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028章:(第2/3页)红楼之林如海重生
,我如今想透了,只觉得羞愧。”
她说确实是实话,这段时日里她一直深思熟虑,细想想,贾敏虽然尊贵得让她羡慕,对李夫人态度也比对自己好,但是贾敏行事并不曾失礼,她是嫁出去女儿,自己是娶进来媳妇,是当家作主人,贾敏来了,自己是主,她是客,贾母再疼她,能越过自己这个媳妇,但能越过自己儿孙不成?何必和她继续这样下去,到那时得不偿失,自己儿子既然要从科甲出身,可不像贾琏有那样外祖家,到时少不得还得请林如海帮衬呢。
王夫人并不蠢笨,相反,她十分精明,眼见贾敏进京后贾母待自己一日不如一日,暗悔自己鲁莽,今儿赌咒发誓,又向贾母表明自己所想,果然便见贾母脸色和缓了些。
贾母暗暗点头,王氏总算学聪明了,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至少懂些厉害了。
和媳妇相比,她疼惜女儿,屡次斥责王夫人,但是她不希望自家和女儿女婿家生分,婚乃两姓之好,本是门当户对,便是互相帮衬扶持,如此一来,两家前程才能好。他们荣国府和林家本就是如此方成了亲家,林家看中了自家蒸蒸日上权势,自家看中了林如海人品本事,以及林家比自家多两代底蕴。
贾母道:“可巧我一会子打发人给敏儿送东西去,一并送过去罢。”
王夫人心中一宽,点头应是。
贾母又道:“前儿我路过琏儿房里,听到两个丫头说话,不过是两个奴才,倒说主子不是,真真可恶之极,我当时就记心里了,今儿你既过来了,就把他们打发出去罢,我从身边挑两个好丫头过去给琏儿使唤。”
王夫人心头一凛,忙道:“不知是哪两个丫头?这就撵出去。”
贾母扭头问鸳鸯道:“叫什么名儿,我也不记得了,鸳鸯你可记得?”
之前贾母和贾琏说话时鸳鸯一旁伺候着,自然记心里了,忙道:“回老太太话,我都记着呢,一个叫柳儿,一个叫絮儿。”
贾母笑道:“是叫这两个名儿。”
王夫人神色微动,笑道:“老太太放心,这两个丫头很该打发出去。”
贾母摆摆手,王夫人方告退出去。
王夫人记得柳儿是周瑞女儿,虽说她确不喜贾琏,叫柳儿服侍贾琏也只是为了知道贾琏消息,但哪里想到柳儿竟敢诽谤主子竟叫贾母知道了,因此回到屋里便对周瑞家道:“你女儿怎么当差事?倒惹得老太太生气?”
周瑞家连忙道:“太太息怒,我也不知道。”周瑞家暗暗叫苦,她能不知道王夫人性子喜好?还不是看王夫人眼色行事,虽非王夫人之意,但若王夫人不曾流露出来,自己女儿也不会贾琏跟前挑拨贾琏对贾敏生疑心。
王夫人恨恨地道:“你过去,带了你女儿家去罢,老太太跟前落了不是,还想继续当差?别妄想了。横竖你女儿已经大了,正经外面挑个女婿,你们也放心。”
周瑞家只得应是,好和丈夫给女儿挑了好人家,原本就想着求恩典放出去。
柳儿和絮儿出去后不久,贾母便将身边大丫头琉璃给了贾琏使唤,另外又添了一个个二等丫鬟,名唤画眉,且是后话。
贾母又亲自检视了一遍王夫人预备礼物,方命人给贾敏送去,同行还有贾琏。
贾敏才从北静王府赴宴回来,得了几件水溶穿过百家衣,此时见到侄儿严肃认真地请安,煞有其事地送东西给表兄弟,言语贴心,心中十分欢喜,不枉自己疼他一场,对于王夫人送东西,她却是淡淡,只命人收入库房。
