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陈持品道心声(第1/1页)拔剑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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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人一四下瞅着无人,这会陈持重尚在“病中”不宜出门,冯少游远在豫城怎么会立马知道此地的动向?几个人一合计,便离了这王宅找了一家酒铺里喝起酒来。

    已是腊月里,天气冷的厉害,几杯酒下肚着实温暖起来,已是全然忘却了之前的生分和顾忌。陈府的人先开了口:“这冯少也是这江湖少有名的人物,当初好歹和这王云起是结义兄弟,不必我们陈少与王氏有不共戴天的仇恨,这般的防着王云起,岂不是太看得起他了?”

    逸墨山庄的那个老实的人禁不住问了这两句便絮叨开了:“其实要说这二少人还是不错的,只是在这江湖上如今风头太足了,哎,你碰我干什么?”

    原来他话还没有说完,那个机灵的便碰了他一下,到底是家务事哪有对外人言的道理,况且两府之人还有这些不清不楚的牵连,若是有一天不小心说漏了,这便是如何是好?

    这个机灵的很有心思,他先是拱手道:“让二位见笑了,本是家丑,都道是家丑不可外扬,况且里面这些里子面子的,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又怎么能弄得明白呢,再说今天咱哥儿几个是来喝酒的,不提这些烦心事了,来干!”

    陈府的人交换一下眼色,眼前这个不好对付,只得等来日再说了,他二人一同举杯道:“来来来,得欢乐时且欢乐,干!”

    四人相视一笑,痛快的喝起酒来。

    这时小二在一旁站了已经有一会,忙上前问道:“客官还有什么需要的?”

    那个人说道:“给大爷来些好酒,再来些牛肉!”

    小二道:“好嘞,马上给您上,再来两壶好酒,两盘牛肉!”小二笑着退下,高声喊着上菜,自己却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上了楼梯。

    楼上是单间都是给有身份的客人留的,这时,东面留仙斋里就坐着这么一位。小二急忙上了楼敲门,之间仆从上前开了门问道:“什么事?”

    小二忙点头哈腰道:“回爷的话,小的有事回禀。”

    “让他进来。”里面坐在窗边椅子上穿着华服的青年开了口,仆从让开让小二进来,便立在了那人身旁。

    那青年,二十一二的样子,身上却散发着一股子戾气,看上去很是威严,不好惹,他穿着紫金色的棉袄坐在那喝酒,小二上前走了一步。

    “说吧。”那青年对着小二说了句话。

    小二对着他有些紧张,忙到:“刚才小的在旁边听了一会,他们······”小二一字不拉的把他们说的话都重复了一遍,那青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小二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不是他想要的心里也没个底,在那站着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那青年朝着仆人低声吩咐了什么,那仆人拿出一锭银子给了小二,那青年道:“给我继续看着他们,他们还会再来的,有什么事及时上报,还有,不得让其他人知道。”

    小二手下银子忙点头道:“小的明白,小的明白。要没什么事小的先行告退了。”

    那青年点点头小二如蒙大赦一般的出了屋子,小二大喘着气这么冷的天竟然出了一身的汗,原来这屋里的青年正是这陈府的二少爷陈持品,这陈驰品是这冀州城里有了名的厉害和霸道,一般的谁不轻易的不敢招惹。

    也不知怎么了,最近这几天他每天都到这聚品香喝酒,小二哪里敢怠慢了,这酒楼对面就能看着王宅的动静,六年前那场杀戮小二自是还记得,哪里还敢招惹他们。

    这陈持品这会正端着酒杯沉思,仆人四喜说道:“少爷,为什么不把下面那两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抓起来,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敢勾结逸墨山庄的人,不想活了。”

    陈持品看了他一眼道:“你激动个什么劲,他们跟逸墨山庄的人勾结的还少吗?”

    “您是说大少跟冯少游的勾结。”四喜立马明白了陈持品的所指。

    “这人是大哥和冯少游派过来监视王云起的,他们自然是想让王云起死无葬身之地的,可是他们派出来的这些眼睛,依我看一个个也都快瞎了。”

    “难道二少觉得这王云起还有转机?”四喜有些好奇。

    陈持品一杯酒下肚:“这酒真是烈啊。四喜,你说当年我们陈府为什么会一夜把王氏一族杀的差点灭了族。”

    四喜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个,这个小的不敢说。”

    陈持品笑笑拿了一只酒盅放到四喜跟前,满上了酒:“喝了再告诉我为什么。”

    四喜看了眼陈持品拿起酒来一饮而尽:“是,是为了王家的夺仙捻雪剑法。”

    陈持品又给他满上了一杯:“为什么我们跟王府结这么大的愁,都是因为陈持重的贪欲,他就是想学到王家的夺仙捻雪剑法,好在这当定了族长,喝!”

