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059章:(第2/3页)红楼之林如海重生

何曾为难?为国为民,此为小道而已。”

    说到这里,林如海叹了一口气,满心苦涩。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一点子银钱于国于民,不过都是杯水车薪,唯有百姓日子好了,丰衣足食,方称得上是太平盛世。可惜,这样场景他是看不到了。

    贾敏料想他心里想到了不悦之事,正欲开解,忽见黛玉和林智携手进来。

    林智捧着肚子道:“什么时候吃饭?我和姐姐饿了。”

    黛玉听了这话,忍不住斜睨他一眼,手指头点了点他额头,道:“丑儿,你这话好没道理,我几时说饿了?明明是你自己饿了,我今儿酒楼里才吃了点心。以后你跟爹爹妈妈说话,不许撒谎哄人,叫我知道了,明儿背两篇诗词。”

    林智立即抓住黛玉手晃了晃,央求道:“好姐姐,饶了我罢,我一看到诗词就觉得头痛,姐姐疼我一疼。”

    林智天资并不比林睿和黛玉差,只是他懒,性子又跳脱,因此学得甚慢。林如海和贾敏因上有林睿可担门楣,又有黛玉极其贴心,所以待林智比往常宽松了好些。不过即使如此,他们却不愿林智做个纨绔子弟,打算等他五岁以后,依旧送他上学。

    贾敏出来进去,又常和京城书信往来,早看了子孙无能所带来危机,哪里能容忍自己儿孙如此,因此,从小到大,几个孩子她都是十分谨慎,常常以正理熏之,唯恐他们厌恶了读书,再也扭转不过来。

    黛玉想了想,对林智道:“你若好好,明儿就不背。”

    林智不知黛玉话里取巧之意,明儿不背,未必后儿不必,因此他笑嘻嘻地应了,还当黛玉已经答应他了,再也不会督促他诵读诗书。

    林如海和贾敏见林智又被黛玉哄了,不觉失笑,贾敏开口道:“瞧他们姐弟两个亲厚得什么似,智儿倒听玉儿话,平常睿儿家时,就没见他们这样亲密。”

    许是因为上辈子他们便是姐弟,今生再续亲缘,林如海对此十分欣慰,也爱看他们两个平日说说笑笑,比旁人亲密,毕竟林智乃是前世他们夫妇唯一儿子,未免寄予厚望。听了贾敏话,林如海微笑道:“先摆饭罢,没见智儿饿了?”

    因今日等候林如海,故午饭吃得晚,贾敏忙命人送上来。

    寂然饭毕,大家漱了口,坐外间一起说话,不多时,林智便是昏昏欲睡,伏贾敏怀里,睡得正香,贾敏跟林如海说了一声,意欲抱他去午睡,不料才一起身,发觉他睡着了手中还不忘揪着黛玉衣袖不放。

    贾敏好笑道:“这孩子,就知道和他姐姐亲近,睡得这样熟,还不松手。”

    黛玉得意地道:“谁叫我是姐姐呢,不和我亲近,和谁亲近去?”

    林如海莞尔一笑,掰开林智手指,贾敏方抱他离去。

    黛玉忽然一眼瞥见林智落地上玉葫芦坠子,捡起来拿手里,想起林如海要给自己买一具短琴,不觉转头看着林如海,笑意盈盈地道:“家里没有女儿用琴,爹爹弹琴给女儿听好不好?等女儿学会了,女儿天天弹给爹爹听。”

    贾敏安置林智午睡回来,听黛玉说了这话,笑道:“我也有些时候没听老爷一展琴技了,不知今日我们娘儿两个可有耳福?”

