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第2/5页)帝莲倾天下:醉卧美男膝

呢。”

    杏空杏明一边往下换带血的衣服,一边道:“可主子也不能只担心衣裳啊,万一我们真受伤了咋办?”哼,再多说辞也听着不舒服,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主子。

    雪澜一脸怪异地看着他们:“要你们受伤?除了上次装的之外,要你们受伤岂不是要活见鬼?”论武功,他俩只比不过锋亦寒,可是若是两个人对上锋亦寒,那即便是号称天下第一高手的人也是抵不过的,再说了,还有杏明的毒药呢,要是杏明的毒药真的衰到一甩只能毒死一两个侍卫的程度,那毒圣的名字也可以不叫了。

    杏空撇了撇嘴,在主子面前,他俩永远讨不到好去。

    杏明顺着微敞的窗棂看去,一棵大树上暗色的身影隐隐可见:“主子,那那人怎么办?每天缩在那棵树上看你,不难受吗?”咋感觉跟锋亦寒有一拼了呢?

    雪澜微一侧眸,看向那抹略带凄凉的身影:“随他去吧,估计打击还没过去呢。”自从知道她就是公子夜莲之后,这人天天来侯府报到,幸亏他吃一堑长一智,现在的藏匿本领越来越高,不然早就被沉遥津发现了。

    说到这突飞猛进的隐匿功夫,雪澜不禁要佩服一下,她确实没想到这凤鸣渊武功不怎么地,藏匿的功夫倒是一等一的厉害,估计是跟从小到大经常偷窥有关系吧?简直都可以和曜风这种将气息完美隐匿的人相媲美了,也难怪沉遥津这种高手都发现不了。

    杏明还想说什么,却被雪澜一个眼神制止了,雪澜脸色一正,忽然一改之前的嬉笑,身上的气息凛然凝聚:“有人来了,你们快走。”杏空杏明也已经发觉了,虽然脚步声很轻,但却瞒不过他们这种高手的灵识,二人一听之下,就已经知道这脚步声乃是沉遥津,两人连忙收拾了一下换下的血衣,很快消失在房间里。

    几乎同时,雪澜的房门被从外面推开了,沉遥津朝着桌旁坐着的雪澜走来,唇边带着一抹笑意:“澜儿,在做什么呢?”

    雪澜抬起头,微带几分惊讶:“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幽深的眸子宛若天上黑色的星子,微微敛起,带着几分寒意看向雪澜,“你屋里,有股味道。”

    雪澜皱起鼻子认真嗅了嗅,大方道:“哦,你说的是血腥气吧?”沉遥津认真地看着他,双眼看不出任何情绪,雪澜不躲不闪,任他看个够:“你还真是狗鼻子够灵啊,我大姨妈来了,正哗啦啦流得欢畅呢。”

    “大姨妈?”

    “嗯……是月信。”低下头,继续研究书上的东西。

    沉遥津的俊颜上蓦地浮现起几抹不自然的红,看雪澜没有再揪着这话题不放,才有些释然:“澜儿在看书?看的什么呢?”

    雪澜拿起自己右手上的书本,在他面前晃晃:“研究明天的课题呢,到底是讲‘正妻如何斗小三,秘籍绝技三十七’,还是‘你要缤纷多彩?我会七十二变’,还是‘房中无忌之体术无敌’比较好,总觉得这两天的课程都比较枯燥哦。”嗯,送来的奇珍异宝都看不上眼,当然敷衍了事。

    沉遥津呵呵忍俊不禁:“澜儿真是忙人啊,开个私塾都搞得有声有色。”不管她搞什么,她搞什么都行,只要能够绊住她。

    雪澜低头继续研究,不管他。

    沉遥津定定看着她垂头观书的螓首,双眸中似乎隐藏了千言万语,又似乎矛盾至极,良久,才缓缓开口:“这几天,我可能出去一趟,大概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吧。”

    “唔。”雪澜含糊应了一声,头也不抬,注意力依旧在书本上。

    “你不问我做什么去?”

