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回 冷书生现!(第1/1页)尸经
左耳盗给我们吃得也不知道是什么药.反正对抗虫子很有效.因为虫子由我身体钻出去后绝地身亡.左耳盗又从怀里掏出一包牛皮纸包裹的药包递给我.打开后.发现里面是白色的粉末.
“洒在鬼狸身上.”
我按照左耳盗说的做.将药粉依次洒遍兽兽全身.药粉入身.虫子全痛苦地挣扎.从兽兽身上滚落下來.个个血充大肚.兽兽浑身千疮百孔.和我一样.我的双腿干瘪得恐怖.皮包骨头了.无数小孔开始还能流血.后來血不流了.往外淌浊黄色的浆液.跟脓浆似的.另外.奇痒无比.痒得直钻心.我.忍不住去抠.去这些小孔里抠.手指钻进里面.抠得叫一个爽.
左耳盗说:“ ……”可惜.话到口沒來得及说.一把刀便擦着他的头顶飘过.割下一缕黑发.也乱了包裹他右耳朵的白布.白布落下.我看到左耳盗右耳位置光秃秃的.这时.数盏明灯照向我们.一群身着夜行衣的黑衣人将我们团团围住.手中持着盒子枪.甚至有端长柄冲锋枪的.枪口黑洞洞.指着我们.扳机待命.
我吓得慌张不已.见刘福明从人群中走出.手背在后面.一副高姿态俯视着我们.毫不客气地冲左耳盗放冷箭道:“我说.平步青云.我俩平生素未结仇吧.今日.不知你來此有何贵干.莫非也想來分一杯香羹.”刘福明说的香羹可不是什么形容词.表示美好事物的.他的意思就是指左耳盗想來偷尸(偷香).
左耳盗义正言辞地说:“不要自己把偷尸定义为性质恶劣的行为.比起你们世代蜡尸做尸体交易的勾当.逆天而行的行为.根本不值一提.再者.今日來此.我对你家的这些老窖深藏的古董丝毫不敢兴趣.”
刘福明饶有兴趣地问:“那我倒好奇了.难不成是为了给这两只贼打掩护.”
他如此作践我们.气得張半瞎浑身发抖.左眼重瞳竟然出现裂痕.一道红色的裂痕曲扭在眼球中.然后.自眼中溢出红色的符文.爬满整张脸.再继续往下延伸至脖子.手臂……最后.他浑身跳动着这种红色的符文.红色的符文闪耀着光.張半瞎掐着头痛苦地叫着.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刘福明更是暗示所有人把枪端好.随时射击.因为他以为張半瞎要拿出什么奇怪的招式.其实不是.張半瞎后來自己说.说他当时体内仿佛有两个背靠背粘在一起的人.相互撕扯.灵魂快要裂开一样.头疼得跟玉米在炸泡机子里炸开一般.
终于.一个虚幻的人影.从他身体里挣脱出來.立马人间蒸发.而張半瞎也累得倒地不起.刘福明哈哈大笑.说:“原來是灵魂绑定.难怪这个小子能有如此不平凡的身手.这下.可玩完了吧.”
左耳盗轻轻一笑.耻笑刘福明.“自己无知.还要把声音说得这么大.”
刘福明气得吐血.猛扣扳机.手枪子弹爆发声振聋发聩.超音速射出去的子弹.撞击在左耳盗的胸口.我一声惊叫.结果.子弹碰撞左耳盗发出沉闷的声音.子弹应声落地.巨大的冲击力竟然被左耳盗胸膛抵消掉.我以为他练了气功.
刘福明惊讶不已.但更让我们所有人过目难忘的是.左耳盗一秒内瞬移到刘福明面前.拿下手枪.倒指着刘福明.他高速移动给人的感觉就像手在眼前一挥而过.还带着虚影.左耳盗不亏为淮河大道.伸手敏捷.堪称一绝.他不说别的.只道:“人若无知.闭嘴是最好的选择.”
“你.你.你是什么怪物.子弹.子弹也能挡.”刘福明不明是非地问.其实.我也想知道.很是好奇.
左耳盗扒开上衣.露出里面黑色的铠甲.说:“玄武铠甲.”
玄武.龟者.我想起在长江斗刀鳅时.左耳盗脚下踩的大龟.我似乎明白什么了.
左耳盗说:“你我本无仇.我左耳盗也无需和你计较.今日我來四凶.只是想阻止冷书生在你们刘家坟布天阵图.无奈.你如此愚蠢.为了光绪的金尸.对我两位朋友大打出手.太.过分.”枪口一指刘福明脑门.手指一动.我沒敢看**迸出的惨状.扭过头.只听一声枪响.再回头时.大家全朝一个方向看.刘福明沒死.左耳盗也沒再抓着他.
我心一沉.想:糟糕.冷书生.
果然.从金尸阁那头慢慢走过來一个身着黑色忍服.腰挎武士刀.面遮黑巾.头戴黑色连衣方帽的男子.身高一米七几.不是我想象中那么高.后面跟着两位同样打扮的随从.腰板挺得都直如劲松.左耳盗的子弹是射向这人的.
刘福明显得有些害怕.说话断断续续.“你.你.冷三笑.冷书生.”
