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我想看你拜菩萨(第1/1页)我的极品美女教师

    第五文学

    饭后,大家又坐在客厅里。清明看了张兰一眼说:“哥哥、嫂嫂,我有个请求,不知你们答应不答应?”

    “你说吧,我们一定答应。”兰英连忙说。

    清明沉默了一下,低声说:“兰兰这次受的刺激有些大,我想让她换换环境,到我们家去住一段时间。你们看,行吗?”

    嫂嫂眼圈红了,哥哥诚恳地说:“这件事你不问,我们也答应。兰兰是该换换环境,透口气,她身体太虚弱了。”

    “你们那儿能住下吗?”丽玲关心地问。

    文刚说:“当然能。大婶家虽只有两只窑洞,但我现在住在姐夫家,家里空着,我把钥匙给清明,那里也可住人,不过……被褥?”他脸红了。

    清明微笑着说:“不碍事的,文刚,被褥我们有。大哥,我们想明天就走,行吗?”

    哥哥眼圈也红了,声音嘶哑地说:“可以。你们走得越早越好,对她身体有好处。”

    张兰流下泪来,叫道:“哥哥,我不去了,就在家里陪着你和嫂嫂。”

    嫂嫂擦了下泪笑道:“傻丫头,你身体那么弱,怎么能闷在家里?再说,姑娘哪能一辈子待在娘家?”大家笑起来。

    张兰流着泪,赌气地说:“姑娘怎么就不能一辈子待在娘家?我偏一辈子待在这里不走,你还赶了我不成?”

    嫂嫂嗔怪地说:“死丫头,我是为你好,你倒多心了,你不爱清明吗?”

    张兰抬起头,见清明正微笑地看着她,大家也都笑望着她。她心软口硬:“我们说的是娘家,与爱他有什么相干?”

    “没水平。”哥哥笑着骂了一句,大家都笑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我想看你拜菩萨

    张兰来到清明家后,何大婶为了让她和清明说话方便,就让她和清纹晚上住在文刚家的一只窑洞里,清明睡在旁边另一只窑洞里担任守卫。他们把两只窑洞收拾得干干净净,清纹每天把两只炕烧得火热,张兰很满意,对清明说:“我还以为在世外桃源呢。”

    张兰刚来时还不能下床,一个星期后就恢复得差不多了。何大婶不让她动,说:“没事就别过来,静静地坐在文刚家里看书、写字,给我把清波他们教训好,别的你什么都不用管。”

    张兰只好待在文刚家里休养。她整天坐在热炕上,腿上盖着被子,伏在炕桌上备课、写文章,抽空督促清波他们学习,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这天下着大雪。张兰正在炕桌上备课,何家人除了大叔外都到她这边来聊天。

    清明在一张方桌前坐下来。那上面摆满了各种电器线路和工具,还亮着一只小灯泡。他每天都要到这里拆修一阵,今天他在给邻家修理一台收音机。何大婶、清纹和另外三个孩子都坐到炕上来。清纹打开一本小说。上初中二年级的清波和上小学五年级的清亮、清漪则则围着炕桌做作业。何大婶纳着一只鞋底。

    这情景多么美好和谐!张兰心里感叹。她笑着问:“大婶,大叔在干什么呢?”

    “做犁、耙呢,等开春拿到集市上去卖。”大婶说。

    张兰想了想,笑着说:“你们今天来得这么齐,我也没心思备课了。来,清波,你念首诗吧。”她放下笔,靠在身后的被子上。

    炕很热,大家腿上盖着被子,又舒服又暖和。清波说:“好啊,就念兰兰姐最喜欢的‘草帽诗’吧。”

    她看张兰笑着点点头,就拿起“草帽诗”,用标准的普通话声情并茂地朗诵起来:

    “——妈妈,我的那顶草帽怎么样了?

    在那夏日从碓(duì)冰去雾积的路上,

    落在溪谷里的那顶草帽!

    ——妈妈,我爱那顶草帽!

    可是,一阵清风将它吹走,

    那时节,我是多么懊恼!

    ——妈妈,那时迎面走来一位年轻卖药的,

    藏青的绑腿加上手背套,

    他花了多大的劲,想帮我捡,

    可还是没捡到。

    ——妈妈,那顶草帽真的怎么样了?

    那时盛开在路旁的野百合花,

    早就枯萎凋零了吧,

    在那秋天灰雾朦胧的山岗上,

    也许蟋蟀每晚都在帽子底下歌唱吧。

    ——妈妈,此时的溪谷想必也像今晚这里一样,

    在静静地下雪,越积越厚。

    那有着光泽的意大利草帽背面,

    积雪仿佛要将我写在上面的RS字母埋掉,

    静静地,悄悄地埋掉……”

    她念得很慢,很动情,人们好像看到了那雾积山谷的云雾和瀑布,一对幸福的夫妻带着他们两岁的孩子在嬉戏奔跑。

    屋里静悄悄的,大家都全神贯注地听着。一滴眼泪悄悄地渗出张兰的眼眶,向下滚去。清纹早放下了小说,背靠墙壁坐着,一手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清明默默地修着电器,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有想,但他的手却微微地抖着。

    半晌,清波念完了,看到大家还那么专注地听着,不禁为自己的朗读效果大为得意。她笑着说:“你们都傻了么?我已经念了三遍了,你们还没听出来?”