    雪澜懒懒抬头:“哦,你做什么去?”

    沉遥津却淡淡一笑,没有回答。

    雪澜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继续低下头看书。

    沉遥津隔了很久,才说:“这几个月来,你为何不问我关于灵国的情况,天下的大势,以及墨倾宸和轩辕殇?”

    “我问,你就会告诉我吗?”雪澜再次抬头,看着他,认真地说。果然,沉遥津摇摇头:“不会。”

    “那不就结了么?”雪澜低头继续研究书上的东西。

    沉遥津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我不在的时候,你无聊了就跟她们玩玩,但是还是要等到我回来之后再处置,知道了吗?”

    “好啊。”雪澜头也不抬。

    “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找管家,但是你,别想出府,更别想联系你的那些人。”他不想禁锢她,可是如今,禁锢她是唯一的办法。

    “放心吧,我会老老实实等你回来的,然后,给你一个惊喜。”雪澜猛地抬起头来,凤眸中似乎含着涟漪,含情脉脉却似乎有十分隐晦,沉遥津一见之下不由得心中一喜。

    难道,他一直以来的默默喜爱,终于得到了回报?

    沉遥津走后的第二天,侯府女人们的矛盾便激化了。

    姚夫人不知从何处得到了一支名贵的芳华簪子,说是同公子夜莲头上的流苏一等质地,不意却被岑夫人看上了,说是要拿什么同样珍贵的东西跟姚夫人换,姚夫人只不过答应考虑一下,可不巧的是,姚夫人竟然无意中垄断了馥夫人的簪子,馥夫人便要求姚夫人拿这支芳华簪去赔,馨夫人看不过去了,便去帮姚夫人理论,言语中却讽刺了馥夫人仗势欺人,被馥夫人的人打了。可在两天之后,这簪子却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霖夫人头上,而姚夫人却就此失了踪。

    不用说也知道,姚夫人肯定是被霖夫人暗害了,岑夫人、馥夫人、馨夫人三人不管霖夫人如何解释说“这簪子是姚夫人自己送给我的,我实在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泼妇一般的纠集了几个小厮将霖夫人痛殴了一遍,没想到霖夫人娇生惯养身体娇弱,竟然就此香消玉殒。

    几乎同时,裕侧妃说想吃燕窝粥,厨房火急火燎地做好还没给送过去呢,晴夫人的丫鬟便眼疾手快将燕窝粥端到了自家主子面前,裕侧妃一气之下带着自家侍卫上门前去理论,晴夫人一见对方气势汹汹而来,也带着自家侍卫出来了,双方一言不合,在侯府后院发生激烈械斗,群殴过程中晴夫人不幸被乱刀砍死。

    尔后,水国的四处城门之外,一些怪异的人守在城郊,出城的必经之处,只要一看到鸽子飞鹰之类的一律射杀,只要看到快马出城的人,一律拿下不论,因此,即便是侯府的后院闹翻了天,远在天边的沉遥津却依然毫不知情。

    侯爷不在,皇上也不在,霖夫人和晴夫人的尸体就在侯府光天化日之下陈列了三天三夜,一直未曾入殓,因为始终讨不到侯爷给的说法,她们不能就此入棺。幸好正是冬日时节,两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才没有烂掉。

    可是,她们的尸身能等,她们的父亲和家族却等不了了。

    早已种下的恩怨仇恨因为亲女的死亡而爆发,亲生女儿被人家生生打死,这张老脸在朝廷里还怎么搁?很快,霖夫人的父亲户部尚书和晴夫人的父亲兵部尚书,便到了侯府,即便是侯爷不在,他们也得找王妃要个说法。

    无奈之下,藏了许久的雪澜终于被挖了出来。

    正厅之中,雪澜悠悠然地轻抿茶水,无聊地看着茶杯,开始研究为什么茶叶遇到热水就会变大,以及有的茶叶为什么能够飘在水面上,而有的就不能,为什么茶叶会变色,为什么泡茶非得用热水等宇宙宏观级别的深奥问题。

    兵部尚书首先忍耐不住了,人家是武人,鲁莽没有耐性一些也是理所当然的。

    “王妃,我的女儿无缘无故死在你们侯府之中,你身为一府主母,是否应该给我一个说法?”

