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雨中邂逅(第1/1页)仙剑奇侠传之天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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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去春来,转瞬即逝,晋中寿阳城又是一片崭新的景象。

    寿阳县境内四面环山,中间丘陵起伏,沟壑纵横,是山间盆地。今日是清明时节,四周的峻山被一层雾气所笼罩。山脚下的村民依旧按照习俗包青团、扫墓、插柳、打马球、与佳人同撑油纸伞踏青郊游……。熟话说“雨打清明前,春雨定频繁”的确还下着蒙蒙细雨,此时正是花开柳绿之际。露水点缀于嫩叶,如水晶般的亮洁。山间溪水,烟雾弥漫,清风徐来,雨水作伴,涟漪成叠,好不叫人产生清爽之感。

    树丛偏僻之处,远视相望,渺无人烟,只有一座孤坟傲然挺立。细雨中隐约地浮现了一个少年,他跪在了坟前,神情呆滞的样子,一身兽皮做的衣裳,唯一能有特点的就是双肩的皮革,好似天然野生的皮草所制,貌似于山顶野人。那柄白玉极冰的剑陈列在他的背后,还有一支木质弓。黑色湿漉漉的长发披散了下来,覆盖着苍白凛冽的皮肤。

    “爹,孩儿按您的心愿将您的坟迁移到了山下,但是您的牌位孩儿每天都会带在身上的,每天三炷香不会忘记的。”少年凝视着墓碑上的刻的字“父亲云天青之墓”七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扭扭歪歪,同样如目不识丁的文盲那个狗刨样式,可对于他来说,这七个字是他人生中最漂亮的字了。

    云天青先前本是江湖八派之首的琼华派弟子,事将种种原因,将其排斥为了叛徒。

    此人英年早逝,后留一子,命名为天河,而这个少年正是——云天河。

    “我虽然认识的字不多,但是您和娘的名字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爹叫云天青,白云蓝天青悠悠,嘿嘿,娘亲为夙主,不对,是夙玉,呵呵!怪你们两人的名字太简单,写起来很容易。”笑意融融之下,很快脸色低沉地叹道:“真的想不明白,您和娘为什么要分开来葬,一个在青鸾峰,另一个而却在山脚下,这样如何能做到像爹常说的‘千古相随’呢?”

    “吼、吼!”突然远方传来了一阵野猪的嘶叫声,大雨淋漓,却掩盖不住这个极为“诱人”的叫喊。

    天河正一纳闷,挠了挠头,环视了一周:“唉,冬天早就过了,也不晓得它们在乱叫个什甚么。”天河又摸了摸乱叫的肚子,实在忍受不了挨饿的痛苦。立即起了身,将剑出鞘,提起弓来,上弦、瞄准,兴奋道:“哈哈,香喷喷的烤肉,这回不用再饿肚子了。”巡视了半晌也没找到野猪的踪迹,却一直听得叫喊声随之走去。

    云天河斜眼恍见野猪从自己的左首边逃窜的踪迹,将紧扣在弓背上的剑一射而出,瞬时隐没在了前方不远处的丛林当中。

    “啊……”草丛中传来了一声嘶叫。

    天河诧异之情,不禁自言道:“这声音跟往常不一样啊……好像是人。”立即跑去查看,拨开丛林的草木,里面却空空如也,思忖之余,只见前方不远处一位活生生的女子瘫在泥泞之中,一身淡黄丝绸锦缎裙、在细雨点缀之下仿佛柔弱之中带有一丝刚毅。

    她的双手抚摸着流血的腿,而且那柄剑正落于她身旁,一定是被云天河射中而受了伤。

    云天河首先拾起长剑,看似无损,便又以怪异的神色上下打探那个女子,在她周围左绕三圈右绕三圈,不得其解,神情显得更加迷惑,则发出了“咯咯、咯咯”奇怪的闷叫声,却见对方未作任何反映。那女子心想自己定是遇到了一个野人,藐了云天河一眼,气从心来,不料小腿随之一抽,又愈加地疼痛起来。

    云天河“咯咯咯咯”声也愈奏愈烈,那位女子听得不耐烦,大喝道:“够啦!不就是想劫财么?生怕用常箭射不死,还来暗‘剑’伤人,手段卑鄙的狠呐。”

    “会说人话?”云天河心中一惊,突然问道:“你是什么东西?”