    大家这才恍然醒过来。张兰擦了擦泪,微笑着说:“清波,你读得不错,可以参加诗歌朗诵比赛了。这本书你看了吗?”清波点点头。

    张兰温和地说:“你们三个现在都大了,该看点有意义的书了。我以后给你们多找些好书读读。我记得你们大哥、大姐上初二时,我就给他们找了些书看。”

    清漪着急起来:“可是兰兰姐,一看书就没时间玩了,怎么办?”

    张兰突然感到清明给她打来一个眼光,那意思是:瞧我的小妹妹,话问得多有水平,看你这个灵魂工程师怎么回答?

    她不禁笑了,想了想说:“这样吧,从今天起,你和清亮做完作业后,我写个小故事给你们看,看完了就去玩,怎么样?”

    “好的,”两人齐声答应。

    “兰兰姐,你现在就给我们讲一个吧。”清亮央求道。

    张兰看他们眼神渴望,轻轻地点点头,给他们讲起了《人性的证明》的内容。她讲得很通俗,让孩子们一听就懂。

    讲到八杉恭子杀死自己的儿子时,清亮问:“兰兰姐,那个儿子为什么不逃呢?”

    “他不愿逃呀,因为他无法生活,只能来找妈妈。”

    “他妈妈那么坏,为什么要找她呢?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了吗?”

    “没有了。”张兰答道。

    “有的。”清明突然微笑着插了一句。

    “什么办法?”兄妹几个齐声问,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清明,何大婶也望着儿子。

    清明笑着说:“他可以拜菩萨啊。听说那玩意儿很通人性,一求就灵,你们见过人拜菩萨吗?”

    张兰满脸通红,瞪了他一眼低下头去。何大婶也笑了一下。张兰脸更红了,掩饰地把头伏在身后的被子上。

    清亮笑道:“拜菩萨谁没见过?就是跪在地上,双手合掌,嘴里念念有词,我说得对不对?”他问清漪。

    清漪补充说:“有些人还哭呢。上次赶庙会时就有人哭的,我看见的。”大家笑起来,话题就这样从书本转到了菩萨上。

    “好了好了,我们该做饭了,走吧,都走。”何大婶看张兰羞不过,瞪了清明一眼,把孩子们领走了。

    屋里只剩下张兰和清明两个人。

    张兰头仍埋在身后的被子里,一动不动。耳朵她突然一麻,一个声音悄悄问:“生气了?”张兰不理他。

    清明暗笑一下,一把揽过她说:“别小家子气了,我不过开个玩笑,生什么气?”

    张兰白了他一眼,“你这也叫开玩笑?你不怕他们知道我们的事?”

    “不会的。”清明微笑着把她按在被子上,轻声问:“能给我讲讲经过吗?你怎么知道那里有个‘半仙’?”

    张兰不愿讲,但她不敢拒绝——他有权利知道。于是她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睛。清明也靠在被子上,把腿上的被子向上拉了拉,默默地看着她。

    张兰脸又红了,轻声说:“我身上有了反应后,在私人诊所里得知是怀孕,我就……暗暗打听哪里有处理这种事的。后来……我听人说,满原县车站附近的村子里,有一个马半仙,做这种事很有一套……我就去了。”

    “你就去了?后来呢?”清明温柔地问。

    张兰不安起来,连忙求道:“清明,你原谅我吧,我再也不做这傻事了。”

    清明搂住她,微笑着说:“看在你身体虚弱和可怜求情的份上,我饶过你。不过,”他把头伏在她耳朵边,悄声说:“你现在可以把拜菩萨的过程再演一遍,我想看看你那时的模样。”

    “清明,你太无聊了。”张兰流下泪来。

    “哭什么?我饶了你还哭?你心里难受就向天上的亲人祈祷吧。”清明冷冷地说。

    祈祷就祈祷,你还能把我吃了?张兰赌气地揭开被子,跪在炕桌前,脸向窑顶,闭目合掌地祈祷起来。说来也怪,她这样做,蓦然感到妈妈和孩子来了,她不由叫了一声:“妈妈,我的孩子!”就泪如雨下。

    清明靠在被子上默默地看着她,心潮起伏:她那天是不是就这样跪在菩萨面前的?她那时一定心碎了。

    张兰静静地跪在那里,默默地祈祷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在两肩上。她这天穿一身灰西装,臂缠黑纱,头上系着白发带,仰头跪在那里,长发像瀑布一样垂到腰际。她的身体那么纤巧、柔弱,好像一捏就碎。

    清明看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一把抱过她压在炕上狂吻起来。张兰任他吻着,还在抽泣。

    过了好久,清明抱起她温柔地说:“兰,别伤心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提它了。”他又开始吻她。

    张兰的心还沉浸在刚才的悲伤中,不理他。清明不由有些后悔:她已经那么伤心,我干嘛还为难她?太残酷了。

    想到这里,他托起张兰,两人双双靠在被子上。他低声说:“兰,别伤心了,明天我做个菩萨,我拜你看,还不行吗?”

    张兰不由笑了,白了他一眼说:“谁要你献殷勤?”

    清明搂着她,笑着没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