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053章 :(第2/3页)红楼之林如海重生
,又不禁心潮起伏。
太子看了林睿一眼,真真会说话,可见林如海会教导孩子,乘机对宣康帝示以心意,道:“父皇放心,作为父皇儿子,睿哥儿一个孩子都能做到,儿子只比他父亲小几岁,定然也能做得到,让父皇安安稳稳地料理国事,没有后顾之忧。”
宣康帝欣慰道:“对你,我自是放心得很。”
言下之意十分明白,对其他人却不是如此,太子听了,心里暗喜。
林睿听到他们父子表白,低头看着自己脚尖。过一时,方听宣康帝道:“你父亲教得好,你也是个孝顺孩子,朕就缺你们这些纯良孝顺臣子。你文章做得好,打算几时参加科举?你父亲当年高中状元,你可别比你父亲逊色太多。”
林睿笑道:“草民打算过几年参加科举。”
宣康帝疑惑道:“这是何故?甘罗十二为丞相,朕见你不比他差。”
太子也看了过来。
林睿暗想,甘罗做官早,同样也早死,自己却想活得长长久久,遂笑道:“家严说,草民年纪小,性子未定,一时得意,未免忘形,不如且等几年,性子稳重了,又长了些见识,再去考试,日后行事不会因为年纪小就失了分寸。”
宣康帝和太子听了,父子两个相视一眼,均露激赏之色。
等林睿出宫时,除了宣康帝赏赐文房四宝,还有宣康帝一幅亲笔字画,可见宣康帝对其看重,对太子道:“此子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太子笑着称是,道:“伶俐得很,却又知道分寸轻重,不愧是父皇重臣之子。”
宣康帝沉吟片刻,道:“太子妃贤德,恒儿又是个可怜孩子,他们既是同窗,明儿一处返回江南往姑苏读书时,叫他们彼此亲香些,也是你好处。”
太子无欲无求,行事颇合自己心意,宣康帝本身又重视他,乐得给他恩典。太子是他看重嫡子,林如海又是他心腹重臣,他很希望将来自己不时,林如海继续效忠太子,而太子继续重用林如海,这方是明主贤臣。
太子闻言,又惊又喜,他万万没有料到,自己和林如海交好,宣康帝竟不再忌讳了。他略一思忖,便明白宣康帝用意了,暗暗告诫自己,即便是得了宣康帝意思,和林如海结交,也不能太过出格,否则到那时宣康帝哪里还会记得今日所言。
太子心里惊涛骇浪,面上半点不显,笑道:“恒儿和林睿本就交好,倒不必儿子吩咐。”
宣康帝想了半日,问道:“恒儿是怎么和林睿一同上学?朕恍惚听说两家是因为什么劳什子相面才好起来。”
太子笑着说明俞老太太带俞恒南下偶遇贾敏等事。
宣康帝问道:“那个灵台师父,果然灵验?”
