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036章:(第2/3页)红楼之林如海重生
你却是自己挣一个侯爷来?我记得你考试可不就是考了第三名?真真灵验得很。”
史鼎悄悄地道:“我也觉得林姐夫本事厉害得很,二哥你瞧,林姐夫为官至今不过十年,何等平顺?竟是半点儿波折没有,立时便成了两淮盐运使。我听荣国府赦表兄说,他已归还了荣国府所欠银两,原是因林姐夫而来,林姐夫述职后降旨前也把五万两还了。”
史鼐道:“咱们家是不是也欠了银子?”
史鼎想了想,摇头道:“家里事情你我怎么知道?原本父亲只告诉大哥,如今大哥去了,想来二哥将来就能知道了。二哥,你问这个做什么?”
史鼐沉思片刻,道:“我觉得林姐夫有些趋利避害本事,不然不会这样一帆风顺,因此跟着他办事,大约不会错。林姐夫为什么急着还银子?赦表兄那样人物,哪能想到这一处?必然其中有些儿缘故你我不知。咱们家竟也要还上才好。”
若说欠银,满朝文武泰半都欠着银子,即使是太子皇子,亦欠不少。
史鼎听了却道:“我劝二哥缓缓罢,切勿对父亲提起。我虽性子粗豪,却也不是傻子,父亲性子大概明白些。若是哥哥这样去问父亲,去劝父亲,说不定父亲反恼了,说二哥早就觊觎着大哥哥爵位,故大哥哥尸骨未寒便想插手府里事务。因此,二哥不妨等一等,等到二哥能当家作主了,想怎么料理便怎么料理,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又道:“听说林姐夫今年斩了王家一个旁支子弟,半点儿不留情,凭王子腾性子,必然不依不饶,他们家都是胆大包天主儿,为了银子权势,素来视国法于无,拉帮结派比咱们家和贾家甚,咱们若是想和林姐夫交好,得留心些。”
史鼐冷笑一声,道:“论亲戚,咱们和林家可比他们亲!王子腾原是个有本事,只可惜太护着自己人了,溺爱过甚,不管对错,都是别人不是,如此一来,哪能教好子孙后代?王子腾现今两女一子,长女已得了他们姑妈几分真传,次女尚且不知,儿子王仁却是无法无天,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他们家姑太太做事情我隐约听到了一点子风声,不止如此,连王子腾夫人也做这些,可见是耳熏目染所致,不以为意。咱们四家虽有交情,竟远着他们好,贾家也远些,似林如海这样人物,才值得咱们结交,毕竟是妻贤夫祸少。”
说到这里,史鼐叹了一口气,林如海人品清正,贾敏亦不曾做出丝毫祸及家族子孙事情,儿子是教养得十分出色,不过八、九岁年纪,文章一绝,哪像贾家、王家两处,王夫人和王子腾夫人做那事不提了,幸而贾家倒有贾珠贾琏颇为长进,贾琏已是举人了,倒是薛家,听说薛蟠今年不过五岁,已经被溺爱得傲慢之极了。
论亲戚情分这么说,但是论起交情,王子腾居住京城,倒和他们来往比常年外林如海亲密些,只是知道事情多了,史鼐心里难免有些冷淡起他们来。
京城就这么大,大家谁不知道谁家?就算没有来往,若是遇到红白喜事,也得和人一样过去,平常见了面,都相互打听消息,因此王子腾夫人和王夫人姑嫂两个行事瞒不过人,何况他们自恃权势滔天,原就没收敛过。
史鼐哀叹不已,若想长长久久富贵下去,便该学林如海和贾敏夫妇二人才对,男主外,女主内,外不贪赃,内不枉法,便是别人想对付他们,也挑不出不是来。
史鼎赞同道:“王家除了王子腾,余者都不必理会,王子腾虽有些不是,却难得有些本事,贾家倒是可和珠儿琏儿两个孩子来往,赦表兄和政表兄还不如这两个孩子呢。至于金陵薛家,千里迢迢,他们是王家和政表兄亲戚,和咱们有什么相干?”
