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对着嫂嫂呐喊(第1/1页)我的极品美女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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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个多月过去了。
张兰忙得焦头烂额。她每天要给初二两个班上课,批改作业,还要搞好课后复习。除理化外,其他功课都得从头抓起。她答应了郑、陈两位老师,辅导高一、高三几个班的语文,帮他们找复习资料。学校没有印刷机,他们只好把题抄在黑板上,等学生做完后再讲解。
她不断家访,加强家校配合。对王云丽、何家兄妹,徐文刚、刘剑等几个优等生,她更是对他们“吃偏饭”,希望他们明年考上明光市重点中学。这些,耗去了她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
她喜欢写作。晚上,学校不通电,她要么点蜡,要么打着手电筒看书、做笔记,决心把自己的所见所感用“随笔”的形式写出来,找机会发表,引起社会对这里的关注。
短短半学期,她迅速瘦了下去,体质却更好了。她每天早上都和学生去爬山,锻炼身体。
这个周末。由于忙,张兰没有回家,依旧留在学校里加班。
星期天早上,天气晴朗,太阳暖暖地照着大地,各种不知名的鸟雀欢快地叫着。学生和老师都回家了,校园里显得格外静寂。
吃过早餐,张兰正坐在枣红条桌前备课。不知过了多久,她无意中一抬头,看见嫂嫂向她房间走来。她又惊又喜,连忙迎出去。
嫂嫂笑着走来,手里提了很多东西。
张兰接过嫂嫂手中的物品,笑着埋怨说:“干嘛带这么多水果糕点?好像我饿了几辈子似的。”
嫂嫂笑着说:“妈妈牵挂着你,怎么着也要我来看看你。这些东西都是她买的,边递给我边抹眼泪呢。”
张兰笑了,撒娇地说:“妈妈也是,才多远的路啊,哭什么?等我们吃了饭,我带着你在附近转转,让你也体验一下这里的生活,感触一定深刻。”
嫂嫂笑了:“好吧。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我还真饿了。快到中午了吧?该吃午饭了,你拿什么招待我?”她开了个玩笑。
张兰笑着说:“亏不了你。这里虽然穷,蔬菜却不缺。学生每天给我带来的新鲜蔬菜我吃不完呢。”说着领着嫂嫂来到布帘后。
果然,小小的厨房放满了各样新鲜蔬菜,还有鸡蛋呢。嫂嫂看着,笑起来。两人一起动手,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吃了。
饭后,两人高高兴兴地去爬山。到半山腰,嫂嫂累得直喘气,张兰哈哈大笑,笑着说:“你呀,温室里的花朵。”
嫂嫂嗔怪她:“死丫头,我都三十了,哪比得上你?”
张兰自豪:“这不是年龄的问题,是我辛苦锻炼的结果。我坚持每天早晨爬一次山,速度比小伙子还快。”
喘息中,嫂嫂感慨地说:“兰兰,真有你的,要是我,到这里不哭死才怪呢。这里虽好,可我总觉得缺点什么……”
“缺什么呢?”张兰问道,又笑着解释:“缺的是现代化的物质文明:汽车、楼房、霓虹灯、美女、漂亮小生等等。”
她的言辞渐渐尖锐起来,“可是这里也有明光市乃至别的大都市没有的东西,那就是纯朴的民风。走,我带你去看看。”说完也不管嫂嫂愿意不愿意,拉起她就跑。
不一会儿,她们来到了何清明家。
正值中午,何家没有大人,只有三个小孩子在玩耍。张兰问大点儿的姑娘:“清波,大叔他们呢?”
姑娘抬起俊秀的脸:“到场里扬麦去了。我妈让我在家看好弟妹,等会儿我还得做饭呢。张老师,进屋坐吧。”
张兰笑着点点头,拉着嫂嫂走进屋子。
屋里的摆设和张兰第一次来时差不多,只是床上的棉絮已经叠起来了,清波的爸也没躺在炕上——张兰帮忙治疗,腰已经好了。
打量着屋内,张兰的脸变严肃了,回头说:“嫂嫂,你看这家情况怎样?比你初嫁我家时怎样?”
她唤了声:“清波,快进来帮我们做饭吧,场上的人可能饿了。”
清波答应一声,走了进来。
三人一起动手,蒸好窝窝头,炖好绿豆汤,捞出几根咸菜让清波兄妹装在罐子里送到场里去。
张兰对愣在一边的嫂嫂说:“我们到山后去吧。”
他们走了不远,又到了徐文刚家。
如果说,何清明家再穷,但老少齐全,家人和睦,还像个“家”的话,那么徐文刚家简直就是提不起的烂摊子了。
徐文刚的父亲三年前病逝,母亲患有精神病,犯起来什么也不知道了,因此常受到同村一些地痞男人的欺辱。徐文刚兄妹三个,姐姐比他大十岁,八年前已经出嫁。妹妹只有五岁。家务活、种地都是十五岁的徐文刚一个人的。
要不是村里好心人和姐姐偶尔的帮助,徐文刚他们怕早就完了,哪有心思上学?
张兰她们走进脏污满地的院子,才知道徐文刚一个人到地里收麦去了,他的傻妈蓬头垢面地坐在门前唱歌,妹妹在院里逗着小鸡玩。
还说什么呢?张兰心里发酸,连许家门也没进就转身走了。她们一路无话。
到了山下,张兰平静下来,淡淡地问:“怎么样?感受如何?”
没听到回答,她的声音搞起来:“这个山沟,战时是个好地方,可以隐身藏影,受到人们青睐。战后呢?有谁想起它?
你们这些城.里人,谈起现代文明津津乐道,把它作为资本凌.驾于他人之上。权.力到了你们手里,成了操.纵他人命运的魔.杖。对于你们有利的,你们恨不得把他当作菩萨供起来,对你们无用的,你们漠然处之。
过着这种生活的人,有谁看见?而这里人们对待生活的态度,不能不叫你们汗颜。明天我再领你转一圈,你可以再看看,也许……”
“别说了,兰兰,呜……”张兰正在慷慨陈词,突然被嫂嫂一声哭诉打断了,她不禁愕然。
她回头一看,见嫂嫂坐在山路旁的大石头上,头埋在臂弯中正哭得伤心。
她心里有些歉然:这里贫穷,怎么能怪嫂嫂呢?嫂嫂和自己一样是善良、正值的人。我到这里工作,不也得到嫂嫂的支持吗?我怎么能把自己的郁闷向嫂嫂发泄呢?
其实她心里明白,她刚才的牢骚并不是针对哪一个人来发的,而是联系这四个月的生活体验,心里烦躁,发泄发泄罢了。她以为嫂嫂是最理解自己的人,会理解自己的痛苦的。
可是现在,她突然发现自己过火了,刺伤了嫂嫂。
她默默地走过去,蹲下身,双手抚住嫂嫂的肩膀,微笑着说:“唉,这两个月的乡间生活使我变野了。嫂嫂,你别介意,刚才我不过随便说说罢了。我们现在回去吧,啊?”
没想到嫂嫂却搂在她大哭起来:“兰兰,我并不在乎你的话。我可怜他们,我心里难过……”
士为知己者死!这句古人带有江湖义气的话,张兰今天才深深体会到了。她没说什么,只紧紧握住了嫂嫂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