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034章:(第2/4页)红楼之林如海重生

不过,若是按着你上回说府里花销,一年进项不仅不够过年,反倒贴出几万两银子,再加上二老爷养清客,我买丫头,银子都不少,十年后必然是捉襟见肘了。”

    窦夫人听到这里,暗暗吃惊,没想到荣国府这般骄奢,竟还有这许多积蓄,遂不再犹豫,断然道:“还!无论如何,先把这笔亏空还了,宁可日后咱们日子紧巴些,也得抹平此事,何况咱们东院不过几十个人,便是奢靡,实际上花不了几个钱,都是府里花去了。”

    贾赦想了想,问贾琏道:“今年你南下不去?今年秋试,明年春闱,我听说珠儿已经南下了,想去考举人,若是中了,明年好回来参加春闱。”

    贾琏笑道:“儿子今年不过十四岁,又不比姑父那样文采风流,文章火候还不到呢,不仅是先生,就是外公和窦家舅舅都说让我好生苦读几年,三年后去考,免得我太过年轻,今年落第,一时不忿,就此一蹶不振,倒不好。”

    贾赦不禁跌足长叹,道:“我原先还想着,你好歹再进一步,到那时还了银子,说不得圣人记心里,把前程给了你,不想你竟是没那份本事考举人中进士。”

    窦夫人听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琏儿才多大,老爷就这样急了?也是二老爷家催得很,珠儿年纪轻轻便去考试。此时圣人没有什么好处给琏儿,将来琏儿考了举人中了进士做了官儿,难道圣人碰见,不问一句祖宗父母?说不得恩典好多着呢,何必只看眼前?”

    贾赦一听,也笑了。

    一家人商量妥当,贾赦果然择日跟贾母提起归还亏空一事。

    贾母正看着鸳鸯翡翠等丫头们拿彩线打络子,好配宝玉通灵宝玉上,宝玉则躺身边,已褪去红皱,粉妆玉琢,十分讨喜,闻言便道:“别人家还没动静,你急什么?”

    此次窦夫人并未随着贾赦出面,向贾母提议,她觉得贾赦是贾母之子,便是惹怒了贾母也没什么,但是自己是儿媳,当真惹怒了贾母,将来日子可不好过,何况如今贾母爱屋及乌,因宝玉而重王夫人,到那时自己处境就艰难了。上一回拿住王夫人把柄,贾母嘴里不说,却知道皆是她所为,而非贾赦如此。

    听了贾母话,贾赦突然灵机一动,推到了林如海身上,笑道:“听说妹婿打算明年还呢,我想着,或是得了什么消息也未可知。”

    贾母顿时怔了怔,念及林如海精明果断,不过短短数载便已是四品知府,几乎三年一升,一升两级,眼瞅着明年还能进一步,忙问他道:“姑老爷打算归还借自国库银子?几时事儿?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你莫不是来哄我罢?”

    贾赦正色道:“哪敢哄母亲?真真儿是妹婿原意,怕是将来追究亏空意思,到那时归还,已经迟了。儿子瞧着如今府上并没有大开销,平时一抿子就够过日子了,倒不如先想法儿还上欠银,对子孙也是恩德不是?难不成咱们如今就拖欠着,待到宝玉长大成人了,咱们家反落了罪,到那时,别说儿子们了,就是宝玉这些子孙也难逃此劫。”

    若是贾赦愿意,嘴也是巧,恰恰说到了贾母心坎儿里。

    如今贾母别不管不顾,唯独把宝玉看得如同眼珠子似,听贾赦说到宝玉,贾母顿时有些意动,但是她知晓府里所欠银两数目,一时难以割舍,因此有些儿左右为难。家里银子都还了亏空,日后拿什么留给宝玉?这些儿孙中唯有宝玉生来便肖似国公爷,不独他衔着美玉,故贾母爱得不行,亦认为只有宝玉一人方能担起祖宗基业。

    贾赦暗暗一叹,出了个主意,道:“若是母亲舍不得那么多银子,不如把府里那些不用金银铜锡古玩大家伙拣一些出来卖了,也好叫外面知晓咱们家已经精穷了,为了还上这笔银子,折变了许多东西方凑足,便是圣人知道了也只有称赞意思。”

