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052章:(第2/3页)红楼之林如海重生
林睿心头一凛,只听王夫人道:“正该如此。”眼瞅着不到一年,赵安便做了皇子妃,而自己女儿早已过了及笄之年,王夫人心中如何不急?偏生名分上,元春是后宫女子。王夫人眼见太子之势无人能比,倒想送元春去东宫,只是不得门路,又不得时机,唯愿俞家能瞧林家面儿上,对元春另眼相看些,自己人总比不知来历强些不是?
王夫人一心盼着贾敏进京,不想来是林睿,见到他,满肚子话也吐不出来,只能借林睿和俞家走动之时,结交俞家,好得些机会。
林睿道:“我父母早谢过多少回了,我却不必再去。”
目光瞥见王夫人眼里闪过一丝焦急,林睿紧接着又笑道:“不过我们同行,总不能不去,因此先往各家拜见过,等他们帖子才好,没头没尾,拿什么名义去呢?”
王夫人笑道:“很该如此,林哥儿去时,别忘记跟老太太说一声,咱们备礼莫失了礼数。”
林睿听贾敏说过其中厉害,点头称是。只是送礼无碍,俞家祖孙哪里不知道旁人打算,不然也不会这时候特地赶回京城。母亲都不肯插手事情,他岂能插手?横竖他只是乳臭未干小子,他们不提好,若是提出来,自己自有法子驳回。
林睿点清所带之物,把送给沈家挑出来,带去沈家。
沈原自从入冬来,身日大不如从前,已经是骨瘦如柴,卧病床半月有余,但闻听林睿来拜见,仍命人请进房中,觑了片刻,点头道:“我原先十分担心林家子嗣不旺,如今有了你们三个,我便是见了你们祖父祖母,也能跟他们说一声后继有人了。”
说话间,沈原已经咳嗽了四五次,林睿忙亲自捧着了折盂上前,沈原次子沈云却晚了一步,别提沈雪儿孙们了。沈雪远山东,闻得父病,眼瞅着时日无多,早已上了折子,意欲回来侍疾,偏因今年才初冬下了一场极大雪,压塌了不少房子,又作践了许多庄稼,故忙着赈灾,安抚灾民,又得沈原之命,暂且留山东未归。
和贾家相比,林如海敬沈家,林睿自然有所觉察,难免也受父亲影响。他私下揣测过是否自家和荣国府另有嫌隙,若为了结亲一事,不答应便是,别人家不同意结亲好多着呢,也没有为这个结仇,如何父母都远着荣国府,只对贾母、贾珠贾琏等人过得去。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林如海乃是重生而来,贾敏又曾梦中警示,故如此。
沈原好容易才咳出喉间痰,倚着靠枕,喘了两口气,笑道:“好孝顺孩子,想来你弟妹亦如此,只是我却见不到了。”
林睿见沈原头发花白,虽然眼中依旧流露出几分精光,却没有贾母身上所见那股精气神儿,心里略觉伤感,嘴里却忙道:“舅爷爷别这么说,咱们请了大夫好生调理,待好了,哪能见不到?我妹妹生得伶俐得很,弟弟却淘气,舅爷爷见了,必然欢喜。”
沈原叹了一口气,道:“且看天意罢。”
生死有命富贵天,沈原自己位列一品,虽非相国,却也对得起祖宗了,长子又是二品巡抚,将来必然亦能高升,原本他还担心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将来未必能全身而退,如今瞧着林如海行事稳重,处处精明,有他,看来自己不用十分担忧了。
沈云脸上微露一丝凄然之色,只是怕沈原看到,忙掩住了。
沈原突然看着林睿,低声道:“回去跟你父亲说,千万把持得住,莫搀和进上头。”
林睿听了,肃然应是。
沈原又嘱咐道:“也跟你父亲说,未尘埃落定之前,别回京城。”
林睿安慰道:“舅爷爷放心,父亲常说,瞧着圣人意思,这盐课御史还得做几年呢,过了年再任便是第五年了,说不定能连任十年也未可知。”
