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031章:(第1/3页)红楼之林如海重生
毕竟是一等将军娶妻,虽是续弦,比不得求娶李夫人排场,却也礼数周全,三媒六证,一概齐整,让人无可挑剔,日子定八月二十六,正值休沐,林如海和贾敏夫妇携手同去道贺,到底是荣国府,又逢贾代善仙逝后第一件喜事,处处张灯结彩,颇为热闹。
堂客均入荣禧堂,作为女婿林如海,自是与众人好一番寒暄,相互问好,有认得,也有不认得,但是能来荣国府都是非富即贵,便是林如海也不敢怠慢。
林如海轻袍缓带,愈发显得儒雅俊秀,众人见了无不赞叹,却听一人笑道:“这便是今科状元公了?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林如海听这话口气不像,抬头望去,只见那说话之人锦袍玉带,容貌俊美,却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眉宇间骄矜高贵之气,林如海心中略觉诧异,细细思索片刻,方认出此人乃是南安王妃娘家侄儿,名唤叶停者,他口气不佳,想是因霍灿之故,欲为霍灿出气,早听说叶停同霍灿情分极好,果然如此,不过他却并不意,淡淡一笑,道:“如海才疏学浅,侥幸得圣人点为头名,实觉犹有不足之处,叶公子谬赞了。”
叶停启口欲言,忽被同席霍煜打断,道:“林大人过谦了,我倒觉得林大人实至名归,我也读过林大人文章,十分佩服,早想请教林大人一番了,好沾些书香之气。”
叶停瞪了霍煜一眼,心里不满,只因这个林如海,导致霍灿小小年纪便被送至西海沿子,他不说替自己姐姐出气,竟然还对林如海这般和颜悦色,难道他忘记霍灿这一年多以来西海沿子吃苦头了?好好郡主,竟嫁给了四品官员之子,还三不五时地拌嘴。
霍煜暗暗皱眉,祖母和母亲都已经妥协了,怎么这位表哥却放不下?霍灿有什么好处值得他处处维护?本就是霍灿不是,落得如此下场不过自作自受,和林如海有什么相干?人家可是一点儿心思都没有,皆是霍灿一厢情愿,乃至于自己王府中仍为人所厌,自己已经十六岁了,早两年想结亲人家不知道有多少,如今却没有动静,都是霍灿惹祸。
李恂瞧眼里,因见叶停为难林如海,霍煜却为之解围,便知南安王府为人,心中倒是赞叹了两句,接口笑对林如海道:“正如世子所言,你别太谦逊了,上回你做文章就极好,我那些老友都夸赞得很,说你很有见解,不同于旁人。”
又对坐他身边贾琏道:“琏儿,你不是说功课上有不懂之处么?还不请教你姑父。”
今日贾赦成亲,李恂和李母亲自过来吃喜酒,便是告诉外面他们对这桩婚事乐见其成,因此李恂坐上首,贾赦又令贾琏过来相陪。
贾琏今已七岁,转年便是八岁,因不记得生母,只得贾敏疼爱,又听外祖父母和贾敏开解多日,对窦姑娘进门一事并不如何抵触,喜笑颜开地面对众位宾客,听了外祖父话,连忙跳下来跑到林如海跟前,煞有其事地行礼道:“侄儿有劳姑父了。”
向霍煜和叶停告罪一声,林如海到了李恂席上,座都忙让座,他连称不敢,笑道:“晚生年幼,哪能当得起诸位此举?命人另设一座下面便是。”
话音一落,贾琏便道:“姑父请,侄儿站着听姑父教导即可。”
眉清目秀,彬彬有礼,林如海伸手摸了摸他头,果然坐下面贾琏原先坐座位上,经过好生教导,此时贾琏胜过上辈子十倍不止。
林如海为官以来,颇得圣意,众人哪敢小觑,都对他十分和气。
叶停愈发不忿,霍煜忙伸手桌下轻轻拽了拽他衣袖,低声道:“表哥,表姐明年就嫁入保龄侯府了,保龄侯府乃是荣国府老太君娘家,表姐将来便是老太君娘家侄媳妇,你何苦对往事斤斤计较?倒弄得老太君和表姐生分了。”
