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从军行(第1/1页)族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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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从军行

    天宇自洪荒走来,不知已过多少年头。几千万年的岁月也追溯不到洪荒的尽头。

    洪荒之中,一位大帝凛然出世,他是炎帝。尝百草,著《药典》;问天地,衍八卦;察金石,运五行。他开创了天宇的盛世,宇宙万名无不向天宇膜拜,那时,宇宙的天是天宇的天,天宇是武学的圣地。

    洪荒后,炎帝离去,消失于宇宙之中。而天宇出现了新的时代。那是一代猎帝的时代,被称为远古时代,虽无宇宙万民膜拜之功,却同样是那个时代绝顶的强者之一。

    远古时代迎来了一个强大的民族,神族。与人族同战于一片宇宙之下,神族强势,在人族领域中开辟出一片天地,人族被残杀至死的无法估计。

    那时,猎帝神威凛凛,与神族大战,每次落神弓张开满月,神族便有一强者陨落。那威武的身姿不知点燃了多少少年的梦想,与神族奋力拼搏的身影永远不曾消失,掀起了一个黄金时代。

    远古过后,人族、神族尽皆人才凋零,进入了衰落期。此时,一位大圣驾临天宇,一统神州,开创了大周王朝,这一时期称为后古时代。

    大周王朝繁盛几万年后进入衰落期,末代皇帝昏庸腐败,留恋女色,夜夜笙歌。人民不堪大周的统治,集结了十八路起义军,攻入大周王宫,活捉了这皇帝。

    此后十八路起义军自封了十八个诸侯国,此后进入战国时代,各路诸侯各自攻伐,为了土地牺牲人民利益,百姓苦不堪言。最终,破灭了十一个诸侯国,只留下七个诸侯国,它们是南方的大楚,东方的大越、大吴,北方的大梁、大齐,西方的大秦与位于正中的大晋。从此后便进入了七国时代。

    七国时代,较于战国和平了许多,但各大诸侯国却仍在暗中争锋,长此以往发展,神州恐怕又有一场不可避免的战乱。

    “神州动乱起,风云七雄会!”神机门掌门莫测道人推算出一丝天机,昭告于天下。

    “千年前的劫难还不够吗?为何神州又要动乱?”

    “这七雄会既然是动乱的根源,便应该停止举行才是。”不少百姓与武者议论纷纷。

    七雄会,每四年举办一届,其旨便是为了维护神州的天平。不过,七雄会,从几十年前,各大诸侯国尽皆丧失了主导权,修炼门派的发展已超乎了他们想象,这七雄会已经成为了修炼门派自我炫耀之地。七大诸侯国多次对修炼门派发兵,却屡屡败退。

    这次的七雄会由七大门派主持,七大门派的掌门尽皆是归墟前期的大修士。这七大门派乃是神州上最强的七大门派,分别是罗云宗、摩天宗、雾影宗、乾元宗、海陵门、聚宝楼、落衡宗。

    果不其然,在这次七雄会之后,隐忍的七大诸侯国再次发兵清剿修炼门派。不过,这次发兵规模比以往来得更为庞大!

    为的是什么,为的是七大诸侯国的尊严。这些修炼门派以往行事较为低调谨慎,这次却趾高气昂扬手来侮辱七大诸侯。士可杀,不可辱!何况还是帝王!就算实力不济,也要给这些门派一个教训。

    大越王宫,祖皇禁地中。

    “归墟后期!老夫终于归墟后期了!”一位年老长者坐在自己的墓碑前,墓碑上镌刻着沈应天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父皇,真是恭喜了!”一个同样发须皆白的老者坐在墓碑前笑着说道,墓碑上同样有三个雄浑的大字:沈飞云。

    沈应天,大越第一代帝王,世人流传驾崩于七十年前。

    沈飞云,大越第二代帝王,世人流传驾崩于二十年前。

    “胤儿最近怎么样?”沈应天问道。

    “他已经修炼到元胚前期,胤儿的修炼能力的确不足,尽管用尽了天材地宝,还是在那一层关卡上,无法突破。”沈飞云恭敬地说道。

    “走,为祖先们扫一扫墓地!”沈应天轻声说道,但却又转头看着沈飞云。

    “飞云,想出去吗?”

