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付之一炬(第1/1页)九转枪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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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边雪城的街道上,薛廉不再被人们所忌惮,街边无数的边雪城百姓对着薛廉指指点点,不知在议论着什么。

    两个虎背熊腰的壮汉拦住了薛廉的去路,平日里他们兄弟俩没少被薛廉给欺负,碍于薛家势大才不得不隐忍下来,如今薛家已经完蛋了,他们再也不用怕纨绔公子薛廉了。

    两个壮汉不由分说地对着走来的薛廉就是一拳,薛廉随意地躲开,周围的人只感觉电光一闪,两个壮汉便蜷缩在地上嗷嗷大叫。

    薛廉不明白今日边雪城的人到底都是怎么了,薛家在边雪城的势力如日中天,加之如今边城身死薛家更是在边雪城一家独大,平日里就嚣张跋扈的薛廉定将更加不可一世,这些百姓不知哪儿不对,难不成是想要上演困兽之斗?

    一路上不断有人来找薛廉的麻烦,一一被薛廉打得满地找牙,最狠的一次薛廉直接将一个地痞抹断了脖子,边雪城的百姓这才知道原来薛廉并不像传言中的那样一无是处,他还是有点本事的。

    再也没有不开眼的人敢上前想要教训一下薛廉,但是戳着薛廉脊梁骨的议论依旧没有停歇。

    薛廉也渐渐感到了气氛的不对劲,从人群中揪出一个人来,这才知道薛家出大事了。

    “薛家……薛家……”

    薛廉一路狂奔而去,心中乱成了一团,他不敢去想象薛家现在成了什么模样。

    他心里还存在一点侥幸,只希望事情不要像方才那人说的那样。

    边雪城百姓今日的异常举动说明了什么?

    薛廉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意去想,他宁愿相信微乎其微的侥幸。

    狂奔至薛家,薛廉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了过去,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薛府的大门早已爆裂开来,石阶上流满了鲜血,几个狰狞的血手印拍在了墙上。

    没有来福高呼少爷回来了,没有丫鬟行礼见过少爷。

    这份沉静让薛廉清晰地听见了心脏跳动的声音,血液在血管中奔流,心脏在心房内颤动,那一刻仿佛天地为之一暗,世界里只剩下了薛廉自己。

    催动自己的步伐,薛廉艰难地一步一步走入府中。

    熟悉的薛府,只有他的脚步在回响。

    一入薛府,薛廉便看到薛齐云被一把钢枪钉在石山上。

    “不!”

    薛廉呼吸不由变得急促起来,可就是再急促胸中依旧有股闷气被憋在里头,窒息的挫感让薛廉大脑一阵晕眩,这场景何时何地似曾相识。

    强忍着心中的痛楚,全身僵硬的薛廉艰难地迈出脚步,脑海中浮现出妻子越弦死前的惨状,妖仙族人痛苦的挣扎,薛廉的双手渐渐握紧。

    一路走去,再也没有娇媚动人的丫鬟见到自己后的战战兢兢。

    一路走去,再也没有呆头呆脑的下人见到自己后的畏畏缩缩。

    一路走来,再也没有不可一世的薛齐天爽朗豪放的仰天大笑。

    再也没有了。

    薛廉就像一个游魂一样走在薛家硕大的府邸内,三千万年前他已经历过一次这样的疏离,这样的阴阳两隔,他熟悉眼前的这一切,却又是那样的陌生。

    熟悉它带给他的痛楚,陌生它带给他的迷惘。

    “为什么会这样!”薛廉双手深深地插入发梢,三千万年前他就失去了这一切,三千万年后他又失去了这一切。

    一切仿佛都是上天在和他开玩笑,上天赐予了他什么,终究还是要被夺走。

    虽然这些人和薛廉没有任何的感情,但是他还是感到发至内心的悲痛。

    终于在后院薛廉找到了薛齐天和黑鹰道人的尸体,两人身上伤痕累累面目也接近全非,但是两人在死前没有流露出一丝的畏惧和绝望,相反脸上带着的是豪气。

    “他们是林家人杀的,杀死他们的是一位七劫的散仙。”

    阿狸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薛廉的身后,依旧面无表情冷冰冰的说道。

    看到阿狸薛廉心中一怒,“你为什么不出手帮助他们!你就这样让他们在你的眼皮地下惨死?”

    阿狸淡淡地说道,“他们和我非亲非故,我为什么要救他们?”

    “你真无情。”

    “那是以你的角度来看,我已经按你说的放下自己心中的愤怒不对这些散仙出手了,难道这些还不够?”

    阿狸冷笑一声,脸上是那样的淡然,“再说是你自己说的叫我不要轻易使出仙力,我可一分不差地照做了,你可没有说要我保护这些人。”

    “再说这些人会有如此下场还不全是因为你,你杀了林家四当家,最重要的是你杀死的那个叫林恬的家伙是林家二当家的儿子,那七劫散仙便是林家的二当家。”

    阿狸面带讥讽地看着一脸无措的薛廉,听完阿狸的话薛廉大脑一热,难道这些真的是因为我?

    对着薛齐天一拜,薛廉这一拜不仅是为自己还为了原来那个薛廉,目光婆娑带影薛廉双手紧握的发出阵阵爆响,“这一拜是我替你儿子薛廉拜的,我欠你儿子一条命,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替你们薛家上下报仇的。”

    说完薛廉找来火把将薛家上下点了个遍,薛府上下很快陷入一片火海之中,没有理会阿狸,薛廉一个人往薛家外走去。

    “你这就算走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再无瓜葛!”

    “哦,这样啊。那你的小娘皮还要吗?”

    薛廉回头问道,“谁?”

    “弹琴的那个。”

    “她的命是我的,她在哪?”

    “随我来。”阿狸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