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番外(第1/2页)战国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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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蜷缩着手腕,袖中,紧紧的握着那一把令我陌生彷徨的匕首。

    它的冷漠,它的寒凉,此刻是那么的贴切,毫无距离的依偎着我的肌肤。我不知道它此刻是否会同我一样的焦躁,或者说——期待。我用眼角每时每刻的打量着四周那些欢声笑语,还好,我混在滚滚的人流之中,根本就不惹人注意。尽管如此,我却放不下心来,虽然这是我希望看到的场面。四周的千千万万的笑颜,不知道我的笑容是否被衬托的泄露出来我的心虚或者说是虚伪的僵直。值得庆幸,起码……我安然的走到了现在。

    今天是皇历四月二十日,在我一生的记忆之中,每一年这一天,是庸庸碌碌,非节不庆。是习惯的日子,平平静静。

    当然,除了这个年头___日月皇朝贞瑞三年。

    我是在皇朝的帝都朔京城,这个九五至尊俯瞰天下的地方。

    今年的四月二十,却是不同于以往的热闹,种种的昔往不该有的繁华迹象,使我莫名的心惊肉跳。尽管是满眼都是清一色的歌舞笙萧,可是我却永远的将这一天的天气刻骨铭心的记下,特别是那一重重厚重的,阴晦的,狰狞的云彩,张牙舞爪的堵在上空,取笑着滚滚人潮,却迟迟的不肯降下一滴的雨水,那么吝啬。可是我总觉得,那些云彩的笑容背后,明明是知道我的秘密的。即使它们不说,

    周围,不知道是多少人,似乎倾尽了整个的朔京城。男女老少,黄发垂髫,或是携手并肩,或是挎马乘轿。青冥之下,纷纷攘攘的喧嚣我混在其中,一言不发的孤零零的迈着步子,随着潮流,我知道,他们的目的地,和我是一样。望着周围那些拖家带口,那些酒朋师侣,我的眼中多多少少的有一股控制不住的慕艳。他们是多么的安晏……我告诫自己,安慰自己,过了今天,我将和他们一样。这也是上头告诉我的话,告诉我们的话。人流中,我不知道还有多少人的目的是和我相同的,有多少人的眼中是和我一样的充满了羡慕,以至于期待明天。可惜,我们没有见个面,我认不出来他们,当然,那是上头的事情,我根本就不需要去认识,我需要的只是达到目的。这是我的使命。我不知道,我们期待的明天,因为我们,会究竟变成一个什么样子,不过,我们知道,总会改变的。

    如见要是没有猜错,应该是快到中午了吧!忍受了一路的风尘,一路的鬼鬼祟祟,遮遮掩掩,我夹杂在人群之中的不起眼的小隅,在江边住下了脚步。

    不错,是江边。

    虽然看不见涛涛的洪流,但是,那汹涌的涛声,以及风中黄土扬尘之中的那些湿润的味道此刻已经是浓郁。扬起头颅,向着江的方向望去,一片挤压的云彩之下,那个匠人用青石砖覆盖住黄土并且加以雕琢并且装饰的丘台的上半部分远远的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之中,不算太大,上面的人,上面物,我都看不清楚。只是远远的望见丘台之上,插满了飘扬的旗幡,颤颤巍巍的在风中颤抖,整个土丘此刻犹如一个巨大的香炉,上面燃着那些用蚕的生命绣成的锦烟。

    那就是祭坛,在这江边。

    祭江,是九千岁的意思,但是却是君上的命令。

    九千岁,我不知道他是何须人也,我只知道,连我的上头都畏惧他。

    正如如今这一场没有任何理由的祭祀,非节,非灾,非祥,非瑞。可是他说要祭江,却也是没有人敢去阻拦他。包括那个窝囊的君上。尽管一切都是那么的蹊跷。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这两个人会决定来祭江。涛涛的江水也不知道。包括那些狰狞的云。

    但是起码,我是有所猜想的。

    毕竟,祭江之中,我们会有所行动,行动就是利用这一次的江祭,利用所有人都在场这一个充分的条件,包括那些锦衣校尉。而我的目的就是杀掉那一个被我们看过无数次画像了的人,不惜一切代价。如果还活着,就去刺杀所谓的终极……很明显,这一场祭江的祭品,将是一地的血水__包括我们的,包括要被我们所刺杀的。我们都是棋子,都是祭品。想起来血,我是厌恶的,甚至是想做吐,那些腥荤的鲜红色的妖艳,却总是不死不休的缠绕在我的身旁,或是溅在我的身上,或是扎根在我的身上。

    三年,从那个君上登基之日起,到现在,一千个昼夜。

    我冷笑着,一千个昼夜我在那一个山洞之中不只是忍受了多少的痛苦,终日练习着各种的杀人技巧。也终日面对着下一个将要杀我而会被我杀死的人……起初,我并不想杀人,因为我厌恶那些鲜红的液体,但是终于,当我的一身伤口,用疼痛的痉挛告诉我,不杀人,便是会有人来杀,杀人便是我的使命。那些准备杀我而被我杀死的人,也是完成他们的使命。这里,没有善恶之分。更没有什么怜悯。

    记得三年之前,那个下午,杀死了我平生杀掉的第一个人,一个一样和我背负着使命的陌生面孔。

    ……依旧是那一个被习以为常了的噩梦般的的山洞之中。我清楚的记得,一束光从上方塌陷了的缝隙之中探下,将昏暗撕开了一道口子。而光的那一面,是那张面孔。我们互相的对视了一眼,而依旧是不曾说一句话。那时候,无论是我,无论是他,目光都是呆滞的,像是一头野兽,没有任何的情感。

    我关心的,只是他右手之上的那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这该死的光,将那匕首映得使我的心脏都砰砰的直跳。

