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找个神婆来打胎(第1/1页)我的极品美女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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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日这天,张兰来到了刘丽玲家。新民和丽玲正坐在摇篮旁逗着孩子,保姆在旁边洗着衣服。

    多幸福的家庭!张兰羡慕地想。他们可以尽情地疼爱自己的孩子,而我却要杀死自己的骨肉,她心里一阵揪痛。

    新民夫妇看她进来,一起站起来笑道:“张兰,这么早就来看我们?吃过饭了吗?”

    张兰笑着说:“吃过了。王叔叔不在家吗?”

    “他开会去了,刚走,你找他有事吗?坐下谈。”新民说。

    张兰微笑着摇摇头,轻轻坐到摇篮旁:“没事儿,我不过随便问问罢了。哟,好乖的孩子!”她柔情地看着孩子,“我记得叫云云吧?大名王云丛是吗?”

    新民夫妇和保姆都笑起来。丽玲笑着说:“这是新民起的。他希望孩子将来像朵云那么美丽、飘逸。可他是理科出身,不懂措辞,把量词用错了,把‘一朵云’说成‘一丛云’了,你说这合适吗?我看还不如我公公起的名字响亮。”

    大家又笑起来。新民说:“你懂什么?张兰是教语文的,你问她叫王云丛好听还是叫王云朵好听?”

    张兰笑着,并不表态,却问:“王叔叔起的名字是什么?”

    “大名王忆炮。”丽玲说。

    “王一泡?”张兰不解。

    “王忆炮,就是回忆她爷爷的炮兵生涯。”

    四个人笑得前伏后仰。孩子好像明白他们笑什么似的,也笑了,脸上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好乖的孩子!张兰笑着俯下身亲了孩子一下,悄悄地擦去眼角的两滴泪水,又起身柔情地端详着她。孩子近一岁了,脸色白里透红,###可爱。眉毛长长的,眼睛大大的,真是丽玲的活原型。张兰微微笑着,又一滴眼泪掉下来。

    保姆叫起来:“这位张兰姑娘比起你俩来,倒更像孩子的妈妈。你们瞧,她看孩子的那份神情真让人心疼。看,她还抹眼泪呢,哪像你们两个整天为了孩子吃药早晚地吵?”

    四个人都笑起来。张兰擦着眼睛说:“张阿姨,你胡说什么?不怕他俩听了不高兴?”

    丽玲笑道:“她说得对,我是不如你。你知道我这个人性子急,干什么三下五除二就想干好。可新民老慢腾腾的,不温不火,还劝我也别急,你说我们能不吵?”她又指着张兰对保姆说:“张阿姨,你不知道她这个人有多多情!她看上一件东西,就投入全部感情。她现在的对象呀,你见过吧?简直帅极了。将来他们的孩子不知有多漂亮呢,到那时你再看张兰那个疼劲。”

    保姆笑着点点头,“这倒是真的。那个清明我见过,真是个英俊的小伙子。依我说,孩子将来像张兰也不赖,你看她那个俊劲。”

    三个人又笑了,一起转头看向张兰。丽玲惊叫起来:“张兰,你怎么啦?”

    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丽玲和保姆的话深深刺痛了张兰,她脸色惨白,泪眼滢滢。哦,我的孩子,我正要杀死他呢!她看三个人都朝她看,新民还走过来,关心地俯身问:“张兰,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张兰定了定神,站起来微笑着说:“我好像有点病了,我该回家了,改天再来看你们吧。”说完拿起手提包就向门口走去。

    “等一等,让我们送送你。”丽玲喊道。

    “不用。”张兰头也不回地拉开门向楼下跑去。

    丽玲连忙拉过新民,匆匆对他说:“快跟上,可能出事了。她一来神色就不对,我早注意到了。”

    新民点点头,一把抓过军帽扣在头上,追了出去。

    张兰匆匆地走在街上,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死吧,快死吧,拿掉孩子,我也不活了!

    到了汽车站,她毅然决然地登上了去满原县的公共汽车。两个多小时以后,汽车在满原县车站停下来,她匆匆地下了车,也不向四周看一眼就走出站门,向附近一个村子里走去。

    村子很大,住户很多,由于各家住得零散,并不显得拥挤,稀稀落落地分布着。一家发生什么事,另一家人很少会知道。张兰走了一会儿,在村子东面靠近麦田的一个偏僻的小院前停下来。

    这是一个肮脏的四合院,里面很烂糟,到处都是鸡屎狗粪、麦秸树叶。走进倒西歪的院门里面,迎面是一座泥糊的摇摇欲坠的厦子,厦内供着几尊破烂的泥塑菩萨,前面泥罐中还插着香。院子里没人,只听见屋内传来一阵怪里怪气的念经声。

