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大家友好谈扶贫(第1/1页)我的极品美女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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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兰和刘丽玲、梁永效越来越熟稔,三人成了相识相知的好朋友。

    刘丽玲虽然很忙,但还是热情地给初三学生补了几节数学课。她讲得很好,口齿清楚,语言流畅,同学们很喜欢她。她自己兴致也很高,答应一有空就来上课。她在徐文刚家转了一趟后,立即给徐家三口每人买了一身新衣服,害得那个文弱的孩子又哭了一场。

    这天在张兰房间里,梁永效和她开玩笑:“刘丽玲,你真是个慈善家,你能一下子改变整个穷人的现状么?”

    丽玲反唇相讥:“可我解了徐家的燃眉之急。谁像你,只会耍嘴皮子,怎么不掏一分钱救济徐家?你看徐文刚穿的是什么?”

    梁永效脸红了,争辩说:“你这不过是局部帮助。我们用报纸做武器,引起社会关注,不是开始修路了吗?这解决了多少家的困难?”

    “你别在我面前谈修路,这方面我比你懂多了。这里冬天冷,土下冻以后停不停工还是个问题。这一耽搁,等路修成就到明年夏季了,你说徐文刚他们怎么过冬?连个棉衣也没有,你怎么不给买?”刘丽玲嘲讽他。

    梁永效气得说:“你这是胡搅蛮缠,我不跟你说了。”说着气哼哼地向外走,笑得张兰抹眼泪。

    刘丽玲连忙跳起来,拉他进屋叫道:“你是人家张兰的客人,怎么就走了?你走了,张兰说我欺负你,赶走了她的客人,这个罪名我可担当不起。你坐下,我们还没辩论完呢。”

    梁永效挣脱她的手坐下,傲然说:“你别动手动脚的,好男不跟女斗,我休战。”他的话逗得两个姑娘哈哈大笑。

    刘丽玲嘲笑说:“大记者,你就这两下子?被我两句话问住了,能当个什么记者?依我看,赶明儿给我当秘书得了。”

    梁永效低头喝茶,不理她。张兰和刘丽玲又笑了。

    张兰擦着眼泪说:“丽玲,怪不得那么多男人追你又怕你。你这张嘴哪个男人说得过?不知将来哪个可怜鬼要受你的气。赶明儿给你找个大男子主义者,看你怎么办?”

    刘丽玲撇撇嘴说:“哪个男人敢在我面前当大男子主义者,我要让他知道我的厉害,我本来是个女权主义者嘛!现在的男人不是常说‘妻管严’吗,我就觉得不错。”她的话笑得张兰伏在床上直不起要来。

    梁永效正喝茶,“噗”一声茶水吐了个一干二净。他站起身,指点着刘丽玲说:“你这丫头,嘴像刀子,跟你没说头。”说着向张兰打声招呼走出门去。刘丽玲说她也要回去,跟梁永效搭伴走了。

    这是星期天下午的事。张兰送走他们,想了想,锁了门向徐文刚家走去。

    徐文刚正在做饭,他妈妈和妹妹坐在院子里不知在玩什么。听见张兰的喊声,坐在灶前的徐文刚连忙站起来,擦了擦眼睛。

    张兰看出他哭过,没说什么,指指锅问:“在做饭?”徐文刚点点头。

    张兰说:“我来做饭,你把大婶和妹妹叫进来洗把脸。”

    徐文刚嗫嚅着说:“老师……让我做吧……”

    张兰笑笑说:“客气什么?你快去吧,吃完饭我找你说事呢。”

    徐文刚没再推辞,向门外跑去。张兰麻利地和面、擀面、烧水,心思还在徐文刚身上。

    徐文刚性格文弱,他的精神完全被自卑感压垮了。他和何清明是完全不同类型的学生。清明在困难面前坚强不屈,哪怕铤而走险也要千方百计想办法。徐文刚则不同,他就像默默无闻、柔顺懦弱的小羊羔,就像雨天草丛中惊慌的小鸟,一点儿也不知道怎样保护自己。谁都可以欺负他,谁都可以占他的便宜,就像他可怜的妈妈一样。可他的学习成绩却那么优秀,作文尤其好。

    张兰经常把他和清明作比较。也许两人性格差异太大了,比较起来更鲜明吧。清明的作文气势磅礴,语言犀利,敢于向老师质问,发表自己对生活的看法。徐文刚则不同,他的作文就像他那温柔的性格一样,如涓涓的细流,明朗、清晰。

    人读他的作文,感觉好像躺在五月蓝天下长满绿草的山上,对着那万里碧空无限遐想;好像在霪雨霏霏的秋天,坐在山上凉亭里,手抚摸着一只小狗看着远处的群山瀑布;甚至让人感到在大海边,一对恋人在沙滩上追逐嬉戏。

    每次批阅完徐文刚的作文,张兰都要呆呆地坐上半天,她的思绪也被带到了那美好的、不可知的远方。

    在我国古代,李贽主张为文贵在“童心”,有所谓“童心也,真心也”的说法,认为保持纯真、未被社会污染的“真性情”,才能写出好文章。

    徐文刚柔弱单纯,心酸而屈辱的处境使他没有勇气像清明那样向生活问个“问什么”,只能默默地忍受。他把自己对生活的美好追求寄托于遥遥不可及的想象,因而他的内心世界也就丰富得多。

    也许会有人说他逃避,有人说他阿Q精神。试想想,对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我们能要求他做什么呢?更可贵的是,徐文刚能把自己的想象自如地流注于笔端而不变形,引导人们一起分享他的“幸福”,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天赋?

    张兰常常想,假如徐文刚生活在家境好一点的家庭,那么他该是多么幸福。他会夹着书漫步在山间小路上,时而看看天空,时而弯腰嗅嗅路边的花草,然后陷入沉思,让想象的翅膀飞起来,那是多么悠闲、多么令人神往啊!就像陶渊明一样,天生是个“情种”,对花、对草、对山禽小兽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挚爱。

    那么他对人呢?毫无疑问,他会爱得更深。将来他不知要使多少姑娘伤心,又被多少姑娘伤了心,从这方面讲,他又像郁达夫。想到这里,她不禁笑了。

    “老师,您笑什么?”

    张兰抬起头,看到徐文刚正站在她面前,手里拿着把梳子,看来要给他妈妈梳头。

    张兰打量着他,笑着没做声。徐文刚今年十五岁了,身材颀长,眉清目秀,像个女孩子,和他的性格很相配。褴褛的衣衫遮不住他满身的灵气。

    他被张兰看得不好意思了,脸涨得通红,讪讪地说:“老师,我给妈妈和妹妹梳头去。”

    张兰叫住他:“不用了,你把大婶和妹妹叫进来吃饭,我来梳。”

    大家在铺着张烂席片的炕上坐定。徐文刚要张兰一起来吃饭,张兰也不客气,一起吃起来。

    吃完饭,张兰说:“文刚,你洗锅,我给婶子和妹妹梳头。”

    徐文刚答应一声就去收拾,张兰边给那母女俩梳头边和她们说话。徐文刚的妹妹很伶俐,有问必答,还不时天真地笑着。她妈妈只傻乎乎地笑着,要不就痴呆地盯着前方。

    收拾好后,张兰看看表,已经下午五点钟了,她对徐文刚说:“知道我找你什么事吗?我想请你领我到你姐姐家去一趟。”

    徐文刚惊讶地叫起来:“去那儿干什么?天快黑了,那儿离这里八里路呢。”

    张兰笑起来:“不要紧,山上又没狼,怕什么?你去和邻居说一声,托他们照看一下婶子和妹妹,快去吧。”她轻轻地推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