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第2/3页)红楼之林如海重生

能熬到年后也好。

    俞恒似有所觉,心里弥漫过一丝苦涩,面上却笑道:“祖母定会平平安安地长命百岁。”

    俞老太太莞尔一笑,岔开道:“再过些日子就到小定了,衣料和头面都是娘娘赏下来的,倒也不必我十分费心,只是玉儿年纪太小,大定还得等几年。”

    俞恒默默点头。

    俞老太太心中微叹,若是能在生前向林家下聘倒也好,大半聘礼她都已经预备妥当了,只有些羊酒喜饼等物未曾置办,这些容易得,吩咐下去即可妥当。俞老太太想了想,等小定后请媒人同林家商议,且看他们如何回应罢。

    俞恒安慰道:“祖母不必如此,先顾着身体要紧。”

    俞老太太笑道:“我身体如何我明白着呢,总要为你打点好才行。”

    俞恒虽不是沉默寡言之人,但是多年来也未曾学得伶俐口舌,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什么话才能表达出自己对俞老太太的感激敬重之情。

    见状,俞老太太伸手拍了拍他肩。

    晚上服侍俞老太太吃完药歇下,俞恒方回到自己房中,不觉拿起当日和黛玉来往的书信画作诗词,眼角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忽然想到连城,笑意一淡,因想起黛玉曾经说过连城拾人牙慧,俞恒心神一松,料想连城虽好,终究不是自己。

    与此同时,连城却不禁身上一寒,转而不放在心上,捏着甜点塞往嘴里。

    第二天,连太太带着连尘过来,俞老太太笑道:“听说城哥儿去国子监读书了?”

    连太太一怔,忙笑道:“老太太如何知道呢?才去了几日。”连城素性跳脱,幼时娇生惯养,这些年来连大人仕途上屡次受挫,近几年方好些,连城倒比从前稳重了许多,因而一回京城,连大人便送他去国子监读书,也拜见过林如海。

    连太太说话的时候,心中暗叹,当年自己品级高过贾敏,今日却是屈居其下,果然是夫贵妻荣,这么些年不见,竟是恍如隔世。

    俞老太太道:“这京城消息哪里瞒得过人,我人虽不出去,耳目却在外面呢。我还听说城哥儿和林家的智哥儿都在国子监,智哥儿是个好孩子,我看着长大的,他们一处上学亲香,倒是一件美事。”

    连太太含笑称是。

    俞老太太招手叫连尘坐在床边椅上,对连太太笑道:“我一把老骨头卧病久矣,叫我再看看尘姐儿,多大年纪了?许了人家不曾?上回你们来,我竟忘记问了。”

    连太太忙笑道:“还没有呢,我们先前在闽南,那里的话儿都听不懂,如何敢在那里择亲,因此竟耽误了她和城哥儿的婚事。这回好容易进京来,便想着过了年后给他们挑选人家,城哥儿还能等一两年,尘姐儿却是等不得了。”

    连尘比连城大两岁,今年十六岁,按虚岁算的话,已经十七岁了,亦生得鲜花嫩柳一般。听到俞老太太和连太太说到自己的亲事,连尘不由得红了脸,低头不语。

    俞老太太道:“可惜我病着,不然定然给尘姐儿和城哥儿做保山。不过,亲家太太在京城里认识的人极多,哪家好哪家不好,哪家是文臣哪家是武将,哪家的亲戚上进哪家的亲戚纨绔,都一清二楚,你不妨托她替你们说媒。”

    连太太拍手笑道:“老太太怎么和我想到一处去了?往日虽有几个姊妹,老的老,去的去,竟有一半儿都不在了,纵然有在的,也不大来往了,反倒是林太太亲密些。前儿我就去她家了,说了这事。我听说,恒儿定的就是他们家的千金?八月小定?”黛玉自小常在连太太跟前顽耍,连太太自然清楚她之为人,曾经她担忧过俞恒的终身,此时却是觉得极其相配,暗暗为俞恒感到欢喜,心想姐姐在九泉之下定然亦是如此。

    俞老太太命丫鬟扶了扶身后的靠枕,点头笑道:“正是,正是,到时候你也去。”

    连太太忙道:“老太太放心,若是我们能长住京城的话,我不仅要给玉儿添妆,还得来吃恒儿的喜酒,好生热闹一回。”

    连太太面上笑容一顿,看向俞老太太,只见俞老太太神色一怔,自言自语道:“他们家一走四五十年不曾来往,怎么忽然进京了?”

