜,大家也不知路在何方。萧言在汴梁也再不能名正言顺的h手神武常胜军军中事物。上下感情也是要靠长时间培养的,也会为时间为环境所改变。三人这么一闹,倒仿佛当日在燕云之地平日上下之间言笑不禁,临阵之时同生共死的模样。

    这个时候一直含笑看着萧言在那里和两个麾下心腹闹意气的方腾,站起来扬手解劝:“有什么好争的?神武常胜军出来的,早就是一体。你们将来如何萧显谟能到如何地步。而萧显谟虽然不在军中了,这些日在此,哪一日不是殚jin竭虑在想着如何化解眼前局面,在汴梁脱颖而出?你们仔细萧显谟是胖了瘦了?”

    这个时候大家注意到,虽然仍然每天坚持锻炼,萧言体型显得越挺拔结实。可着实是又瘦了一圈,尤其两个眼圈有点泛青,明显是思虑过深,睡眠不足的样。怎么也没个在这里安居享福的样。

    方腾又回头责怪萧言:“萧显谟也是,今日鹏举与良臣来了,好好说出你的筹划便是。和鹏举良臣闹什么意气?两人都是你使出来的,一心为的也是神武常胜军,你在辛苦筹划,难道他们不也在苦苦维持全军?大家劲朝一处使便是,朝中人看我辈笑话,我辈偏要出头。自家闹意气,难道还怕朝中诸公不够得意么?”

    三人也是入汴梁来,这股郁气实在是憋得久了。今日突然爆出来,心下都觉得顿时松了不少。萧言先望望犹自气哼哼的两人,突然嘿嘿一笑,先拍拍两人肩膀:“仿佛还在燕地,每逢大战,总要扯淡这么一番。到了汴梁,真怀念那时的日啊…………想着老要去当一个nn臣,这心里就怎么也不爽,难得作,勿怪勿怪。”

    萧言提起燕云时候,韩世忠和岳飞又何尝不怀念?当下都行礼下去:“显谟言重了………”

    接着岳飞就抬头:“nn臣?”

    萧言一笑,本来想示意除岳飞他们几人外其他军将都退下,后来一想又何必?能在今日找上én让他拿主意的都是心腹中的心腹了,韩世忠和岳飞自然也会识人。靠不住的不会带来,自己就别做那么多小家的气的做派了。

    当下坐下来笑道:“今日都是同心共yu之人,都是不甘心在汴梁沉沦之人,都是还不死心,想做一番事业之人,都是想将来在青史留名之人!今日所言,出之我口,入之你耳,不得外传!我就将自己如何筹划,你们如何配合,细细说来就是…………想玩死我,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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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沉沉,在汴梁蔡太师府邸当中。同样只有寥寥几点灯火。

    比起蔡京复位之前,蔡京反而低调了许多。在相位上,这些日蔡京反而多是埋头在三司,在户部,在河北三路宣抚制置使署留后那一堆帐目当中,努力的想将伐燕战事这开销亿贯的一笔烂帐扯清楚,该报销的报销,淤积在各地转运库藏中的追回,努力的想多抠一点钱出来。其他时间就多是在和相关人等讨论再届j钞的事情。伐燕战事打完,大宋财政体系说是无穷六绝近乎崩溃也差不多了,虽然大家现在多少也明白j钞滥不得,也只能靠着这个先缓一口气了。

    蔡京摆出这个埋头财政的姿态,让多少人都觉得意外。老公相复位,以蔡京xin格,自然是睚眦必报,当日谁赶他下台,一个个排头都要照应过来是。没想到蔡京不仅没有在王黼童贯事情上落井下石,也没有和梁师成别苗头。唯一一个始终不谅解的倒是自己儿蔡攸。到现在蔡攸还没有得到的差遣。

    虽然现在大家口中都不提,但是知道下面朝中要紧的事情就是整练禁军。一则是禁军实在不堪用了,不整练实在说不过去,还要用来平衡日渐不驯的西军。二则就是一旦禁军整练,大宋财赋自然要向禁军整练倾斜。伐燕战事让多少人已经捞得盆满钵满了,这禁军整练事如何能轻轻错过?哪一党主持,谁有话语权,谁来主持分这大蛋糕,都是人人悬望关心的事情。