太子道:“这却不知了,不过既然姑苏蟠香寺游人如织,想必有些真本事。”
宣康帝又细问了灵台师父给俞恒批语,若有所思。灵台说俞恒必进凌烟阁,若是俞恒想得重用,只有太子继承自己皇位才能如此,若是旁人,只有打压他,哪有重用时候。看来,太子登基方是上天注定。
太子不知宣康帝心里所想,从大明宫里出来,回到东宫,对太子妃说了宣康帝意思。
太子妃一怔,随即喜道:“如此说来,咱们倒不必避讳了?”说实话,这几年,他们行事都十分谨慎,唯恐太亲近了朝臣,自从知道俞恒和林睿一起读书时,她就没放下过心。
太子坐她对面,往她这里倾了倾身,笑道:“不必避讳和林家交好了。”
太子妃顿时满脸喜色,道:“我原本一直怕别人说恒儿和林睿好,是替咱们拉拢林大人,常常为之提心吊胆。如今有了圣上意思,咱们仍如从前那样,别因得了圣上话就太亲近了,也别特意疏远,日后哪怕外人嘴里浑说,圣上心里却不会多想。”
他们夫妇多年,又曾交过心,彼此都十分了解。
太子盘腿坐炕上,手指划过炕屏上刺绣,道:“不枉咱们谨慎了这么些年。我瞧着,父皇已经有些放权给我意思了,不然不会让我和林大人亲近。”
太子妃道:“这是好事,只是殿下不可太过得意忘形。”
太子点头道:“你放心,经历了这么些,我还有什么看不透?也是老四看不透,巴巴儿地跑去见林睿,又回来跟父皇那样说,父皇心里如何不恼?说话时,我都瞧见父皇满脸不悦了,也只老四看不出来,还一味为自己谋划,碰到了父皇逆鳞。”
太子妃笑道:“咱们小心些,此消彼长,圣上只会对殿下满意。”
太子听了,满脸得意。
因见太子妃高高隆起腹部,太子咳嗽一声,方收敛了些,看着炕桌上字画东西,伸手去翻弄,道:“这都是些什么?东西粗糙,字画也稚嫩,并非名家。”
太子妃嗔道:“这是我兄弟回京时,特特给我画风景,给我买土仪礼物。”
太子拿起一个泥人儿,怀抱麒麟,道:“他倒细致,想到这里来,不枉你疼他一场。这是江南泥人儿?细眉细眼,寓意倒好。”
太子妃笑道:“恒儿长大了,自然知道孝敬我了。除了这些,还有许多东西呢,别看着这些玩意儿粗糙,倒挺惹人爱,恒儿送了我好些,可巧收拾时,宫里小皇子和小公主们都来了,爱得什么似,一窝蜂抢走了不少,只剩眼前这么些了。幸亏那日我先把恒儿画那些风景字画都收起来了,不然,现今也不剩了。”
话里话外,都是抱怨,但是她却乐意如此,毕竟与其让下面诸位小皇子小公主疏远太子,不如亲近好,日后免得和四皇子七皇子似,争个不休。
太子显然想到了此处,目露赞许,道:“让你费心了,也让恒儿破费了。”
太子妃摇头一笑,道:“殿下别这么说,这都是我们理当做。殿下若心疼恒儿,竟容我求个恩典可好?”
太子笑道:“什么?你直说便是。”
太子妃笑道:“今年深秋,殿下打白狐皮,我看上了。”
太子文武双全,深秋时跟着宣康帝去铁网山狩猎,当真打了不少猎物,得了许多好皮子,另外又有宣康帝赏赐,道:“你喜欢那一张皮子,拿去便是,跟我说这些做什么?咱们是夫妻,又不是外人,难道我打皮子不给你做衣裳?”
太子妃道:“不是为我自己求,是给恒儿求。前儿恒儿来,说起林家女公子,年纪小,生得娇弱,我想着白狐皮暖和,倒不如由恒儿送了过去。”
太子听了,自是赞同。横竖宣康帝不意他和林家交好,他乐得如此,即使远京城,他也知道林如海对这唯一女儿当真是爱如珍宝。
太子妃果然取了太子库中几张白狐皮,打发人送到了俞家。
俞老太太和俞恒十分纳罕,难道他们和林家结交,不会引起宣康帝不满?几日后俞老太太进宫朝贺,听太子妃细说缘故,不禁为他们感到欢喜,回来便打发人送去江南。
他们送晚,尚未送到,依旧途中,林睿书信和之前他们送给黛玉东西却到了。
接到林睿书信后不久,林如海未免添了几分烦闷,不几日后,果然接到沈家报丧,说沈原已去了,同时还有林睿书信,竟是一齐送到跟前,说了京城所遇事情。林如海既为嫡亲外甥,理应服小功,彼时已进二月,恰是黛玉生日,贾敏料想林如海心中伤感非常,便不曾给黛玉做生日,只送了她两套衣裳。
外面却不意这些,各家都有礼物送来,不过都是衣裳鞋袜银丝挂面各色顽器等物。
贾敏收拾好了,见林如海窗下教黛玉读书,道:“睿儿走了几个月,也不知道京城里过得如何?依我说,原就不该让他进京去,也不知道惹出什么事情来。”
因林如海比上辈子用心,黛玉启蒙早,识字数千不止,正月里便开始读四书了,比上辈子早了一年,林如海抬头笑道:“你多虑了,睿儿伶俐得很,只有他明白别人,没有别人明白他道理。再说,即便去岁他不进京,我也打算这两年让他进京走一趟,这回不过是恰逢其会,免得岳母心中怪责你接信不愿回京罢了。”
贾敏疑惑道:“这是何故?为了老爷这么个官职,因掌管银子多,我就不信老爷不知有多少人拉拢他,一时他竟把持不住,岂不是惹出祸患来?”
