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033章：(第4/4页)红楼之林如海重生
应该都家中才是，想给他们一个惊喜，哪里想到竟扑了个空。
那丫鬟忙回答道：“太太一早得了好一箱东西，打开时，都是字纸，一张又一张，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不知跟老爷说了什么，老爷便和太太一起往老太太那边去了，也不知是为了什么，老爷面上气恼不似平常。”
贾琏听了，顿时满腹疑团，寻思半日不得，道：“什么字纸？哪里？”
那丫鬟笑道：“都送到老太太那里去了。”
贾琏越发狐疑，忙回房去换衣裳，先前他一直住王夫人前往贾母房中夹道中影壁后小小一处院落，自从窦夫人进门后，便接他回东院了，独占贾赦书房里房间。
堪堪收拾妥当，贾琏匆匆坐车去贾母院中，不想才一进去，便见院中无人，门窗紧闭，唯见廊下各色画眉鹦鹉等鸟雀依旧，隐约还从里间透露出一些儿哭声出来，他走到门口，正欲高声叫唤好进去，却听父亲气喘吁吁地道：“母亲且瞧着该如何料理罢，儿子无能，竟是管不得了。只叹儿子老老实实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平白无故多了这样一项大罪。”
贾母坐榻上，面沉如水。贾母跟前放着正是窦夫人身边丫鬟对贾琏所说箱子，所谓箱子，其实也只是一个一尺见方匣子，如今正打开着，露出里面满满字纸，丫鬟不识字，贾母如何不知，里头装赫然便是放利钱借据！
原来窦夫人一直留心王夫人放利钱一事，筹谋一二年，方得了些证据，告知贾赦后，贾赦顿时火冒三丈，贾赦再不懂事，也知晓重利盘剥和包揽诉讼两样罪名。他立时便要向王夫人问个究竟，反倒被窦夫人所权，道：“咱们并不管家，便是二太太落不是，又能如何？何况揭破此事，反倒是咱们一门蒙羞，竟是请老太太做主要紧。”
贾赦听了，冷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太太如何偏心二房，如何能秉公处理？”
窦夫人却道：“老爷想如何秉公处理？”
贾赦登时无言以对，细细一想，正如窦夫人说，确实不知如何是好，王夫人做下此事，自然是王夫人罪过，近六七年来包揽诉讼帖子都是以贾政之名去信，但是此之前却也有以他贾赦名义去了信，单是这些，即便非贾赦所愿，也是他这个荣国府主人管理不周，说不得王夫人还没获罪，自己先得了一个治家不严罪名。
窦夫人叹了一口气，暗恨王夫人胆大包天，口内道：“若不是这几年我把持着老爷帖子，只怕还用老爷名头呢。饶是这么着，之前有用过国公爷名帖，也有用过老爷名帖，故而此事万万不可声张，免得罪落老爷身上。”
贾赦又气又怒，道：“你说该当如何？”心里却不免十分感激窦夫人。
窦夫人断然道：“都告诉老太太罢，纵然老太太偏向二老爷，事情都被你我知道了，总该有个章程出来。老太太若管，自是极好，若是不管，咱们便使些力气，先抹平当初二太太以老爷名义包揽诉讼一事。”
贾赦虽然昏聩无能，但毕竟是长于大家，这一点子能为还是有，何况那些事确实非他之过，便是向圣人坦诚，也能得一个宽恕，只是怕连累阖府，不敢将此事宣扬出去。
贾赦闷闷地道：“若叫老太太知道，也不过就是训斥二太太一番，抹平此事罢了。”
窦夫人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得无奈地道：“还能如何？横竖咱们只求自己公道，好歹让老太太管管二太太，又不是为了管家特特寻二太太不是，便是让我管家，我还不想接这个苦差事呢！老爷听我说，不管老太太如何打算，横竖咱们日后仔细谨慎些，哪怕二太太再故态复萌，也和咱们不相干。”
贾赦苦笑道：“我只怕被人弹劾，给我一个治家不严罪名。”
窦夫人微一沉吟，随即道：“如今咱们琏儿长进了，咱们只盼着琏儿成才，若真有那一日，老爷不妨向上进言，说明咱们并不管家事实，以及老爷这个所谓当家人也只是名存实亡。哪怕真落罪了，治家不严也不是什么大罪过，毕竟老爷是隔房大伯，哪能管到弟媳妇身上？不过是被训斥一番。咱们只要别做伤天害理事儿，就有一线生机。”