    贾母一想不错,道:“既这么着,你去料理罢,横竖你兄弟从来不管这些俗务。”若是府里没钱了,她便将自己所有梯己都留给宝玉,也足以宝玉丰丰富富一辈子了。

    想到这里,贾母便松了口。

    贾赦大喜,连忙应下,回来便带着贾琏一同料理,王夫人虽管家,管却是内务,平常支取银子也得道公中去取,因此不必经过王夫人,贾赦便可做主,何况如今王夫人正坐月子,对此一无所知,贾政听说后,只赞叹了几句,觉得有理,既吃俸禄,该当忠于国,报效朝廷,然他不惯于此,只说知道了,便弃之不理,径同清客们谈诗论画去了。

    窦夫人暗中叹息,贾政和王夫人夫妻两个,一个不惯俗务,万事不管,一个却是野心勃勃,企图终生把持着荣国府,殊不知荣国府对于自己而言,只是累赘而已。

    贾赦和贾琏父子两个是精明不过人物,知贾母溺宝玉过甚,便有了自己心思,从库中取金一万三千两,取银七万两,剩下二十多万两银子都是折变了金银器皿古玩等物所得。按贾琏所知,这些东西一时卖不出去,典当不过只得其价十之三四,便是死当,也不过六七分,于是他经由友人介绍,将这些东西以八、九成价格卖于暴发荣之家,荣国府急需用钱,那些附庸风雅,竟是一拍即合,两厢便宜,回来贾琏便只说得了六七成,因此其中二三成竟入了他们父子二人囊中,约莫三万两上下。

    窦夫人恐贾赦胡乱花了,几经解劝,方使得贾赦忍痛把银子都给了贾琏,令其买房置地,放贾琏名下,每年都有进项,比银子握手里强。对外,他们只说是贾琏用其生母留下嫁妆所办,李夫人去世后,贾赦不敢动她嫁妆,待窦夫人进门,几乎都交给了贾琏,贾琏不仅读书有天分,管起家务来比窦夫人还强几倍呢,数目已经翻了一番。

    窦夫人进门时嫁妆虽不多,本性却并不贪婪,管着东院也从不私昧一两银子,贾赦和贾琏父子两个感念她好处,每常得了什么好东西,都想着她,贾赦是拿自己梯己给窦夫人置办了一个庄子并两间铺子,不甚大,但是赁出去,每年能有四五百两进项。

    窦夫人原瞧不起贾赦做派,如今倒有些刮目相看,虽是个无能之辈,倒难得有一点子赤子之心,也不是一味昏聩好色,至少他从未让自己失过颜面。

    还上所欠银两之后,宣康帝深感意外,又觉欣慰,特特宣召贾赦到了跟前细问。

    贾赦除了袭爵时到宣康帝跟前,平素哪有这样福分,一等将军虽然好听,他却一点儿实权没有,幸而心底只顾着贪图享乐,倒也不如何意。

    闻得宣康帝询问,贾赦忙拣些好听话说了,道:“微臣听说南边儿又闹了水灾,年初时北边又发生了雪崩,微臣心里想着只拿着俸禄,却一直无功于国,实是愧疚之极,偶然听说国库因连年赈灾,银两不济,忽然想起祖上所欠银子来。微臣只知锦衣玉食,竟忘记了身上所担之责,若是不还上这笔银子,朝廷如何拿银子去赈灾?别看这笔银子数目不大,但是微臣一片心意,因此微臣东拼西凑把银子还上。”

    宣康帝听了贾赦絮絮叨叨一番话,莞尔一笑,拿他银子说是自己心意,贾赦此人瞧着没什么能力,倒也有些趣儿,言语也中听。因此,宣康帝特特夸赞了贾赦他几句,顿时把他喜得不知手脚往哪里放。

    宣康帝见状,微微一笑,一时想起贾代善来,便问贾赦今有几子。当他得知贾赦只有一子,十二岁便考中了秀才,顿时龙颜大悦,只道不枉祖上功绩,贾代善也算后继有人,竟赐贾琏为举人出身,令其不必回南参加乡试,只等学业有成,京城中参加春闱即可。

    贾赦万万没想到不但自己得了圣人称赞,自己儿子是得了天大好处,忙于御前磕头谢恩,心道此时宣康帝尚且如此,等到贾琏中了进士,岂不是恩典重?

