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云起出走(第1/1页)拔剑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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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起愣了许久,眼睛看着眼前的这几个字,深情从惊愕,到感动,到伤心,到愤怒,短短的时间,心里经历了这些年的起伏,若是平常人得此,必当宝物般珍藏,可这对于云起却是最大的创伤了。
若不是为此,自己也不会在年幼便经历家破人亡,寄人篱下,若不是为此,祖父,父亲何以被害,母亲也不会客死异乡了。
这些种种,都是为了眼前的这几个字,世人皆知,夺仙捻雪剑法出神入化,厉害非常,却从不见其剑谱,王氏向来只传嫡系子孙,从不外传,可是眼前这些从隔板下面帖下来的字看着让人伤心。
当年的祖父可知费了心思留给孙子的东西,竟是家破人亡的帮凶。
云起心里恼怒异常,心里难受的厉害,一下子把桌子上的纸张都推到了地上,连砚台也被打翻倒在地上,墨汁淌了一地,像极了眼泪。
云起忍着不哭,现在不是哭的时候,陈持重,我定要你血债血还的。
阿成原本退了下去,可是猛然听到房里面的动静,心里暗叫不好,定是少爷出了什么事敲门询问道:“少爷,你还好吗?”
云起隔着门看着对自己忠心耿耿的阿成,心下有些安慰了便顿了顿说道:“我没事。”
“少爷,刚才是不是什么不小心打翻了,可要我再找些新的送来吗?”
“不妨事,今日写的字有些疲惫,不小心打翻了砚台,明日再收拾不迟,你去睡吧。”云起心里很乱,对于阿成,知道的少些对他有好处。
夜深人静时,云起慢慢的思量着这一路成长,忘不掉的血海深仇如今还未报,失掉了最爱的女子,兄弟决裂,种种事由,曾经让自己几度失控,原以为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如今却也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
不是自己多勇敢,而是自己已经开始适应这个道貌岸然的世界,习惯跟这些纠葛挣扎,开始慢慢学会去保护身边的人。
眼前三在地上的纸张,有谁能想到就是曾经在江湖上独占鳌头的夺仙捻雪剑法,陈氏的人不惜杀人掠夺的剑法如今就横陈在地上。
纸张散落铺就一地,墨汁染黑了纸张边缘,云起的心里愈发的清亮,江湖上曾为此争夺不休,如今却轻而易举的让自己得到,是祖父的亡灵在指引着自己吧。
云起闭了眼,你们曾为此杀戮无数,如今我便用此去找回王氏的尊严。
云起下了决心,此时亦没了睡意,他起身把散落在地上的纸张捡了起来,仔细的看着,除了每一只箱子第一个隔板下面的第一个字连在一起有关联,和下面的字句似乎没什么联系,找到这个规律,云起把每一只箱子第一个隔板下面的第一个字剔除之后发现了端倪。
这些隔板上的字确实是夺仙捻雪剑的剑谱,刻在隔板上被打乱放入了箱中,若非细心之人觉查不出其中端倪,祖父当真费了心思。
找到了顺序,党务之计就是在誊抄一便,可惜,砚台打翻在地上,墨汁都洒在了地上,云起干脆铺了纸在地上,拿笔沾着墨汁抄写起来。
夺仙捻雪剑法共分两部分,一部分招式,一部分内功,即便是父亲当年都没能领会其中的内涵,可见其剑法之精深,祖父当年已是纯熟,可是若不是当初陈氏人用了下三滥的手段,凭着他们绝不是祖父的对手。
当年之事如今在想早已是无能为力,横竖只能自己强大,才能报此仇。师傅为了我,如今已是得罪了不少人,杜泽前辈的夫人也是因为而死,镖王和冯逸墨是故交,不能让义兄再为了我去得罪任何人了。
我王云起何德何能,却让他们对自己如此不离不弃,我甚是惶恐,我可是我绝不能再连累任何人,仇既然是自己的,那就一个人去报吧。
云起心里打定了主意,自己在这里,他们绝对不会让自己孤身涉险,自己绝对不能再连累他们,如今之计只有离开这府里,既然祖父留了这剑谱给我,自己定要堂堂正正的拿它对付陈府的人。
不管结局是生是死,那是我王云起一个人事情。
这王氏之宅,是张大哥为我重新找回的,他手下还要养活这么多弟兄,这宅子足够他们用了,兄弟们也不会到处流浪,随处安家了。