叶停想起即将嫁给保龄侯之孙妹妹,只得暂忍一时之气,住口不语了。
林如海如今常练习骑射功夫,虽不能飞檐走壁,却也身强体壮,耳聪目明,简之两席极近,隐隐约约听到了只言片语,嘴角掠过一丝冷意,他久经官场,行事便不是处处光明磊落,也不会对内宅女子动手,霍煜忒瞧低了他。
叶停之妹嫁给保龄侯之孙,即史湘云之父,可惜虽为长子,上辈子却不曾袭爵便与妻早亡,竟无一子,只留下襁褓之中独女史湘云,祖上官儿反让其弟史鼐袭了,封为保龄侯却是靠自己本事,其三弟史鼎也是靠自己本事,封了忠靖侯,史家一门双侯便源自于此,门第虽尚不及荣国府,本事却远胜同辈贾赦贾政等人,同时又都手握实权。
对于叶停敌意林如海丝毫不放心上,不过又是个糊涂人罢了,叶家虽出了一位南安王妃,实际上已经略现败象了,不值得他对此多心。
史鼐和史鼎却过来同林如海闲谈,神色间格外亲近。
林如海笑道:“怎么只你们二位来了?”
史鼐道:“家严交代大哥哥一件要紧事,便只打发我们过来了。”
林如海与他们并不十分熟悉,但也有所来往,自己从文,他们兄弟则是从武,遂笑着让座,道:“听说二位如今用功得很,打算参加后年武举?”
史鼎年纪小,心气儿高,性情也豪爽不羁,笑道:“这是当然,我们家将来爵位是大哥,我和二哥自要凭着自己本事建功立业。如海兄,你说,我和二哥功夫能不能考中?便是个武举人也好,明儿进军中好有些个体面。”
林如海想了想,笑道:“能不能考中我不知道,不过我略懂一些相面之术,观二人都是封侯拜相之命,待他日成真,你们二位须得请我吃几杯酒才是。”
相较于贾家和王家,史家兄弟两个倒值得结交。
贾家不必说了,便是王子腾有本事又如何?官官相护他身上体现得淋漓致,只因贾雨村解决了薛蟠案子,便保本举荐贾雨村,一妹嫁到荣国府,一妹嫁到薛家,女儿中凤姐嫁给贾琏,次女嫁给保宁侯之子,有子王仁亦不曾教导有方,终竟卖掉了巧姐,可见其人品,王夫人凤姐本性林如海是一清二楚,若非家教如此,焉能那样胆大包天?
反倒是史家兄弟格外争气,一门双侯,而且其眷属持家有道,早早地缩减用度,一家上下都是自己做针线,不用针线上人,其中固有史家已不如从前缘故,但未尝不是眼光长远,哪里像荣国府明知内囊已,不思俭省,仍然奢靡之极,终若不是得了自己留给黛玉家业,只怕根本熬不过元春省亲时候。
史家不曾做过什么大奸大恶事情,终抄家罪名林如海记得不甚清楚,毕竟相较于王家,史家一直远着贾家,史鼐和史鼎同贾母来往并不十分密切,只有史湘云常住贾家罢了,林如海自然不会巴巴儿地跑去史家瞧个究竟。
虽然知道史家终命运,但是不妨碍林如海看重史鼐和史鼎为人。
史鼎听了哈哈大笑,露出一口雪白牙齿,道:“难道如海兄竟是铁口直断算命先生不成?那可好,不说什么封侯拜相,离那时候还早着呢,且说一说我能不能榜上有名。你是今科状元公,竟是叫我沾些福气,说不定能高中呢。”
林如海静静打量着他,神色肃然。
众人闻声见状,都好奇地看着他如何言语,反是史鼎有些惴惴不安。
过了良久,林如海笑道:“这一科你无缘,但是下一科却能高中,且是第三名。”
史鼎闻言一呆,他原本以为即便林如海不知,也会说些好听吉利话,不曾想他竟会这么说,幸而他原是洒脱不羁之人,倒也并不恼,笑道:“今儿可有许多作证,若是这一科我中了,你请我吃酒,若是我落榜了,我请你吃酒,只为了你说下一科我能高中话。”
众人听了,都觉得有理,齐笑道:“那可好,我们都这里听着呢,到时候瞧他说对不对,若是成真了,明儿也找他算一命。”
林如海呵呵一笑,道:“我若能算命,早已先给自己算了,哪还等各位来算?”
