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054章 :(第2/3页)红楼之林如海重生

挑,问是何人所住。

    鼓瑟笑道:“这里是张大爷住。”

    林睿恍然大悟,道:“晓得了,是张家哥哥,现今教我拳脚功夫师父还说过,生平所遇有天赋之人便是张家哥哥。我记得张家哥哥效力军前,屈指一算,有三年了罢?”

    鼓瑟点头道:“大爷记得明白,已经三年了。”

    林睿因林如海看重张大虎,不曾因张大虎出身寒薄就小瞧了他,心里对他年纪轻轻高中武状元佩服之极,听了鼓瑟这话,嘻嘻一笑,道:“年初就听说北疆又打了胜仗,听说意图求和,想来不日凯旋,到那时,咱们家也有喜事了。”

    顾家小姐和张大虎定亲时只有十四岁,一晃三年,已有十七岁矣。

    今春,顾越已经升为詹事府詹事,便是管理东宫之事务,明郡王得了训斥,太子愈发得势,他越是淡泊名利,无欲无求,宣康帝越是心疼太子,处处为太子打算,恨不得将所有好处都按着自己心意给太子。

    鼓瑟也想到了,笑道:“张大爷勇武,这回凯旋,少不得又要高升,到时竟是双喜临门。”

    林睿却道:“怕是要三喜临门了。”

    鼓瑟闻言,不解地道:“大爷此言从何而来?张大爷升迁,乃是一喜,娶亲乃是双喜,这第三喜是什么?小愚昧,还请大爷明示,好料理周全。”

    林睿转身离开张大虎所住之居,随手指着园中几株鲜花,命人收拾起来,好给赵安送去,笑对鼓瑟道:“父亲来了信,说已经打听到张家哥哥母亲所了,叫我看着料理,好生接了张太太回来,这岂不是第三喜?”

    鼓瑟大吃一惊,道:“张大爷失散母亲找到了?”

    林睿点头道:“父亲信中说,几经打听,得知张哥哥母亲当年未被盗匪劫持,反被军民所救,后来流落京城,卖身为奴,年初才得了消息。”

    林如海思虑周全,信中说了如何打探消息,如何得了消息等等,当然这些都是假,林睿远京城,哪里知道其中来龙去脉。不过林如海并未一味倚仗上辈子记忆,而是从贾敏嘴里细细问过几遍后,又命心腹向赵家来人打听张嬷嬷祖籍来历,赵家现今出了一位皇子妃,哪里不知林家便是赵安倚仗,因此近来都是打发赵安得力下人来送礼。

    林如海不自己出面,乃是因为林睿信任自己,别人问起时,只说从父亲处得知便好,而若是自己,解释时难免有些不周全,引人怀疑。

    鼓瑟想了想,道:“英雄不问出处,张大爷到了如今,谁又敢小瞧了他?只是张太太现今哪家当差?这件事赶早不赶晚,咱们竟是先赎了张太太出来才是。”宰相门前七品官,他是林家家生子,虽是奴才,却得到十分庇佑,既不受达官显贵欺凌,也没有平民百姓无奈,并不会因为张太太做过奴婢就看轻了他,他们可比如金凤金凰等人大商贾都体面,像金凤金凰那样想托到林家为奴,金凤金凰后头还有许多,林家都不愿意收下呢。

    林睿笑道:“巧之又巧,竟赵家呢。”

    鼓瑟一愣,看着仆从收拾好鲜花,心中一动,道:“赵大姑娘家?”

    林睿点点头,他早知父亲曾说过要替张大虎寻母,令其团聚,但万万没想到竟这样巧合,偏偏张大虎母亲卖身到了赵家。

    鼓瑟奇道:“这倒巧了,赎身也容易,怕大姑娘知道了,身价银子都不要呢。”

    林睿道:“这是自然,只怕我人不去,赵姐姐就会将张太太送来了。”出了林家,便送了帖子给赵安,连带鲜花命人一并送去。

    自从赵安忽然得到指婚,做了皇子妃后,赵家如同得了凤凰一般,喜不自胜,赵夫人心里却是忐忑不安,唯恐赵安一朝得势,就生了报复之心,因此近来百般讨好赵安,又命一双子女常去给赵安问好,见赵安一如平常,沉静如水,并无愤恨,她方略略放心。闻得林家打发人送花送帖子给赵安,忙命人请进来,送到赵安院中。

