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棋中迷(第1/1页)族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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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七章 棋中迷

    沈延一行人马不停蹄赶往天网总舵,但还是用了近半日时间,此时日已西沉,血染的夕阳照在林间,洒在地面之上,宛若斑驳的血迹。

    “老夫已经听说了,这几个月来实在是让你受苦了。”叶寒秋站在总舵门口,看着一行人回来,“你们所说这大晋国竟然有那等惊人之事,老夫还要听你们细细讲述,快快进来先。”

    “是,大长老。”胡臻向着叶寒秋鞠了一躬,便进入总舵之中。

    “叶爷爷,快点进去吧,叙旧什么的明日再谈,虽说你定然有许多话要与圣子说,但此时紧急,万不可等。”楚玉茗郑重道。

    “看来此事极大,我们的大当家可从来没有路过这种面孔。”叶寒秋说道,瞥了沈延一眼,发现沈延脸上一副冷漠的模样,心中怪讶这小子记忆丢失,心性也不同了,也不知道此事是好是坏。

    三人入堂坐定后,楚玉茗便将此次酒楼中所遇尽皆道来,令叶寒秋也露出一阵沉思之色。

    “此事恐怕不简单,这青年竟然说他们大晋国与这些域外生物有联系,定然有极大蹊跷。”叶寒秋将手按在自己脑门上,“那名青年就在你们手上吧,赶紧讯问他,必须将这等情报让其吐出来。”

    审讯室内,那男子赤裸被镣铐铐着,绑在石墙之上,周围尽是行刑用具,烤炭盆内的火将叶寒秋与沈延的脸孔照的通红。

    自然审讯之事不能够让楚玉茗参与,毕竟她乃是一女儿家。

    “若是你能够为我们提供一丝情报,或许会放过你也不一定,但你若是缄口不言,这些行刑用具将一件件实践在你身上,那种痛楚,可不好受。”由于是叶寒秋亲自审讯,他身为半步踏天大修士的压力施加在青年身上。

    “不用说废话了,在我眼中你们已与死人无异。”那青年怪笑一声,望着两人的面孔,脸上没有丝毫的情感。

    “为何如此之说?”叶寒秋自然不相信此等威胁之话,只不过此人寄人篱下,竟然还如此狂妄,让他有些吃惊,“你可知我是谁?”

    “天网大长老叶寒秋,半步踏天修为。”青年哂道,“即便在天网上此修为看似是最高,但在茫茫宇宙之中,你又该当如何?”

    “此事,老夫并未想过,只不过,在回答此问题之前,你们竟然能够请动比老夫叶寒秋更强之人,此事,老夫甚是好奇,不知可否解答?”叶寒秋气势不落于这青年,毕竟,甚为当时修士当中顶尖者,必然对自己修为有相当自信。

    “此事皆有天道主宰,天道便是派遣此人来消灭我们人类。”那青年笑道,“神州之人皆自以为是,竟不知末日即将来临。”

    “天道?这青天难道还能说话,告诉你们我们神州之人即将灭亡吗?”叶寒秋丝毫不为其动摇,“天道并非是活物,而是像神州之上的石块泥土一样,并非是生物,怎能告知你们此事?”

    “天道。”沈延轻语,他隐约之中有一种熟悉之感,却又说不出道不明。

    “圣子有何想说之话?”叶寒秋看起自我念叨,不禁出言问道。

    “天道,或许不是死物。”少年如此说道,脸色之上并没有玩笑之色,“我们神州之人常说:冥冥之中有主宰,不知这天道是否应为这主宰之人?”

    “此说虽然有一定道理,但天道渺渺,吾等根本无法探寻,也不能够令吾等知晓其存在。”叶寒秋叹道,“所谓天道,乃是这等虚无缥缈的存在,只能够吾等遐想。”

    “大晋国似乎参与进入这外族之事,此事究竟是如何?”沈延走上前,双眼瞪着那青年。

    “无可奉告!”青年冷笑,便三缄其口。

    “你们此种行径,不觉得可耻吗?你可知那些外族屠杀百姓究竟是何种修罗地狱般的场景;你可知百姓临死之前究竟有多么凄惨;你可知百姓们辛苦种地来让你们这些富贵之人过上锦衣玉食之生活,而你却是怎样对待他们?”沈延压抑住自己的愤懑,竭力向青年嘶吼道。

    青年没有说话,只是沉默。

    “你这样做良心没有受到谴责吗?与禽兽无异!”沈延想起那一夜村中尽皆被屠尽之事,脸上露出难堪之色。

    “做杀手职业的天网,似乎并没有资格说这种话。”青年冷笑,“的确,这样做的确是昧着良心,但却能够换来幸存在这世上,这当然是一笔不错的交易。”

    “圣人有言: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两者不可兼得,舍身而取义者也!亏你还是一介书生的模样,竟然对圣人言语嗤之以鼻!”沈延不齿此人行径,作为一介儒生,竟然如此有辱斯文。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青年笑道,“圣人之言不过是空口白话,有何用处之言?”

