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棋局(第1/1页)族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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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棋局
晦涩的雨,悲戚的雨,滴滴重击着沈延的胸膛,宛若沉睡于梦中,但一切却又是那样真实。
“这是为何?他们皆为手无寸铁之辈,下此惨手于心何忍?”沈延站在这茫茫的大雨中,仿佛质问着眼前的这些杀手。
“这便是杀手的使命,所谓杀手,便都是一般冷血之辈,他们为了他们的使命,出卖自己的灵魂有何尝不可?”那穿着一身黑衣的陈近康冷冷的说道,“更何况这使命乃是与我们天网的命运结合在一起,我们不能够主宰自己的命运,只能依从它、顺服于它。”
“使命吗?若是这所谓杀手的使命便是滥杀无辜的话,我宁愿不做这天网的所谓圣子。”沈延悲愤道,“若是所谓这使命便是滥杀无辜,我宁愿叛出天网,也不愿意在这冷酷的修罗地狱之中存活下去!”
那陈近康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嘲笑:“说到底,你圣子就算是所谓的天赋再高也不过是一个黄口小儿,大长老果真担心的没错,你真的不适合天网,就和我们天网的大当家一样,都是未出茅庐的雏儿罢了!”
“你还没见识过这世间的人事险恶,怎么能够和我们的见识一般?”那陈近康淡淡的说道,“若是圣子你要离开天网,那也并非不可以,只是你可要有实力力敌于我!”
那黑衣男子陈近康刚说完毕,便一闪身来到沈延身旁,想要制服沈延强行带他回天网。
但沈延现在的身体并不是自己的本体,而是他被天网大长老所淬炼过的化身,大长老说过他现在的力量可以比得上淬化境的强者,沈延不知道这陈近康究竟修炼到何种地步,但沈延会尽力让他去知道,自己沈延绝不是让他随意###的软蛋!
沈延见势不好,赶忙向后退了一步,那陈近康的一掌似乎将要拍在沈延肩上时,刚好避过,让这陈近康的一掌似乎落了空。
“圣子若是你想凭这样的小聪明便能够躲过我陈近康这一掌,似乎是有些太过于简单了吧!”陈近康脸上依旧很是冰冷,完全没有了在天网时那种对沈延毕恭毕敬的感觉,“我这掌可是自己花费了近百年时间才钻研出来的一掌,我把它称作魔影掌,此掌虽然只运用了我百分之中的一份法力,但却是一套连环掌,同时还带有着魔道的噬身之法于其中,让人在无形之间便可被剥夺去真气!”
只见那陈近康手锋一转,那掌法便悄无声息地落在了沈延的左肩之上,那诡异的掌法带着一股吸摄之力,让沈延那并不雄厚真气在顷刻之间便被吸摄去大半。
“这掌法竟如斯厉害!”沈延暗中吃惊这陈近康也是一位深不可测的修炼者,依沈延的见识来看,这陈近康即使不是一名归墟境的大修士,但绝对也相差不远了,要和这样厉害的人比拼,沈延那是绝对没有胜算的,但沈延现在并不是想去打败这陈近康,他只是需要去忍耐。
沈延知道这天网的大长老叶寒秋是绝对不可能让他去死,因此这陈近康绝不敢杀自己,他此举无非是要挫一挫自己的锐气罢了,沈延就是要与这陈近康斗上一斗,看是这陈近康先折磨到自己求饶,还是自己的锐气让这陈近康不敢再小瞧自己!
沈延曾用大帝精血淬炼过自己的经脉,那样的剧痛都承受过了,那么自己绝对不可能就倒在这陈近康下!
