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毒液(第1/1页)族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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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九章 毒液

    沈延走到这条巨蛇旁边,巨蛇还在吐着蛇信子,双目中的红光没有一丝减退,不过这也只是回光返照了,就算是其如何不甘心,它也只能够躺在这雪地之上,然后慢慢被遗忘,在岁月之中不留下任何痕迹。

    灵儿手持复苏剑缓步走到沈延身边,这恐怕是灵儿的第一次杀生,虽然她脸上有些惊恐的模样,躲在沈延身后,看着还在地上颤动着的巨蛇。

    “灵儿,不要害怕。踏上修士这一条路,便免不了这些生生死死。修士的世界是极为残酷的,你需要看惯这些,要快速成长起来。”沈延缓缓说道,语气带着些微的沉重,“灵儿可有觉悟?若是有的话,便不要站在我身后。”

    “爹地。”灵儿看了看巨蛇,见到她砍下的触目惊心的伤口,却是有些沉默了,她走上前来,站在沈延身旁,却是有些不自在。

    沈延第一次见到鲜血的时候,是他母亲血溅在大殿之上。当时他的苦痛伤心与之后的徘徊,难以说尽。

    他也是一开始接受不了鲜血之人,亦是一名可怜人。

    而沈延希望灵儿能够正视鲜血,不要等他血溅在苍穹下的时候才学会哭泣。

    沈延踏步上前,巨蛇痉挛起来,挣扎着,向着沈延发出最后一搏。

    “呲!”

    一阵微小的声音响起,从巨蛇口中猛然喷发出几尺长的毒液,这是它倾尽全力的最后一击,也是出其不意的一击。

    若是沈延还是以前的他,他便会中巨蛇的这一击。

    但很可惜,沈延一直警戒着巨蛇的偷袭,他只是灵巧地躲过了,令这毒液落在了偏处。

    巨蛇看到无力回天,心中顿时失去信心,这也导致了其生命力丧失更为迅捷,不多时,这条巨蛇便闭上了双眼,全身没有任何气息。

    大片大片的雪地被鲜血染色,看上去更像是一片血色炼狱。

    他拿起青铜鼎,将这巨蛇毒牙之中剩余的毒液收集到鼎中。

    足足装了半个青铜鼎才将这毒蛇的毒液放完,沈延将青铜鼎密封,放在了储物袋中。

    这毒液他有大用,某些古方上面,便有用毒液炼制丹药之事,而这丹药也是极为有用的。

    其中一种被称为血元丹,此丹能够激发人体潜力,令其战力猛增五倍。但却有弊端,若是药效持续一个时辰,恐怕会留下不可治愈的隐患。至于这隐患为何,丹方上未说。

    血元丹自有其解药,这解药要用用到这毒液,与血元丹一样,恐怕是用以毒攻毒之法解之。

    若是控制好时间,那么这血元丹便可以作为沈延的最后武器。毕竟暴涨五倍功力,能够让如今的沈延在打出相较于归墟境修士不相上下的掌力更涨上五倍,战力恐怕是接近归墟境圆满。

    沈延如今只是小小的淬化境中期小修士,但最强战力却是能够与归墟境圆满的大修士相同,可见如今沈延的恐怖。

    此外,这飞蛇的毒液无色无味,乃是下毒的最佳手段,若是在逼不得已的时候,沈延不介意如此做,毕竟他身上背负着的不仅仅是他自己的命,还有他所爱之人的命。

    沈延不孤独,毕竟始终有这样一群人支持着他。

    他看了看自己身后的灵儿,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他能够感受到,自己周围的那些暖意。他笑傲苍天,便是要为了这些暖意,纵使身死道消又何妨?

    “爹地。”灵儿见沈延许久不出声,便叫喊道。

    沈延转过身,牵起灵儿的小手,灵儿的小手有些冰凉。

    “走吧!”沈延只是淡淡说出了这两个字,却是有说不尽的温柔在里面,他将灵儿的小手握得紧了。

    “恩!”灵儿答应了,两人便如此行走在这雪地之下,离这一片血腥之地逐渐远去。

    天空是晴朗的,蔚蓝之中飘过些许白意。那是流浪的云朵摇曳在苍穹之上,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些暖洋洋的,像是一幅诗意的画。

    “啊啊!”

    天空中掠过几只雪雕,锐利的目光俯仰着大地,它们捕食着雪地之上偶尔钻出来的小生灵。若是目标进入它们眼中,便会如闪电一般袭去,将那小生灵的性命收割在自己掌中。

    狡兔有三窟,这些小生灵也有应对之法,虽然比之捕食者有些拙劣,但终究是为了生存在艰难挣扎下去。

    天道使然,适者生存。

    这便是自然之理,也是修炼世界中的道理。

    修士之间,儒家的学说没有回旋的余地;修士之间,唯有强者才能居于其上,这便是天然之理。

    纵观神州的历史,亦是如此。

    自从太古洪荒以来,皆以强者为尊。普天之下,莫不有强者之领土。

    天下分崩离析,那是因为弱者掌握了天下;而天下再次聚合,那是强者登临顶峰。天道折射出人道,也折射出神州这片世界的不合理之处。

    不知何时,弱肉强食,变成了神州这片世界的代名词。不管是从平民百姓还是诸侯富豪尽皆如此。

    强豪欺压百姓,强抢民女之时屡见不鲜。

    而平明百姓则是希望儿子可以在朝为官,居于要职;而希望女儿能够嫁入豪门,光宗耀祖。

    这便是如今神州的现状!