除了休沐日,林如海平常白天不家,因此都是贾敏指导贾琏功课,贾敏虽是女子,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常同林如海论书作画,指点贾琏一点子功课绰绰有余,至晚间贾琏方回荣府,次日便家中随着先生上课,倒也无可记述。
转眼到了七月十八前一日,因次日是南安王府赔礼日子,故贾敏一早就去荣国府,按照时下规矩,南安王府今日过来经由贾母做中向她赔礼道歉,次日设宴,请贾母并贾敏过去,吃过酒后便表示两家已是和好如初,不再计较霍灿所作所为了。
贾敏到了荣国府,见过贾母和王夫人,却见贾母跟前除了元春外,另外还有一个五六岁大女孩儿,一张巧嘴哄得贾母眉开眼笑,贾敏挑了挑眉,露出几分疑惑来。
贾母笑道:“你不认得她,她是你二嫂子内侄女,小名叫凤哥儿。”
话音一落,凤姐落落大方地过来拜见贾敏。
只见她年纪虽小,容貌却生得不俗,纵然是遍身纱罗,满头珠翠,也掩不住浑身上下透出爽利气度,不见半点庸俗,王家女儿模样都极好,侄女肖姑,凤姐自然不差,贾敏忙命起,笑赞道:“倒生得好齐整模样儿,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凤姐笑道:“学名王熙凤,今年六岁了。”
贾敏心中一动,正要问她可曾读书,忽然想起王夫人闺阁时便不曾如何读书,王家规矩如此,虽然凤姐取学名,但终究不知道是否读书,若是读书倒好,若是不曾读,反是自己又得罪了王夫人,故朝晴空使了个眼色。
晴空会意,他们来时,带了孝敬贾母东西,忙从其中打点出一分表礼来,乃是尺头二匹,金锞一对,并玛瑙戒指一对,腕香珠一串。
贾敏笑道:“来得匆忙,不曾带什么好东西,留着赏丫头们顽罢!”
凤姐笑嘻嘻地道了谢,收到了礼物。
少时有人通报说南安太妃和南安王妃到了,贾母忙带人一同出去迎进来。
至于凤姐,则被元春带到自己房里顽耍。
一进厅中,因四角放了冰盆子,案上又设以瓜果,扑面就是一阵凉爽之意,相互见过礼,众人方分了宾主落座,因贾母既是主,又是中人,年高德劭,便坐了上首。
王夫人带着丫头们捧茶果送上,又命人打扇,众人觉得凉了。
贾家行事与别家不同,排场比王府甚,紫檀案上盛放瓜果点心皆是一色粉白定窑小碟,鲜花茗碗不无彰显气派,老太妃又留心打量贾敏,贾敏未出阁之前同出阁之时她见过贾敏,但时隔多年,倒有些恍惚,只见贾敏眉弯唇红,俊俏非凡,虽然不曾涂脂抹粉,面上也隐约有些儿斑点,但无损于她美丽,反而增韵致。
老太妃笑道:“几年不见,敏姑娘越发出挑了。”
贾敏抿嘴一笑,道:“不过是蒲柳之姿罢了,偏生太妃夸得我都晕头转向了。”
老太妃拉着她手,道:“你也太自谦了,若生得你这般模样是蒲柳之姿,别人岂不是烧糊了卷子,晒蔫了老葱了?但凡有你这么个姑娘,我也不必愁了。灿儿被我们家宠坏了,不曾教好,反倒让你受了委屈,今儿特来赔礼。”
贾敏忙道:“当不起太妃如此,我是晚辈,哪有让太妃赔礼道理?何况太妃何曾做过什么?没折了我寿。”既然打算与之和解,她便没有摆脸色道理。
老太妃叹道:“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你宽宏大量,我却越发无地自容了。”
南安王妃一旁拿着手帕按了按眼角,道:“为了那个不肖之女,太妃定要亲自过来,也是太妃真心实意地赔不是。说实话,我真真有些儿无颜见你,是我治家不严,教女无方,才生出这等不堪心思,又做下如此恶毒之事。”
说着,南安王妃眼圈一红,落下泪来。
她是真伤心难过,霍灿此举不止伤害贾敏,同时也毁了王府名声,纵然她和太妃及时作出决定,力挽狂澜,但一时之间也无法平息。