左耳盗摸着枪身.说:“冷子.别遮遮掩掩的了.把面罩拿下來露露脸.”
冷书生慢慢拽下面巾.一张似乎过多地涂了增白霜的白脸毫无表情.冷调够足.男面女相.五官端正.面目清秀.很难想象.如此一个帅气成熟干净的男人竟然是全中国最危险人物.張半瞎说过冷书生和左耳盗出自一个师门.师父是个日本人.但是两人为人处世的方式以及人生追求竟然反差如此之大.难怪古人说“师傅引进门.修行在个人”.
“平兄.此处是我最后一个天阵了.能不能不要.不要妨碍我.”冷书生说话有条不紊.磁性话音无比诱惑人.
左耳盗说:“冷子.人死轮回.乃天数.你天阵祈命.逆天而行.大不顺道.坏乾坤宇宙纲常.乱六道五行.势必导致天地异象.全球大乱.这责任你可担当得起.”
冷书生满脸漠然.说“我只求长生之术.其他的事.我不想管.”
“自私的东西.禀性难移.”左耳盗以一个兄长的身份发冷书生的火.
冷书生再沒有说话.徒叹气.转身走了.
我十分好奇.这就完事了.
谁知道.战斗刚刚打响.还记得我在饶西住院时.一个戴着生化太极臂章的组织曾闯进我的病房那件事吗.張半瞎当时说那个组织是冷书生的下属.可以窥出冷书生能在中国混出名來.绝不是随便弄些人.拿些砍刀斧头或者是自制的几杆土枪就当上草寇大王的.他有自己的一套编制军队.专门从事地下工作.
冷书生留给我们一个背影后.左耳盗冲出人群.追他去.却闻金尸阁外枪声四起.子弹射穿房顶.碎砖碎瓦跌落不停.噼哩呼啦.我双腿受伤严重.張半瞎又晕倒在地.我只能求救左耳盗.“快來就我们.”
左耳盗见冷书生跑得沒影.自己也清楚现在是什么个状况.回來一手扶一个.一手抱一个.我则死死地把兽兽护在怀里.大家全部往外跑.谁也不管谁.刘福明虽然放话和冷书生对枪.但是谁不怕死.枪随便放几下得了.都是抱头鼠窜的.左耳盗把我们两个累赘救出去后.看到金尸阁外一片混乱.屋顶上站满了持枪的忍者.走廊上到处是破烂的砖石瓦砾.
忽然.万盏探照灯从楼下齐刷刷照在整个妖楼之上.围了一圈过來.团团黑气被逼升空.同时.枪声戛然而止.
底下有人抬着大广播.刘福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去.喊话道:“金尸沒有请來.冷三笑.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道理沒听过吗.你真以为我刘福明好欺负.演戏罢了.你已经入了屍阵.平兄.快出來.”
左耳盗说:“抓紧了.”说完.他纵身一跃.在空中直线下落.却很快找到支点.在墙上搁脚.缓冲了我们自身下降产生的巨大冲击力.多年的水上漂行.造就了他这身好轻功.是个奇人.
站在我眼前的确实是刘福明.左耳盗和他礼貌地握手言欢.刘福明似乎毫不在乎我和張半瞎.指着妖楼之上.笑道:“一楼铜尸.二楼银尸.三楼金尸.三尸罡煞.必置他于死地.”原來.左耳盗在來之前就找到了刘福明.向他说明來意.引起刘福明的重视.才故意演戏设局.由于我和張半瞎是完全不知道内情的.自然“演”得很像.
强光刺激妖楼中三种蜡尸.楼顶上一道道直冲天际的黑气是封在蜡尸中的凶灵被释放出來了.经过长年累月地积累.这些魂魄阴寒极重.能让人瞬间神志不清.百分之百地击垮人的神经.导致人身体机能彻底失去平衡.血压暴涨.心跳骤停休克.严重时.会引起脑部出血.
我被左耳盗撩在一边.旁边是張半瞎.他还昏迷不醒.虽然我很想帮他做唤醒治疗.但是我不想错过楼上的精彩一战.上空.漩涡状的彩云气势压人.下方.枪声乱放.渐渐.枪声停止.众人不知觉中被凶灵一个个放倒.可是.死人堆中屹立着一人.是冷书生.
他果然是有些道行.四处游荡的凶灵.沒一个近他身.是因为沒一个敢近他身.冷书生霸道地站在那里.一种藐视众生的姿态.天地与自己何干.左耳盗说冷书生一辈子干的事就是求长生.不得长生心不死.
冷书生朝结界外走來.刘福明有点紧张.攥着手心说:“只能用镇屍符了.”
刘福明说刘家坟的楼顶瓦上有一张镇屍符.符纸整个覆盖在屋顶上.是刘家坟用來镇压尸气的.现在不得已为之.
符.狭义上说.是咒语加黄符纸.它可以产生一种强大的气场.从而囚禁押住凶灵妖物.冷书生自身就是一个天然的阴物容器.体内不知藏了多少污.纳了多少垢.
“镇屍符.摆四方阵.”刘福明指示道.底下这些持枪的莽汉中立马挤出四个与众不同的人.分别穿着红、绿、黑、白四种颜色的上衣.背后全描着阴阳鱼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