    连太太担心来客给俞恒添烦恼,问道:“不知是府上哪位老姑太太?”

    俞老太太淡淡地道:“还能是谁?是我们老太爷的同胞妹子,夫家姓贺,她出阁的时候,只怕你才几岁年纪,何况她出阁后因相隔几千里的路,自从我公公婆婆去世后,再也没有和我们家来往过,你自然不曾听过。不知他们今儿怎么来了。”

    也就是说,来的老姑太太是俞老太太的小姑子。姑嫂之间多有嫌隙,何况俞老太太不是任由人欺负的软和性子,贺俞氏和俞老太爷也不是极亲近,她们之间也就更疏远了。贺俞氏是在京城出嫁的,夫家当时住在京城,因需娘家做依靠,来往倒也密切,但是公婆仙逝后,贺家外放出京,便断了音信。俞老太爷曾经打发人去看望过,知道她阖家平安,遂不曾再过问,心想她若有事,自然该当告知娘家。

    俞老太太想到这些渊源,命人请进来,同时,俞老太太对连太太和连尘说道:“门房说是来了孙儿孙女,不知年纪几何,你们娘儿俩且先避一避。”

    连太太和连尘会意,忙随着丫鬟避到碧纱橱后。

    片刻后,果然见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携带着两男一妇二女进来,一共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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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完,林如海方开口道:“正如夫人所料,怕是二内兄未听出我话中真意。二内兄行事妥当与否,你我且不说,这件事却是由夫人改日提醒岳母一声儿罢。当年顾明陷害李兄时,可是丝毫没有心慈手软,何况二内兄只和他认识了几天?”

    贾敏叹息一声,也只好如此,唯愿贾母听得进去,劝得了贾政。

    贾政二十几年来窃据荣禧堂,贾敏有所不满,也曾暗示过贾母长子袭爵理当入住正院,偏生贾母自觉是跟着小儿子一起住,荣禧堂离所住的院落极近,始终不肯让他们换过来。虽然如此,但是贾政并没有害过人,若是被顾明陷害了岂不是十分冤枉?

    贾敏淡淡地道:“我忙着准备寿礼和玉儿小定的东西,哪能常回娘家?且修书一封,叫人送过去罢,母亲识字,看信和我告诉她老人家并无不同。”

    林如海点头微笑,除非三节两寿,他和贾敏都不打算去贾家了。

    听到贾敏说小定二字,黛玉却是脸上一热,低头搓弄着手帕,假装没有听到。

    林如海问道:“小定的针线可预备妥当了?衣裳荷包都是要送给他们家的,虽有针线上的人,到底让玉儿亲手做才显得体面。”他们家虽不必女儿精研女工,但是针线做得好,却是一项好处,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他们家挑别人。

    贾敏笑道:“已经做好了,我看过了,一应俱全,都是玉儿亲手做的。恒儿常来咱们家,身量尺寸咱们都知道,必然会让他们家满意得不得了。”

    黛玉登时面红耳赤,忙借故下去了。

    回到有凤来仪,黛玉伸手摸了摸脸颊,仍觉得十分火烫。

    却说俞恒从曾家出来,天色已经大晚,闻得俞老太太尚未歇息,忙去给俞老太太请安。看到爱孙,俞老太太苍老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微笑,道:“今天接到了连家的帖子,明日你姨妈和他们家的尘姐儿过来,可惜不是你休沐的日子,不然你们合该见见。”

