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初回故地的喜悦(第1/1页)拔剑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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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都保持了沉默,云起走到了那几只大箱子旁边,里面的书籍整齐的放着,每一层都用了小暗层隔开,偌大的箱子不过是十几本书。

    云起叹了一口气,祖父一辈子就对这些东西情有独钟,存放、储藏上足看得出他的用心。云起对着张文说:“师傅的住处都安排好了?”

    张文说道:“都安排好了。就在西院子里,乘风的住处也安排在那。在这书房的北面的的一个单独跨院,像是您小时住的地方,我就斗胆把您安排在那了。阿成随您同住,就在那个院子的西面一件耳房里。”

    云起点点头道:“张大哥费心了。这些书,是爷爷最爱的东西,我想把它们放在我的我卧房里去。至于这匣子······”

    云起走到匣子跟前,从里面挑了支母亲最爱的朱钗,狠心扣上了盖子。对着张文说道:“这些都交给你吧,卖了也好,当了也好,由你做主吧。师傅也有些累了,先带我们去休息吧。”

    张文忙应道:“是。这一路难免舟车劳顿,且先休息一下,我命人去备上酒菜,到饭时再去叫你们。”

    云起点点头扶了跛二出来,张文的人带着跛二去了住的地方,倒是跟云起住的地方隔着并不甚远。

    刚有人想到带云起去住的地方,云起摆摆手表示自己能去,属下人自是撤到一边,毕竟是自己的家里,虽是这么多年未曾亲近,到底印象在骨子里已经根深蒂固了。

    越是走在自己的家里这感觉越是觉得挣扎,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个词。走在这条路上,想着这一路的厮杀,惊恐,痛心和失落,交织在心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

    是过去,还是未来,脑子里一片模糊。

    这个小跨院是祖父特地命人给自己准备的,那时的自己还是个襁褓婴儿。这里面的一砖一瓦都凝固着祖父的爱意。

    阿成一路上小心的看着云起的表情,似乎有些惊慌,却又没有真的显示出什么。他知道这会他的心情肯定特别复杂。

    云起走到了房门口对着阿成说道:“你先去你屋子休息一会吧,我想自己静一静。”

    阿成当然明白云起的意思,不想别人看见他脆弱的时候,忙应下朝着自己的屋子去了。云起在房门前犹豫了很久,才打开了门。

    这屋子仔细的收拾过了,一边一角都仿佛恢复了往日的样子。这个屋子恐怕是当年唯一幸免遇难的屋子。

    屋子里的装饰即便是过了这些年还是觉得富贵逼人。云起看了眼床,床上已经换了崭新的锦被,当年祖父给自己专门买回来的丝绸做的被子不知道搁置到哪里去了。

    那几个大衣柜还是立在那,这么些年了,现在看它们都不觉得有多大了。云起走上前去,打开了柜门。柜子里还放着当年自己的衣服。

    他知道,这应该是张文的意思,不愿意破坏这个屋子里的一切给自己留些念想。

    云起打开了下面的柜门,原来之前的被子就搁置在这里,张文的用心让云起有些感动,曾经刀剑相见的两个人却还能如此对自己。

    心里倒也宽慰了。

    这时属下人把那几只大箱子抬了过来。

    “少爷,这几只箱子要放在哪里?”打头的问道。

    云起看了眼西面还有些空地,便说道:“把箱子搁置在这里吧。”

    属下们放置好箱子便出去了,云起只是看了眼箱子没有再打开,横竖总是想起当年的事情,且先等等吧。这一路也是有些疲惫,一时歪在床上沉沉睡去。

    王宅早有地龙,虽是这些年弃之不用,如今被张文等重新发现不禁大喜。张文自那日云起放了他一马,即放弃了打家劫舍的买卖。

    他有一副好头脑,跟江湖上的各路人马都熟,虽是之前得罪了不少人到底现在的势力还在,生意倒也坐的风声水起。

    所以这煤炭倒是难不倒他。

    冬日温暖的家里,云起在床上沉沉的睡去,梦里祖父坐在自己的床边说着:“云起,快起来,该去练字了。”

    云起还在懒床不肯起来,祖父在耳旁说道:“若是再不起,可就没有糕点吃了。”

    云起嘟囔着,梦里仿佛突然换了一个画面,祖父在一旁打坐,自己也像模像样的坐在一旁,祖父的嘴里念着什么:端而静坐,气沉丹田,气运其心,行走经脉。掌之昭昭,力大无穷。气之左运,集力指间,掌力如剑,劈山开石,气之右运······

    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叫自己,云起睁开眼却见阿成站在一旁叫道:“少爷,时候不走了,起来用些吃食再睡吧。”

    云起左右看看没有了祖父的影子,原来是场梦。

    阿成看着云起惊魂未定的样子道:“怎么了,少爷,可是梦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云起摇摇头道:“我没事,通知师傅了吗?”

