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异变(第1/1页)族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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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异变
生活也并非一成不变,波澜总会悄悄降临人间。
就在沈芸被禁足的第二天,一件改变了沈延一生的事情出现了。
像是一场暴风雨,席卷了沈延的一生,是这般伤痛,这般心酸,每每他不愿意提起这件往事。
清晨的雨,带走的是满地的灰尘,带不走的是少年的心事。父亲走了,芸儿也走了,沈延自问苍天为何待他如此凉薄。
望着雾气氤氲的王府,少年无法陶醉在这诗情画意的地方,他的心,不知哪里缺了,就连修炼也不再勤奋,只是满脸阴郁的坐在王府中。
“你又让母亲担心了!延儿,披上件衣服吧。”周晓霞看着儿子憔悴的样子心里实在不好受。这平等王府的四个人,就只剩下了一半,这如何让人不叹息。
“母亲,我知道了。”淡淡的说着,披上了衣服,弥漫着一丝暖意。
“延儿,你要想开点,不要与自己过不去。要是你父亲还有芸儿回来看到你憔悴的样子,怎么会开心呢?”周晓霞劝慰道,“好好保重自己,你才对得起他们的离开啊!”
“知道了,母亲。”沈延稍稍振作了精神,尽量不再去想这两件事。
清晨的雨来得急了,无情地打落在花瓣儿上,那刚绽开的小蕊宛若断了线的风筝,滴溜溜的落在了泥地上。像是起伏不定的命运,那样地捉弄人。
“踏踏,踏踏”
铁蹄的声音出现在大街之上。
“前面就是平等王府,兄弟们,快点。”领头的铁骑队长坐在一匹剽悍的汗血马之上,正催促着身下的宝马不停地向前赶着。
铁蹄踏在雨水淤积的路面上,溅起了层层的水花,惊起了一群在雨中嬉戏的野鸭,惊扰了往来撑着伞的百姓。
“轰!”平等王府的大门若惊雷般被打破,周晓霞一听到这声响吓了一大跳,赶紧出门去察看,沈延也跟着母亲的步伐走了出来。
“恕属下冒昧,平等王沈德牵涉叛国罪,请夫人与世子和属下走一趟。”那铁骑队长恭敬说道。
“这怎么回事!”沈延一下子懵了,他父亲怎么可能牵涉叛国罪,他不相信。
周晓霞脸上十分难看,但她知道应以大局为重。虽然她知道这次进皇宫犹如闯鬼门关,但也是要进的,至少有机会辩驳,有几分可能性。
“延儿,我们走一趟吧。没事,母亲会保护你的。”说着,周晓霞拉着沈延的手,一步一步向前迈去。
她不舍得这平等王府,不舍得这家的气息,回头眷恋的望了望已空无一人的王府,跟随者铁骑,在这清晨的急雨之中沉默的进入皇宫。
“上朝!”越皇沈胤在议政殿的高位上坐下。
“吾皇万岁万万岁!” 众大臣分立两旁,恭敬地作揖。
“这次朕有些烦心事,与众卿家说一说。”越皇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说道,“不知各位对前方兵败的消息作何看法?”
“前方兵败,实在不是我国部队不精锐,而是部队内部出了问题,臣怀疑有内奸。”一位大臣上前说道。
“真有你的,一说就说中了!这位内奸可不一般,他可是和朕结拜为兄弟的平等王。想越皇英明一世,却在兄弟上瞎了眼睛,还真是令人啼笑皆非。”越皇露出了一丝苦笑。
“陛下,万万不可轻薄了自己!臣有罪。”那位大臣连忙跪下来,越皇不可察觉的笑了笑。
“朕刚刚把沈德的家眷请了过来,现在让他们上殿。”越皇朗声道。
两方铁骑押送着周晓霞和沈延,铁骑头领半跪下禀告:“平等王家眷带到。”
“好,下去吧!”越皇说道。
“是!”两方铁骑跟随者铁骑统领迈出了大殿。沈延望着坐在高位上的越皇,心中有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周晓霞,你可知道沈德的叛国罪?”越皇说话轻柔,却有种说不出的威严。
“他的事我不清楚,但我相信他是被冤枉的。他是什么性情,陛下和我都十分了解,请陛下明察。”周晓霞半跪着说道。
“画人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哪!”越皇轻描淡写的便将其揭了过去。
“请陛下明察,不要听信小人谗言!”周晓霞说道。
“我那么容易听信小人谗言吗?恐怕沈德他才是小人吧!”越皇脸上明显带了一份恼怒。
“但他毕竟是您的兄弟啊!这件事必须清查,不能让我夫君蒙上不白之冤。”周晓霞知道自己已经难以从这里走出去,从越皇的态度上,她看出了一些问题。
“哦?朕查过了,仔仔细细的查过了!”越皇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你夫君沈德就是犯了叛国罪!这是无可狡辩的事实。”
“陛下您金口一开,便没有半步的后退了。”周晓霞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双眼怒视的越皇,“您是要断绝自己的路!”
