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混乱的课堂(第1/1页)我的极品美女教师
百度搜索 本书名 + 第五文学 看最快更新
当教师最大的头疼事不是传授知识,而是和学生起冲突。尤其遇上那些阴狠、顽劣的中学生,激化了矛盾,引起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对刚走上工作岗位的弱女子张兰来说,这种状况更为可怕,是对她工作的一个严峻挑战。
她来到丰满中学后不久,顽劣学生就给她了个下马威。
这天下午课间,一个叫白文辉的胖学生把同桌的作业本泼上墨水向空中抛玩。同桌和他抢,掀翻了他的课桌,把白文辉摔了一跤。全班同学哄堂大笑。
白文辉恼羞成怒,抢过同桌的作业本撕得粉碎,破口大骂:“你个穷怂,一个破本子就心疼成这样?你妈干的好事比这本子价大多了,你倒坐在这里装蒜。滚,滚出去,不准婊.子的崽子坐在这儿”,说着就要扑过去打同桌。
文静瘦弱的同桌脸色灰白,眼眶噙着泪水,说不出话来。几个同学忙上前拉住白文辉,把他的同桌换到别的座位,免得他们再打起来。
白文辉还在跺着脚大骂,污言秽语不堪入耳。班里同学敢怒不敢言。
何清明愤怒,几次要过去揍白文辉,被几个同学死死拉住,不能动弹。
白文辉是本地大队支书的儿子,身高体大,蛮横无理。平时偷鸡摸狗,打架斗殴,无所不能,村里没人敢惹他。现在他看见何清明的举动,指桑骂槐骂得更凶了,使得何清明的眼珠子渐渐变成了红色,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这时张兰夹着课本走进了教室,她立即发现气氛不对,没说什么,摆摆手让大家坐好,开始上课。
直到下课前一分钟,她才对同学们说:“大家休息一下,下面两节课连起来开个班会”,说完点点头把班长叫到了办公室。
上课钟响了,等大家都走进教室,张兰平静地注视着学生们说:“同学们这段时间学习劲头很足,值得表扬。但纪律有些松散,我担心这样下去会影响学习效率。
我们就像一支作战部队,学习是我们的作战任务,它的完成需要严格的纪律来保证。这一点上,大家自己反省一下,做得好不好?”
大多数同学都低着头不做声,只有个别学生挤眉弄眼,偷偷笑着。
张兰扫了他们一眼,微微一笑:“大家都不说话,是不是觉得做得挺不错呢?”
“是——”教室里响起几个怪声调,全班笑起来。
张兰不动声色:“既然这样,大家能否解释一下,徐文刚为什么换了座位?”
徐文刚就是白文辉的同桌。初二学生虽然幼稚,但也能察言观色了。看老师话头不善,都噤若寒蝉,垂下眼皮,唯恐引火烧身,连那几个调皮学生也连忙低下头去。
徐文刚站起来,泪如雨下,说不出话来。
张兰慢慢走到徐文刚面前,看了他一会儿,轻声问:“怎么回事?”
徐文刚抽抽噎噎地半天也讲不清。学生们面面相觑,都不敢说什么。
张兰没有接着问下去,在过道里走了几个来回,停在了白文辉的面前,问:“白文辉同学,你能解释一下吗?”
白文辉“霍”地站起来,把头一扬,满不在乎地大声说:“当然可以。我和那小子开玩笑,他受不了就搬走了。”
语气那么嚣张,气得何清明站起来,冷冷地嘲讽道:“白大棒,你撒谎不嫌腰疼吗?你咋不说你是怎么欺负徐文刚的?你爸那么厉害,你咋像老鼠洞里钻出来的鼠崽儿?”
白文辉脸“刷”地红了,骂道:“何笨牛,你卖什么乖?我知道你没钱上学,让王云丽偷钱给你……”
他话没说完,头上早挨了何清明一拳。
白文辉也不示弱,反手一拳。他俩个子相当,这一拳就正好打在何清明的鼻子上,鲜血立即流了下来。
他们还要撕打,旁边传来张兰的声音:“住手,何清明、白文辉!”
何清明僵了一下,白文辉趁机在他脸上又补了一拳,何清明半边脸立即肿了起来。
何清明怒吼一声,一脚把白文辉提了个马趴,扑过去死死掐住他的脖子。白文辉的脸憋得通红。
张兰一把抓住何清明的手,命令道:“何清明,住手!”
何清明怔了一下,手微微一松,抬起头来。他面目全非,脸肿得老高,口鼻的血把脸都糊实了。
张兰心口一紧,刚要开口,白文辉一个翻身跃起,抡起一条板凳就要向何清明的头顶砸下。
张兰眼疾手快,一把掀开何清明,挺身面对着白文辉,沉声道:“放下凳子,白文辉。”
白文辉恼恨她隔在自己和何清明之间,使他够不着何清明,嘶声喊道:“走开。”
张兰不做声,直直地站在白文辉面前,盯着他的眼睛。她一身雪白的西装上已经糊上了何清明的鲜血,齐肩的头发也乱了,发夹也斜了。
白文辉看着她的狼狈相,轻蔑地笑了:“凭你,也能挡住我?”
