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论生死段子陵传位(第1/1页)仙剑奇侠传之天河
多玛与玄印只斗了几个回合便不堪了,故轻而被降服。玄印担心还未将他解入大理,此人便会暗逃,故第二日,于清泉寺清理了门户。
玄印不忍公开多玛的罪责,令他自己即刻出寺,往后不得再入太虚观,也不许提及太虚观弟子,更不许修学太虚观大宗法门。多玛心中不忿,更不知素娥与自己是何关系,一心只觉得自己知晓了师父的丑闻,师父怕自己将事抖漏出去,故将自己驱逐。
直至几十年后,多玛身在这无名岛之上生命危在旦夕,也不忘当年师父的绝情。经此细细地梳理往事,觉得当年的事出了许多纰漏,师父当时功力可破自己百个,如若真怕丑闻外扬,他怎地不杀我灭口?我之所以痛愤段子陵,因为是他当年向师父说了素娥的情况,致了我于死地,不然哪有掀罗帏之事?最后就是,素娥到底是甚么身份?师父将她暗藏于清泉寺多年,必有隐情。想来自己已不在太虚观十几年,知道其中内幕的必然也只有段子陵一人。
多玛心想:“我必要见段子陵一面问个明白,不然我死怎干休!”
无名岛段子陵疗伤的最后一日。
多玛浑似大梦初醒,眼前的爱徒璇玑也终于有了起色,静默中可闻到她的呼吸。可对面的慕容紫英正朝着自己冷笑,他的心里,拿下自己的性命,似乎显得轻而易举。
多玛当下心知自己命不久矣,开口相问:“小子,我且问你,此岛究竟唤作何名?”慕容紫英心知他动了肝火,真气衰竭,不过多时便必死无疑,故开口道:“教你死个明白,死后好不做孤魂野鬼,异国他乡。前几日经我盘点巡查,此岛中央茂密之处立有碑文一座,上刻有此处地名,唤为蓬莱。早年道本曾载:此是个仙家福地。多玛先生若长埋于此,受灵气熏陶,;来生必投个富贵人家,真个几世修来的福报啊!”
多玛心中其实早有见数,这岛连绵阴雨,孤悬海外,动态诡异,且绿地植物异于外界,正如当初玄印师父所诉自己百年之后的陵寝,当下便想:“老头子没准便安死在这里,此处必由密室!——难道被段子陵抢了先?无怪多日不见尔等踪影。”说道:“我的好徒儿即刻便也转醒,本座此生已无牵挂,望你小子日后能多管待于她。”
慕容紫英见他临死安详,心中大喜,道:“璇玑便跟于我,无论她日后相貌如何,作师兄的总该不会嫌弃。”
多玛道:“如今我尚有一事未曾办妥,小子你是否可留我几个时日,待我向段子陵问清少事,那时不用你亲自动手,本座自会结果了自己,免得段子陵替我复仇。”慕容紫英道:“先生想得如此周到,慕容怎地不应?”
多玛体中彻底变得空虚起来,脸上没了血色,喘息道:“你难道从未猜疑过段子陵与云天河的踪迹?”慕容紫英道:“他二人或不死在海里?”多玛道:“我徒儿璇玑被东海漩涡吸纳时是个‘死人’,连她都会漂将上岛,段子陵一活人怎会留存海底?”慕容紫英道:“那怎地丝毫也无线索?”
多玛道:“我和你老实说,此蓬莱岛乃我启蒙之师玄印真人陵寝,他一生仇怨甚多,逝后免其被寻仇,故游遍三山五岳,才觅得此岛。且我观有门规,凡观主与世长辞者,墓寝为不遭兽类侵袭践踏,令本观蒙羞,必葬于室内安稳之处。前些日据你探查,此岛只有中央一洞,便是你我二人现处之地。我若猜测无疑,此洞之中便暗存密室,段子陵与云天河则藏设于此。”
慕容紫英听得他所言,心中狂喜,话还没开口,双掌立即从璇玑的背上拿下,将剩余的真气缓缓收回,转瞬奔向洞外,拾巨石欲将洞口封死,以洞内烟向寻将密室。
密室中的段子陵心下大慌,此时为云天河治疗正是最为关键的时候,只想待熬过几个时辰便可告成,怎奈多玛的推测令自己的踪迹暴漏,暗叹道:“苦也!”
“段道长……”云天河终于有了迹象,迷糊转醒。
“盟主,你这会定要撑住,我的真气要在短时间内尽数送给你,慕容紫英在外边欲要寻到这里,那时你我皆要丧生于此了!”段子陵将毕生的气力尽数灌输,一时虚脱,嘴里呕出了血丝。
“教慕容……大哥来此……他会保我安生。”云天河的目光已注视在了那具白骨上,相问:“这是哪里?”
