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035章：(第2/4页)红楼之林如海重生
能比得上她们两个，如今看来，竟是自己妹妹胜一筹，怪道父亲待妹妹如珠如宝，自己也喜欢得很。
林睿忽然想起一事来，郑重其事地对林如海道：“父亲可得好好保护妹妹，莫让别人抢了去，将来谁敢来咱们家抢妹妹，我就揍他！”
林如海虽深有同感，但亦诧异道：“何出此言？”
林睿挠了挠头，道：“甄家二姐姐不就是被抢走了？甄瑆哥哥哭得什么似，说再也见不到甄家二姐姐了。我想既然有人来抢他姐姐，他姐姐还不如妹妹生得好呢，将来定然会有人来抢妹妹，因此咱们要小心防范。”
他口里甄家二姑娘是甄应嘉之女，如今嫁给了南安王府世子霍煜，甄瑆却是甄应嘉儿子，因同林睿年纪相仿，两家都金陵，来往颇多，交情也不差。
林如海听了大笑，摸了摸儿子头，道：“对极，将来谁来抢你妹妹，你就揍他！”
林睿大为得意，就是说，甄瑆太胆小了，光知道读书，不愿意和自己一样练习骑射和拳脚功夫，若是他去揍了来抢他姐姐人，还能说再也见不到话儿么？
林如海看着黛玉一日一个样，心里总觉得十分欢喜，同时，也觉得女儿上辈子太苦。
晚间林如海抱着黛玉房里顽耍，逗得黛玉眉开眼笑，贾敏则是懒懒地拉着林睿问长问短，忽对林如海道：“上回老爷说，想给虎子说亲，可有人选了？虎子如今京城，咱们却江南，相隔千里，如何替他做主？”
林如海想了想，道：“若能说得一门好亲，迟些无碍。虎子年轻有为，瞧着还能往上升呢，我已写信跟他说了，让他不必焦急，只管住家里，横竖我当他也是孩子一般。”
张大虎从被林如海收养起，乃至于读书考试，向来身无长物，京城居，大不易，他进京赶考时，林如海便命人收拾老宅，叫他住里头，不然凭着张大虎一年不过几两银子俸禄，吃穿尚且不足，哪里有地方居住。
张大虎书院读书时，因姑苏离金陵甚近，每年都来给林如海夫妇请安，才到金陵第一年时，林如海见到他，忽然认了出来，他是后来年轻京营节度使，帝称之为虎帅。
据说张大虎年少时颠沛流离，吃过很多苦，他虽然不大识字，但是胸中颇有谋略，十八岁从军，先是剿匪立功，后来征战立功，一步一步往上升，做了官以后他便苦读诗书，可以说是文武双全，年仅三十三岁便靠着军功升为京营节度使，执掌长安兵权。
张大虎身上有一件奇事，林如海也是飘荡于京城时知道，他自小与生母离散，不曾想多年后竟然京城团聚。原来其母被土匪掳走后，途中为官兵所救，再回家乡见家里没人了，辗转到了京城，卖身为奴，不知怎地进了赵家，她本来是聪明人物，竟成了赵安心腹，又陪着赵安嫁给了九皇子，直到九皇子登基，张大虎功成名就，母子才得以相见相认。
林如海认出张大虎后，倒吃了一惊，听他说爱习武，二话不说，便请了师傅教他，后来送他进京，不管张大虎后来是否能带来好处，总而言之，如此将才，万万不能埋没。
其实张大虎后来虽然为帝重用，但是实际上他却是发迹于宣康帝位时，宣康帝退位时他已位列三品了，和帝并没有什么来往，不过是帝登基后，他和生母团聚，本性又刚直，不曾搀和进夺嫡之争，又是寒门出身，方得以被帝重用罢了。
不过，世上没有十全十美之事，张大虎唯一美中不足便是年轻时娶妻，因他成家时不过二十来岁，仅是七品武官，其妻也不是什么名门之女，竟有些守不住，张大虎出征北疆时候，竟而卷着所有财物同一个英俊潇洒嘴甜心巧年轻行商跑了，致使张大虎后来位高权重时仍被人时不时地提起，多有讽刺之意。
张大虎三十岁时倒又娶了一房妻室，偏生自恃出身高贵，颇有些瞧不起曾经做过奴婢后来得赵皇后恩典脱籍做了老封君婆婆，每日生事。