    提起连家,自然想到了林睿口中的连城,俞恒脸色略沉了沉,旋即道:“并不可惜,上回来拜见时,不是见过了?连城哥儿都见了。”

    原来连太太乃是俞恒嫡亲的姨妈,是俞恒之母的同胞妹子,当年俞太太嫁到俞家后,连太太也嫁到了连家,可巧俞、连两家都是扬州人氏,不过俞太太成亲却是在京城,而连太太则是在扬州,因此,亦是相隔千里,连尘则是连城的姐姐。

    俞老太太笑道:“也是,你是见过的,明日不见无碍。”

    俞恒想起林睿说连城记挂着黛玉,效仿自己画了许多画,所幸他心胸豁达,连城一团孩气未消,亦非讲究儿女私情,因此也不恼怒,只想着正逢炎夏,该送黛玉什么才好。定亲前后,俞恒但凡有什么好东西,必定往林家送一份,林家业已习以为常。

    听到俞老太太咳嗽了几声,俞恒连忙过来,扶着她,轻抚其背,神色间十分忧虑。

    俞老太太笑道:“别担心,不过是年纪大了,有些小病小痛罢了。”眼见小定的日子就在跟前了,无论如何她都得撑着替俞恒料理完。

    躺在床上时日愈久,俞老太太愈加觉得时日无多,只是不过完小定,她是不能放心的。俞恒只有自己这么一位祖母了,自己不给他做主,哪家的长辈愿意出面?俞秋俞科纵使想和俞恒修好,二人的妻子却是不敢和他们家亲近的。

    天煞孤星,天煞孤星,俞恒何以生来背负着这样的名声?即使灵台师父进京后亲自说不是,也批了良辰吉日,他还是被许多人忌惮着。

    俞老太太满目慈爱地看着俞恒,心里却在苦求老天爷多赐自己一些时日,若是刚定下来自己便去了,岂不是又加重了俞恒原先不好的名声?因此俞老太太每日都请太医诊脉开药方,央求他们好歹吊着自己的性命,哪怕能熬到年后也好。

    俞恒似有所觉,心里弥漫过一丝苦涩,面上却笑道:“祖母定会平平安安地长命百岁。”

    俞老太太莞尔一笑,岔开道:“再过些日子就到小定了,衣料和头面都是娘娘赏下来的,倒也不必我十分费心,只是玉儿年纪太小,大定还得等几年。”

    俞恒默默点头。

    俞老太太心中微叹,若是能在生前向林家下聘倒也好,大半聘礼她都已经预备妥当了,只有些羊酒喜饼等物未曾置办,这些容易得,吩咐下去即可妥当。俞老太太想了想,等小定后请媒人同林家商议,且看他们如何回应罢。

    俞恒安慰道:“祖母不必如此,先顾着身体要紧。”

    俞老太太笑道:“我身体如何我明白着呢,总要为你打点好才行。”

    俞恒虽不是沉默寡言之人,但是多年来也未曾学得伶俐口舌,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什么话才能表达出自己对俞老太太的感激敬重之情。

    见状,俞老太太伸手拍了拍他肩。

    晚上服侍俞老太太吃完药歇下,俞恒方回到自己房中,不觉拿起当日和黛玉来往的书信画作诗词,眼角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忽然想到连城,笑意一淡,因想起黛玉曾经说过连城拾人牙慧,俞恒心神一松,料想连城虽好,终究不是自己。

    与此同时,连城却不禁身上一寒,转而不放在心上,捏着甜点塞往嘴里。

    第二天,连太太带着连尘过来,俞老太太笑道:“听说城哥儿去国子监读书了?”

    连太太一怔,忙笑道:“老太太如何知道呢?才去了几日。”连城素性跳脱,幼时娇生惯养,这些年来连大人仕途上屡次受挫,近几年方好些,连城倒比从前稳重了许多,因而一回京城,连大人便送他去国子监读书,也拜见过林如海。

    连太太说话的时候,心中暗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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