    “孩儿早已隐退,不再去关心世间的风风雨雨了。”

    “这样最好!”说着,沈应天便走向了禁地深处。

    大越王国,平等王府。

    “延儿,父亲要走了。只是不知,这次走了,我还能不能再回来。”沈德抚摸着这沈延的黑发,郑重的说道。

    “叔叔,我去求父皇,您就不用去了嘛!”沈芸有些焦急的说道。

    “这不是去不去的问题,这是一种责任。作为大越的王侯,在国家受到侮辱的时候怎么能够坐视不理?我必须要去,就算死,也要轰轰烈烈地死!”沈德说道这里反而笑了起来。

    “夫君,路上多带些衣服,小心着凉。”周晓霞轻语道,“多保重自己的性命,死什么的少说几句,千万别轻薄了自己的性命。”

    “不会的,我心中始终挂念着这个家呢,我怎么舍得把你们丢下。”沈德说着,那刚强的汉子眼泪也不禁流了下来。

    心怀从军念,宝刀青锋筑。

    辞别离家去,何日待重回?

    岁岁人望月,年年家难归。

    若到家中回,涕泗横满襟。

    不知离家是何事,那是从没离过家的人说的;不知乡思为何物,那是从没离过乡的人说的。离家离乡的人,心中总是最柔软的,夜夜都想念着家中等待的人。

    从军行,从军行。沈德走了,带着家人的思念,带着无尽的离愁,带着他的一生就这样走了。

    “父亲,孩儿等你回来!”沈延大喊,不知沈德听见没有,但沈延的眼泪已经流满了脸颊。

    “父母总是最懂孩子的,你父亲他一定听到了你这份心意!”周晓霞忍不住自己的眼泪,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延哥哥,不论发生什么,芸儿都会陪着你,所以,延哥哥不要哭了嘛!”沈芸从身后轻轻地抱着沈延,安慰的说道。

    起风了,落雨了,人走远了。

    瓢泼的大雨在沈德走后的一个时辰内下来,可等待的人却仍留在大门口,望着那早已消失的背影。大雨中,那三道身影仿佛吟咏着绝世的歌谣。

    二日,天微微亮。沈延起得早,坐在王府前院看书。这是一卷关于圣贤之道的书,沈延不想在武者训练上落下,同样的,他也不想只做一名粗旷武者,同时学一些文人骚客的东西,涵养自己的性情,这是一种培养心性的好方法。

    “若夫人生百年,不过百代过客耳。”悠悠的读书声响起,迎着太阳的光芒,飘散在天空之中。

    人生本来的面目便是枯燥与重复,沈延近三个月内依旧如往常一样,早出晚归。依旧在温暖的家中,三个人一起吃着晚餐。依旧如往常一样,他的境界卡在了凝气第三重。

    “人生在世不如意,不如及时行乐。他人的境界,又何必去羡慕呢?”沈延有些伤感,但几日来他已经想开了,“缘分是天定,来的时候总会来,若是不该来,就当我没有这个福分了。”

    他想起了父亲,那个外表刚强,内心柔弱的男人。

    想起了多少个日日夜夜中他的嘱咐叮咛。

    想起了他教训自己时柔和的眼神。

    想起了他沉默不言中总是关心着这个家的身影。

    想念的夜,想念的人,想念着回忆。

    想念如流水一般,缓缓的流淌在沈延心间,难耐的夜,难耐的寂寞,多想那个男人再次出现,听他唠叨,听他训斥。轻轻地,轻轻地,沈延便在这微凉的夜色下睡着了。

    “延哥哥,外面多冷,盖上被子吧!”沈芸抱着屋里拿出的被子,静静的盖在沈延的身上。

    细密的虫鸣声响起,这空旷的夜有些不宁静。

    “延哥哥,你知道吗?芸儿以后不能来看你了,父皇他要禁我的足,我不能出来了。这是我最后一次来到延哥哥身边。若是延哥哥知道的话,你一定会很伤心的。芸儿不想说,所以只能现在说了。”沈芸轻轻地抚摸着沈延的额头,“芸儿好像再抱抱延哥哥,就让芸儿陪着你吧!”

    静静的坐在沈延的旁边,泪水禁不住便涌出,少女的心,少女的情,在这一片月光之中宛若是易碎的水晶。

    渐渐地,渐渐地,月色正浓。挂着泪滴的少女轻躺在少年的身上,新透的虫声空灵异常。这月,这天,这人,像是一幅永恒的画卷垂在天幕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