史鼐点头,立于世上,若想光宗耀祖,终究得有所取舍。
史鼎又问道:“现今大哥女儿都是二嫂带着?若精力不足,叫我媳妇帮衬些。我瞧着侄女该取个名儿了,总不能大姑娘大姑娘地叫着,却有姓无名。”
提起襁褓之中便丧父母侄女,史鼐一脸怜惜,叹道:“不过是个孩子,你嫂子还能照应不周了?又不是没照应过你侄子,很不必你们夫妻费心。如今大哥既去,我便为长子,又是亲叔叔,总得照应着些,虽是个丫头,赶明儿嫁出去又多一门姻亲,不必你担心我们怠慢她。至于名字,父亲不管不顾,只好由我来取了,你道湘云如何?”
史鼎念了一遍,道:“倒好,就叫湘云罢。”
迟疑了一下,道:“前儿我外头,恍惚听说叶家舅老爷南下前见过王子腾一回,不知说了什么,就是那个赦表兄成婚时为难林姐夫叶停。二哥,咱们是否该给林姐夫去个信儿?好心里有数?他家今年添了一位千金,咱们家虽随着贾家顺路送了礼,到底不如自个儿送去好,何况明年二月女娃儿也就满周岁了,倒不如再备些礼物送去,正好赶到冬天做年礼,命心腹送礼时悄悄告诉林姐夫一声。”
史鼐脸上登时变色,点头道:“很该如此,你放心罢,这就打发人去。”
林如海夫妇入冬方得此消息,史家大老爷原是贾敏舅舅家表弟,自小也是一处长大姐弟,闻他早逝,难免伤心难过,林如海却是早知他命运,倒不如何惊奇。
那年京城史鼎请吃酒时见面,林如海亦曾提醒过史家大老爷好生保养身体,偏生他没放心上,今年林如海压根儿忙得没想起此事。抵达扬州时,所有账目林如海色、色过目,对账清查一遍,忙得焦头烂额,和上任盐运使足□接了一个半月方完。那盐运使临走时,还笑说林如海太小心了些,话虽如此,却也明白林如海此举用意,毕竟自己上任时,亦如此作为,唯恐账面混乱,任上亏空,反而罪过落自己身上。
至于史家来人说王子腾见过叶停,林如海却是莞尔,不必别人提醒,早他听说今年任官员中有叶停名字,便起心防备了,只没想到竟见过王子腾。
这便是友人多好处了,京城权贵十个人中有九个都是认识,彼此或是交好,或是敌对,对方有什么风吹草动,总能知晓几分,谁和谁见面,虽不知道见面时说了什么话,但是总会知道他们见过面议过事。
王子腾恐怕没想到自己虽远江南,京城里消息却一直没断过。史家送来此信之前,沈家、李家和苏黎等便先送了许多信儿来,不独这一件事。
过了几日,天气越发冷了,叶停犹未抵达江南,林如海命人一打听,才知道他素来身娇肉贵,猛得远离京城赶赴江南,昼夜兼程,不想竟病了,耽搁了一个多月方又重启程,如今仍途中,只打发人先来告诉一声。
今日林如海休沐,因看日头甚好,便换了一件厚衣裳,披着棉斗篷,抱黛玉出门顽耍。
贾敏听了,哪里肯同意,忙披着一件貂皮披风跟上来,道:“天冷得很,老爷出去做什么?横竖也没什么好去处,若说顽,园子里景致着实秀丽,不比外头差,倒不如等暖和些了,玉儿年纪大了,老爷再带她出去。”
黛玉如今已有九月,身上穿着粉袄红裤,绣花小鞋,裹着一件小小大红羽缎面哆罗呢里棉斗篷,斗篷连着雪帽,沿边镶以雪缎,绣以红梅,越发显得一张小脸晶莹如玉,她趴林如海怀里望着贾敏抿着嘴儿笑,十分可爱。
贾敏伸手要抱她回去,她将头一扭,小手揪着林如海头发,竟是不肯。
林如海一手托着女儿,一手抚其后背,往上举了举,笑道:“哪里就冷到不能出门地步了?湖水还没结冰呢。我出门坐车,吹不到风。再说,我们父女两个不走远,只到瘦西湖一游,咱们住园子虽好,到底只是人工堆砌,非天然之景,没什么好瞧。”
说话间,望着女儿笑道:“玉儿说,是不是?”