    富贵者欺压百姓,而贫穷者攀龙附凤,在他们身上何曾看到过一种安贫乐道,淡薄处世的精神?

    此乃神州之悲。

    小子熟读儒家典籍,却从不运用在官道之上。

    而腐儒说着大彻大悟之话,最后却流落成为叛国之罪人。

    究竟是孔夫子的入学有问题,还是这神州成为了这样不堪入目的天下?

    悲,是有的,深埋在某些高洁人士的心中;喜,也是有的,自有那些唯恐天下不乱之辈。

    在沈延与楚玉茗在这雪原之上这段时间内,天下发生了大动荡。

    六大诸侯国群起攻打大越国,如今已经离大越都城会稽不到几百公里。虽然有天网在一旁辅以帮助,但长此以往下去,恐怕局面是大大的不利。

    沈胤与叶寒秋在小屋内喝酒。

    沈胤很愁,他为的是大越国的江山风雨飘摇。

    叶寒秋也很愁,他所愁的是沈延与楚玉茗的生死,以及神州未来的命运。

    “要是这次圣子与大当家回不来,老夫叶寒秋第一个便将你砍了!”叶寒秋脸上醉醺醺的,说话也是气冲斗牛了起来,“他人都因为你的身份而感到惧怕,老夫没有什么可怕的!”

    沈胤也同样好不到哪里去,但他只是看着叶寒秋,并没有说一句话,或许是因为他对天网是在是有些愧疚,亦或者是他被叶寒秋说得不知道该怎样。

    沈胤依稀想起当初第一次与叶寒秋见面的时候,他当时跟随者天网中最为神秘的天机子来到大越都城,那正是沈延刚出生不足几月。天机子为沈胤预测了大越国今后的去向,以及千年大劫中最为关键的人物。

    沈胤当时也是没有想到,他大越国的世子之中竟然出现了这样的人。他本来安排婚约便是因为沈延的身份于千年大劫关系甚大,而沈延的资质却是让沈胤头疼。

    随着千年大劫的临近,沈胤明白如果沈延一直平淡下去,这场千年大劫的结局定将是大越国灭亡。

    他,为了大越国的江山,不惜将这样一个原本美满的家庭打碎。

    他自问他并没有做错,无愧于大越国百姓,只亏欠了沈延与沈芸两人。但若是他还要选择,他依然会义无反顾,不仅仅是为了他的江山,也是为了他的野心。

    沈胤,纵使大越国孱弱,他也想过一统天下。

    他恐怕并非无情之人,只是有些事情,在沈胤心目之中,比自己女儿的幸福与侄子的快乐要重要得多。

    因为,一座江山的担子挑在自己身上,他的那些祖宗,在自己不能够被他们认可之前是不会出面的。所以,这场千年大劫,是由他一肩扛下,其中辛苦,恐怕并非一般人所能够体会。

    若是国兴,那他是历史的有功者,能够添上光辉的一笔;若是国亡,那他便是历史的罪人,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有才干的帝王都耍帝王手段,沈胤他自认为并非昏庸无能者,自然是如此,引起非议也定然是有的。

    他平生之愧疚两件事,一件便是没能够好好照顾自己的女儿,另外一件便是将沈延的家庭生生拆散。

    他大口喝起酒,完全不像是一位帝王,此时却更像是一名酒徒。在更深夜阑的天气下,做着不醉不归的蠢事。

    愁,便是如此。就算是身处高位的天网大长老还是一国之君的大越国帝王,都会被愁感染,逐渐侵蚀他们的心。

    此时,大齐国西南,一座小庙里,一名打着悬壶济世的棋子的老者躺在芦苇所堆成的床上,望着外面晚来风急的大雨。

    一名进京赶考的小儒生跑入了这小庙内,拍打着衣服,说着晦气的话语。

    外面的风雨大了,一盏灯点亮在这小庙内,火焰随着大风飘摇。

    老者坐起身,拍了拍这小儒生的肩膀,冷不丁说道:“这位小兄弟,老夫看你印堂发黑,目光无神,唇###焦,元神涣散,最近必有血光之灾。不若让老夫为你指点迷津,不仅能让小兄弟避过此灾,还能够大富大贵,马到功成。”

    这小儒生被其下了一大跳,才看到这老者,又发现他手边拿着悬壶济世的旗子,却说着算命之人所说的话。

    小儒生感觉极为好笑,这江湖骗子骗术如此不高明,竟然能够将医术与算命搞混,也算是天下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