因此，林如海倒宁可张大虎缓一缓，晚两年说亲，说一门人品脾性都好。
张大虎此时比上辈子已强了许多，考中武状元后便是从六品武职，进入军中地位比上辈子高些，他如今又是自小读书识字，想来前程比上辈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林如海总觉得自己重生之后遇到事情似乎顺利了许多，贾敏认个干女儿是未来皇后，自己路上救个孩子竟是将帅之才，其母偏生还是皇后心腹，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导致自己事事如意，莫非真是苍天怜悯，有所补偿？
次日，他打发去查探金凤一事幕僚亲兵便回来了。
林如海忙问道：“如何？”
那幕僚何云默然不语地递上清单，上面罗列着那姓王之官员罪状，不过是七品官员，敲诈勒索并倚仗权势欲纳金凤之女为妾已是小事，有许多贪污受贿行径，若仅是受冰炭敬与三节两寿之礼也还罢了，竟而还私自给百姓加赋，比朝廷所定多收而成，皆入自己囊中，另外还收了银子，乱判官司等等，一时之间，难以看完。
林如海登时勃然大怒，他任上为官，十分约束麾下官员，每年派人查访，便是想还百姓一个盛世清明，没想到仍避免不了贪官污吏横行乡里。
他略一沉吟，问道：“这王豪胆敢我麾下如此，可有什么来历？”
何云本是扬州人氏，满腹经纶，因得罪权贵弄得家破人亡，流落至金陵，恰被林如海碰到，便延揽为幕僚，生平恨那些倚仗权势之人，遂淡淡地道：“说来倒和‘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王家有些儿瓜葛，是王家一个旁支。”
一听是王家人，林如海立时便想起黛玉死时凄凉，皆因王夫人之故，王子腾虽说有本事，且不比史鼐史鼎差，瞧着是明白人，但从王夫人和凤姐、王仁等人教养上便能看出王家平素如何，也能看出王子腾为人颇有些糊涂，何况王子腾素来任人唯亲，贾雨村那样人只因替薛家了了一个官司，他便累次保本，令其高升。
林如海曾经向贾政举荐贾雨村，又替贾雨村出了一应打点使费，不过是觉得贾雨村虽有贪酷之弊，倒还有一点良心，惦记着旧恩人，答应替其寻找女儿，即使他答谢甄家娘子只是为了纳其丫鬟为妾，若是早知贾雨村是趋炎附势贪赃枉法人，林如海绝不会如此。
王子腾和贾赦、贾政等明知贾雨村为人，竟然还与之结交，十分亲厚，可见官官相护，都不是什么正直人，上辈子他们被贾雨村弹劾落败，反咬一口，不知是否后悔莫及。
如今王子腾虽呈青云直上之势，不下于己，但是只有林如海知晓，帝登基后，王子腾升为九省统制，名为升，实则降，九省统制纵然威风八面，却哪有京营节度使来得位高权重？后者毕竟掌管神都京营。不过，九省统制别人眼里也确是高升了。
相比较而言，林如海愿意结交史鼐史鼎兄弟，而非和贾雨村一伙王子腾。
史家虽也有恶，兄弟二人却都有自知之明，凭本事封侯，又缩减用度，并没有为了面子就讲究着排场，也没有因为荣国府荣华富贵而与之亲近，反倒有些疏远。且他们亦曾善待史湘云，只不过史湘云吹毛求疵，觉得不如荣国府处处有人服侍，反觉得委屈罢了。林如海看来，史鼐夫妇对史湘云已是十分仁至义了，既带她应酬交际，又与她早早定了极好亲事，至于史湘云手里没钱，又要做针线，史家夫人小姐均是如此，不独她一个。
林如海常常感慨万千，若是自己黛玉遇到如此明理人家，哪怕财产悉数被侵吞，大约他们也会给黛玉留下一些傍身，且会给她寻个极好终身，不必像贾府那样郁郁而终。