    想到这里,贾赦顿时眉飞色舞,恨不得昭告天下,但是他毕竟记得窦夫人提点,归还欠银只是少数,大多数没有归还,若闹得人皆知,势必那些没还银子都怪自己先还了银子,因此只好藏心中,暗自偷着乐。

    却说旨意降到荣国府时,因宝玉刚刚满月,荣国府里正热闹非凡,宝玉生来奇异,所来之人少不得人人都要赏鉴宝玉通灵宝玉,见一回,赞一回,赞誉之言溢于言表。贾琏见贾政招呼众堂客,十分自得,觉得不自,寻了由头溜回东院,花园子里亲自撷鲜花采鲜果,又备了几色细点,打发婆子送往李家、窦晨家并陈家等,忽闻旨意下来,忙去荣禧堂。

    闻得宣康帝钦赐自己为举人出身,贾琏惊喜莫名,他这就是举人老爷了?日后自己名下良田都不必交税了?贾珠如今还南下途中呢,只为了参加乡试。看了先前还为宝玉出生而面呈得意之状贾政一眼,贾琏连忙磕头谢恩,满脸笑意。

    宝玉满月,贾母要大办,王夫人才做完月子,少不得窦夫人过来帮衬一二,听闻此消息,顿时一呆,看着贾母和王夫人都不敢置信神色,率先回过神来,忙命人备了茶礼招呼来宣旨官员,因赐贾琏为举人只是一件小事,并非官员升迁大事,故只来了翰林院庶吉士,饶是这么着,对于贾琏一个秀才而言,也是十分体面。

    今日来吃满月酒宾客极多,得知此事,纷纷向贾母等人贺喜,贾母自然欢悦,唯独王夫人心中有些不自,自己儿子去考试,贾琏平素风流不羁,倒成了举人。

    窦夫人若有所觉,送走众人后,不等王夫人说酸话,便先恭维贾母道:“到底是宝玉,生来有福分,不但衔着一块通灵宝玉,如今才满月,我们琏儿便得了这样功名,岂不是宝玉好处?想来珠儿今年必能高中,到那时,咱们家可是一门双举人,来年一门双进士了。”

    贾母听得欢喜,便是王夫人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来,可不是,贾琏举人功名是圣人赐,虽说体面,可是到底不如贾珠来得名正言顺,如此一想,登时气平。自己早有把柄贾赦夫妇手中,因自己怀了宝玉,贾母不好处置,而后宝玉天生异象,贾母就不会追究了,但是贾赦和窦夫人终究都知道自己底细,故而不敢对贾赦夫妇如何。

    回到自己房中没见贾政,王夫人因自己生产之故贾政常不此处安歇,一时也没如何意,不想次日一早,忽见贾政带着一个丫鬟走来,那丫鬟不过十六七岁年纪,穿着桃红袄儿,松花长裙,掐出柳条儿一般腰肢来,削肩膀,秋水眸,生得好妖娆模样。

    王夫人心头一凛,眸子里透出一丝寒意来,口内却道:“这是谁?”

    王夫人一眼便认出来了,这是她房里粗使丫鬟,姓赵,名唤秀儿,因她嫌秀儿生得过于妖媚,瞧着不够老实本分,便没叫上来做细活,只打发她角落里做些粗活。没想到她竟跟着贾政过来,云鬟雾鬓,斜斜地插着一支她曾见贾政把玩过金步摇。

    王夫人几乎已经想到了贾政将要出口话,果然,只听贾政咳嗽一声,道:“秀儿已经有几日不曾换洗了,你瞧着办罢,我且去上班了。”说毕,转身而去。

    王夫人怔怔地出了半日神,再没料到贾政话竟是这个,她转脸看向立下面赵秀儿,只见她含羞带怯,面上满是春、色,愈发有一种楚楚动人风流,不禁怒从心起,但是她平素何等人物,好容易方压住了,淡淡地吩咐丫鬟道:“周姨娘隔壁收拾一间房出来,按着周姨娘屋里一样摆设,与赵姨娘居住,再拨两个丫头服侍着。此后,就叫赵姨娘了。”

    又对赵秀儿道:“既说你几日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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