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034章:(第3/4页)红楼之林如海重生

换洗,可见你有福,一会子就叫人给你开脸儿,明堂正道地放屋里,总不能传出去说你没名没分地给老爷生儿育女。”

    丫鬟答应了一声,心里暗为王夫人不平,按赵秀儿几日不曾换洗来说,那时王夫人可正坐月子呢,又不是没有周姨娘屋里,哪里想到贾政竟和赵秀儿厮混到了一处。王夫人心底宽和,十分厚待她们这些丫头,王夫人因是管家媳妇,如今生了宝玉,府里地位是水涨船高,她们这些丫头也得了许多好处,自然鄙弃赵秀儿之为人。

    赵秀儿听了王夫人话,想到来日荣华富贵,顿时喜不自胜,忙磕头谢恩,跟着丫鬟下去挪到居,又敲打才来服侍自己两个丫头不提。

    王夫人听了丫鬟回话,心中冷笑,知赵秀儿眼皮子实浅薄得很,只是胜妖娆,方得贾政所喜,实不为敌,话虽如此,王夫人借口将屋里仆从一概撵后,仍旧忍不住泪流满面。昨日幼子满月之喜,今日却逢霹雳之惊,怎能不让她为之伤感不已?贾政若要纳妾,自己岂能不允?何必自己坐月子时和自己院中粗使丫鬟勾搭,让自己好生没脸?似贾赦那样花天酒地人,纵然好色非常,也没给窦夫人丢过这样面子。但是等到出门给贾母请安时,王夫人面上已是风平浪静,半点不显,倒越发显得沉静了。

    贾母虽不管家理事,可是如今还是宝塔尖儿,哪能瞒得过她,况她素来不喜小老婆,故安慰王夫人道:“不过是个小老婆,你理会她反倒让她上头了,也不必让她来给我磕头。正经你好生养珠儿元春才是,别忘了,宝玉如今才满月呢,将来都是能给你挣诰命,便是元春虽不能,可她是有一段大福分人,说不得比两个儿子让你有脸面呢!”

    王夫人听了,心中略感安慰,忙躬身应是。赵姨娘仍是荣国府家生子,只是开了脸儿称呼姨娘罢了,正经论起来,还是奴才,便是生了一儿半女,也不过是奴才秧子。

    却说贾赦因贾琏之喜,一夜不曾好睡,次日早起便要摆几桌酒,请一班小戏来热闹一番,窦夫人忙道:“我劝老爷竟是消停些,到底不是琏儿自己考上,不过是圣人恩典,虽说是天大恩德,但是将来珠儿若是考中了,到时候府里热闹时,旁人说起,岂不是说琏儿功名来得不如珠儿那般名正言顺?倒没脸。”

    贾琏也如此相劝,道:“等儿子多读几年书,中了进士老爷再摆酒不迟。”

    贾赦听了,只得作罢。

    窦夫人又说起宝玉异状来,道:“真真是说不出来奇闻,宝玉如今才多大?看人还不甚清楚呢,倒知道好赖。若是美人抱他,必然欢喜,若是婆子,或是生得略普通些,他必然不依,因此如今竟都是鸳鸯翡翠并四个奶娘碧纱橱里照料着。”

    贾赦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他衔玉而生,自然与旁人不同。说到这里,昨儿个圣人还问我呢,说咱们家是不是有个衔玉而生哥儿。”

    窦夫人和贾琏都是极聪明人,闻言心头均是凛然,忙问道:“如何回答?”

    贾赦对他们母子二人突然怔忡变色神色十分不解,道:“还能如何回答?我只说宝玉也就是生来奇异些,别倒瞧不出什么好歹,哪里比得上天潢贵胄,只是老太太比别人疼爱些,若想知道将来前程如何,只好看明年抓周能抓到什么罢。”

    窦夫人微微一叹,道:“自古以来,唯有真命天子方天生异象,宝玉出生如此之奇,难免为上面所忌惮,偏生老太太疼宝玉,大张旗鼓,怕别人不知道似。”给宝玉大办之前,窦夫人已如此提醒过贾母,奈何贾母深信宝玉天生不凡,不受其谏,险些还生起气来,窦夫人见状,只得转开话题,而后又说了许多宝玉好话儿,贾母方回嗔作喜。

    什么是玉?玉玺即和氏璧,那还是匠人所琢呢,哪里比得上宝玉这块通灵宝玉,生来衔于口中,上面还有许多字迹和吉利话,岂不是比和氏璧来得叫人奇异?