    本来大家都以为蔡京要凭借萧言这个投入én下的人物和朝中有心人别别苗头,说什么也要将这大权掌握在手中。蔡京从来都是揽权不嫌多的xin格。却没想到,这些日来,他对萧言却是不闻不问,吴敏偷偷在动神武常胜军的挖墙角,总有有心人报到蔡京这里来试图讨好,蔡京却总是淡淡一笑就当没听见,事后也绝无动作。如此这般举动,自然就让意图投效的人觉得心冷,觉得太师是不是真的老了,只想安心在相位上以终老。与其这样,倒不如向内相或者清流旧党他们靠拢了。

    蔡京现在上值的时间也少,不仅是两日一值,而且每值不过半日。中午过,就回到自己府邸,闭én不见外客。

    可是今夜,如此深夜,蔡京还在内院书房当中,难得见一个外客。这个外客身份,却是谁也想不到,正是那个和自己爹爹恶了许久,在上次赶自家爹爹下台事中还是很出了一把气力的小蔡相公蔡攸。

    蔡京靠在软榻之上,书房当中绝无旁人。对面的只有自己儿。蔡京jin神的确是比不得以往了,当着自家儿不用做什么态,一副有点支撑不住的样。、

    坐在他对面的蔡攸,其实岁数也很不轻了,已经是五十多望六十的岁数。但是不知道是老蔡家基因好,还是有什么保养秘方。看起来不过四十许人。继承了他父亲的好相貌,yu面恂恂,倜傥儒雅。三缕长髯仔细用须囊护着。此刻却是满脸的热衷神sè。

    “大人,这天予不取,只怕不详…………萧言此无依无靠,只要我等出手相援。他岂能不感激涕零?内相虽然在努力隔绝中外,让献捷这个事情先在官家面前淡下来。官家本就不是什么有长心的人,到时候一旦进言,轻巧巧就将整练禁军事掌握在手中了。到时候岂不是可惜?”

    蔡京看看自己儿,一时没有开口。

    自家儿本事,自家清楚。蔡攸文学是很不错的,早早就成了翰林学士。其时也颇富文名。虽然替官家所作诏旨不多,然则一旦有之,每每口口传颂。偶有诗词,也是清丽富贵,有晏殊气象。

    除了这个之外,就没有了。

    蔡京得用之后,过得实在太富贵,太会享受。到老渐渐返璞归真一些。往日那些以生活豪奢出名的达官贵人,他们的举止做派,蔡京往往就用一个字表示鄙夷:“村。”而能得这一字点评的,都还有点与有荣焉,表明大生活家,大享受家蔡京眼里还有他们。

    这种环境下长大的蔡攸,要是有什么大本事,那是真的逆天了呢。偏偏这位小蔡,热衷之心,比起老来丝毫不曾稍让。又眼大如箕,非两府使相位置不能让他动心。他老霸占高位时间实在太久,小蔡相公等不及了,干脆投靠了梁师成他们,将老拱下台来,居然一时也捞到了一个参知政事的位置。

    然则蔡攸本事比起老来,实在是天差地远,虽然得了参知政事之位,却不过是王黼之下伴食画诺。什么事情真j给他办的话,准定搞砸。伐燕战事眼看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蔡攸想尽办法,捞到一个宣抚制置副使的位置。指望能立下什么边功,到时候说不定能取王黼而代之,成为真宰相。王黼也估计知道这位小蔡相公做大事是不成的,让他当宣抚制置副使倒也没什么大不了,说不定还有什么笑话可看。

    结果果不其然,蔡攸一行,比笑话还要不堪。不仅在西军面前彻底暴露出现在都én禁军软弱到了什么地步,他自己也成了笑柄。大军保护,居然连河间府以北一步都不敢去!所谓副使,就是在离前线至少四五百里处饮酒赋诗,游宴高乐。白沟河战败败报传来,这位小蔡相公一口气逃了京东西路算住脚。要知道当时辽人兵锋远到雄州,离河间府还有三百里!

    如此蔡攸,自然就居不得参知政事之位了。不过看蔡京复相的面,没有远出军州编管,和童贯王黼同一命运。却也没了差遣,只能闲居。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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