    赵安接到林睿帖子,其中还附有林睿书信,他们是姐弟,通信并无碍,她拆开一看,顿时怔住了,再没想到近几年来对自己极忠心婆子竟是张大虎亲娘。

    张大虎是谁?她身闺阁中,常出门应酬,和顾家小姐颇有来往,如何不知是顾家小姐女婿?谁都说张大虎有本事,这样一个寒门子弟,竟然做了官,还步步高升,又定了顾相国嫡亲孙女儿为妻,又是林如海抚养长大,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呢。

    赵安回想当日见到张嬷嬷情景,她是外来,又是庄稼人出身,早年颠沛流离,旁人欺她没有靠山,常将粗活重活交给她,后来给自己挑选丫鬟婆子时,管家媳妇为了奉承继母,特特将粗使婆子收拾打扮了让自己挑选,而非那些家中有根基体面婆子,她心里倒不意,反而看中了张嬷嬷干净爽利,听闻又识字,便选到了身边。

    赵安每每想起,总是暗暗庆幸,张嬷嬷历经世事,颇有见解,自从到了自己身边,着实帮了自己不少,她原本还想着出阁时带她一起呢,不曾想,她跟自己说,失散了儿子张大虎,居然是从林家出来张大虎。

    既然林睿来信说是林如海所言,必然是确定了八、九分,赵安十分敬爱林如海夫妇,因为他们和北静王妃,自己才得了清静,她对此毫无怀疑,思忖片刻,忙命人请来张嬷嬷。

    张嬷嬷正整理赵安母亲留给她嫁妆东西,细细地分门别类,赵安即将成亲了,东西都得有数儿才好,有了先赵夫人留下嫁妆,再加上赵家给赵安预备,必定风风光光地出阁,好容易出了一位皇子妃,赵家哪能不心,便是赵夫人也不敢苛刻。闻得赵安来唤,不知何事,连忙过来,意欲请安时,却被赵安一把扶住,道:“我叫嬷嬷来,有一事想问嬷嬷。”

    张嬷嬷笑道:“姑娘有什么事儿只管问,不过得等我跟姑娘行了礼才好,姑娘看重我,是我福分,我却不能乱了主仆规矩。”

    赵安支开房里丫鬟,道:“嬷嬷别这么说,明儿个嬷嬷当家作主时候好多着呢。”

    张嬷嬷听了,不觉纳罕道:“这话我不懂。”

    赵安道:“曾听嬷嬷说有一个失散了儿子,名叫张大虎,可是?”

    提起十几年不见儿子,张嬷嬷顿时红了眼圈儿,这些年,她吃了苦头,料想儿子恐怕凶多吉少,但是一日不得儿子消息,心里便觉得安慰,认为儿子一定自己不知道地方活得好好儿,所以除了赵安曾经问过话后,便再没说过,今闻此语,既怕是噩耗,又盼着是喜事,沉默再三,方问道:“姑娘可是有了我那儿子下落?”

    赵安微微一叹,笑道:“恭喜嬷嬷了,怕真是要母子团聚了。”

    张嬷嬷听了,只觉得此话恍如天籁之音,一时竟呆愣住了,良久方回过神来,忙道:“好姑娘,告诉我,我儿子哪里?这么些年了,我就只有这么一件心愿。”

    赵安安慰道:“嬷嬷莫急,且听我道来。我问嬷嬷一声,你那儿子今年几何?生于何日?”

    张嬷嬷心急儿子消息,却也知道这该细问,免得认错了人,毕竟天底下同名同姓人多了去了,答道:“我们家籍贯姑娘知道,不必说了,我儿今年二十有四,生于正月初一,当初还有个算命先生说,我儿将来能做大元帅,我有一品夫人命呢!可是现今,远离家乡,流落失所,只当是个笑谈。”

    赵安心中一对,和林睿信中所言不差,遂笑道:“那算命倒有几分门道,说不定嬷嬷将来果然能做一品夫人。”

    张嬷嬷闻言一呆,道:“姑娘这话是何意?”