贾敏越想越觉可能,不禁流露出一丝忧虑。
林如海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别瞧着咱们风光无限,将来却未必仍旧如此。我虽不能搀和其中,但能得其欢喜何必拒之门外?唯有经历了这些,睿儿才好不被别人轻易拉拢算计了去。你当只有人拉拢睿儿不成?我料想太子殿下必定会见睿儿,让太子殿下满意,再让圣上知晓我们父子同心,不为他人所动,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也是为日后着想。”
贾敏思量半日,恍然道:“原来如此,依老爷所言,睿儿此去,婉拒他人,圣上和太子殿下必然会对睿儿满意非常,想来将来即便帝王交替,咱们家定然稳当。”
林如海叹道:“别人只看咱们外头风光,哪里晓得朝堂上如履薄冰时候?往往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为了子孙计,须得有万全之策。睿儿读书出仕,势必是帝登基之后,我不意自己日后得不得重用,然而不能不顾睿儿。”
唯有林家再绵延百年,儿女平安,持家有道,他方不负重活一世。
确定太子殿下比九皇子登基可能大,林如海并不会矫揉造作地明知如此,仍旧不去和太子殿下交好。太子殿下屡次圣人跟前称赞自己,一是投桃报李,二则是示好,圣人对太子满意,自然也不会另生疑心,林如海当然得再表忠心,让圣人和太子都满意。林睿进京,全然不必奉承太子殿下,只需他坚定本心,不受任何人拉拢,这便成了。
再者,若是终九皇子终登基,哪怕眼前不显,但是将来之事谁也不能说定,林睿作为赵安兄弟,出阁时送嫁,九皇子也得念着他好处。
因此,这是进可攻退可守计策。
当然了,林如海只同林睿解释了先前意思,却并没有说九皇子这件事,也没有说让他请教郭拂仙功课用意,此时此刻,谁都想不到上辈子九皇子登基做了皇帝。
贾敏摇头道:“真真理不清你们这些心思,老爷心中有数,我便放心了。”
黛玉忽然抬头,问道:“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贾敏见她脸上不知何时染了些墨迹,她却浑然不知,遂忍住笑道:“等入冬时候你哥哥就回来了。怎么,你想哥哥了?”
黛玉点头道:“想哥哥,哥哥有没有想我?”
贾敏笑道:“怎么没有?不独你哥哥惦记着你,俞家哥哥也惦记着呢。和书信送来,有许多东西,有沿途买,有京城买,还有你俞家哥哥和你哥哥沿途中画景儿,写诗词,林林总总,单是给你就装了一箱子。”
黛玉大喜,立时便要。
林睿命送信小厮捎了许多东西,都是孝顺父母,送给弟妹,俞恒闻言,二话不说,将自己一路所得亦交给他送来,贾敏命人将给黛玉箱子抬进来。
箱子打开,黛玉踮着脚尖儿,趴上面往里看,却见每一样东西都收拾得妥妥当当,皆用匣子装着,免得受到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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