“我等沦落于此……便是你所谓的慕容大哥所为,来日逃离这苦海,必要远离于他,他为了复辟,入了魔道,枉为人……”
“慕容大哥怎会如此……呃……”云天河感到自己的腰间有两寸伤口尚未复元,极为疼痛。但听段子陵道:“这就是慕容紫英的暗算,盟主定要看透他,他现如今再也不是当初的琼华弟子了。”
“他对我居然这样狠……”
“盟主听着!太虚观第十二任观主南宫煌,法名段子陵,今命不久矣,为太虚观群龙无首,门下弟子窥虚观主之位,导致结党营私,同门残杀,故将第十三任观主传位于当今武林盟主云天河,太虚观列祖列宗在上,定要庇佑我太虚观第十三任观主安生——这密室前方的遗体,贫道若没猜疑错的话,便是我观第十一任玄印真人,你身体行动不便,在心中为其默念往生咒,磕头拜师罢!”
云天河道:“南宫道长……大理太虚观怎地便教我接手了?”段子陵道:“与我段道长即可!万事莫问,如有幸出得此岛,速回大理太虚观接任观主之位,免得夜长梦多——五灵轮与金钱剑你保管好,这是观主唯一的凭证,莫要丢与外人,不然江湖更乱——天河,你虽是武林至尊,但已入我门下,便是我的徒儿,你便在心中向我跪拜,与我拜师。”
云天河依言将往生咒念毕,心中默向那具白骨与段子陵行了拜师之礼,便道:“道长……师父,我已觉得通泰,似乎一切很好,你莫要再输真气与我,免得劳累。”
“最后一轮输出,你撑住!”段子陵耗尽了真气,发髻白了多半,面容憔悴得苍老许多。
密室的石门被慕容紫英一剑劈开,乱石震得段子陵后背肉烂,“原你等藏于这里快活,教我找得甚苦啊!”
“慕容大哥,你要做甚么?”云天河道。
“休要如此叫我,我与你再无兄弟之义!”慕容紫英一脚踢开了段子陵,刺剑云天河后心。云天河体内的真气突然截止,极大的冲击力惯性压得体内万分难受,盘腿坐于地上,心知背后受敌却再也起不来,只听“噗嗤”一声,辟燕剑血淋淋地从段子陵的体内拔了出来,慕容笑道:“本想第二个杀你,你却先来受死,云天河,你何德何能教身边的人一一为你死去?你若是当今武林至尊,便与我独斗!”
“大师兄,住手!”
慕容紫英回身便看是璇玑搀扶着多玛踱步而来,故作欣喜道:“璇玑,你终于得救了。你且歇息,待我与你报仇!”璇玑道:“为我疗伤的时候,你和师父的话我都听得到,大师兄——你变了!”慕容紫英道:“世人皆说我变得冷血,他们怎知我生来便是如此,你我琼华十载之情,难能可贵,今后跟着师兄,与你共创一番大事。”璇玑道:“我如今这番容貌,便甚么也不去想了,待出得此处,寻一幽静之地,孤独终老。师妹只想你不胡乱杀人,云天河也甘愿隐退,求师兄超生!”
慕容心想:“你是个甚么怪物!”但见多玛扶起死去的段子陵,并不流泪,也看不出感伤,只说道:“你为救云天河甘愿将功力耗尽,实质便是送了你的性命。你毕生修道终于派上了用场,为义而亡,愧得咱太虚弟子……师弟不久也便会随你而去……”
“那是……我们……我们的师父……”段子陵留着最后一口气,颤抖地指着那具白骨,道:“当年的素娥,是你的亲娘……你的父亲是狼妖……师父……临登岛前……还记挂着你……”
“——师父!”多玛一听真像,万念俱灰,死心已定,不愿苟活,暗中运功欲结果了自己,却怎地也提不起真气,原来也早已耗尽。
慕容紫英洞悉得很快,早已看出门道,:“我便来给你师兄弟个痛快!”将剑从多玛的后心刺下去,一串将段子陵又送了一剑,二人登时毙命。慕容收剑又道:“云天河到你了。”
一旁的璇玑见慕容紫英狠毒到不可自拔的地步,恨不得一剑杀了他,当下自己也管待不住云天河的死活,搬起师父多玛的尸首径自出了洞。
慕容紫英杀人如杀蝼蚁一般,丝毫不手软,又道:“我等来时六个人,现已死去三个,一个残废,现如今又只剩你我这对冤家,你想求生,便要赢了我。”自己还辨不清云天河的功力是否复元,内心也时有些惧怕,且只恨自己当初的那剑没刺中要害,一招结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