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052章:(第1/3页)红楼之林如海重生
贾琏答应一声,带着林睿与众人辞别,少时,大家送他们到穿堂前,方只贾琏和林睿二人出了垂花门,门外宽阔处早有小厮备好了马车。
林睿虽然早听林如海说过贾赦一家住东院,反是贾政夫妇住荣禧堂,颇有长幼不分之过,然而此时却作不懂,向贾琏诧异道:“不过是去拜见大舅舅,竟还要坐车?难不成此院距离正房竟有十好几里路?外祖母住东院,该同正院相邻才是。”
贾琏对二房添三分恼恨,自己外面交游广阔,不知道多少人笑话自己徒为长子嫡孙,竟住不到荣禧堂去,因此听了林睿这话,他便说道:“离东院颇有些路程呢,下着雪,坐车去倒好,免得脚下踩滑了,老太太怨我不曾照料好你。”一面说,一面携林睿上车,早有小厮放下帘子,出了西仪门,转而往东,进一黑油大门中,停仪门前。
林睿跳下马车,暗暗留意,虽说东院仍荣国府中,但另辟一门,果然如父亲所言,贾赦这是对贾政住荣禧堂颇为不满,暗示众人自己另立门户。
当然,贾赦舍不得祖宗所带来好处,也舍不得离开荣国府另寻居所,此举只是稍稍泄愤罢了。
贾琏笑道:“进了仪门便是老爷书房,老爷现今正书房里等你。”
林睿忙笑道:“劳烦大舅舅如此,实乃小弟之过,琏哥哥带小弟去给大舅舅请安。每常家,母亲提起大舅舅,总有几分心疼挂念呢。”
贾琏听了,笑带他进去。
若说贾敏挂念自己倒真,挂念贾赦贾琏却认为不大可能。子不言父之过,不过贾赦行事实糊涂,没有半点为人父风范,贾琏亦颇有不满,只是不好开口说罢了,因此他只知道贾敏对贾赦贾政兄弟都十分失望,言谈举止有所流露。
林睿暗暗打量东院,度其房屋院宇,竟是从荣国府花园中隔断过来,也就是说原非正院和贾母院那样正经院落,只是建造于树木山石之间,正房厢房游廊一应俱全,小巧别致,和自己家花园子里院落一样,不过自己家可没有人住花园子里道理。
贾赦早已等得心焦,自己站廊下一面逗鸟雀,一面望着门口,见到贾琏领着一位年轻公子进来,脸上顿时露出笑容,笑道:“这就是睿儿罢?果然和你父亲生得十分肖似。”
林睿敬林如海,闻听此言,亦露笑容。
进了书房,林睿方拜见。
贾赦越看越觉得林睿得人意,死死看了林睿脱下来斗篷一眼,眸光一沉,命贾琏扶林睿起来,又指着自己下面搭着半旧灰鼠椅披椅子道:“睿儿坐下,让我好好瞧瞧。好好儿,怎么穿这件衣裳出来了?”贾赦不必猜也知道定然是贾母所赐。
熟知贾母喜好贾赦对此微有不满,哪有大外甥头一日上门,就送一件斗篷给他御寒道理?人家还能怠慢了自家大公子,登门拜见不穿衣裳不成?
贾赦虽然糊涂度日,却不大像贾母,总拿这些东西给人,处处彰显家中豪富。
林睿鉴貌辨色,心中了然,笑道:“外面下着大雪,外祖母说太冷了些,特特赏了我这件斗篷,果然比我原先穿那件暖和,也华丽。”
贾赦撇了撇嘴,道:“好看有什么用?中看不中用。我瞧着,定然不如你原先穿好。”
贾琏一旁听出贾赦意有所指,不禁一笑,道:“林兄弟来时,穿了一件紫貂,出好风毛,不过长着赐,不敢辞,老爷也别这上头说了。”
贾赦瞪他一眼,住了嘴,问林睿道:“听说,你这回进京,打算住一年?”
