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鬼门关前转一圈儿(第1/1页)我的极品美女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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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半仙看新民并不来抓她,而去骂那闺女,以她的阅历,断定这人肯定是那闺女的男人。她迅速镇静下来,从神龛后面走出来,笑嘻嘻地说:“别怕,你媳妇是到我这儿给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上炷香,保佑她给你生个儿子的,并没做什么呀。”
新民把张兰搂在怀里——她已经快倒下去了,向马半仙招招手,平静地说:“你过来。”
马半仙害怕起来,磨磨蹭蹭地不肯过来。
“过来!”新民大喝一声,马半仙吓得一哆嗦,畏畏缩缩地走过来。
“把钱给我。”新民伸出手。
马半仙乖乖地把钱递给他,看着他装入张兰的手提包,心里只惋惜:今天真是晦气透了,到手的财神又跑了,这男人要是迟来些就好了。
她正想着,“啪”一个耳光把她打倒在地,新民骂道:“你这个恶老婆子,胆敢再骗钱害人,小心我要了你的命。”他一弯腰,把张兰凌空抱起来,向门外走去。
屋外已有人探头探脑了,新民不理他们,抱着张兰匆匆走向村外。人们好奇地望着他们,指指点点地议论着。
在村外车站旁一家旅社的房间里,张兰无力地躺在床上,她又晕了过去。
新民看着她,心里隐隐作痛:怪不得她今天看起来那么憔悴,原来有了孩子,他有些同情她。但一想起她的鲁莽做法,又生气起来:这个张兰,简直混蛋透了,找神婆打胎,这做法让人想一想都毛骨悚然,她倒跑来实践了。她做这个手术肯定活不了,那么差的条件和技术,怎么能打胎?她死了,怎么对得起清明?怎么对得起爱她的那么多人?
他思忖着,气冲冲地在地上踱着。半晌,他听见一声“哦”,连忙一个跨步赶到床前,俯身看着她。张兰慢慢睁开眼睛,看见新民,流下泪来,挣扎着想坐起来。
新民忙从桌上拿过早已凉着的开水,呡了呡, 把张兰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把水送到她的嘴边,温和地说:“张兰,喝杯水吧,你太虚弱了。”
张兰流着泪,默默地就着杯子一饮而尽。
“再喝不?”新民轻声问。
张兰摇摇头,靠着他,又闭上眼睛。新民默默地看着她。
突然,张兰头靠在他的胳肢窝里低声痛哭起来:“新民,我也是没办法呀,清明现在上大学,我怎么能有他的孩子?”
新民沉默了一下,问:“你不打算要了?”
“是的。”张兰肯定地点点头,又哭起来:“你不知道,作为母亲,杀死自己的孩子有多么痛苦,这本身就是有罪的。可是我想了很久,不这样做不行。我如果留下孩子,谁都会猜到是清明的。我自己倒无所谓,我早已没有什么名誉了,可清明不行,他前途还大得很呢。”
新民听着,心里难过:作为医生,对死亡、伤残、眼泪司空见惯,也就无所谓了。可张兰不同,她正如丽玲说的,太多情了。她爱上一件事物就投入全部的感情。现在她那么爱清明,对他俩的孩子,那感情就可想而知了。而要失去孩子,她怎能不伤心悲痛呢?自己现在做了父亲,完全能体会到张兰的痛苦。有什么办法呢?理智告诉他:张兰的决定是对的,而且是必须的。
因此他轻轻地搂住张兰,说:“张兰,为了清明,你只能这样做了。”
哦,这话多么熟悉啊。“为了清明,你只能牺牲自己了。”这是谁说的?想起来了,是另一个男人,另一个也像新民一样关心自己的朋友。是什么时候?哦,是我和清明第一次“同居”被人告发后,我放弃了清明,孟勇说的。这次,为了避免再一次重蹈覆辙,我又得放弃——不过这次放弃的不是清明,而是他的孩子。而这两个朋友,都是每件事的处理者,这难道是巧合?生活真会开玩笑:得到别人赞赏的行为却往往是残忍的,让人撕心裂肺。
张兰现在就是这样,感到痛彻心扉。她抬起头盯着新民,喃喃地说:“刽子手竟也可以加冕?”
“什么?”新民不解。
张兰古怪地笑了一下没做声。半晌,她凄凉地一笑说:“我知道孩子保不住了,完全绝望了。但事情还没有完,我还得想法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所以……我来到了这儿。”她低下头。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和丽玲?”新民沉声问。
张兰犹豫了半天,低声说:“你们那么幸福,我不愿打扰你们。再说,这事……也说不出口。”
“你这个混蛋,”新民生气地骂了句:“如果不是丽玲让我跟着你,你这会儿怕早流血死在那恶老婆子的脏桌子上了。”
张兰叫了一声,恐惧地把头埋到他的怀里。
新民看她害怕,又揽住她责备说:“我告诉你张兰,在那些什么‘神婆’、‘半仙’手里做手术,你千万别想侥幸活下来。你不想想,他们是干什么的,能像医院那样对你照顾周全?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清明想想呀。你想想,他失去了你会是什么样子?”
张兰低声抽泣起来。新民继续说:“其实在清明心目中,你比孩子更重要、更宝贵,你信我的话么?他是宁可不要孩子也不愿失掉你的。你说我的话对吗?”
张兰想象着假如自己死了后,清明从上海赶回来悲痛欲绝的神情,不禁打了个寒颤,喃喃地说:“太可怕了。”
“你还知道可怕?怎么敢做那么危险的事?”新民温和地笑了。
张兰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轻声说:“今天多亏了你,不然我就完了。”
新民看着她,温和而坚决地说:“张兰,你以后再不敢做这傻事了。我真想不通,你怎么越活越成了个孩子,干起了玩人命的勾当,动不动就自杀,像话吗?”
“我没自杀。”张兰反驳说,但脸红了。
新民笑了:“这和自杀也差不多,还狡辩呢。你这个无神论者,竟拜起了菩萨。我当时在门缝看着,又好笑又好气,心里想:让清明看到你那模样,一定会更爱你。”
张兰脸更红了,头靠着他的肩,笑着说:“我今天够丢丑的了。”
“那姿势可很美!”新民温柔地说。
张兰听他这么温柔的、发自内心的赞叹,默默地抚着他的肩膀,没做声。
新民冷静下来,温和地说:“张兰,你放心,我会把这件事处理好的。除了做手术的人外,谁也不会知道。”
张兰又痛苦起来,轻声说:“新民,这事得麻烦你了。你能再答应我件事么?”
“我们是朋友,怎么谈得上麻烦?你有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到,一定答应。”
“能的,你能的。”张兰低声说:“我求你和丽玲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给任何人,包括……清明。”她流下泪来。
“当然,我们当然不会告诉他。”新民看着她,温和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