贾母等人忙劝解了一番,贾敏也道:“王妃别如此说,郡主年纪还小呢,我那时家中养胎,不大出门走动,也没把这件事放心里。明儿府上设宴,那酒水我是必吃,戏也必定要看,太妃和王妃可别舍不得。”
贾敏言行举止十分体贴,透出一团和气,又这样许诺,但是老太妃和南安王妃却依然循礼致歉,忙命人奉上礼物,乃是上用妆花缎十二匹,上用香云纱十二匹,上用石榴绫十二匹,上用软烟罗十二匹,上用宫绸十二匹,上用宫缎十二匹,各式内造点心十二盒,另有几件玩器,一水儿摆开,十分耀眼,各色绸缎绫罗多是百子、千孙、石榴、葡萄等花样,寓意多子多孙。
贾母见状倒觉满意,能从中看出南安王府用了心思。
贾敏略一扬眉,含笑道:“些许小事,怎劳烦太妃和王妃如此破费?前些日子事情我早忘得差不多了,明儿又要吃府上酒,看府上戏,如今这样好又这样多绸缎,倒便宜了我。”
老太妃和南安王妃听她如此言语,心中块石落地,她没有不依不饶,便是大善。
老太妃暗暗有些羡慕贾母,虽然儿子不争气,可是圣人恩典,爵位少不了他们,女儿出挑,女婿前途正好,又是兴荣气象。
晌午时分,贾母留客,婆媳二人都说回家预备戏酒,并未多留,贾敏松了口,两家明日吃酒和解,她们回去得悄悄儿地透露给外人知道,了却这段是非。
她们离开后,贾敏便挽着贾母道:“南安太妃和王妃没有口福,女儿定要叨扰母亲一顿。”
贾母扶着她手往自己院中走去,听了这话,不禁笑道:“你如今有了喜,难道姑老爷还缺你一口吃不成?倒来我这里讨食儿,馋得什么似。”话虽如此,但她脸上满是笑容,可见心里十分欢喜女儿能留下来陪她一起用饭。
及至到了贾母院落中,却见贾珠和贾琏已经放了学,贾琏是李家请先生,单独自己院里上课,贾珠则因贾政素来谨守规矩,家学里跟贾代儒苦读,此时贾琏正同元春、凤姐姊妹两个花树下顽耍,而贾珠则坐花阴下聚精会神地看书。
见贾母和贾敏、王夫人等过来,四人忙各自停下,纷纷上来请安。
贾母忙命他们都免礼。
王夫人招手叫一双儿女并内侄女到跟前,贾珠因未同弟妹一般淘气,面白无汗,俊秀如常,王夫人心里只觉得好生欣慰,夸赞了几句,便拿着手帕只给元春和凤姐擦汗,口内责备道:“大热天,太跳脱了些,仔细中了暑气。”
姐妹两个年幼,都嘻嘻一笑,仰脸由王夫人作为。
贾敏目光忽而一转,却见贾琏略有些羡慕地看着王夫人给元春擦汗,心中顿时生出几分怜惜,忙道:“琏儿过来,瞧你,一头汗怎么不知道擦一擦?”说着,取出手帕给他拭汗,又道:“别是身上没带帕子罢?明儿姑妈给你绣几条帕子和汗巾子。”
贾琏乖巧地道:“我有帕子呢,就是忘记带身上了。姑妈现今有了弟弟,千万别为了给侄儿绣帕子汗巾子就劳累着了,等以后再给侄儿做罢。”他袖子里其实就有两条帕子,临出门时琉璃特特给她带上,腰间也扎着崭汗巾子,但是他羡慕王夫人给元春擦汗时那种温柔,所以他就顺应贾敏话说忘记带帕子了。
有时候贾琏常常想,贾敏若不是姑妈,是亲妈该多好,他也有娘疼了。如今他没有娘,有了爹也跟没有似,除了责备,从来不教导他什么,还不如外祖父和姑爹呢。
贾敏拍了他脑袋一下,道:“你才多大,倒想到这一层了,我哪里那么娇嫩,连一点子针线都做不得?明儿就等着我给你做活计罢。”她本来想说贾琏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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