    张兰轻轻地推开破烂的房门,走进屋去。屋里很暗,陈设一塌糊涂,除了几个破桌烂柜外什么也没有。这些破桌烂柜上都供着菩萨。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太婆正坐在炕上念经,还敲着木鱼。炕上铺着一张烂席子和一床烂被子,再没有别的东西。

    张兰走进去后,老太婆看见她,眼睛一亮,笑嘻嘻地说:“闺女,你又来了,这下该相信我了吧?我这马半仙谁不夸?想生儿子的保管生儿子,想生闺女的一定是闺女。你么,不要孩子,那我一定给你顺利地拿掉,没有一点儿麻烦,你放心好了。呶,你坐在那儿吧,让菩萨保佑你平安。”她指指菩萨像前的一个破蒲团,让张兰跪在那上面。

    说实话,屋里本来就没有凳子,张兰不跪在蒲团上,就只好坐在脏炕上了,她瞟了眼炕上的脏污,选择了前者。她连忙对着菩萨跪下去,双手合掌,闭着眼睛,心里默默地祈祷着:观音菩萨,请你原谅我吧,我不能留下你送给我的孩子,为了他父亲的前途……请你保佑孩子来世生在一个好人家,我将来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她泪如雨下。

    马半仙打量着她,心想:这闺女,好俊的身子!穿得这么阔,看来很有钱,她微微一笑。

    张兰背对着她跪着,只顾虔诚地默祷,对马半仙的神情丝毫没有感觉,她已经把她忘了。她的神情似乎达到了一种忘我的境界,倒把马半仙看痴了:这闺女,可真少见。

    张兰这天穿一身黑西装,头上系着月白发带,脚蹬黑色高跟皮鞋。她现在的姿态的确很美:对着菩萨跪着,神情那么虔诚,就像一个美丽的修女。她的眼泪源源不断地从她苍白的面颊上流下来,闭着的眼睛上面,睫毛轻轻地颤动着,嘴唇那么小……整个神态,在她悲伤心情的支配下显得更凄楚动人了,难怪马半仙看痴了。她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跪着,流着泪祈祷着。

    这时马半仙开口了:“闺女,我看现在就做了吧。”她跳下炕,走到张兰面前,“我这个人办事爽快,只有你出个价,我保证给你顺利拿下来。”

    张兰看着她,有些害怕:这个老太婆,这么脏,连手也不洗;这屋子也这么脏,没个卫生设备,也没个帮忙的人,万一自己流血过多,连个救护的人都没有。

    她结巴着说:“大婶,钱无所谓,你要多少我都给,只是……我怕……我死了。”她又流下泪来,她用手抹抹泪花,低下头。

    “怕什么?你看看我是什么人,能让你死了?我看你这闺女心好,就少收点,九十块钱怎么样?我给人打胎,可一直是一百块钱的。”

    如果现在谁看到屋里的情形,一定会感慨万千的:张兰跪在马半仙面前,就像一个受难的圣女;而马半仙站在张兰面前的神情,则和笑嘻嘻的母夜叉没什么两样。

    看马半仙盯着她,张兰还是迟疑着:万一我……真的死了怎么办……连个知情的人都没有。清明如果知道我这么做……会怎么说?还用问吗?他一定饶不了我。

    她的心抖了一下,嗫嚅着问:“大婶,你别生气……我有些怕……我们在哪儿做呢?这屋子这么暗,也……不卫生……有器具吗?”

    马半仙笑起来,指点着她说:“你呀,闺女,我要你别怕你就别怕。我们就在这间屋子,我把这张桌子移过来。器具嘛,我都有,在神龛后面放着呢。别怕,有我呢,保证出不了事。不过……钱呢?”她看了张兰一眼,生怕她变卦,跑掉了,连忙说:“钱也不急,做完以后给也行。”

    “不,大婶,我现在就给你吧。”张兰摇摇头,拿过手提包慢慢点出九张“大团结”递过去。

    马半仙接过票子,眼睛还贪婪地盯着张兰的手提包,羡慕地说:“闺女,你真有福啊,这么多钱。”

    张兰没做声,只擦了下眼泪,轻轻说:“大婶,我们开始吧。”

    马半仙大喜,忙用一块脏抹布胡乱地抹了抹桌子,就等张兰躺上去。张兰正要自己再擦擦桌子,正在这时,门“哐当”一声被一脚踢开了,闯进一个人。张兰和马半仙都惊呆了,张兰还跪在蒲团上,却没有力气站起来了,只惊骇地看着来人,脸色惨白,说不出话来。马半仙更是哆嗦着向神龛后面躲,因为她看见闯进来的是个解放军,以为是抓她来的呢。

    新民一个箭步垮到张兰面前,一把拉起她,摇着她的双肩怒吼道:“你敢做一做试试看!”张兰颤抖着全身嘴唇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