陈近康这一掌却蕴含着无尽的掌法,他小的时候也曾被人夸过是一名天才,只是这所谓天才的名头却把自己逼向了绝路,他逼不得已断了自己的经脉,成了一个废人!但他苦心经营大陆上各个门派的功法,对各大门派的功法都是熟记于心,在天网帮助他修复经脉之后,便在这功法之上下了苦工,终于在百年之后融会贯通,将千家的功法炼于一炉之中,创出这堪称绝世的功法——魔影掌。
“天网网罗了许多的人才,但其中想第一分舵舵主陈近康这样的人才,确实是不多。”此时,叶寒秋正和那洛自奇下棋,此时洛自奇的黑子正处于上风,叶寒秋确是并不着急,反而谈笑着说道。
“老夫知道,无非是这小子自创了一门名为魔影掌的掌法罢了。”那洛自奇笑着说道,“在老夫看来,这小子这掌法虽然霸道,但只是初窥小道之门罢了,乃是一种上不了厅堂的偏门,而叶小子你却自鸣得意,自以为得了一名绝世天才。”
“依照前辈的意思,这陈近康只是不入流的末端,但依晚辈的见识,这陈近康能够独创新法,在这苍茫的神州之上也不多见,称得上天才一词。”那叶寒秋白子落下,笑着看向洛自奇,“洛前辈,你可看清楚这一招。”
“叶小子,你倒是用心,埋下这一处伏笔,虽然此时这局势对老夫很是不利,但你可相信,最后定是老夫能够胜利。”那洛自奇同样不着急,看似无意的落了一字之后,便看向叶寒秋。
“前辈若是输了,可要传晚辈一套功法。”那叶寒秋笑道,似乎确信自己定是能够胜利的样子。
“就知道叶小子你没安好心,只是这次来讹老夫功法怕是不会如意了!”洛自奇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笑着说道。
不只是多少次那陈近康的魔影掌落在沈延的肩上,沈延只是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他现在的真气已经完全处于空虚状态,浑身上下都使不上劲,但他一步也不对自己仁慈,他知道,自己绝不能在这里退缩,他要向这陈近康证明,作为一名修士,就要有与命运抗争的勇气。
“没想到圣子你竟然如此倔强,你这样做究竟有何意义?回天网,你还是那个受众人尊敬的圣子;但出了天网,只是一名流亡在外的小修士罢了,你有何苦一定要因为这些不相干的平凡人而断了你自己的前程!”拿起陈近康也是黔驴技穷,想凭一张三寸不烂之舌说服这圣子回去。
“不相干的人?你错了,陈舵主,我们修士是人,这些平凡者也是人,众生生而平等,你有什么权力去剥夺他人的生命!”沈延大笑道,“不管是修士还是杀手,有什么资格去主宰他人生命?所谓修士,大多是自以为是的虚荣之人罢了!不管是在我故乡,还是在战场上。抑或是在此地,这样的嘴脸不知多少次出现在我眼前,我早就对你们厌烦了!”
“圣子果真是圣子,说的还真是对极了!只是我想问问圣子,你就能够保证自己这一辈子能够不剥夺他人生命吗?人作为一个个体,自然是以我为中心,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若是想心无杂念,耳根清净,倒不如去做一名和尚,但我们是入世之人,不可能像那些和尚一样,整天只知道诵经念佛,毕竟保不准那天屠刀就会降临在自己头上。”那陈近康说的也是很有道理,“我们作为一名修士,总是先要把自己的利益放在首位,在去考虑其他,如此才能在这纷乱的神州之上活下去!”
沈延默然以对,他知道自己再说已是多余,但他还是不肯让步,虽然不知道是第几次呕出鲜血,依旧是那样咬着牙坚持着。
一场春雨渐渐得过去了,树上的鸟儿争相来报晴,雨后的空气也是异常清新,只是有些人,逝去了便再也不会回来,就算这雨过天晴,也不再关这些人的事了。
“雨停了,看来是老夫赢了。”洛自奇从座椅上站起来,踱步到窗前,“真是好一派春天的景象。”
棋局还没有完,只是,下棋的人,他们的心已经决出了高低。
“这陈近康实在是不争气,不过就是一个晚辈,他竟然到现在还没有制服他。”那叶寒秋也站了起来,“晚辈现在就去找那陈近康!”
“老夫和你一起去吧!”那洛自奇站在窗前,淡淡的说道。
“那么多年没有人让我低下头,圣子你是第一个!”此时那陈近康封住了沈延的穴道,他还是担心这个圣子会逃跑,“我这就帮你疗伤,算是我对圣子你的道歉。”
说着,那陈近康便将一股柔暖的真气输入到沈延体内,缓缓地治疗这沈延的内伤。
沈延不知道这刚才还冷言相向的陈近康竟然给自己疗伤是为何,但也只有被逼接受他传送的真气。
“看来已无大碍了!”那叶寒秋和洛自奇不多久便出现在了沈延所在之处,那叶寒秋看沈延气色已然红润,便如此说道。
“将他的穴道解开吧!”洛自奇向陈近康说道。
天网的杀手,对于命令向来是只听从不过问原因,这陈近康不敢违背命令,便解开了沈延的穴道。
“徒儿,跟为师走吧!”那洛自奇缓步走到沈延身旁,“不要担心,为师已经知道你的意愿如何了,不会再勉强于你!”
沈延没有说话,只是有些呆滞地看着眼前的民宅,很久以后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