    四喜又是一饮而尽,没等陈持品再给他倒上,他眼疾手快的先给陈持品满上了酒说道:“可是即便是差点灭了王氏一族,不还是没有剑法的着落吗?”

    陈持品笑笑:“这才是重点,这陈老大日思夜想惦记的夺仙捻雪剑法没有找到,如今仇人回到了冀州,他能睡得好吗?”

    四喜看着陈持品道:“可是小的有一事不明。”

    “讲!”陈持品看了他一眼,继续端着酒盅喝起来。

    “虽说是因为大少爷的贪欲才有了那场杀戮,可是到底把整个陈氏一族都带了进去,要说咱也是王云起的仇人才对,可是······”

    “可是我为什么这般幸灾乐祸是吧。”陈持品看着四喜。

    四喜忙说道:“属下不敢。”

    “无妨,无妨,我本来对着王府的人没什么仇恨,这好剑法人人艳羡,可是君子爱物比取之有道,我虽是个粗人但这点道理我还是懂得,这是其一;其二,这王云起即便是在这江湖上站稳了脚,老子也不嫌碍眼,他是这个,老子佩服。”说着陈持品聚了聚大拇指。

    “这些年陈持重干了些什么啊,整日里不是整这个就是整那个,他捞着什么好了,光把这陈氏一族给搭进去了。他就是见不得别人好,老子不服他,这是第三。没有第四了。”

    四喜忙给陈持品满上,陈持品笑着道:“喝酒!”

    四喜一杯酒进肚脑子还是有些糊涂:“那二少的意思是······”

    陈持品笑笑:“四喜啊四喜,你都猜到了还问我做什么,怎么跟陈持重一个德行。”

    四喜忙道:“属下也不敢胡乱揣测您的用意,您的意思是帮王云起一把?”

    陈持品笑笑不理他转身一把推开了窗户,一阵寒气扑过来,四喜不禁打了个冷战,陈持品指着窗外正对的宅子道:“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四喜道:“知道,这是王宅。”

    陈持品道:“知道谁在里面吗?”

    四喜道:“王云起在里面。”

    陈持品道:“错。”四喜猛地睁大了眼,心里快速的转着没错啊,这是王宅,这几日城里传的热热闹闹的就是王云起回了冀州有什么不对。

    “里面还有跛二,还有康城的杜泽,还有张文,还有王氏一族的根脉!”陈持品脸色有些凝重。“谁不知道王云起在里面,单单是一个王云起就能让陈老大吃不着睡不好的吗,能让远在豫城的冯少游这般密切关注着吗?”

    四喜一时有些明白了二少爷的用意道:“属下疏忽了。”

    陈持品摆摆手:“喝酒,这也不是你的错。这王云起失了逸墨山庄的护佑不错,跟京城的刘氏断了姻亲不假,可是他在江湖上成事的时候根本和这两个虚名没有半点关系。这跛二是王云起的师傅,这杜泽,没有刘氏,可能王云起还能有杜氏的姻亲,还有张文的的势力,你说他是落魄了吗?”

    四喜说道:“可是,即便是这样,如今王云起在这江湖上已经声明狼藉了,哪里还有他翻盘的机会?”

    “你错了,四喜。那只是冯少有的障眼法,你别忘了,这振威镖局的李默跟他还是结义兄弟,若是云起真是那样的人,这振威镖局这般重视声誉的人怎么还会留着这层关系?岂不是自己打脸?”陈持品慢慢说道。

    “再说,云起被逐一事颇多疑点,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刚才楼下的不也说了吗,这王云起起势太快,碍着冯少有的眼了。还有一事你没有想到的。”

    四喜忙到:“二少请讲。”

    “这夺仙捻雪剑法,只传嫡系,甚至连王云起他爹都还没有习得精髓的时候便死了,从此江湖上再无此剑法。可是,”

    “您是说,剑法有可能还在王宅?可是当年我们都搜了一个遍,根本没有找个半个字,怎么可能?”

    陈持品摇摇头:“要动脑子,这王老爷子最爱的就是王云起,自己的孙子还不成还不留着吗?”

    “您是说有可能在王云起身上?”四喜有些激动。

    陈持品看了他一眼说道:“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若是有,陈持重和冯少游再联手也输定了。刘氏一族在这件事上肯定保持沉默,而江湖人嘛,哪个又不是随风倒的主。这王云起即便是和陈氏一族动起手来,你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二少真是英明,这么一来,即便是倒最后我们也不至于落得个凄惨的下场。还能给族里挽回些声誉。”四喜眼里满是崇拜。

    陈驰品笑笑:“我这是保我自己,更是为了保住陈氏这些年的基业,不能被陈持重一个人的私心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