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第1/3页)婚宠宝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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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为什么心会这么痛?为什么未来的路那么渺茫?为什么她的身体没有了些许的力量,历经了一场堪比生死的折磨之后,她还能够像以前一样笑得开心又无忧无虑了吗?
生活,已经被两个男人搅得再也无法平静了……他们是强悍的,至少,他们的身体是强悍的,而她呢?这身体还能撑得了多久呢?她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想要回到那男人的身边,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了,怎么办?
拿下耳塞,她无力的抬头看向前面,那司机还没有走,众人之中原来还是有这样善良的陌生人存在,真好!慕向惜拿了自己钱包,里面有多少钱她也看不清了,一股脑的全部放在他手里,感激的冲他笑了笑,“大哥,谢谢你。”
“不谢,你没事的话我就放心的走了。”诚恳的司机只拿了其中一张,慕向惜执意要全部给他,“请拿走吧,将我的一切累赘都拿走吧,我要身无分文的到他身边去,今天,是个转折,也是我人生中最为重要的日子,大哥,请在回去的路上为我祈福吧,你这么好的人,如果能够为我祈祷,我肯定会幸福一辈子的……”
她泪水涟涟,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那人犹豫了一会儿,向她重重的点头,转身离开了……
慕向惜回到了上官擎的别墅,她需要休息,她需要重整旗鼓,来面对这个残局。
定下闹钟,她就睡了,睡的地方是上官擎的卧室,身下的床是他昨晚睡过的,依稀之间还残留着属于他的气息,清新纯净,一如以前的他,她深深的呼吸,每一口呼吸里都储存着他的记忆,呼吸一次,便痛入肝肠,他和她相识相知的每一分钟都历历在目,曾经的,最美好,最短暂的时光,快有十年的光景了,却感觉只是白驹过隙之间。
她想,如果会预料到有今天的结局,他会不会像年少时候那么热情,那么主动的,对她倾注自己所有的青春激荡感情。
他试图去抓取,他试图隔绝她的一切认知,近乎小心翼翼的将她保护起来,不想让她有知晓外面世界的机会,他还沉浸在即将失去她的悲哀中,却还惦念着他们的未来,他伤痛至极,却又在心底渴望与她在的每一分的时间,这样的矛盾勉强,他举步维艰,却敌不过她渐渐流露出的伤感悲惋,这只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啊!
爱了一场,难过了一场,最后才发现,他自己像是失却了热~情的动物,伤心了落寞了离开了,而她呢,又像是最狠厉却又最甜美的吸血鬼,那么朝气蓬勃的一个男孩儿,却被吸走了所有的动力,却越来越追不到她,她的心,给了另外一个男人,她远行,他枯萎,没有人知道他的放手到底耗尽了自己多大的力气,他就像是最可悲的人,明明知道不要放,可是却还执着的固守着自己最卑微的期望。
她是他的姐姐,只能是姐姐,一直是姐姐,她知道他有时候也会挣扎,她也曾经挣扎过,可是,他还是会思念她,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滋生了不该有的感情,而且还如同野草般萌芽生长,他和她,是逃不掉的劫,而今,这劫,过去了……
醒来之际,似乎听到了山间的暮鼓晨钟,看向窗外,竟然有月亮有星星。
她将自己从头到脚洗了个干净,换了一身崭新的衣服,虽然还是昏沉沉的想要吐想要倒下想要睡长长的一觉,可是身体已经比来时好多了,吃了几口粥饭,她就让人送她下山了,下沙路的公寓,站在路灯下,她看不到那窗口到底有没有灯光,大概是哭得太多了吧,所以,眼睛不好使了,她叹着气拿着自己仅有的行李,上来了,手指放在密码液晶屏幕上很久很久,终于还是打开了屋门……廊道柔和的灯光斜斜映进全然黑暗的室内,她抬头之前就已经把灯按亮了……
哀伤凄凉的音乐声飘进耳朵,是莎拉。布莱曼的《斯卡布罗集市》,秋天昏黄萧索的天空背景下,一个孤独的男人,一个被爱人抛弃的男人,独自唱着忧伤的歌曲,消失在天地之间……唯美动人的声音,凄怆感伤的演绎着一段有始无终的爱情悲剧。
沙发上乍然侧头的男人,刺眼的光亮让他即时以手遮上了眉头,可是,仍然难以掩去他濡湿的长睫,他透红的瞳子,他无声无息的脸上挂着的两道幽伤泪痕……
站在那里的慕向惜惊呆了,他哭了?!