“大胆!你竟敢对陛下如此不敬,该当何罪!”一名大臣厉声喝道。
“我何罪?我无罪。是你门这些大臣蒙蔽圣聪,该当何罪?是越皇你不分青红皂白便诬陷我夫君,该当何罪?我不过是一个小女子罢了,你们竟然如此相欺,我实在是无话可说了。”周晓霞悲愤地说道,“从走进这扇议政殿的大门开始,我就没有打算活着出去了,只可惜了我的延儿,母亲对不起你!”
“母亲,不要做傻事啊!”沈延想要拉住周晓霞,但已经来不及了。周晓霞的头颅重重的撞击在议政殿的台柱上,殷红的鲜血仿佛从台柱上涌出一般,染红了周晓霞的全身。、
沈延哭着推着周晓霞的尸体,不住地说着:“母亲,你不要死,延儿还要陪着你安享晚年啊!你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孩儿远去了!”悲戚的哭声回响在大殿之中,大臣们议论纷纷。
“为何天待我如此凉薄,我沈延有什么做错了,有什么做错了!”沈延张开血淋淋的双手,抱着头大哭道。
“延哥哥,啊!阿姨你怎么会这样!”一个慌张的小身影跑了进来,“父皇,父皇你好狠的心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延哥哥他们一家呢!”
“谁让你跑来的!来人,把公主给我抓回去!”越皇大怒道,“以后你再乱跑,看我不打断你双腿!”
“延哥哥,我不要离开你!阿姨,你醒一醒,看看延哥哥吧!”沈芸紧抓着沈延的手,那些武士拉扯着小公主竟是没有拉开。
“真是一群废物,养你们要何用!”越皇迈下高台,走到沈芸旁边,抬手便是一掌。
红色的手印留在沈芸的脸上,沈芸恨声道:“父皇,你竟然打我。延哥哥家有什么错,你要这样做。我从来没有认为父皇你会残忍到如此,我看错你了!”
越皇听到这一句话,登时愣住了。旋即便勃然大怒,“你这不孝女!”越皇单手向两人的手一划,那原本握紧的双手竟被分离了出来,挡在沈芸的前面,双手抓住沈芸,沉声道:“把公主押送回去!”
沈延失魂落魄的看着沈芸被抓走,尖叫道:“芸儿,芸儿,你不要走!”
“对不起,延哥哥,芸儿不能陪着你了,从此以后,你要学会一个人坚强。”那抓着沈芸双手的武士突然感觉一阵疼痛,沈芸的嘴巴狠狠地咬住了他的一只手,他的手在疼痛下放开了沈芸,沈芸拿出那武士腰间的佩刀,毫不留情地将其另一只手斩下。
“父皇,希望你能放延哥哥走,不然我死在你面前!”还没等越皇等人反应过来,沈芸已经将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之上。
“芸儿,你不要做傻事!”沈延哭着喊道。
“快走吧,延哥哥。”沈芸越过越皇,扶起沈延的身体,一步一步向殿外挪去。
望着越皇阴沉的脸色,大臣们不知该如何办才好。越皇什么也没说,只是步随着沈芸和沈延的步伐追了上去。
“传令下去,今天禁行!”越皇依旧阴沉着脸色。
雨还在下着,虽然这场雨不大,但在沈延心中没有比这场更大的雨了。
一行人挪步到城门口,那凌厉的皇城两字镌刻在巨大的城门之上,没有士兵把守着城门。
“延哥哥,快走吧!”沈芸催促道。
“那你呢?”沈延望着沈芸,眼泪再次流了下来,“我知道了,或许我们真是有缘无分。芸儿,好好保重。”
说着,沈延轻轻地在沈芸的额头上一吻,带着无法言喻的悲伤与痛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