    圣人之说乃是修身,古人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只有品行高洁之人才有能力支配整个天下,让仁政惠波五湖四海。

    “自然是治国平天下之用,管理天下之事,只有高洁之人才能够治理好天下。”沈延对于儒学也颇有研究,因此如此断言道。

    “圣人之说只会让读书人变成榆木,天下之事,乃是用武力夺取,只要有强大的力量,儒家之言,圣人之说,又怎样能够撼动?”青年嗤笑,“可笑你们这些妄称读书人之人不过是圣人所操纵的工具,圣人之说并非完全正确;如果在修士间,圣人之说只可被看做是完全无用之物,毕竟,修士之间,便是用修为,以武力来决定胜负。”

    “确实如此,那又怎样?”沈延见这青年倒是能言善辩,但他的行为绝对不能够被原谅,“看来你应该不可能吐露真言了,我看还是上刑吧!”

    “看来确实如此。”叶寒秋有些失望道,“圣子还是出去吧,行刑之事,还是不要目睹为好。”

    沈延听从叶寒秋之话,在审讯室外站立着,从其中能够极为清楚地听到那青年的惨叫声,他手心中也冒出了冷汗,毕竟其中情况恐怕极为可怕。

    半晌,叶寒秋从中走出,无奈朝着沈延一笑:“逼问这许多时,却还一句皆未吐露,此人恐怕是死士。”

    沈延心中也抑郁着,毕竟此事若是没有任何发现,那便不知所要面对的敌人究竟是谁。

    “哦!”叶寒秋思索了一会儿,猛然间说道,“老夫想起一件事,你师父洛前辈临走前与我下了一盘棋,此棋恐怕有天机存在,你与我一同去看。”

    “不如让茗儿也一同前往,她在这种事情之上可比我要机灵的多。”沈延想起那天在酒楼之上楚玉茗采取的行动,断言道。

    “那便如此吧!”叶寒秋望向远方说道,“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一刻钟之后,三人围在棋局之前,屋内点起了许多蜡烛,在蜡烛的照耀下,这棋局无一处不被照亮,三人也看清楚了棋局的排布,脸上皆露出深思。

    “此事,究竟要提醒什么?”沈延望着棋局,蓦然发现者棋局有一大块地方竟然无一子落下,“此处,颇有些怪异,为何此处没有一子落下。”

    “那一处,洛前辈并未在此处下棋,因此老夫也同他一样,毕竟围棋并非要每一处皆填满不可。”叶寒秋捋着胡须笑道。

    “还有你说的那玄机一子,究竟落在何处?”沈延追问道,此事极为重要,毕竟关乎整个棋局的存败。

    “便是此处。”叶寒秋指了指临近空白之地的一颗白子说道。

    “那么这么说便是叶爷爷是黑子,而洛前辈是白子。”楚玉茗歪过头,疑惑道,“此子确实奇异,此子竟然将这干戈之气如此化为玉帛,但恐怕并非如此简单。”

    楚玉茗望向这棋局上的黑棋,发现这黑棋所下之处,令其有些不对劲的感觉。

    “叶爷爷,你所下之棋,该不会皆被洛前辈所支配吧,你的每一步下棋,皆是仓促应战,恐怕洛前辈故意所为。”楚玉茗开口问道。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原来是这样,难怪当时觉得自己为何下每一步皆如此奇怪,原来是洛前辈有意为之。”叶寒秋实在是有些感概,楚玉茗的确很聪明,比起沈延这笨小子有用多了。

    “既然如此,可否把这些白子拿掉,当然,那最后一子不可拿。”楚玉茗说道,“恐怕这样这中间的局势便可以明了一些。”

    “自然没有关系,老夫已经将此棋局临摹下来,可以恢复原样。”叶寒秋将洛自奇下的白棋一子子开始拿开,果然比刚才凌乱之模样好了许多。

    “但还是摸不清楚这究竟是何含义?”沈延说道,虽说他对围棋并非很了解,但知道这定然看不出含义所在。

    “的确。还须进一步研究。”叶寒秋也皱眉道。

    “或许。”楚玉茗此时蓦然想起了在大晋国国都曲沃所发生之事,“此棋局应当如此来解。”

    沈延两人听着楚玉茗之语,脸上只有苦笑之色,毕竟他们俩穷尽苦死,却反而被一个小姑娘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