林如海记得很清楚，史湘云出阁时候，十里红妆，史家半点没有俭省，若真是苛待她，哪会如此。史湘云母亲留下嫁妆，父亲留下私产，过了多年，许多都不能用了，诸如衣料被褥等，便是首饰家具也不鲜亮了，都是史家另添。
何云说完王豪来历，又道：“王知县如此对待金家，一是贪心不足，二则未尝不是为了打压金家生意，好让王家姻亲薛家金陵一家独大。”
林如海顿时了悟，道：“是了，我怎么忘记了，瞧我这记性。金家生意可比薛家做得大，丝绸、胭脂香粉、茶叶这三样乃是江南地面上好，也通外国，若不是因为薛家有来历，又有权势依靠，好些户部生意都轮不到薛家。”
他闭上眼睛，极力回想前尘之事，恍惚记得自己做了盐课御史时候，常见皆是金陵省达官显贵巨商大贾，似乎没有听过金陵有什么金家，不知金凤其人，只记得薛家，虽然不如扬州盐商有钱，但金陵地面上仍是首屈一指，想来金家早之前败落了，不知是否因王豪此人而败，不过那时薛老爷已经一病死了，其子年幼，其家就此败落。
何云道：“既知王知县来历，大人可还要处置王知县？”
林如海睁开眼，嗤笑一声，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食君之禄，自当为君解忧，为百姓除难，不然，我做这劳什子官干什么？倒不如回家读书去。”
何云却道：“王家势大，素与贾、史、王三家有亲，甄家亦与其有所来往，金陵地面上几乎是一手遮天，听说他们家还曾接过驾，圣人跟前极有体面，王子腾王大人如今京营中位居要职，大人就不怕这一道折子送上去，与王家结了仇？”
林如海轻笑，道：“怕什么？还能吃了我不成？再说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们今日让我忌惮，我不得不小心行事，但是谁能说将来不是他们忌惮我？”
话说到这里，林如海略顿了顿，道：“我做官也十年了，该如何做事自然清楚，别说王豪和王家有所瓜葛，便是不相干，我也不会贸然行事。你道真是为了金凤一家之事前去查探王豪为人？我只是不愿麾下有此官员欺压百姓罢了。”
金凤仅是寻常商贾，纵然有钱，也没有那么大颜面让他亲自出面。
至于金凤提议，林如海压根儿就没打算收他为奴，世上许多世家达显如此，不过是为了白得许多财物，二者各取所需罢了。他们林家不缺钱，没必要如此，倒让人笑话。
林如海生平恨不是官员收受贿赂，而是搜刮民脂民膏。
便是林如海自己，做官以来，冰炭敬、三节两寿、各书院束脩没少收过，单是这些，一年就有上万银子，虽说清官名声好，但是太过遗世独立反而不容易立足，因此他对这些并未婉拒，不过绝不会为了钱而欺压百姓，也不会拿官中银子。
金凤一事，从小处看是金家走投无路，从大处看，却是百姓遭殃，对家资百万金家尚且如此，何况寻常百姓之家？只怕是变本加厉了。
因此，林如海对此十分心。
按王家是贾家姻亲，林家也是贾家姻亲，虽说贾史王薛四家情厚，但是论及亲戚，孰轻孰重，自不必细说。林如海年纪比王子腾小，如今职位也不如王子腾高，但是二人圣人跟前体面和得到重用却是不相上下，因此林如海丝毫不畏惧王家之势，一面打发人替金凤周旋，稳住王豪，一面仔细查访，得若干证据后，连同弹劾折子一并送至京城。
阳春三月，又是述职之时，王豪既林如海麾下，其考评皆由林如海做主，重重几笔，再加上弹劾折子，立时便让宣康帝勃然大怒，尤其是王家豪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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