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032章：(第3/4页)红楼之林如海重生
此，妙玉如此，连带薛宝钗之母薛姨妈并其子薛蟠亦金陵，午夜梦回之际，林如海总不免想起前世种种，无法忘怀。
上辈子贾敏和今日苏夫人一般，备受流言之苦，甚至贾敏比苏夫人和封氏苦。苏黎和甄士隐无子却都未纳妾，而自己为了生子，却纳了几房姬妾，然姬妾无子，便有一干人深妒贾敏出身高贵夫君争气，私下编派了许多闲话，贾敏如何厉害，如何把持内宅，如何不让姬妾生子等等，林如海不禁哑然失笑，虽然说男主外女主内，但是做主终究是一家之主，难道做到了盐课御史他竟是眼瞎耳聋不成？一点儿风声不知？
因此林如海重生到如今，唯愿待贾敏一心一意，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哪怕终只剩黛玉一女，也不会再如上辈子一样纳妾，只是没想到居然生了林睿，自是意外之喜。
林如海宽慰道：“世人闲话理会那么些做什么？苏大人和苏夫人安稳度日便是上策。”
贾敏一笑，点头道：“老爷说得极是，不管外人如何说，日子是苏大人和苏夫人，只要他们一家人过得好，那些闲话什么都不是。”
次日，去探望苏夫人时，果然如此安慰一番，又说了林如海话。
苏夫人正看着林睿拿金项圈逗苏青玉，却见苏青玉眼珠子随着林睿手里金项圈晃动，不住伸手去抓，林睿狡黠一笑，每每到她伸手过来时移开，如此数次，苏青玉似也恼了，将头一扭，不理他了。听了贾敏这些话，苏夫人道：“若世人都如你们夫妇这般明理，也便没有那么多流言蜚语了。我嫁给我们二十年，什么样话没听过？若意，早气死了。倒是你们母子两个，来看我和玉儿便罢了，何苦送这么贵重东西，不过顽两日就不要了。”
贾敏抿嘴一笑，道：“你说这话，我便该说你，难道你给睿儿东西就不贵重了？再说了，这个项圈儿可不是我，是我娘家大嫂送给睿儿，睿儿要送给妹妹，是他好处，也由他自己做主，我才不理这些，免得他养成小气性子。”
年初荣国府回礼，其中便有林睿手里拿项圈儿，乃是窦夫人所送，听说是贾母赏给窦夫人，这几日拟给荣国府中秋节礼时，贾敏便额外送了窦夫人几件东西。
窦夫人虽然进了门，她父亲也升了从三品，但她却并未当家作主，只管着东院大小事务，因此荣国府管家理事仍是王夫人，来往送礼都是王夫人做主，只是经过那一年王夫人送礼不合贾敏之意，此后但凡王夫人所备送至林家礼物贾母必要亲自过目方可，而窦夫人只贾母跟前奉承，或是严加管束贾赦，或是悉心教养贾琏，余者皆不意。
窦夫人原是个聪明人，不仅管得了贾赦，教得了贾琏，而且性情爽利，言语娇俏，总是哄得贾母眉开眼笑，又爱笑爱玩爱热闹，隔三差五地拿月钱做东请贾母赏花吃酒听戏，不比王夫人总是没了嘴葫芦一般，行事寡淡，因此深得贾母之意，得了贾母许多额外赏给她金银古玩衣料等，因此她即便不管家，也荣国府日子过得如鱼得水。
林如海从贾敏处知道后，暗赞一声窦夫人了得，荣国府如今虽未见内囊罄窘状，但排场极大，花费日多，已是入不敷出了，底下奴仆盘根错节，有些比主子还有体面，几乎动辄中饱私囊，窦夫人管得好是功，管不过是过，便是管好了，蠲免了家人花费，也只是落得一个吝啬名声，没有半点好处，倒不如万事不管，只理自己东院，管好了自己丈夫儿子，比俭省多少钱都强得多，即使荣国府家业本就该由他们继承，可是贾母还，便不会分家，她管了家事，也不会如今日这般贾母跟前有体面了。
贾敏京城几年，也知道娘家行事，细细一想便知窦夫人所思，约莫也明白了八、九分，暗叹娘家自从父亲去世后，越发不如从前了，行事却只有过分。