林睿点头道:“正是。因外祖母思念母亲,意欲唤母亲回京省亲,偏母亲须得照料弟妹,身上又不好,故派我来给外祖母和舅舅舅母们请安,等到明年吃过琏哥哥喜酒,再往各家代替父母请安问好,功课也不能耽误了,九月送赵姐姐出阁,我才能回南呢。”
贾赦听了,拈须不语。
贾琏道:“好端端,老祖宗怎么想让姑妈回京了?姑妈离京虽将十年,可其他几位姑妈却是几十年不曾回京,也没见老祖宗如何想念。”他从小便没见过那三位姑妈,听说已有两位去世了,仅剩一个也是病歪歪,因相隔千里,便是每年三节两寿送礼也不勤勉。
贾赦皱眉道:“你拿她们比你姑妈作甚?你林家姑妈和我才是同胞兄妹!至于她们,出阁时你爷爷尚,一副嫁妆送出门,已经是十分厚道了。”
贾琏听了这话,连声称是,他倒忘记了,贾赦和贾敏情分尚且不是十分亲密,何况那几位庶出姑妈,原本就没什么往来。也是大房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嫡子,无人协助,窦夫人无子,方善待迎春和今已两岁庶弟贾琮。
他们父子说话时,林睿微笑吃茶,并不插口,直到听贾赦问贾母叫贾敏进京用意,他方答道:“这倒不知,我拜见过外祖母,就来给舅舅请安了。”
贾赦沉吟片刻,道:“既这么着,明儿老太太说什么,你都莫答应,你不过是个孩子,孩子能知道什么?你这里住着,若有谁不好,你只管跟你哥哥说,府里个个都是两只体面眼,一颗富贵心,虽说不致于怠慢你,可底下谁和谁不是连亲带故,到底不好相与,他们有了不是,你是客,也没有处置余地,因此让你琏哥哥去料理。”
林睿笑道:“多谢舅舅关怀,我晓得了。”
贾赦又嘱咐道:“这里住,千万别外道,想吃什么、顽什么、用什么,不好跟你外祖母说,也跟你哥哥说,横竖咱们家,不能委屈了你。”
林睿笑着称是,陪坐片刻,告辞去拜见贾政。
贾赦并未开口挽留,只道:“明儿常来,我这里没有你二舅舅书房里人多,倒也搜罗了不少字画古玩,你家学渊源,说不得知道比我还多些。”
于是,林睿告辞,随着贾琏坐车返回荣国府,去了荣禧堂。
贾政也是书房见林睿,又有数位清客作陪,极口夸赞不已,贾政举目打量,只觉林睿秀逸非凡,又考校了几句功课,小小年纪,言之有物,竟似不珠琏之下,不禁赞叹了几句,道:“你父亲可好?倒把你教得比你哥哥们强。”
林睿道:“有劳舅舅惦记,父亲一切安好。”
贾政又问了几句林睿所知之江南公务,听林睿说姑苏读书不知,心里感慨,打发他去贾母房中,道:“既然老太太说让你过去吃晚饭,我便不留你了。”
林睿听了,退了出来。
贾琏送他回贾母处,林睿忙道:“还没见过珠大哥呢。”
贾琏想了想,道:“我倒忘记了,横竖他住正院跨院里,见了也容易。”
见过贾珠,林睿方去贾母房中,心里却对贾珠情状暗暗纳罕,较之自己从前所见,贾珠脚步虚浮,十分消瘦,竟有些虚态,他记得父亲提过,已经举荐他和贾琏一同出外读书了,又有机会练习骑射,如果不强反弱?