    林如海一笑,满足妻女之愿,道:“智儿睡觉,咱们去园子里。”

    一行人移步园中,林如海命人取琴,设案上,焚香净手,拨动琴弦。琴声如同流水一般从指尖淌出,先轻后重,旋即大开大合,瀑布三千,飞流直下。

    黛玉托腮静听,只觉得心胸阔朗,和贾敏琴声不同,她喜林如海琴声。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绕梁三日不绝。

    黛玉忽然叹了一口气,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这是什么曲子?”她时常跟着林如海和见贾敏夫妇外出,琴曲听了不下数十曲,却都不是今日林如海所弹。

    林如海见她学大人做叹息之状,不禁莞尔,道:“尚未完善,等做完了再弹给你听。”

    黛玉听到这里,便知是林如海所做,她乃是林如海亲自教养,林如海素日所做诗词歌赋,她皆能倒背如流,因此并不觉如何诧异,反倒是贾敏笑道:“老爷琴艺越发精进了,我们虽不曾爬山涉水,却能听出其中深意。日后玉儿学琴,竟是老爷亲自教她罢,我也好倒退一射之地,只管玉儿管家理事算账女工等琐碎小事。”

    林如海回望贾敏,摇头道:“我公务繁忙,他们兄弟姐妹皆是你言传身教,我才能教多少?何况玉儿是女孩儿,终究还是由你教导。

    贾敏眼波流转,含笑应是。

    黛玉走过来坐林如海身边,道:“这还不容易?爹爹繁忙时妈妈教我,爹爹不忙时爹爹教我,爹爹妈妈本事我都学了,那才好呢。方先生说,学无止境,天底下有许多我都不懂呢,爹爹是先生口中才子,我该随爹爹学习了。”

    贾敏叹道:“你若是个男儿,该当何等才气横溢?偏生是个丫头。”

    黛玉学作诗时,偶有佳句,贾敏见了,深为纳罕,又不自禁地生出一抹担忧,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世间哪有几个人似林如海这般豁达,能容忍区区小女子才气纵横,胜过天下男儿,到那时,势必有人闲言碎语。

    因此,贾敏对待黛玉格外严厉,常常嘱咐她莫要外人跟前显摆。

    黛玉撇了撇嘴,心中不服,不是男儿又如何?和她同龄哥儿,又有几个如她这般?她经林如海陶冶教育,遂向林如海道:“爹爹,妈妈嫌我是个丫头哩!”

    言语虽是告状,然而黛玉眉梢眼角却全是笑意,没有一点儿怨气,贾敏不觉一笑。

    林如海摸了摸她头,又轻轻理了理她鬓边碎发,笑道:“你母亲担心你,可不是嫌弃你,你常常外面走动,看看别人家女儿如何?哪有你自?若是你母亲迂腐,你早和她们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

    黛玉想到自己姐妹中说起外面见闻,她们总是对自己羡慕非常,瞬间明白自己处境比她们强了不止十倍。见惯了外面风景,又怎能愿意永远闭门不出?即便出门,也只是行走于内院花园,瞧不到墙外半点四季之色。

    贾敏道:“我只怕你如今惯了,将来满心痛苦。”

    又说了几句话,黛玉略觉疲倦,贾敏命人送她去午睡,转而对林如海道:“老爷这般常带她出门,将来可怎么好?她又是个心高气傲,懂得多了,难免不愿受到拘束。”

    林如海听了,情知贾敏担忧黛玉将来夫家容不下她才气,又恐她如今学习四书五经,日后出阁却不能再学,未免失落,沉吟片刻,他便开口笑道:“咱们家女儿可不能做睁眼瞎子,总要读书明理才好。再说玉儿懂得分寸,何曾让你我失望过?她只是如今年纪小,未免淘气些,再过二三年,她就懂得收敛了。”

    贾敏叹道:“只盼如此了。只是,若不如此该当怎样?”

    林如海笑道:“那还不容易?给玉儿寻一个体贴她女婿,咱们女儿与世俗女子不同,虽然世人瞧不过去,然则未必没有人懂得玉儿好处。”

    贾敏听了,不禁嗔道:“咱们女儿又不是十全十美,难道天底下男儿由着老爷挑选?也别太高看了自己,竟是好生调理咱们家儿女。咱们家儿女品格好,哪怕不是完美无缺,比别人强,就只有咱们挑别人,而不是任由别人挑三拣四。”

    林如海笑道:“你既知道,还急什么?玉儿还小,等她十来岁后若还是这个性子你再担心不迟,五六年时间,还不够你教导她?只是别和俗人一样才好。”

