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青春的崛起(第1/1页)我的极品美女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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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的一天,天气非常热,漫山遍野一片葱绿,即使在最暑热的时候,这里也凉飕飕的。
一座上顶上,树荫下,坐着一群学生,他们用手拢成喇叭形,高声喊着:“哎——你们快上来啊——”
“哎——”
“噢——”悠长而嘹亮的呼声在山中回荡。
山下,张兰笑着说:“刘剑他们已经上去了,我们快爬呀,别让他们笑话。”
王云丽装作不高兴的样子说:“他这个讨厌鬼,跑那么快干嘛?把别人都累死了。”
清纹喊了一声:“我们比赛向上爬吧,看谁得第一。”
大家不做声了,一起向山上爬去。
山顶上,刘剑、清明和文刚等十几个男同学已经悠闲地坐在树下了,旁边扔着一堆衣服,还有水壶和杏子、李子等瓜果,一台录音机也放在旁边。
刘剑说:“这些娘儿们,干什么都磨磨蹭蹭的,我们上来都好大一会儿了,她们还不见人影。文刚,把哨子给我,让我唤唤她们。”
清明说:“刘剑,你用哨子,我用嘴吹,我们赛赛看谁的声音大。”
两人正要赛,文刚笑着说:“哎,你们别吹了,来个洋的吧。打开录音机跳舞呀,你们没见县城里那些青年,跳舞扭得……”他红着脸说不下去了。
刘剑刮了下他的鼻子说:“傻瓜,那叫迪斯科。来,我们跳一段。”说着打开录音机。
立时迪斯科强烈的节奏响起来,十几个男生乱扭起来,各种姿势都有,真是群魔乱舞。文刚笑得在地上打滚,清明要他也来跳,他红着脸直摇头,拉都拉不动。
刘剑在百忙中丢过来一句话:“乡巴佬。”
他们正扭得起劲,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称赞:“跳得不错”。他们吓了一跳,转身一看,只见张兰正笑着靠在一棵树下,用手绢擦着汗。在她身后,十几个女生“叽叽咕咕”地笑着指点他们。
刘剑知道这些姑娘绝不会说他们好话,大喊一声说:“丫头们,愣着干什么?快来跳舞呀。”
姑娘们不好意思上,清明轻蔑地说:“娘儿们,胆小鬼。”
王云丽厉声问:“你说谁是胆小鬼?”
其他姐妹们也帮着云丽骂,男生们则嬉皮笑脸地逗引着。张兰微笑地看着他们,并不阻止。
清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她身后,这时问:“你听,这些丫头像不像开了窝的麻雀?”张兰笑起来。
云丽把炮口转过来:“清明,你在给老师嘀嘀咕咕地说什么?”
清明大声说:“我在说,这些胆小鬼没有一个敢上场。”
姑娘们一愣,没人敢应战。半晌,云丽大叫一声:“怕什么?我们也跳。”她带头上了舞场,其他几个胆大的也上去跳了。
男生们大声叫道:“欢迎女同胞上场。”
张兰微笑着对其他女同学说:“你们上去吧,不要怕,这里又没有旁人。”
她看大家都上去后,向文刚招招手。等他来到跟前,她亲切地问:“文刚,你怎么不跳?”
文刚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张兰拍拍他的肩膀,说:“来,我俩跳吧。”
文刚看别人都向他做鬼脸,他羞得只向树后躲。张兰微笑地向他伸出手。他呆呆地看着,犹犹豫豫地也伸出手。
张兰让文刚的右手扶着自己的腰,左手握着自己的右手,她自己把左手搭在文刚的肩膀上。她一步一步地给文刚教着怎样走,文刚羞得满脸通红,但好奇心也被调动起来,认真地学着。慢慢地,他走得有点模样了。
其他同学很羡慕,也在旁边看着、学着。云丽拉着清明的手走着,转着,两人不时互相踩着对方的脚,两人都“哈哈”大笑着。
后来大家都累了,有的坐下,有的躺下,开始喝水吃瓜果。张兰正喝着清明递过来的水,云丽央求道:“老师,您给我们跳段迪斯科吧。”
张兰想了想,说:“好吧。”
她站起来,随着迪斯科强烈的节奏跳起来。她的舞姿很美,柔软舒散而有弹性。这天她穿一身白衣裤,长发像瀑布一样随着身体的摆动而飘舞。
多美!清明看着,心里想:她就像那健康活泼的女神,浑身洋溢着生命的活力。他想起在医院里时,张兰悲痛、憔悴的情形,曾使多少人为她担心。现在她出院才一个多月,就恢复得差不多了。他自己比张兰迟出院二十多天,身体虽有所恢复,但爬了座山还是很累。从小很少得病的他,经过这次大难才深深体会到健康的重要,正如伟人所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张兰和他的重新崛起,离不开强健的体魄。
法王路易十六曾说:“有我在,太阳不转。”自己虽没有他那么狂妄,但他要说:有我在,张兰绝不会倒下,不论是身体还是精神方面的东西,绝不会损伤一分一毫。保持昂扬的斗志,顶住压力工作和学习,是他俩今后必然的行动。他要让那些落井下石的人们明白:我们不但还活着,而且活得非常好!