    上头告诉我,我们之间,只会有一个人活下去。

    我的对手是一个和我一般年纪的男子,他的手里,也是持着一把匕首,站在我的面前。他的脸上表情要比我淡然,他我们不曾说一句话,他用眼神告诉我,要杀掉我,为了他的使命,还有他的性命。

    他很坚定!我不知道当时为什么我手持匕首的手在颤抖,直道他用他的匕首在我的左臂之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口,血泛着令我最恶心的妖艳红光带着剧痛刺醒了我。我望着他的眼神,依旧是一副坚定,没有怜惜,尽管和我无怨无仇。我被那痛,那血所一下子明悟,仇恨并不是杀掉一个人的唯一借口。杀人的目的就是不被人杀掉,而杀掉那些不给我们活路的人,我们才可以更好的去生活下去。不管是谁。哪怕是同归于尽的人。

    那位上头是我唯一害怕的人。

    我没有见到过他一次的面孔。他的每一次出现,总是隐匿在没有边幅的漆黑之中,像是害怕光一样。他给我留下的唯一的印象,就是冷,无边无际的冷,在阴暗之中,如同冰锥砭骨一般的冷!

    ……一如我脑海之中,他的笑声。

    我是恨他的。

    我的痛苦,都是他强加与我之身。

    曾经,曾经——我可是不光是一次的想用自己手中的那一柄匕首杀掉他,求得太平。

    可是……

    可是他似乎知道,而告诉我,说即便是我从这里逃出去了,我的父母兄弟,天下人的父母兄弟,都还会生活在鞭影高悬之下。而如果我短暂的忍受痛苦,或者是牺牲自己,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家人的安晏,还有天下人的安居乐业,他问我,我可否愿意?

    我不知这是不是算要挟……来自于统治的要挟。

    但是我依旧是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很明显,这是划算的。

    我不懂什么是伟大,也不想去要什么名垂青史,我只求划算,甘愿在岁月的沙漏之中随着万千尘埃一同落下年华。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家人的安晏更加划算的。

    那么,既然如此,就要听我的安排。上头警告我:你的任何逆念,都是危险的,说不定,令你,另你的家人,令天下人万劫不复。

    万劫不复……我额头之上不慢了冷汗。

    我洗然一身,也没有什么大的胸怀去忧虑天下人,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的家人。

    我曾经问过他,我们,什么时候才是终结,才是完成使命?

    他总是告诉我,当刺杀掉那个终极。

    那是要多久。我问。

    他冷笑了几声,三年,五年,十年,或者是一辈子……

    他的冷笑声,从此成了我的梦靥。每每的从子夜惊醒,我总难以逃脱一阵恶寒,急促的呼吸声中,还是会悠悠的回荡着他的那句话:

    三年,五年,十年,或者是——一辈子……

    一辈子……

    还好,我是幸运的,从第一次在对手尸体之上拔出匕首来后对着那一阵令我厌恶的腥红色血迹吐了一地的狼藉之后只等了三个年头。

    现在,该是了结的时候了!

    我向着那祭台挤过去。人潮比海潮更加的可怕,压得我喘不动气来,谩骂之声尾随着我向着前方蔓延,有老有少。我努力的让自己不去听那些满耳的叫嚣。不去看那一张张带着鄙夷表情的人面。

    还好,我此刻带着人皮面具,那是我三年所学之一。

    还好,我带着面具,没人认得出我。三年,我已经忘却了多数的面孔,唯一记得刻骨铭心,便是他……我的猎物。

    渐渐的,一阵阵的萧鼓笙歌飘渺的缭绕过来,委婉唱腔,源头,是那祭江的祭坛。

    唱戏的自然是日月皇朝最好的梨园班子,委婉的唱腔可谓是曲倾天下。寻常之时唱一出戏非百金不得开腔。`不过放眼整个皇朝,我知道,那并不过分。

    他们有他们的资本,体现出来惊世骇俗了些罢了。

    尽管那曲调是多么的委婉,多么悲壮,我也不曾有什么心思去细细的听。这戏不是我这种身份可以听的了的。

    我止住了脚步。

    或者说,我是被拦了下来。拦我的,是一个锦衣校尉,拦住我的,是他手里的,明晃晃的刀——和我袖中的匕首一样寒冷。

    我知道,我不可能往前一步了。我已经挤在了人流的前段,前方已经没有了平民百姓,也不是平民百姓可以出现的地方。我望了一眼,十丈的距离,才是浮屠一般的祭坛。此时,随着梨园的歌吹一并飘来的,还有一股浓烈的酒气。似香非香。我嗅了嗅,一股糜烂的味道,久久不去。

    酒,是糜烂了的粮食,粮食,是人的根本。

    我四处寻找着我的目标,那个在画像上被我看了千万遍的人。很快,也很容易,我发现了他的影子,在祭坛上水袖翻滚的另一侧,我一眼就认了出来。没有任何的犹豫。

    我兴奋起来,我知道自己眼中一定是放着绿光的。

    杀掉他,我和我的家人就会有明天。我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我的明天,我家人的明天,就是他的血,我的匕首。

    我要杀掉的人,赫然是一身丝绸,大红大紫的颜色,胸前绣着花花绿绿的补服。他端坐在太师椅上,时不时的随着鼓乐摇头晃脑,一副陶醉的面相。那个人五官端正,留着长髯,四五十岁的样子。他的身后,站着两个青衣男子,健壮的身躯站的笔直。他的四周,还有五六把太师椅,上面也是端坐着什么高官。

    祭坛的北边,一道龙椅,上面的那个人影看(k ā n)着茶盏,闷声的饮着,时不时的瞄几眼座下的那些梨园子弟。

    当她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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