    “本小……”那女子本是想自报家门说“本小姐”,但一想这人居然问自己是什么东西,看来鄙视之意十足,语气顿时大变,道:“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来问我是什么东西。”

    “我……”云天河顿时语塞,续道:“我是人。”那女子又道:“既然咱俩说的都是人话,你说我是什么?”

    云天河道:“你原来也是人,可你的胸……”女子顺势低头查看,不解道:“被雨淋湿了有什么好看的?”

    云天河摇了摇头,又说:“是凸出来的两座山,和野猪的一样。”

    “两座山?”那女子脸色绯红,却又镇定自若地说道:“女人胸前两座山,那么你们男人的下处便是插在洞中的一杆枪了?”

    云天河似懂非懂地心想:“我爹说,女孩子的胸和男孩子的不一样,软软的,不可以随便乱摸,莫非它就是女人?”尴尬地望着她,绵绵细雨下不停歇,二人在雨中僵持甚久,那女子终于开口说道:“你这男人打算让我在这等到血流干为止吗?”云天河道:“血流干就不会再流了,让它流干再起来吧。”

    女子狠狠地往心里咽了一口气,想道:“这人真傻还是假傻?唉,瞧他那愣样儿,居然穿草兽皮衣,八成是遇到了山顶野人。”从怀中摸出一包止血散,不料早已被雨水淋得浓恶不堪,已不可再用,随后试着几次起身都因左腿伤痛而无力坠地,无奈只好将衣襟撕烂包扎伤口。

    过后只觉得眼前一阴,举头望之,原来是一丈草庐被支了起来,但听背后有人说道:“受寒了会咳嗽,咳多了就会咳出血。”回头见云天河正在为自己左右搭设草帐,简易的避雨棚片刻便竖立了起来,这临时的草帐是用木叉举架,且在上铺盖了特有的植物叶皮,密不透风不说,最大的优点是可以防止夜间野兽的侵袭,稳固至极,当然这种草帐矗于参天古树之上是最好不过的了。

    那女子余暇之时卸下腰间的食物来进食,云天河本事饥饿难耐之下才追寻野猪,没想到遇到此番事情,见其吃得津津有味,不禁空腹难忍,脸色极为难看。

    女子笑道:“你这野人蛮有心思,看在你怜香惜玉的份儿上,赏你一袋吃食。”说着卸下腰间另一袋口粮递给他,续道:“喂,别呆呆地站在外边,进来说话。”云天河依言钻进草帐,盘腿坐在那女子的左侧,拆开袋绳,默默地进食。

    “谁告诉你咳嗽就会咳出血?”女子质问着,却带有三分嘲笑之意。

    云天河道:“我爹每回咳嗽都会咳出血。”女子道:“你爹一定是受过重伤,或者中了某种奇毒,不然平常风寒是决计不会如此严重的。像你们这种山顶野人,一辈子风餐露宿,饔飧不继,也难免人到中年之时会做下重病。”

    “每年的春秋之际我爹都要在屋内生火,我问为什么?告诉我受了风寒,可我平时受了风寒喝碗热乎的雪水就好了,我爹喝了好多鹿血都没有好,他说他这辈子最怕冷。”

    那女子疑惑道:“这是什么怪病,我怎么没听说过?”

    “我爹说这不是病,是一柄剑的寒气所至。”

    女子听得此剑寒气逼人,会意定是把上好的宝剑,忙问道:“是什么剑?在哪里?”

    “这是什么东西,硬得咽不下去,而且太少了,还不够我平时一只猪蹄子。”云天河倒出麻袋中最后一粒米,很是埋怨。

    “这是生米,煮熟了就是白饭,你没吃过?”

    “你们女人就吃这东西啊?”

    “我们行走江湖的能吃饱就已经很不错了,你还挑剔,这一袋可够我吃三天的,我都没说什么,你居然还抱屈?”

    云天河起身伸手索要,说道:“你还有多少,都给我。”那女子笑道:“你想什么呢?给了你我吃什么?”云天河道:“那我走了。啊,你腿受伤了,我山上有止血草,再过一会你若不能动弹就上山找我。”转身出了草帐。

    女子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暗自心想:“这个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