问及贾琏,贾琏不由得叹道:“他近来身上不好,已经半年不曾同我一起练习骑射了。”
荣国府规矩,但凡生病,都是净饿几日,然后静养。
林睿摇头说道:“单是静养不动,如何能好?还是劝着珠大哥些。”
贾琏嘻嘻一笑,朝他挤了挤眼睛,道:“你小孩子家懂什么?他偏是极孝顺,既有叔叔婶婶之意,旁人说了也无用。”
贾琏消息灵通,如何不知贾珠红袖添香,风流活,不过贾珠到底生性正直,他并无此心,耐不住丫头们痴缠,况且他们家规矩,但凡是长辈房里出来,哪怕是猫儿狗儿都得给三分颜面,何况又是贾政和王夫人亲自挑给他做姨娘。前儿贾母听王夫人提起,也要赐两个丫头给他,他想到自己娶亲即,又记得其他人家并无此规矩,便没同意。贾母原不大喜欢小老婆,见他执意如此,遂不再提起了。
林睿满心疑惑,见贾琏不愿细说,也不再细问。
于是,进入贾母房中,不多时便摆了晚饭。今日来是林睿,贾母便没叫三春上来,只有贾琏和宝玉同坐,窦夫人和王夫人捧汤进膳,安箸布菜。
林睿谦逊了几句方落座,见桌上多是江南菜肴,十分精细,吃着倒也爽口,心道荣国府果然讲究吃穿,穿戴已是十分华丽了,吃食亦极精致,不如自己家里简单,只是饭后漱口吃茶等皆不合自己家中之式,便只将茶碗沾唇,略作样子与人看。
饭后,贾母打发窦夫人王夫人和李纨下去吃饭,方问林睿贾敏、黛玉、林智如何。
林睿将早就打算好说辞娓娓道来,贾母不禁道:“我疼者唯有汝母,她现今不好,我心里如何放心?偏生离得远,又不好去看她。”
林睿笑道:“有父亲,外祖母放心。”
话题一转,望着贾宝玉关切地道:“宝兄弟可是困了?竟是早些歇息才是正经,我父母常说,小孩子家经不得苦熬。”
贾母听了,忙命人送宝玉去碧纱橱后睡觉,略一思忖,又叫林睿也去歇息。
林睿行李早就由鼓瑟带人料理妥当了,给贾家节礼亦已送上,交到王夫人手里,无非是绸缎酒水等,因房屋是早就打扫好,且喜十分干净,锦帐缎褥一应俱全,只需几个小厮按着林睿素日所好安插器具便好。
房屋里也有打扫房屋来往使役大小丫头六七个,齐来拜见。
林睿眉头一挑,吩咐鼓瑟各赏一个荷包,便洗漱入睡,但却并不让他们留房中,外间只有两个小厮陪侍,诸婢只觉得十分罕异。贾家上下爷们,房里哪个没有丫鬟服侍?林家表少爷性子倒诡谲,竟不用她们。
一时贾母打发个珍珠过来,不过五六岁年纪,却是今年才买进来小丫头,和鸳鸯极好,因问林睿歇息了不曾,诸婢忙七嘴八舌地说了,复令珍珠回去禀告贾母。
珍珠已来了一年,学了三个月规矩,因她温柔和顺,乖巧异常,便和同龄鹦哥等人被挑到了贾母房里。大半年来,她早被荣国府富贵所震慑,鸳鸯既和她好,平常史湘云来了,她又常常陪着史湘云住西暖阁里,所以贾母房中颇有几分体面。
回去将林睿房中情状说给贾母听,贾母道:“必然是林家规矩,原跟咱们家不同。”
贾敏未至,贾母许多话便不好提出来,今又见林睿言谈举止浑然不似十一二岁公子,处处滴水不漏,林如海后继有人,将来必能再绵延林家百年荣光,贾母心里自是十分欢喜,只是他毕竟是个孩子,原先许多打算便不能说了。
贾母沉吟片刻,对珍珠道:“你下去罢,明日云丫头过来,你过去服侍她。”
她常说珍珠是个没嘴葫芦,倒是心地纯良,恪职守,因此入了湘云眼,每回来,必定指定珍珠服侍,住西暖阁里,亦常命珍珠和她同睡。
珍珠答应一声,退了出来,回到八个小丫头一起住房里。
八个小丫头大已有十岁,年纪小便是珍珠鹦哥,偏偏独她得上头青睐,除了鹦哥不意外,她原是贾家家生子,其他人却是颇妒忌珍珠,都说她藏奸,明里暗里使了不少绊子,可惜湘云处处护着她,不好太过出格儿,只得暗暗忍住。
次日丫头们早起,却见林睿来给贾母请安,提出要去沈家等处拜见,贾母忙命人安排,又问林睿道:“你同俞家老夫人一起进京,咱们也该备礼道谢才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