被他的话气得七窍生烟,何清明又要冲过来,却被几个男生死死地拉住。
张兰头也不回地吩咐道:“徐文刚、刘剑,你们俩扶何清明到我房间去洗脸”,说着递过钥匙。
看何清明要走,白文辉又向前挪步。
何清明看白文辉要扑过来,怕他伤到老师,用袖子擦了下脸上的血,又停下来。
耳边响起张兰的声音:“还不走?”
他迟疑了一下,跟着两个学生走了。
白文辉气急败坏,要追出去。张兰一把抓住他手中的板凳,平静地说:“白文辉,你再向前走一步,你就不是这个班的学生了。”
白文辉的眼光能杀人,恨不得把板凳砸在面前矮他半个头的张兰身上。不是听说她的男人当大官,他今天就揍扁她。
来到这个世上十九年,他还没受过今天这样的窝囊气。虽然他把人家打得鼻青脸肿,他还是认为自己很吃亏的。去年争地边,他和爹的拜把兄弟把个老头打了个半死,全村人没一个敢放半个屁。
现在他提着个板凳,举也不是放也不是,只能咬牙切齿地问张兰:“你能把我怎么样?”
张兰不眨眼地盯着他的眼睛:“放下凳子,这里是学校,不是武场。如果你再胡来,我一定让全班同学把你扭送到乡派出所。”
她知道靠那个被当地人欺生怕了的老校长是镇不住这个粗野的小地头蛇的,所以拿出乡派出所来敲山震虎。
果然,想到那个不怎么欣赏老爸的新来的乡党委书记刘大年,白文辉的气焰马上弱了下去,乖乖地放下了凳子。
洗完脸回来的何清明,看到张兰还站在原地没动,教室里静悄悄的。他默默地递过钥匙,回到座位上。
张兰语不改调地说:“何清明,你把经过讲一下。”
何清明站起来,愤愤地把纠纷的过程叙述了一遍。
听到和班长讲的一致,张兰皱着眉头问:“白文辉同学,是不是这样?”
白文辉挑衅地看着她:“是又怎么样?”
张兰微微一笑:“你那么厉害,我能把你怎么样?我只是问你,你骂他们穷逊、笨牛,是什么意思?”
白文辉不假思索地说:“他们家里都是穷光蛋,何清明一天到晚放不出一个响屁,不是笨牛?……”
他还要说下去,张兰打断了他:“你家很有钱吗?”
白文辉愣了一下,不知如何回答。
只听张兰说:“我想有点。有多少呢?不会超过两万元吧。这点钱——请原谅我这么说,在这个地方也许有点用,可在别的地方呢?我希望你能走出这个山沟沟,看看是不是还有比你家有钱的人,世界大得很呢。”
白文辉没提防张兰这一说,一愣一愣的。
这么多年来,从没有人低看过他家的日子。全村都是土炕烂席,只有他家是木制炕边;全村住家都没有院墙,他家不但有,还带了个小门楼;全村……
他想把他家所有的优越性说出来,可不知为什么,他缄口了。
两万元,这是多么大的数字,他们全乡还没有一个万元户呢,他那个家就能抵过两个万元户?这不是损人么?白文辉再卑俗,也知道自己那点家底连万元户的十分之一也抵不上。
就在他张口结舌时,只听张兰又说:“我还想问你一句,你意识中的聪明是什么?是辱骂别人穷逊、笨牛,揭别人家的短吗?这也太幼稚了。
你难道没发现,你除了向别人炫耀自家那点财产外,还有什么?你的思想有徐文刚、何清明丰富吗?思维有他们的敏锐吗?他们对生活的思考,对未来的追求,你有吗?你骂别人的话不堪入耳,对大人的隐私津津乐道,并且当做资本攻击他人,你个中学生,平时关心的都是什么?
俗话说寒门出秀才,徐文刚和何清明的学习成绩你赶上过没有?他们刻苦上进的精神你有吗?
你当着全班师生的面侮辱何清明同学的人格,并且威胁于我,这就是你的教养吗?一个中学生,就知道借用家庭的势力来欺负人。你难道没想过,事情闹大了,把同学打个三长两短,你能好好地站在这里?你爸能救了你?他的官能否当下去还是个问题。
我今天把徐文刚同学安排回原座位,你把他的本子要赔上,还要向徐文刚和何清明两位同学道歉。听见了吗?”
白文辉气得嘴唇发抖却无可奈何。张兰的话的确给了他一个警告。如果事情闹大了……
他气得猛地坐下,发狠道:“我就不赔,我就不道歉,你能把我怎么样?”
张兰看了他很久,缓缓地说:“白文辉,你会道歉的,也会赔偿的。”
说完,不再理他,转向学生们说:“今天白文辉的行为严重违反了校纪校规。我们要吸取这个教训,懂得怎样尊重他人,团结同学,把精力放在学习上。不要整天只关注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这里郑重声明,白文辉同学如果不道歉,不赔偿,我会停他的课,会把我身上的血衣拿到校领导、村委会,甚至乡派出所那里,为徐文刚和何清明同学讨回公道。”
白文辉气得“嗨”地一声,跑出了教室,全班同学都笑了。他们是第一次看到白文辉失败狼狈的情形。
张兰也笑了一下,刚要说什么,下课钟响了。她脱下染血的上衣,卷起来搭在胳膊上,向大家点点头说:“休息会儿,我们下节课做习题”,就走出了教室。
好远了,她还能听到学生们的欢呼声。她不知道,她那天的形象,在何清明等学生看来,就像下凡的白衣仙女一样美丽、纯洁,充满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