黛玉此时尚未开口言语,又是幼婴,哪懂林如海话中之意,茫然地看向林如海,嘴里啊啊几声,娇娇嫩嫩,模模糊糊,也听不真切,不知她想说什么。
贾敏只得让他们多带些仆从,又命奶娘带着黛玉换洗衣裳跟着方好。
车内铺以锦毯,又设火炉,才一上车,扑面便是一阵融融暖意,又有炉内焚了一点清香,林如海解了斗篷,亦解了黛玉身上,因车外街上人声鼎沸,黛玉望着窗口咿咿呀呀地叫着,伸手去抓帘子,极力探头想去瞧热闹。
林如海知道她闷了,微揭帘子一角,令其看到外面人来人往景状,街边商铺酒楼书肆林立,寻常贩夫走卒倒不常见,唯有进进出出客人,以及过往路人。扬州乃是天下第一等风流富贵之地,客人路人均衣着光鲜,黛玉高兴地林如海怀里手舞足蹈。
行不多时,马车停于瘦西湖畔,林如海先给女儿裹上斗篷,方抱她下车。
虽时值冬日,然游人如织,望着湖波荡漾,水色潋滟,林如海只觉得心胸为之阔朗,耳目一清,此时天如澄碧,云若白雪,黛玉越发高兴了,指着湖面上画舫叫个不停。
林如海笑道:“好,咱们也去船上坐一坐。”
话音未落,便见一艘画舫停于湖畔,鼓瑟从上面走下来,道:“老爷,都妥当了。”
此画舫乃是林如海早命人预备,上面都是林家小厮丫头,林如海便抱着黛玉上了船,甲板上设有炉案等,正有一个头梳双鬟绿衣丫鬟扇着风炉烹茶,袅袅热气被风一吹便即消散,愈加衬托出此婢雪白一段如玉手腕。
林如海上来后,画舫缓缓游向湖心。
林如海意欲进舱,不料才踏进半步,便听黛玉啊啊大叫,扭头看向舱外,示意出去。林如海想了想,便命人挪了一张藤椅到船头,径自坐下,黛玉方欢喜起来。
先前绿衣丫鬟送上香茗,又有几个小丫鬟鱼贯而出,藤椅旁设了一几,摆上几色鲜果细点,又有一个丫鬟拿了一幅狐皮毯子过来,正要盖林如海腿上,却听林如海道:“姑娘还小呢,碰皮子不好,换件织锦毯子来。”
听了这话,那丫鬟忙换一张天蓝如意云纹织锦毯子。
林如海盖腿上,却双手伸于黛玉腋下,扶着她踩于其上。
黛玉东张西望,乐不可支,一时瞅瞅景色,一时看看林如海,一时又揪着林如海衣襟不放,真真是忙得不得了。林如海却觉得十分欣慰,虽然比之林睿,黛玉仍觉瘦弱了些,但是比之上辈子却强了些,自出生至今只生了三四次病。
黛玉刚一出生时,林如海便已请大夫细细把脉了,只是大夫说黛玉胎中仍有些气血不足,想来和父母无关,须得好生调理,十年后便能和常人无异了。
林如海每每想到此处便觉得十分不忿,他已是如此小心谨慎了,不知道耗费了多少心力,饮食之仔细,比之皇宫都不差,自己和贾敏、林睿母子身体亦佳,林睿九月早产尚好,黛玉十月分娩,如何仍旧避免不了上辈子体弱多病命运?
林如海忽然想起那两个神出鬼没和尚道士来,一个癞头和尚,一个跛足道人。甄士隐抱着英莲曾经遇到过他们,出家亦随着他们同去,薛宝钗之病得过和尚给药方子药引子和金玉良缘吉利话,贾宝玉王熙凤之魇亦有和尚道士来持通灵宝玉念诵一遍,贾宝玉出家是他们度其超脱,记得自己女儿三岁时亦有癞头和尚说些疯话,总是见到他们踪迹,莫非他们是真人不露相,其中有什么缘故,导致自己无论如何都免不了女儿病弱之痛?
林如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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