    正如今日贾赦所言,身居皇宫中宣康帝都听说了此事,何况别人哉?

    不止窦夫人和贾琏心中有此忧虑,便是贾敏从信中知道此事后,亦觉得十分不妥,太过张扬了,偏生她如今相隔多年方又有了身孕,难免觉得身上乏力,没有精神再理会娘家诸事,便是贾珠前来参加乡试,乃至于落榜,一应大小事务都是林如海一人做主。

    林如海本就不赞同贾珠今年参加乡试,只是由于贾政十分期盼,贾珠便独自带人南下,至于贾琏仍留京城,不想竟因贾赦归还欠银竟平白得了一个举人功名,林如海不禁暗暗吃惊,随即觉得理所当然。

    贾珠落榜后,却是黯然地回京了。

    林如海送走他以后,方一心一意地顾着贾敏养胎。

    他好容易方盼到黛玉,按着日子算,此胎正是黛玉,哪敢让贾敏劳累丝毫,日日嘘寒问暖不说,恨不得替贾敏多吃些补品,好生调理身体。

    贾敏闻言,十分遵从,万事不费心。

    除此之外,林如海命人挑好料子,给女儿赶制衣裳鞋袜,务必精致,又准备了许多女孩儿所佩之物,什么项圈、脚镯、玉环金佩等等,悉数小巧别致,又翻出了库房中古琴宝镜,名画孤本,还命人拿才得黄花梨木给女儿打琴架书案茶几等,直忙到了次年,仍觉不足,竟而唤来林睿叮嘱道:“你如今年纪大了,长兄如父,须得多疼妹妹才是。”

    林睿满口答应,心里不住嘀咕道:“父亲竟似疯魔了一般,连大夫都说不知男女,父亲怎么就一味认定母亲这一胎生是个妹妹?不但把我打算送给苏妹妹古琴留给妹妹,还把苏世伯和苏伯母送给我棋盘棋谱要去,留给妹妹赏玩。就是母亲这一胎果然是个妹妹,等到妹妹长大懂事学下棋学抚琴,也得好些年,哪能天生就会,那岂不是神仙了?”

    放学后,林睿回到家中,便学给贾敏听。

    可巧此时已经过完了正月,刚进二月,眼瞅着林如海此任将满,封氏带着甄英莲特特过来拜见贾敏,免得下回不知贾敏身何处,听闻此语,不觉笑了。

    贾敏不觉十分纳闷,道:“瞧我们老爷这般做派,莫非真是个女儿不成?”

    她此时面颊润泽,体态丰腴,腹部高高隆起,已将临盆了,故不敢出门半步,只家中静养,想起这一胎比起怀林睿时十分平静,加上林如海常常念叨着,也觉得是个女儿。

    封氏细心地擦了擦英莲因吃果子留下糖渍,开口笑道:“太太如今已有了睿哥儿,生得又这样伶俐,文章做得着实好,我们老爷常说雏凤清于老凤声,若不是林大人觉得他年纪太小了,怕是去参加考试,定能考中秀才。将来太太再添个哥儿固然能同睿哥儿作伴,可是若是个姐儿,岂不是一儿一女,合成个好字?我看林大人疼姐儿之心不比睿哥儿差呢。”

    贾敏道:“我已有了睿儿,这一胎是男是女倒不如何意,只是觉得我们林家子嗣太单薄了些,睿儿孤掌难鸣,还是有个兄弟帮衬好。”说着,怜爱地看了林睿一眼。

    她和林如海只有林睿这么一个儿子,又是林家一脉单传,见他聪明清秀,自然爱如珍宝,但是由于常见达官显贵之家溺爱孩子导致其一事无成,贾赦便是如此,又常常有富不过三代话,因此他们对于林睿都是疼而不溺,学业和心性上教养得十分严厉,不敢懈怠。如今,谁见了林睿不称赞一句,说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林睿却笑道:“孩儿倒和父亲一样,盼着是个妹妹呢,像苏妹妹一样聪明伶俐岂不好?听说苏妹妹如今身体大好了,也开始读书识字了呢。若不是妹妹,父亲怕要十分失望了,我记得母亲说过,孩儿还没出世时,父亲已经给妹妹攒嫁妆了。”

