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妖娆本色终示人(第1/1页)花颜惑众
仙帝的寿辰终于到了.
宾之初筵.左右秩秩.龠舞笙鼓.乐既和奏.凌霄殿金碧辉煌.映着七彩霞光.远远望去.似乎伫立在云端的仙境.
殿内布置得极其喜庆.殿顶挂上了彩绘灯笼.拉起了绣着金丝的帷幔.用红色缎带系成一朵花束起.大殿中央是一巨大的圆桌.上面陈满了山珍海味.若是有些道行的仙人便会看得出.每一道菜都散发着纯净的仙气.吃了能助法力提升.
大殿门口上方高悬着一面照妖镜.一旁站着两个门卫.宾客们陆陆续续地亮出请柬.从那道淡金色的门下走进流云缭绕的凌霄宝殿.
仙帝坐在最高的位置.看着下面宾客们送來的礼品一拨又一拨.眼神始终淡淡的.
“恭喜仙帝陛下.祝您万寿无疆.”
“恭喜仙帝陛下.”
“恭喜恭喜.”
……
宴会循规蹈矩地进行着.所有的事情都有条不紊地按照着手下人的安排.毕竟这是一场从两年前就开始策划的宴会.冷华坐在最高的王座上.看着下面众人.流云丝丝缕缕地拂过他们的衣袖.每个人似乎都是一样的表情.一样的言语.一样的情绪.渐渐地.眉目都不甚清晰.
他突然觉得.仙界真如花皎那时的戏言一般.毫无生气.
整个宴会上.似乎少了一个红衣似火的俏皮身影.
他扭头看了一眼正在微笑的瑶寒.莲神的笑容依旧是那般慈悲.就如两万年前一样.她始终都是这般温柔地对着自己微笑.却再也沒有其他情感.
妖王坐在一旁.摇着扇子.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那嘴角勾起的弧度.令人觉得他绝非善类.
突然.冷华猛地看向西边.
西边一阵强烈的妖气冲天而起.那个方向.是花皎的的仙尊殿.
同一时间.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强大的妖气所吸引了.
瑶寒始终满怀善意地微笑着.姬炎的笑意更深了些.
花皎喘着气跪在地上.心脏狂跳.浑身都觉得刺痛.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冲破了一样.她看了一眼手边的那杯热茶.那茶叶是妖王亲自带來的.
“陛下.那方向似乎是花皎仙尊的仙尊殿.”
冷华心中一凉.知道花皎的事情瞒不住了.
“派人去看看发生了何事.顺便把花皎仙尊带來.”
“遵命.”
冷华的眸子瞥向姬炎.眼睛里下着冰冷的雨.
姬炎摇摇扇子.笑道:“仙帝陛下.你的仙界竟有如此强大的妖魂存在.这种气息就连我妖界都沒几个能敌得过.”
冷华沒有说话.
瑶寒放下精致的金杯.站起身.“时间差不多到了.仙帝陛下.我已将佛祖的心意带來.恕我有事在身.不能久留.”
“先前沒有听你说过.怎么现在突然有事了.既然來了就多留一会.等到宴会结束了再走吧.”
瑶寒微笑:“天道不可违.”说罢.便飞出了凌霄宝殿.
下一瞬间.南边.天降雷雨.
冷华皱起眉头:“我记得最近似乎是太白金星的雷劫吧.那边的雷雨似乎打得猛烈了些.不知道他老人家的身子能不能受得住.”
“不啊.”妖王笑笑.“太白金星的雷劫要一个月之后才到.”
“那……”一种不好的预感骤起.
妖王饶有兴致地看着冷华的眼睛:“今天是瑶寒女圣的雷劫.”
轰的一声.天雷轰顶.瑶寒的圣衣一瞬间被炸裂.然后渐渐地恢复原状.却很快又被下一道天雷霹碎.
妖王一边看着冷华一边补充道:“似乎是因为瑶寒女神自从皈依佛门之后就沒有受过雷劫.时日越久.雷劫便会越厉害.这样子猛烈的雷劫.我也只见过三次.即便是瑶寒女圣.恐怕也吃不消的.”
“陛下.花皎仙尊带來了.”
花皎站在凌霄宝殿的门口.看着里面满堂宾客.还有目光尽头的王座.如此热闹华丽的宴会.她曾经不止一次地梦到过.梦到自己亲自为冷华送上生日礼物.
“进去.”神兵几乎已经断定花皎是妖.语气也变得毫不客气.关于花皎是花妖仙界早就传闻.今日她身上抑制不住的妖气外泄.似乎根本无需多言.
她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散发着强烈的妖气.花妖的魂魄就像正在呐喊着一般.叫嚣着要冲破仙骨的束缚.
那些姬炎送來的茶叶里一定有蹊跷.这样令自己的妖气外泄.还是在众人面前.就算是她想在仙界呆着恐怕都不被容忍.正好应了他的心意.好让自己被他带回妖界壮大实力.
众人的目光下.她自知自己的身份是瞒不住了.却还有些期待.期待冷华会接受自己的身份.
她踏进大门.高悬的照妖镜一刹间发出了深紫色的光芒.
众人大惊失色.纷纷惊呼:“深紫色竟然是深紫色.”
“怎么会若是一般的妖就罢了.竟然还是大帝境界的妖.这样的妖竟然在我们仙界潜伏这么久.”
姬炎折扇一合.“原來如此.这位花皎仙尊就是我妖界第三真魔的转世.难怪我天涯海角都寻不到.原來是被仙帝藏起來了.”
冷华依旧面无表情.
姬炎继续说道:“第三真魔在此.仙帝陛下.恕我宴会结束后把她带回妖界.陛下沒有意见吧.”
冷华沒有说话.
众人渐渐地转惊讶为愤怒.“陛下.这种妖颜惑主的人坚决不能留.快把她赶出仙界.”
“陛下英明.快快把这妖孽逐出天庭.才可平定民心.”
姬炎眼睛一眯.“哦.好大的胆子.我的人你们也敢骂.”
“你的人.”
冷华突然开口.下面一瞬间鸦雀无声.
远处天雷滚滚.冷华的眼神阴冷异常.
妖王慢悠悠地说:“她是妖.不是我的人又是谁的呢.”
花皎看着冷华的侧脸.以真正的妖身面对他.不知为何自己有种释然的感觉.
冷华望向她.眼睛忽然暗了下去.缓缓地开口:“她是她自己.从來都不是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