窦夫人熟读法典，深知贾赦只要不做那些事，哪怕荣国府终被二房连累抄了家，贾赦也不会获罪，顶多会因为抄家免了官职，贬为庶民罢了。
窦夫人查到也只王夫人重利盘剥和包揽诉讼两项，没查到还多着呢，谁知道王夫人有没有做过比这罪过大事儿。东院有自己约束着，下人不敢倚仗权势作恶多端，反倒是荣国府和宁国府那边不少下人欺男霸女，横行乡里，若不是忌惮贾家之势，早有人弹劾了。
夫妇商量一番，索性撂手不管，都交给贾母。
贾母得知来龙去脉后自是震惊不已，如今又听了贾赦这番话，便是她想对家中之事装聋作哑也是不成了，半日方道：“你们送到我跟前，有什么打算？”
贾赦把事情推脱得干干净净，道：“一切都由母亲做主，儿子不敢妄言。”
贾琏外面听到此处，越发不知说是什么事情，忙高声道：“孙儿来给老祖宗请安了。”
听到贾琏声音，贾赦夫妇自是又惊又喜，窦夫人尚未开口，贾赦便先转身，步走过去掀开了帘子，双手握着贾琏肩头，上下打量，不住道：“瘦了，瘦了好些，好容易回来了，怎么不打发人先回来说一声？”脸上俱是喜悦之色。
贾琏笑道：“行程急了些，便没有让人送信。回到家中见老爷太太都不，来老祖宗这里了，儿子便过来给老祖宗和老爷太太请安，岂料院中竟没有人，还得儿子自己通报。”
一面说，一面扶着贾赦进去。
他见贾赦如此，明白自己给他老人家争气，又一年多没回，是故比往日和气些。
贾母跟前亦无人，闻得贾琏忽至，早已命窦夫人掩了匣子，见到贾琏进来，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一年多不见，越发出息了，瞧来长进了许多。你们父子母子多时不见，先回去罢，我也乏了，你们出去时，叫丫头们都进来。”
贾赦暗暗冷笑，知道贾母意欲瞒着众人料理此事，他本就和窦夫人打算不管了，遂不意地带着妻儿向贾母告退，出了正院，方唤丫头去服侍，自己一家径自坐车回家了。
却说贾母等他们走后，丫鬟们进来，立刻向鸳鸯道：“去把二太太叫来。”
贾母身边大小丫鬟素与贾政一房亲厚，皆远着贾赦，实是贾赦太过好色，人皆知，鸳鸯见贾母声色不同往日，心中暗暗纳罕，不知贾赦和窦夫人此来说了些什么，使得老太太如此恼火，她不敢多想，忙应了一句，亲自往荣禧堂去。
王夫人正同元春说话，早元春过来时就听她说道：“不知今儿大老爷和大太太过来做什么，一进屋就叫我和丫头们都出去，丫头们远远避开了，我就来给太太请安。”
王夫人不知底细，不甚意，只对女儿嘘寒问暖，又问针黹女工，尤其是琴艺。
元春擅长抚琴，笑说大有进益了，一语未了，鸳鸯忽然过来，服侍长辈下人原比年轻主子有体面，母女两个见了鸳鸯，连忙让座，又命人倒茶，忙毕，方问其来意，听说贾母叫王夫人过去，不觉都诧异起来。
鸳鸯喝了一口茶，笑道：“老太太等着太太过去呢。”
元春听了，问道：“大老爷和大太太可回去了？”
鸳鸯点了点头，元春便笑道：“既这么着，我也该回去陪伴祖母了，竟是同太太一起过去罢，途中也好作个伴儿。”
鸳鸯迟疑了一下，觉得贾母今日之怒与众不同，遂半吐半露地对母女二人说道：“老太太今儿恼得很，像是有什么大事似，特特吩咐我只叫二太太过去，因此大姑娘不妨等等，竟是太太先过去，若是无事，大姑娘再回去。”
王夫人听了，便叫元春这里等着，自己换了衣裳，往贾母房中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打算写到林妹妹出生，没想到没写到，所以林妹妹下一章出生。
名帖这玩意都是府上，所以凤姐让下人拿贾琏名帖去包揽诉讼，那名帖可不是凤姐交给下人，所以贾赦名帖也可以被王夫人这么用。
正如下面有人亲说，贾赦名赦，所以他终罪名可能会比贾政轻，得到了赦免，治家不严什么真心不是什么大罪过，贾赦主要罪名就是扇子，但还是贾雨村自作主张，另外结交外官这些也算不上，大概是平安州后事发牵扯到了，平安州不平安么，毕竟他不用结交，那是他爹旧部啊。
明天还是这个点，大概还是这么多。l*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