他一个人躲在这里哭了?!
滞愣片刻之后的男人也在瞬间之后回过神来,他起身,关掉那缭绕不去的音乐,往卧室走去,站稳的一刻高大壮硕的身形竟然有些摇晃,大抵是坐得太久了的原因,又大约是看到她出现太过于激动所致,又或者是有些难以接受这事实,又或者仅仅是不情愿被人看到他独自落泪的脆弱一面吧,总之,他消失在了她面前,将自己藏在了那扇被关得没有一丝缝隙的房门内。
而她,默默的打量着这个又剩下她一个人的客厅,以深深浅浅的紫色布艺为主打,简约中带着华美,四米阔的阳台以银制罗马杆挂着繁复几层的落地长纱,又薄又轻,风过如浣美丽非凡。
餐厅一角粉蓝瓷瓶里插着大束橙色盛放的非洲菊,桌上摆着原封未动的五菜一汤,还有两支别具风情的蓝色蜡烛,两套洁白晶莹、色泽亮丽的丹麦骨瓷餐具分别摆放在餐桌两头,每一个细节每一处摆设,都是下足了心思的设计,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就是自己的生日蛋糕,他没有买来,想必是要她亲自做吧,他和儿子都喜欢她做的蛋糕,久吃不腻,曾经两个男人因为争抢一块蛋糕而你追我赶……
虽然知道这个蛋糕已经不需要了……
他和她都不需要了……
但是,流理台上那些他早已准备好的面粉鸡蛋和蜂蜜,还是让她脱下外套系上了围裙,趁着烤制的空闲时间,她坐进了刚才他栖息的地方,捧着头痛欲裂的脑袋,埋头在膝盖中,听着他刚才关掉的音乐……
她喜欢这首歌,因为它那种幽怨的低唱,因为它和诗经有一种很微妙的契合,纵然一个是公元之前,而另一个是百世以后,它的旋律,仿佛是一阵清风,夹杂着野草野花的苦寒轻香,在大地上缓缓掠过,一个穿白衣服的人摇着木铎,边走边呼唤着苍穹,在一望无际的大地与村庄之间采集梦幻。
在全球音乐流派里都有可能找到爱尔兰民谣的影子,凯尔特文化原是世界音乐的源泉,爱尔兰是一个最适合上演绿野仙踪的国度。
辽阔天空,绵延高山,浩瀚蔚蓝海水,精通白魔法的美丽巫女住在森林深处巨大幽暗的城堡,长发飘然落地,竖琴就在火炉旁,回眸时,眼瞳如绿宝石纯净,维京人是那种大无畏的民族,而凯尔特则有着很多神秘难解的传说。
他们留给我们的印象当中,更多的是诡秘和传奇,但是就是这些野蛮人创作了那首充盈着敏~感的诗意和微妙的幽怨的歌,时常出现在脑子里的图像,是秋天的干草温暖的气味夹杂着野花的芬芳,被萧索的秋风挟裹着,掠过大地和田野,掠过即将封冻的河流和永远叹息的大海,除了远古悠扬的吟唱穿越高山森林流淌至今,在爱尔兰源远流长的历史长河里还有无数文豪,神秘、愁思且充满前拉斐尔派意象的‘叶芝’如是说,如果我拥有天国的衣裳,织有金色的、银色的光,这碧蓝、灰岸和黑色的织物属于夜、白昼和晨曦,我就将它们铺在你的脚下;可是我却很穷,只拥有我的梦;我只好把我的梦铺在你的脚下,轻轻地踩,因为你踩在我的梦上。
可是,现在这梦也破灭了,他以为她走了……
所以,他就把自己比作了这个被爱人抛弃的男人,他把自己置身在了这音乐意境之中,听着听着竟然流出了眼泪,他这样坚强的男人只为这一首歌而流泪。
慕向惜默默的倾听着,默默的发呆着,失神着,不知所措着,恍惚犹豫着,面对脆弱的他,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这是她慕向惜之前从未遇到过的事情,她虽然人在这里,她虽然可以对他说各种各样安慰的话。