    户部尚书也起身发难:“正是,我家霖儿好歹也是正室所出的嫡女,难道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王妃今日若是不能给老臣个说法,我即便是上书皇上也要讨个公道。”

    雪澜立刻从宇宙思维中拉了回来,放下手中的茶杯,捻起自己的衣角作势擦了擦眼泪:“两位平常与我亲密的妹妹,忽然就这么没了,呜呜,我心中也难受啊……我从来,从来都是将她们当做亲生姐妹看待的,虽说我日渐失宠,可两位妹妹却也并未对我落井下石,呜呜……两位妹妹怎会如此命苦,如此命苦哇……”

    兵部尚书本来气愤不已,被雪澜这么一哭,反而弄得有些慌乱了,户部尚书幸亏是个文官,心思也多一些:“王妃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人死不能复生,臣等只是想为自己死去的女儿讨一个说法……”

    雪澜不理他,继续哭,哭得更加难过了:“呜呜,你们别看我是什么王妃,可是我没有后台啊,平日里妹妹们不给我脸色看,我就要烧高香了,哪里敢去管她们的恩怨是非呢?从前侯爷宠着我的时候,我还能去跟妹妹们聊聊天说说话的,如今我失宠了,妹妹们早就不来看我,我更加不敢去找她们啊,如今的我,只能一个人缩在自己的院子里日日垂泪,哪里还能去管她们的是非呢?不就是一碗燕窝粥吗?不就是一支芳华簪吗?至于把人都打死了吗?呜呜……侯爷啊,是我对不起你啊,没能耐把这侯府管清净了啊……”

    这一下,就连一向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兵部尚书也明白了,原来他们女儿的死因,她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说。

    两人一个眼神交换过去,依旧是由户部尚书开口:“王妃不必过于自责了,老臣的女儿福薄命薄,不过在有生之年她们能结交王妃这样真性情的姐妹,也算是福气了,就不知侯府之中,还有哪几位夫人与小女交好,臣等想当面谢谢她们。”

    雪澜暗赞一声,瞧瞧人家,果然是靠脑子吃饭的人,这话说的好听:“晴夫人嘛,人缘一向很好的,跟我们的关系都很不错,只不过兵部尚书若是要谢礼的话,裕侧妃那里就免了吧……呃,裕侧妃一直以为她的孩子是被晴妹妹给弄掉的,恐怕现在还在气头上呢,至于霖妹妹嘛……”雪澜语声一停,眉头一皱,似乎看去楚楚可怜,“霖妹妹的脾气骄纵了些,除了失踪的姚妹妹,她几乎没什么要好的姐妹……”

    兵部尚书听到这里,“嘭”地一掌拍在桌子上,猛然站起身来,面目狰狞,“好啊,好,好你个裕亲王,竟敢纵容你女儿杀我晴儿!”

    户部尚书也是怒不可遏:“好你个工部公爵的,一向同老夫不合也就算了,竟然联合起来打击我女儿,老夫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雪澜被兵部尚书那一掌吓得立刻钻到了桌子下面,战战兢兢地望着两位盛怒的大人:“我我……我什么都没说,不是我说的……打死我也不说,裕……亲王……不是我说的,我没有说您教唆裕妹妹打死晴妹妹的事情……您饶了我……饶了我……我没有说,不会说的……”兵部尚书和户部尚书瞬间朝吓傻了王妃看过去,只见她神志模糊之下,竟然将一个惊天事实给说了出来,原来,裕亲王竟然真的早就来过侯府了,摆明了就是他在教唆杀人。

    好,好一个裕亲王,好一群工部尚书公爵侍郎的,两人再也不低头看躲在桌子底下神智涣散的王妃一眼,大踏步带着无穷怒火走了出去。

    两人的背影消失之后,雪澜从桌子底下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整整凌乱的发髻,取下头上的簪子重新别上,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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