听了这话,沈原欢喜道:“足见汝父深得圣人恩宠,我也放心了。”连任三年尚且不多,似林如海已将满四年是绝无仅有,沈雪才干不让如海,可惜论起如何揣摩圣意,他却是差远了,可以做得封疆大吏,却做不得天子近臣。
沈原看了沈云一眼,思及自己二子数孙,叹道:“睿哥儿年纪尚小,如海只一人撑起林家基业,你们平素都帮衬着些,莫要太过不管不顾。”
沈云躬身应是。
一时外面通报说郭源来探望老太爷,沈原忙命请,沈云又亲自迎出大厅。
林睿闻得郭源二字,不免想起父亲提过郭拂仙,他进京之前,林如海和贾敏早将京城中但凡他们知道都细细告诉他了,免得他不知世事,再有平常林如海教导,他虽初到京城,对京城行事却是十分清楚。
郭源进来,乍然见到林睿,如同见到林如海,顿时一呆。
见过后,说起进京缘由,郭源叹道:“这时候,你们家就不该有人进京城来。怪道我说,怎么这些日子京城里许多人蠢蠢欲动,原来应了这里。”
争名夺利,钱财亦极要紧,何况林如海身兼重任,四皇子早派人打听该如何拉拢他了。
沈原道:“你见多识广,多指点着他些,别叫人哄了去。”
郭源忙道:“老大人放心,如海和我交好一场,哪能对睿哥儿不闻不问?便是老大人不说,明儿他来我家,我还是要叮嘱他。”
沈原点头,果然放心。但愿自己这一死,儿孙丁忧几年,能躲过这一场是非。沈原久经官场,又到了大限将至时候,心里愈发有数了,太子登基是铁板钉钉事儿,七皇子似乎也有抽身打算,眼下只剩一个四皇子,必然是争不过太子,怕只怕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和林如海都是宣康帝重用人,将来未必能得帝恩宠。
其实旁人何尝不知一朝天子一朝臣道理?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想挣从龙之功了。
沈家用过饭辞别出来,郭源邀请林睿去自己家,林睿笑道:“世伯之请原不敢辞,只是如今小侄住外祖母家,行动不便,须得回禀一声,竟是择日再去拜见世伯才好,况且父母吩咐我带了书信礼物,我正打算各处都去呢。”
郭源想了想,笑道:“说得也是,我家中等你。”
挥手作别,林睿便回了荣国府,想到沈家上下忧心忡忡,心知沈原恐怕这回熬不过去了,他叹了一口气,忙命鼓瑟速速给林如海去信,换了衣裳方去给贾母请安回话。不想,才到门口,便听里面一阵嬉笑之声。
经人通报后,林睿进去,却见房中比昨日多了一个极清秀姑娘。
那姑娘不过三四岁年纪,和探春身量仿佛,都颇有不足,若论眉目,固然不及迎春之温柔,探春之神采,然而别有一番爽朗利落,贾母跟前三春不如她得贾母之意,今日身上穿着大红撒花袄,外罩貂颏满襟灰鼠皮褂,颈中挂着赤金项圈,一身富贵逼人。
看到这里,林睿暗讽,一看便知道又是个极讲究穿戴打扮人,哪里比得自己妹妹,虽然也这上头用心,却不如她们这般外露。
贾母笑道:“你不认得她,她是湘云,比玉儿年纪小些。”
林睿顿时想起曾听父母说过,保龄侯府史家长子早逝,现今由次子史鼐袭爵,同弟弟史鼎出孝后,今年已去北疆效力了,兄弟都是极有本事人物,那史家长子只留下一女,养史鼐夫妇跟前,乳名湘云,想必便是眼前之人了。
想到此处心里有数,林睿笑道:“我听母亲说过,府上探春妹妹和史家大妹妹都和玉儿同岁,只是差了些月份。想来,这便是史家大妹妹了。”
湘云素日喜荣国府做派,对史鼐夫人管教十分不耐烦,不如贾母和蔼可亲,此时正房中同宝玉追逐打闹,闻听此言,又听宝玉说明林睿来历,忙站住脚,过来拜见林睿,一双眼睛盯着林睿,满是好奇,道:“林哥哥知道我,我怎么没见过林哥哥呢?”