苏夫人听了，摇头道：“哪里就小气了？我倒觉得睿哥儿极大方，玉儿这些顽器里头倒有一半都是睿哥儿送。”
贾敏却笑道：“他出世到如今，多少东西都是哥哥姐姐们给，北静王府里溶儿，大哥哥家琏儿，我认干女儿安儿，东平王府里桌儿，京城时只要有好东西，都想着他，别人以身作则，如今他既做了哥哥，自然也该多疼妹妹些。”
苏夫人道：“你离京一年了罢？想是记挂着他们？”
贾敏叹了一口气，道：“如何不记挂？都是打小儿看了几年，个个都是伶俐人儿，便是冷心绝情人也惦记着，何况我呢？对了，青玉生日时，薛家送了极厚礼物，如今听说薛家添了长子，你们可打发人送了礼？”
苏夫人道：“自然打发人去了，虽说和他们家没什么交情，但是他们既玉儿生日时候送了礼，我便预备了差不多分量礼物送去。”
却说薛王氏得了几家礼物，其中甄家、苏家和林家虽没有下面孝敬贵重，但摆堂上便显得十分体面，薛家已经没了官职，哪里像自己娘家和姐夫家，所结交都是官宦之家，薛家如何比得上，若没有自己，薛家有好些户部差事都得不到，因此热闹过后，瞧着襁褓中儿子，薛王氏益发欢喜不，忙向京中报喜。
连同薛王氏喜信儿送到京城还有她特特预备了送给王夫人礼物，又有送给贾家中秋节礼。薛家虽然无人做官，但是历代经商，家资饶富，有百万之财，而六品官员俸禄一年不过几十两银子，因此显得薛家送礼丰厚已极，看得王夫人一叹，暗想，若是靠贾政俸禄，恐怕连自己都养不活，幸而自己如今管家，下人争相奉承，短了谁东西都不会缺了他们这一房。
想罢，王夫人不禁有些得意，忙命人捧着薛王氏送东西到贾母跟前，供贾母挑选。
可巧窦夫人跟前陪着贾母说话，见状笑道：“都说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指就是二太太妹妹家，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样珊瑚树，我还没见过比这绚丽灿烂。老太太可得挑几件好东西，莫辜负了二太太心意，便是不要了，赏给我也使得。”
贾母啐道：“呸，你跟了我几年，也见识了，怎么还这么眼皮子浅？不必眼馋二太太妹妹家送东西，一会子叫鸳鸯去开库房，将我那一株珊瑚树儿搬走就是。”话里虽然蕴含着斥责之意，但是贾母眉梢眼角却全是笑意，她就爱窦夫人说话态度，听着似乎十分浅薄，眼红自己东西，细细一想，却均是讨了自己喜欢。
窦夫人听了，忙不迭地对着贾母作揖，笑吟吟地道：“谢老太太赏，媳妇心里感激不，明儿客人来了，媳妇儿便摆将出来，显摆显摆，告诉他们这是老太太特特赏给我。”
贾母听了，是欢喜。
王夫人见状，越发瞧不起窦夫人处处做小伏低作态。
窦夫人却是抿嘴一笑，做小伏低算什么？有东西才是实惠。王夫人就是不懂得讨贾母欢心，却又妒忌贾母待贾敏太过，比对她这个儿媳妇还好，实不知贾母年纪大了，爱炫耀自己豪富和贾家超然地位，自己随着她便是，就算是哄老人高兴了，只要得了老人欢心，爱屋及乌，总能惠及丈夫儿子，得不得到东西反而是小事了，当然，能得到好，日后都留给儿子娶媳妇，荣国府都让二房当家了，自己一房也不能总是吃亏。
果然听到贾母对王夫人道：“有劳姨太太惦记着，才送来节礼我已经看了，都是极好，你比着单子回礼，别叫他们小看了咱们家。这些东西原是额外送你，你孝敬我如何使得？别听大太太胡说，我那里东西够她挑。”