他正这样想着时,音乐声戛然而止,同学们为张兰的美丽舞姿而鼓掌。张兰坐下来说:“大家休息一会儿吧。”
王云丽问清明:“你在想什么?看你眼睛蒙眬的。”
清明笑着说:“我在想: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云丽奇怪地问。
张兰飞快地扫了清明一眼,低下头去喝水。
刘剑说:“他的意思是:爬山,要爬在前面,不能只落在后面,光舔人家的脚后跟。谁像你们这些丫头,刚才磨磨蹭蹭地在干什么?爬山的速度象蜗牛。”
大家都笑起来。云丽白了他一眼:“你别自吹自擂,有机会我们赛一赛。”
刘剑嘲笑说:“到时你可别哭鼻子哇。”
清明说:“不要紧的,到时多准备几条手绢就行了。”
他一眼看见云丽扑过来,连忙跳起身逃开。大家都拍着手笑着起哄,气氛热闹极了。张兰微笑地看着他们打闹,心却为清明“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的话而“咚咚”跳着。她完全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在时刻牵挂着她的安危。她胸中涌过一阵暖流,脸也热起来,连忙掩饰地用手绢扇着。
一会儿大家安静下来。云丽问:“老师,您估计我们这次能考上多少人呢?”
张兰思索了一下说:“除本校外,考上明光市内各所中学和县上几所学校,我估计八十个学生也过半了。”
大家都高兴起来,纷纷说:“太好了,往年我们可常常剃光头的。”
刘剑衷心地说:“老师,这都多亏了您,不然,我们照样剃光头。”
张兰笑笑:“主要还得靠你们呀,你们不好好学,我累死也白搭。”
清纹自言自语地说:“不知我能不能上线?”
其他人听了她的话,都没做声,因为清纹道出了大家的心声。乡下孩子自卑得很,总认为自己不如城里的孩子聪明。
张兰看了看清明,只见他半躺在一颗大树下,嘴里嚼着根草,眼睛望着远山,脸上一副冷漠的神情。文刚靠近刘剑坐着,微笑着不做声。
张兰心里一动,笑着问道:“文刚,你感觉怎么样?”
文刚脸红了,腼腆地说:“我觉得这次试题比我们平时做的题还稍微简单些。尤其物理,那是非常简单的,我这个学得不怎么样的人都答得很顺手,我想清明一定能得满分。”
清明微笑着插了一句:“你别替我吹。”
云丽的信心也被鼓动起来,激动地说:“我也有这个感觉。老师在考前二十天拿来的模拟试题的确难,可是这次考试,英语我答完时还有四十分钟才下课呢。”
其他同学也发表了一些自己的感受。
张兰默默地听着,思索着:可见功夫不负有心人!学生们近两年的发奋努力,终于换来了丰硕的果实。今年估计能靠这么多学生,按理说成绩是不错的,但如果自己不出事,不是能多上几个吗?
她又想起刚出院时,乡上领导全体出动欢迎她的情形。刘大年握着她的手笑道:“张兰,你今年如果能让几个娃儿上县高中,我给你们学校送台印刷机,再把电线拉过去。”
他问她有没有把握,她当时说有一点。刘大年高兴地拍着她的肩膀,那情形真令人感动。现在看来,他至少得给学校买七、八台印刷机呢,看他怎么买得起?想到这里,张兰微微笑了。
下山的时候,学生们都跑散了,张兰身边只走着云丽、清明,刘剑和文刚等几个学生。
云丽问清明:“你考得怎么样?”
清明愁眉苦脸地说:“糟透了。”
刘剑捅了他一拳:“你装什么蒜?”大家都笑起来。
云丽说:“老师,现在放假了。你们一起到我家去吧,我家地方很宽敞呢。”
张兰正要回答,刘剑做了个鬼脸说:“不敢当,我看让清明去得了。”
云丽脸红了,要打刘剑,刘剑笑着跑下山去。
张兰心里一动,想起上次在医院里时的情景,脸不由有点发白。她掩饰地摸摸脸说:“我们快走吧,太阳下山了。”说完就匆匆地向山下走去。
果然,在她回头时,看见清明和云丽落在了后面。
这天晚饭后,张兰独自在操场边散步,脑子里始终萦绕着清明的影子。看清明的情形,他今年考得不错,虽然没有报考明光市重点高中,而报考了县中,但这并不会影响他的学习,这点她有把握。
两年了,她终于把他带到了一条大道上,剩下的路就要靠他自己奋斗下去了。他的前途是光明的,他未来的生活……也会幸福的——他那么优秀。她想起了王云丽,这女孩不错,美丽活泼,刻苦上进,年龄也比清明小两岁,将来他们肯定是很好的一对。
张兰心里有些酸楚,她想起在医院时,她帮助清明努力复习功课的情景……是的,清明在学习上是毫不含糊的,他做起功课来坐在那里一连几个小时一动不动,别人打扰了他,他还会恼怒。这,活泼的云丽能理解吗?不管怎么说,她的责任已尽了,再不能阻挡他前进了。所谓教师,不就是这样的吗?
这样想着,张兰的眼泪悄悄地流下来,滴到地下的尘埃里。她的刚刚向清明敞开的感情之门,也悄悄地关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