    提起此事,贾敏不禁莞尔,向封氏道:“真真你们不知道,我们老爷日日都念叨着女儿,从前预备房舍田庄商铺古玩字画就不说了,旧年好容易得了些上上等紫檀木和绿檀木,纹理细密,清香扑鼻,老爷见了立即便说给女儿用紫檀木打一张千工拔步床好,绿檀木做书架不招虫蛀,让我哭笑不得。世上人人都说儿子好,有好些穷人家生了女儿都溺死于马桶,可见女儿家若能平安长大,殊为不易。但是别人再疼女儿,也不像我们老爷。”

    封氏看了自己女儿一眼,道:“大概世人都不如林大人通透,便是我们老爷,疼爱英莲也跟宝贝似,记得你们说苏大人亦是如此,别,就没听说了。不过,我们和你们不同,我们并没有儿子,只有这么个女儿,难免溺爱得过分了。”

    说到这里,封氏叹了一口气,满眼感激地说起来意,道:“若不是林大人,恐怕我们夫妻再也见不得英莲面了,哪里有如今这样日子?林大人不仅救了我们英莲,还给了我们一个安身之处。说起林大人来,我们老爷都后悔,说林大人这样好人,怎么他从前就那样执拗,竟不肯答应林大人请我们老爷去做先生呢,如今年纪大了,有些力不从心,虽去书院做了先生,也不过是林大人体贴我们没了居住之所,因此我们老爷觉得十分愧疚。”

    贾敏听了封氏这番话,十分纳罕,疑惑道:“这话是从何说起?我竟不曾听我们老爷说过,只说好容易才请得甄先生去书院,和颜先生一起,外面提起来,谁不说咱们书院两位先生博学多才,通透豁达。怎么,我们金陵,如何救了英莲?英莲又遇到什么事儿了?”

    封氏叹道:“说来话长,真真是一言难。”说着,眼圈儿也红了。

    贾敏是不解,忙问端。

    原来去年甄士隐抱着女儿顽耍,忽然有个和尚非要化英莲去出家,满嘴里胡言乱语,竟有些不祥之兆,甄士隐和封氏只此一女,哪肯送女儿出家?故此不理睬那和尚话。不料今年正月元宵节时,家奴霍起抱英莲去看花灯,一时因小解将英莲放门口,不妨竟被拐子抱走了,亏得遇到林如海派人去姑苏办事,认得英莲,不仅抱回了英莲,还把拐子带回了应天府,从那拐子手里救了好些被拐男女孩子,多不知家乡父母,都已被林如海收留了。

    封氏道:“听林大人派去人说,是林大人发觉应天府下有许多拐子,专门偷些三四岁大不知事且生得齐整孩子,还有富贵人家孩子,平头百姓家孩子生得再好,也不如富贵人家品格,这样孩子被拐子养僻静处,待到了十二三岁,容貌出挑得好了,便卖出去。天可怜见,林大人派去人恰好追那拐子到了姑苏,碰到了拐子抱着英莲。”

    封氏暗暗抹泪,咽道:“我们夫妇都是五十岁人了,就英莲这么一个女儿,若是没了英莲,岂不是连心都没了?因此我们老爷特特去谢过林大人一回。后来林大人说我们住地方不好,常有葫芦庙里烧香,倒得防着走水。原不信,谁承想,还没出正月呢,葫芦庙忽然炸供,竟真着了打火,从葫芦庙开始一条街都烧没了,连累我们家成了一片废墟。田庄上连年收成不好,住不得,我们原说去投奔我娘家,倒是林大人重提往事,请我们老爷去书院教书,既有学生孝敬束脩,又有书院居所,又能和颜先生作伴,比去大如州强些。我们老爷不舍离开姑苏,便应了林大人所请。如今我们已定下来了,我带着英莲特特来谢过太太。”

    这一席话听得贾敏惊心动魄,良久方念了一句佛,道:“没事就好。既然府上已是遇难成祥,竟是好生过日子罢。我们老爷和甄先生是多年交情了,你何必说这些话,倒显得咱们生分?甄先生去咱们书院里教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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