王夫人闻言，有些儿不喜，凭什么贾敏素日得贾母梯己，如今窦夫人也来分走一杯羹？不过是几句话就讨得贾母如此欢喜。她心中虽觉如此，面上却一点儿不显，陪笑道：“虽说这些是姨太太送我，但是已经是我了，眼瞅着过中秋了，倒有几件吉祥如意东西，老太太挑几件喜欢，也是我一番孝心。”
贾母听了，便不再推辞，道：“珊瑚树也罢了，我有比这好，倒是这件西洋自行船有些儿少见，给琏儿顽，那一套黄玉做九连环给珠儿，这匹雀金呢给元春，那两匹大红哆罗呢还过得去，给敏儿做件褂子倒好，也不能忘了睿哥儿，听说睿哥儿已经读书了，这块澄泥砚还算精致，我也要了，好给睿哥儿送去。”
王夫人听她始终记挂着贾敏，还未如何，便听窦夫人笑道：“正是，我也觉得姑太太穿红好看，可巧门下孝敬了我们老爷两匹大红羽纱，我也想着等中秋姑太太送节礼来，回送给姑太太呢，不知姑太太今年节礼可送来了？”
后一句话却是问王夫人，王夫人只得道：“还没送来呢，倒比往年迟了几日。”
窦夫人立时笑道：“千里迢迢，哪能那么准，说什么时候到就什么时候到，途中出了些变故，或是遇到了不好天，不利于行程，也未可知。”
贾母点头道：“这话有理。”
向王夫人说道：“你也别嫌晚，姨太太家添了长公子，连着报喜，才早了两日，我料想再过几日，敏儿家节礼也该送到了。”
王夫人只得点头称是。
正这时，便听门上有人通报说姑太太送节礼来了。
窦夫人闻言登时一笑，贾母则是欢悦，忙命人进来，无非是问些贾敏一家如何，也没什么别可记述之处，倒是窦夫人问了好，收了贾敏送给他们一房礼，又得了贾母库房里珊瑚树，心满意足地坐车回了东院。
可巧贾赦正把玩得扇面，见状顺口问了一句，道：“别东西也罢了，瞧着像是妹妹送来，这珊瑚树如何得？我依稀记得倒像是母亲梯己。”
窦夫人笑道：“正是老太太赏我。”
贾赦听了，愈觉诧异，道：“母亲竟舍得开库房拿梯己给你？这一株珊瑚树母亲素来宝贝得很，我记得二老爷成亲那一年，觉得珊瑚树摆房里好看，撒娇着央求了好几回母亲都没舍得给他，如何今儿反给你了？前儿给你那头面，也是母亲当年嫁妆。”
窦夫人道：“不过几件东西，老爷就觉得出奇了？咱们已不管家了，得几件东西不为过。和这几件东西相比，我瞧二太太倒愿意管家。”
提到这个，贾赦不禁气道：“真真不知道你是如何想，母亲叫你管家，你居然推辞，你难道不知道荣国府本就该咱们当家作主？”
窦夫人立时反唇相讥：“老爷知道什么？管家原就是一件吃力不讨好事儿，你还当现今是国公爷时候呢？便是老爷，住荣国府里我都觉得惶恐呢，还让我管家！我如今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老爷和琏儿。”
她进门时不久，贾母有意让她管家，王夫人亦假意把手里事务交给她管，故她当时便见到了账册，心中着实骇然，开销之大，竟是进项两倍不止。虽说她明白必然有人从中贪墨，但是老家人此经营日深，一时之间难以撼动，有贾母坐镇，他人别想蠲免，免得失了府上体统，因此她几经思索，又请教了李母，当机立断推辞不管。
李母曾经对她说道：“荣国府两房之间嫌隙日深，几乎无法化解，二老爷居住荣禧堂，你当姑老爷当真不怨不恨？只是他自知没什么本事，当下又有慈母随幺儿住规矩，他不敢说出来罢了。饶是这样，他还另外东院开了黑油大门呢。当年你姐姐说荣国府里过花费太过，便是她管家也说难以和进项持平，可见排场使费之奢靡，你如何管？不出十年内囊便要了，难道竟要自己想方设法填补不成？若不填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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