师傅虽是正是风华正茂,可是自己并不放心他,还好留着阿成和小三子在他身旁自己也就放心了。
义兄,如今我没有什么能做的,我唯一能做的便是离开这府邸,练武报仇。
云起誊抄完了剑谱,提笔写了封信留给这府里众人:
我要离开些时日,你们莫要找我。烦请杜前辈张大哥,照顾好师傅,义兄莫再为了我与冯少游翻脸,各位多保重,待到大仇得报日,便是相见时。
云起字
云起写完便把它铺在桌上,整理好箱子里的墨迹,书都放好,箱子放在一边,就像之前一样,看上去没有说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云起收好了剑谱,拿了些衣物身上还有些银两,云起朝着师傅在的位置磕了个头,徒儿不肖,待到徒儿大仇已报定来好好服侍您老人家。
瞧瞧出了门,云起的手脚很轻,纵身一跃飞身上了屋顶,云起每日勤加练功,燕子功如今已是功力纯熟了,再加上这些日子内功见长,离开王府轻而易举。
出了王府,云起走到门前看了眼,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师傅,你们等我。
第二日一早,阿成端了洗脸水去了云起的房里,敲了门许久不见有人回应,阿成便推了门进去,一眼便看见倾洒地上的墨汁,只是屋里不见人影,踏上床铺整洁,像是根本没有入睡的样子。
阿成心里一惊,赶紧四处瞅瞅到底云起是去了哪里,转身看见桌子上云起留的字样,这下吓坏了,直接跑去了跛二房里,跛二这个时候早已经起来练功了,这一点师徒俩倒是有那么点相像。
“阿成哥这是怎么了,一大早这么着急忙慌的。”小三子看着阿成大喘气的样子只觉得好笑。
阿成也不跟他拌嘴朝着跛二说道:“跛二爷,少爷好像出走了,留了这个。”
跛二一惊,立马从阿成手里接过了留下的字样,心里暗叫不好:“这个孩子定是怕连累我们,才出走想要自己找陈持重报仇的。赶紧去把杜兄,张文,李默找来。”
阿成赶紧应下,小三子起身说道:“我也去,我们一起还快点。”
跛二点点头,心里一阵乱,如今云起在江湖上势单力薄的怎么能一个人对抗陈氏,若是陈持重这个时候发现了他的踪迹对他暗下杀手,这个时候可怎么得了?
越想越乱,干脆自己也去寻杜泽,阿成和小三子两个小伙子腿脚甚是快,张文住的远些,费了些时间,张文李默快到跛二住处的时候,跛二和杜泽已经朝着这边走了,这件事事发突然,大家都甚是焦急。
“怎么会出了这样的事,昨天还好好的。”张文说了话。
“可留了什么字样?”李默问道。
跛二看着他们拿出了云起留的字样,杜泽不禁说道:“这般说来是早有计划,不让我们寻他,若是安好也罢了,只是这时候他哪里来的势力跟着陈持重对抗,怕什么连累我们,我们真若是贪生怕死就不会来这王府了。”
“爹,”杜明拉了拉杜泽看着众人说道:“云起大哥一向是为别人着想,此事事发突然依我看还是不要张扬的好。”
“这件事怎么瞒的住呢,他们早晚会发现。”张文说道。
“杜明妹妹说的对,能瞒一日瞒一日。”李默看着杜明说了话。
若是这个时候让陈持重知道了云起离开了王府,岂不是让他知道现在正是除掉云起的好时机?不行,绝对不行。
跛二心里也乱的很:“那就每日阿成送饭到屋子里,当做云起还在的样子,能瞒一日瞒一日。现在只求云起平安无事,若是有事就是拼了命也要把陈府夷为平地。”
这件事是想急也急不得,张文说道:“我瞧瞧的派几个弟兄出去寻找,看看是不是能找着云起。”
李默说道:“正好我可以借着回豫城的名义去派些人去找着看,说不定能有什么消息。”
跛二说道:“也罢,这件事务必低调行事,切不可让陈府的人得到消息,掘地三尺一定要把云起给我找出来。”
当日冯少游下了聘,定下的还是原来的婚期。婚期未变,人却不是当初之人。刘燕飞安静多时,每日待在府里,就像是个平常人家的小姐,没了往日的嚣张跋扈,却也没了当日脸上盛开的笑颜。
两个人注定有缘无分,既然不是他,是谁都无所谓了。每日刻意不让自己想起这些事,今日却不知为何突然想起往事。
转眼已过了十五,日子总像流水般日日流逝不间断,也从父亲哥哥口里听到些消息,她刻意不去听,却还是走了心。
她恨自己懦弱,既然不能相爱,何不相忘于江湖?
江湖儿女的情爱总是伴着无情和冷漠,所以也是更轰轰烈烈,更洒脱却也更无奈。
相守已是不可能,那就放了自己放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