史鼎却道:“那可未必,你说可是相面之术,这相面之术算是源远流长,状元你都考上了,懂这些也未可知。”
史鼐一旁摇头,失笑不已。
此事有人放心上,有人当作笑谈,早已忘到了脑子后头,不想一年半后史鼎果然落第了,非但史鼎落第,便是史鼐亦未考上,不过史鼐年初已娶了妻,考前便去军中效力了。
得此消息,忽然有人想起那日荣国府上说话来,不觉深为罕异。
史家下人看榜回来后告知史鼎,因榜上无名,唯恐这位小爷发火,哪知史鼎听到后却是拍案大笑,道:“瞧来如海兄相面之术真有几分门道,我果然落榜了。”
史鼐亦已知道了,走过来听了这话,道:“你当真以为你我有封侯拜相之命?”比起身为长子嫡孙大哥常随着父亲,由父亲悉心教导,他们兄弟二人不大见父亲,但他妈自小一处长大,情分为深厚,因此史鼐跟弟弟说话毫不避讳。
史鼎不以为然地道:“我瞧如海兄倒不像是信口开河人。”他今年不过十六岁,再等三年不过十九岁,到那时考中算是年轻有为,因此如今落榜倒也不觉得如何颓废。
史鼎想起林如海说话时候神情,看他胸有成竹样子,可不像是胡诌,若自己真如他所言,有封侯拜相之命,那岂不是说自己比大哥哥还强?毕竟他们祖上爵位传到大哥哥已经不是侯爷了。史鼎眼睛一亮,胸中添几分豪迈之气。
史鼐拿起弟弟房中兵器架子上一把刀,掂了掂,笑道:“说不定那日不过是如海兄见你年幼,觉得你这一科没有胜算,故有此语,好安慰你继续用功,下一科考中,偏生你还信了。不说别,单凭本事,你我颇有自知之明,难道还能比大哥强不成?爵位是大哥,如今天下太平,便是你我军中效力,又哪是那么容易封侯拜相。”
史鼎昂首道:“二哥忒妄自菲薄了些,爵位是大哥,我又没想过取而代之,只想靠自己罢了。再说,谁说如今天下天平了?东南西北,哪一处一年不打几次仗?认真从军,好生杀敌,便不能封侯拜相,也能建功立业。”
说完,他道:“我不和你说了,我既落榜了,且下帖子请如海兄吃酒去。”径自去了。
史鼐摇头一笑,把刀放回架子上,也出去了,彼时正是初春时节,花开烂漫,史鼐撷了几枝花儿打算送给妻子,途经枕霞阁,见到父亲坐其内垂钓,忙过去请安。
史父问道:“从哪里来?”
史鼐忙回答道:“三弟落榜了,儿子过去安慰他一回。”
史父皱了皱眉头,道:“你们兄弟两个知道长进自然极好,不过也得知道过犹不及,鼎儿年纪还小,有他用功时候呢,一时落榜也没什么,咱们家又不凭这个进军中。”
史鼐笑道:“儿子知道,父亲放心罢,儿子已经说过三弟了,只不过三弟始终记得那日荣国府跟如海兄说闲话,君子一言九鼎,因此三弟下帖子请如海兄吃酒去了,想是不曾因一时落榜而失落。”
史鼐知道父亲意思,过犹不及无非就是说不能越过大哥,他并不觉得如何难过,毕竟大哥是长子嫡孙,将来继承家业,肩负起一门老少,父亲看重大哥也是理所当然事情,就是他自己,将来定然也会把担子交付给长子,而非幺儿。
史父想了半日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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