但是,此时,什么语言都是多余的,她像是丢了魂魄一般,大大的眼神里竟是空虚的,迷茫的,难以捉摸的,这双眼睛,这双曾经那般清澈的眼眸,此刻,也变得如此的深邃墨黑,很伤感很哀切,里面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他流泪的脸……
阵阵香味飘散在空气中,她精心烤制的蛋糕出炉了,看起来让人垂涎欲滴,用奶油和水果做了一番装饰,就把它摆放在了餐桌中央,她为两个人各人切了一块,然后,定定的看着,过了很久,才幽幽的起身,来到那紧闭的房门前。
她试探的推了一下,竟然开了。
里面依然是一片暗黑,连一线月光都没有,可是,她还是可以看到他的脸和那双黑沉明亮的眼睛,宝石一样的瞳孔仿佛天真无邪又仿佛盛满了浓稠的情意,随着眨眼的频率轻轻垂睫,半阖眼眸的脸带着无言的忧郁……
颀长的身躯深陷在沙发上,慵懒的不设防的伸着修长有力的双腿,胸膛是敞开的,两手搁置在背后的枕垫上,她一步步的走过去,自然的偎近去他胸口最温暖的地方,侧耳倾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双手揽着他的脖颈,他没有推开她,他甚至一动未动,她凉薄颤抖的唇在他脸颊上印下一个吻,“阿川,我回来了……”
“回来做什么?”他的声音微沙。
“陪你一生一世。”
“为什么?”
“……我爱你!”明明是表达爱意的句子,但是她却说得肝胆欲裂,已停歇不知多久的眼泪再度无声流了下来,一滴一滴连珠落下,溅湿了指上那亮闪闪的素戒,他终于肯低头看她了,“我的爱……已经在苦苦的等待中耗尽了……”
“对不起!”
“你走吧。”他无力的挥挥手。
“对不起!”更紧的抱住他,她使劲的摆头,拒绝他的提议,不,她不要走!她不要再走了!永远都不要!
轻叹一声,他静静的伸手,拭去她红肿不堪眼底的泪痕和水雾,痛不欲生的语气说,“求你,放过我吧,放我一条活路,乖向惜,听话,你听我最后一句话吧,离我越远越好,只要不让我再看到你,一眼都不要!算我求你了,让我跪下来吗,嗯?那好,我跪下,我跪下求你还不行?”
委屈瞬间泛滥,她抽泣得不能自已,死命的拉住他要下滑的身体却还是无法阻止他的动作,她泪水汹涌,眼前眼前骤然一片模糊,像隔着苦海海面的大雾,她再看不清他的面容,她陪着他一起跪,他们彼此向对方下跪,他眼内布满红丝,他有没有哭她却不知道,她只是简单的重复着那三个字,可是,无论说多少,还是感觉无能为力!
但是,她还是一个劲儿的重复着,“阿川,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你看,我的心,我整个人都被你折腾成什么鬼样子了,你就不能发一次善心吗?”
“放了你,那我呢?”
“你随便吧,找谁都好,上官擎不要你了,所以你跑来这里找我的吗?唉,你还是去求他吧,他肯定还会心软的重新收留你的,他对你那么的好,你是那么的信任他,所以,你们才是彼此最亲的人,去吧!去吧!”
“阿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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