    赵安扶着她坐椅子上,按着她肩,笑道:“张大人如今已经官至从四品了,待来日凯旋归京,说不定又能高升。张大人今年不过二十多岁,还怕做不到大元帅?”

    张嬷嬷道:“姑娘说张大人,可是和我儿同名同姓张大人?就是顾家小姐女婿?姑娘别说笑了,我虽也怀疑过张大人来历,可是我儿同我失散,他一个七八岁庄稼小子,没爹没娘,能活下来便是大幸,哪里有钱读书习武,考了状元做了官儿?”

    张大虎和顾迅定亲时,张嬷嬷亦曾耳闻,心里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她却有自知之明,自己一个大人流落他乡尚且卖身为奴,何况当初他才八岁,哪有这样际遇。

    赵安见她不信,笑道:“这命运二字真真难说。嬷嬷知道,张大人是我义父抚养长大,又教导出仕,这些年一直替张大人寻失散了母亲,年初才得了消息,查到了嬷嬷身上,处处对得上。原来,这个张大人,确确实实就是嬷嬷儿子。”

    赵安感慨万千,张嬷嬷今日为奴,明日却是诰命夫人,说与旁人听,也只当是戏文。

    张嬷嬷不敢置信地道:“他当真是我儿子?怎么就找到我了呢?”

    赵安道:“我义父何等本事,既是义父说查清了,方才我问嬷嬷,年纪生日都对,祖籍也和嬷嬷一样,乃是山东人氏,嬷嬷曾说自己夫君名唤张墩儿,可巧,张大虎张大人父亲正是张墩儿,母亲娘家姓刘,嬷嬷娘家不也是姓刘?这就对得上了。”

    张嬷嬷道:“如此说来,那位和顾家小姐定亲了张大人果然是我亲儿?”

    赵安点点头,满脸微笑,心想张嬷嬷必然欣喜若狂罢?哪知张嬷嬷却霍然站起,拉着自己手,央求道:“好姑娘,若真真是我儿,竟是别认了罢,姑娘就说我不是他娘。”

    赵安奇道:“这话怎么说?难道嬷嬷不想和张大人母子团聚?”

    张嬷嬷苦笑一声,含泪道:“我如何不想?梦里不知道梦见了多少回。只是他做了官,已经定了顾家小姐为妻,顾家小姐出身何等尊贵?就算他做了官,都是高攀了。偏生我是个做奴才出身,若是和他相认了,外人知道,岂不笑话他?恐怕将来顾家小姐进门后,出去应酬,也得人嘲讽,有个做奴才婆婆。他长到如今二十四岁,我这个做娘没有养他,没有教他,早就对不住他了,哪能因我之故,再给他添这许多烦恼?”

    说到这里,张嬷嬷忍不住泪流满面,哪怕不得相见,不得团聚,只要知道儿子过得好,升了官,娶了妻,生了子,自己仍旧为奴为婢也放心了。

    赵安心神大震,想起了自己母亲,莫非,天底下母亲,都是这样?

    张嬷嬷又道:“好姑娘,依我了罢。”

    赵安劝道:“嬷嬷别妄自菲薄,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嬷嬷如何知道自己定能给张大人添烦恼,又如何知道张大人不想找到母亲?这些年义父替他找寻,可见他是想和嬷嬷团聚。再说了,嬷嬷常跟我应酬,又不是没见过顾家姐姐,那样温柔敦厚人儿,知书达理,当初顾家没嫌张大人寒门出身,顾姐姐必然不会嫌嬷嬷丢了颜面。”

    张嬷嬷摇头,执意不肯,儿子正当高升时候,她万万不想因自己之故,让他成了世人眼里笑话,本来寒门出身就比旁人略低了些,再出一个做了奴婢母亲,不好了。

    赵安屡劝不得,次日只好给借着给林睿送扇囊时候回了信给他。

    张嬷嬷回到自己屋里,想到多次听说张大虎事迹,当时哪里想到竟是自己儿子,如今想一想,亏得遇到了林大人,不然,他哪能读书习武,又做了官。张嬷嬷当即就对着南边磕了头,心想定要给他们夫妇立下长生牌位,日日为他们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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