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可见(第1/1页)锦心计
第二天,朝上大乱,群臣拿清王谋反一事,说陛下削蕃太匆忙。在沈宁的长期鼓励下,苏荇已经没有以前那么软弱了。直接训斥了臣子,并在几个心腹的鼓吹下,认为清王不足为虑,派兵马前往平定。
谢淮衣出列,“臣甘愿为陛下解忧!”
皇帝却目光一闪,他不信任谢淮衣,他更信任自己人。在众人的目光下,皇帝让另一位才升上来的武官代朝廷出兵。
谢淮衣跟自己大哥回府,本想跟大哥讨论一下眼下情形,脚才一踏进书房,谢琅衣的茶盏就扔了一地。
谢琅衣怒声,“生而为君,敌人已乱,不知道自己做好准备,竟然还搞你你我我的昏招,这个江山,我看他是根本不想要了!”
谢淮衣支吾问,“那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什么也不办!”谢琅衣冷声,“从今日起,我称病不上朝了,他爱怎么弄就怎么弄吧。”谢琅衣目有嘲讽,“我就看着,他怎么把先皇好不容易传给他的江山丢掉!”
谢淮衣正要说话,突看到外头人影闪动,认出是自己这边的人。谢淮衣目光一变,脑中有一个念头浮起,匆匆跟谢琅衣告了声罪,人就出书房了。
谢淮衣再进来时,眼中有激动之色,“大哥,我过几天,可能要出京一趟。”
谢琅衣目光微微一挑动,看向谢淮衣。
谢淮衣耐不住激动,“大哥,有一件事我一直瞒着你,现在我可以说了,明王殿下没有死,他还活着!”
“你说什么?!”谢琅衣猛的站起,他已经很多年,没这么吃惊了。
谢淮衣简直眉飞色舞,“苏珏一直活着,只是之前一直沉睡,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但我请了天下第一的温神医照看殿下,温神医刚才给我来信,殿下已经醒了!”
谢琅衣目中有各种复杂神色,半晌后,他只轻声,“以明王殿下的人品,这次大乱……”
谢淮衣高兴道,“我们这边的变数就是阿宁,我们都说不动阿宁。阿宁谁的话也不听,只听殿下的。如果殿下醒来,肯定会制止阿宁!”
谢琅衣苦笑,“晚了……木已成舟,这时候谁也起不了作用。殿下若是早醒来那么十几天,事情都有转机……”可他话没说完,谢淮衣就出去回信了,根本没把谢琅衣的话放在心上。
谢琅衣怔一怔,然后苦笑着坐下,默默出神。就让谢淮衣去努力一把吧,盛世之初,大家都需要神话……而明王殿下,说不定会带来惊喜。
在谢家兄弟讨论天下大事时,皇宫中的沈婉玉因为忤逆陛下,被关了起来。沈宁听闻,只笑一笑。从此后,宫中妃子再没有敢跟沈宁对着干的,沈宁也不在意。
过了几天,谢淮衣又入宫来见沈宁。
沈宁打个哈欠,懒洋洋的,“上旬不是刚见过么,你又来见我做什么?要还想劝我说陛下的,你省省劲吧,现在已经晚了。”
谢淮衣道,“我不是跟你说那个,这次进宫,是有东西必须交到你手上,有事情必须让你知道。”
“什么啊?”沈宁依然没多大兴趣。
谢淮衣咳嗽一声,故作严肃,“苏珏醒了。”
沈宁一开始没反应,然后突地转身,瞪大眼睛看向谢淮衣。谢淮衣向她点头,沈宁扑过来,抓住他衣袖,声音颤抖,“真、真的?你不是说他病的很重么?怎么就醒了?你是不是骗我?想利用我做什么事,却不敢说,故意这样骗我?谢淮衣,你要是这样骗我,一点也不好玩!”
谢淮衣看她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不服输,可眼中却水汪汪一片,千万水都在她眼中。好像只要那么一眨,洪水就会忍不住爆发。
谢淮衣心中柔软,他一直有些怨沈宁蛊惑陛下。可看到沈宁这样,谢淮衣又觉得心酸。她做什么,想什么,都是为了苏珏。
这天下,恐怕只有沈宁,是一心一意为了苏珏。他的生死,就是她的全部。
谢淮衣不忍心再逗她,就从袖中掏出一封信给她。
沈宁慌慌张张地打开信纸:
“阿宁,我已经听淮衣说过你的事情了。抱歉,我没想到我会带给你这么大的改变。好孩子,不要怕,虽然明王府已经没了,可我还在。无论发生什么,你过得不开心,便等着我吧,我会带你走。我这些天醒后,才觉得恍如隔世,之前好多都没那么重要了。我本该关心天下大事,本该忧心你给我惹出来的大麻烦,但我望着窗外的红豆树,只想到当年明王府常伴我身边的小丫头。阿宁,停下你所做的事吧,等着我,你是愿意回去的,对不对?”
随信的,还有几个红豆,落在沈宁手中。红豆,相思。
沈宁泪水流下,原来有一天,他也会向她表达爱慕之心。原来有一天,当他跟她说话时,也再不是满篇的教训。
他只让她等待,他丝毫不怪她。
沈宁跪坐在地,颤声,“我当然是愿意跟你走的啊……珏哥哥。”
谢淮衣松口气,蹲在她旁边,“现在你信了吧?我要离开京城,去找殿下。希望殿下有法子解决你弄的这一出。阿宁,你知道,他是最不愿意天下大乱的。”
沈宁知道,不然他也不会那样死了。
沈宁道,“信写的很好……可是小谢,我还是不信。只要我没有见到他,我总是不相信。”
谢淮衣笑了一半的脸僵住。
沈宁却对他微微一笑,“不过没关系,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胡来了。小谢,你这次走,我把我外祖父给我的所有势力,都让你带走,交给他,帮他平定这场骚乱。”
谢淮衣看她,沈宁却低着头看信,一遍又一遍。良久,谢淮衣轻轻一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那都是一样的,当初我是为了他,现在我还是为了他。”
很多年后,谢淮衣都记得那天沈宁的笑容,恬静而温暖。
她真是一个好漂亮的姑娘。
谢淮衣在心中默默想,又觉得有些伤感。
他最好的朋友和他最好的朋友,他们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