湘云心里只觉得林睿比宝玉好看些,若是见过,必定认得。
贾母笑道:“你才多大,你林哥哥又是头一次回京,你哪里见过。”
说毕,又对林睿道:“云丫头自小没了父母,我心疼她,常接她过来住,一年里倒有两百天住我这里,因此今儿也过来了。”
林睿道:“外祖母疼惜后辈,跟庙里观音菩萨一样呢。”
贾母听了,顿时笑了起来。
湘云因问道:“我听二哥哥说,林家有个姐姐,怎么没有同林哥哥一起进京呢?”
林睿听她说话咬舌,二竟与爱字同音,不觉一怔,心想官话语音甚正,她既长于京城,又非江南,如何这个年纪口齿不清?又听她叽叽呱呱说了好些话,竟只二、爱分不清,余者倒是极正官话,随即看了宝玉一眼,道:“我妹妹年纪小,又是娇生惯养,家里哪里舍得她千里迢迢地出门。宝兄弟怎么想起跟史家妹妹说我妹妹了?”
宝玉笑道:“常听老祖宗提起林妹妹,昨儿见到林哥哥,自然想起来了。听说林妹妹生花朝节,必然是极清净洁白女儿,可恨不能一见。”
林睿见他目光清澈,如同天边星月,纯净无暇,知他并无什么不好心思,只是对黛玉好奇罢了,自己秉承君子之道,便笑道:“京城和江南离得太远了些,父亲不进京,母亲和弟妹便不会进京,怕是宝兄弟一年半载见不得了。”
贾母听了,忙问道:“难道你父亲明年不进京述职?”
林睿道:“回外祖母,不得圣人旨意,父亲如何能进京?况且圣人早交代了。”
贾母既喜且悲,喜是听这话意思林如海仍能连任,简直是天大体面,悲是越发见不到女儿了,她看着林睿,愈加觉得林如海有本事,不免对林睿好了几分,衣食起居一如宝玉,且是后话不提。
彼时史湘云却对宝玉道:“二哥哥,你可不许只顾着别人,忘了我。”
宝玉笑道:“妹妹说什么话?我哪里能忘妹妹呢?我才得了极好胭脂,用拧出花汁子配着香露蒸,一会子拿给你抹,擦脸上,定然比窗外雪地里梅花还好看。”
史湘云年纪虽小,却颇懂事,道:“二哥哥,你正经读书要紧,别弄这劳什子。”
宝玉平素爱胭脂,听了史湘云话,脸上笑容顿失,甩手道:“你不爱便罢,有人喜欢。”说着径自跑出去了,嘴里只管叫着珍珠玛瑙翡翠等。
史湘云爱同宝玉顽耍,哪里禁得住?早跟过去了。
林睿第二天来贾母房中请安时,因贾母未起,便往宝玉房里略坐,只见他拉着丫鬟要尝她嘴上香浸胭脂,那丫鬟拗不过,只得给他吃了。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林睿顿时大开眼界。听说宝玉有这个毛病儿是一回事,见到却觉得十分骇然,幸而宝玉心底良善,目光不见淫邪,不然真真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只当时色鬼无疑。
不过,不管宝玉是否为色鬼,横竖林睿都不愿意他们家觊觎自己妹妹。
林睿暗暗决定,回去定要好好说给黛玉听,叫她心里有数,千万不能叫人哄了嘴上胭脂去。林睿后来又见宝玉梳洗时,见到妆台上胭脂便往嘴里送,觉哭笑不得。然见府中上下对此都不以为意,心里十分警觉,不知贾政是否知道自己次子这个脾性儿?若是知道,定然以为如他自己贾宝玉抓周宴上所言,酒色之徒耳。
荣国府又住了三四日,林睿偶尔考校宝玉,说来也奇,他行事虽别具一格,论其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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