    贾敏道:“如何不急?前儿娘家回礼,我看了母亲书信,又是满纸夸赞宝玉之语。咱们知道宝玉是个什么性子,比玉儿大一岁,倒比智儿还不爱上进,只知姐妹丛中厮混,顽劣不堪,我原就不大喜他,兼之二嫂和我不睦,一旦玉儿进门,她是婆婆,指不定如何折磨我玉儿呢。我早就拒绝母亲多次了,只是母亲还不肯死心。咱们只有玉儿一个女儿,老爷又将家里许多东西陪送给她,偏生睿儿还没出世前我为了安慰母亲说老爷待我好,一时嘴说给了母亲听,当时母亲还说给其他人听了,一传十十传百,还有谁不知道?荣国府里下人都是爱嚼舌根,我看不必等玉儿长大,来求亲就已经络绎不绝了,不下于睿儿如今呢。”

    儿女长进,百家来求,贾敏心中自是得意非常,然而别人家求亲他们拒绝了也就拒绝了,横竖没有因为结亲不成就结仇道理,唯有贾母是生她养她母亲,她记得父母恩德,即使如今厌恶荣国府,仍不愿和老母亲翻脸。

    贾敏不觉又想起了那个梦,梦里到底她看到了什么真相?自此以后,绝了和娘家来往心思?偶然午夜梦回之际,她又总觉得对不起黛玉,对素未谋面宝玉厌恶非常。

    虽说贾母溺爱宝玉太过,但是林如海却知道,即便有人好生教导宝玉,听也未必知道上进,毕竟脾性所致,听本性便不喜读书,逃学是家常便饭。林如海还记得宝玉说过话,什么读书人是禄蠹,又说做官都是国贼禄鬼之流。此言实是好笑得很,难道天底下所有人都是为了功名利禄,而非为国为民?固然贪官污吏横行,但也不是人人如此。

    听了贾敏这么一篇话,林如海淡淡地道:“横竖咱们远离京城,岳母鞭长莫及,只要咱们不允,他们总有等急了时候,到那时,自然而然便不来烦你了。”

    贾敏道:“宝玉只比黛玉大一岁,按着母亲意思,未必不能等几年,反倒是咱们玉儿长大后,不好等得年纪太大,毕竟哥儿们成亲晚几年无碍,若是女孩儿,再等几年,岂不是老姑娘了?罢了,孩子还小,再拖五六年也还使得。”

    林如海笑道:“正是,你别只意这些了,曾家此安居,你可听玉儿说了?”

    贾敏忙道:“我听玉儿说曾家世伯,她又学了你们说话,我便知道了,礼物早已打点妥当,只等着送过去,然后再去拜见。曾先生是老爷好友,虽不是官宦,可曾老爷当年却也做到了三品官呢,咱们也不能怠慢了曾先生和曾太太。”

    林如海点头道:“我料想这两日他们就要上门拜见,咱们倒不必急着送礼。”

    次日,曾家果然打发人来送礼,又送了拜帖,贾敏回了帖子,当日曾太太便带着一双儿女前来拜见,彼此相见,第三日贾敏又请客,她和曾太太一见如故,自不必细说。

    而林如海则忙着点清银两数目入库,同时将亲笔写折子马加鞭送进京城。

    因折子十分要紧,昼夜兼程,不到十天就送到了京城。

    每年入冬,国库耗费极大,宣康帝正愁今年花销,忽然见到林如海折子,又见夹带其中清单,折子送出时,诸位盐商已先将金银送去,因此林如海便先折子上写了一笔,宣康帝顿时大悦,唤来太子给他看,问道:“你看如何?”

    太子看了一遍,称赞不已,道:“盐商巨富,世人皆知,若能得其银两,不知道造福多少百姓。父皇,我看林大人提议甚好,不过就是劳烦父皇亲笔褒奖,赐下一副墨宝,或者一个匾额,不知道他们如何欢喜呢!人常说,一字千金,父皇却是一字万金呢!”

    太子忍不住笑了,林如海果然不拘一格,若是其他官宦,说不定早就鄙弃商贾了。

    宣康帝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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