    阿成道:“张大哥早就安排下了,咱们与他一块过去。”

    云起起身穿戴好跟着阿成出了门,这天气愈发冷了,被这风一吹,头脑倒是清醒不少,刚才梦里念得东西,小时候却是跟着祖父念过,只不过自己顽皮,总是不用心,祖父也是不在意,只是每日重复,虽是没有明白什么意思,倒是记得很牢。

    张文的下属在旁打着灯笼,这夜里天黑的也早,什么都看不清楚,有些灯光越发显得晚上格外的凄冷。

    今天的王宅经历了往日许久的凄凉,今天格外的热闹,大门早就关了,所有的兄弟都聚在一起吃这顿团圆饭。

    云起到了饭堂之时,小三子正扶着跛二走了进来,云起忙起身道:“师傅。”

    张文忙上前扶着跛二道:“二爷可是睡着了?这屋子还可心吗?”

    跛二笑笑道:“我这把老骨头在哪不一样,这张文安排的却是细心。我倒真是一觉睡了过去。”

    张文忙笑道:“睡着就好。睡着就好。”忙叫下属上了饭,跛二坐在主做,云起坐在他的旁边,张文则坐在云起的一旁。

    这顿饭真是意义非常,云起看着这桌佳肴,这么多年第一次回家吃饭,高兴,云起拿了酒杯道:“今日,我们一起吃这顿饭,我心里高兴,一切都在酒里,我干了。”

    跛二笑道:“瞧瞧,许久没有见我们云起这般高兴了,我也高兴,喝!”

    张文忙拿着酒杯在一旁应着,也是一饮而尽。

    云起忙给张文添上了酒,张文在一旁惶恐的道:“这如何使得?”

    云起一笑:“我说使得就使得。”

    张文诚惶诚恐的接过了酒,忙正了身子道:“谢少爷。”

    跛二则笑道:“无妨,这杯酒是云起应该谢你的。”

    云起起身道:“我王云起至今所幸得此贤师不弃,得阿成乘风相随,承蒙你和兄弟们不弃,我云起何德何能,这杯酒我干了。”

    张文也是起身端着酒道:“少爷,若不是您当年手下留情,我早已魂飞湮灭了,哪里还有今天?什么都别说了,兄弟们就是冲着你的仁义誓死追随您,这杯酒我们干了。”

    坐在周边的兄弟们同声说道:“我们都干了。”

    跛二笑笑道:“瞧瞧你们,今天是我们聚在一起的日子,往日的那些恩仇旧怨的就不要提了,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自是同心协力,虽是旁有猛虎,南有饿狼,但是从今以后王氏再起,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干!”

    兄弟们都是满上酒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干!”

    今夜的王宅好不热闹,陈府和逸墨山庄派来的人马还在外面转悠,这打王云起进了府门,这帮人的人都瞪得老大,生怕错过什么。

    这王宅里的人推着好几坛酒进了院子,还有几车吃的东西,这帮人都纳闷:这是要干什么?还未到年呢,这般大张旗鼓的所为何事?

    几个人里心知杜明,虽是为两家办事,平日里也不见得谁搭理谁,但这个时候却是突然地额一致了,几个人扮作懒汉在王宅对面蹲着,本想着抓个人问问,也好知道他们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哪知道人没出来这门却要关了。

    还有这几个里面有个机灵的道:“小哥,今儿个怎么关门关的这般早?”

    那关门的小子看了眼他们直接不屑的说道:“爷们今儿有喜事,你们给爷滚远点。”

    那个小子问道:“娶媳妇啊?”

    却见门重重的关上。

    几个人倒聊了起来:“得,人家关门娶媳妇,我们在这寒冬腊月里挨冻。”

    陈府的一个说道:“你们说要说来是我们陈府当年给王宅灭了族,如今倒胆大的在这王宅门口监视起来了。”

    “我们逸墨山庄的能好到哪去,这些年这大少跟二少就跟亲哥俩似的,哪有哥俩不掐架的,可是哪知道这还没明白怎么打起来的,直接就俩人就掰了。”

    “要我说,这少爷们的心里都是九转千回的,我们真是猜不透他们肚肠里想些什么,放着好日子不过,整天介勾心斗角的,最倒霉的就是我们这些小卒子了,这么冷的天还要守在这。”

    “哎,有什么办法呢?”

    几个人发了一些牢骚倒也混的熟了,虽是少爷们让他们都监视这对方,本是恨不得是仇敌相见的几个人,却在王宅这一问题上达成了高度的一致。

    “要我说这王宅的门都关了,我们守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看样子他们今日也不会出门了,不如我们哥儿几个也去喝两口驱驱寒。”

    “好主意,走,这么冷的天反正也不会有谁来找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