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宿主(第1/2页)惊魂师之倾破
百度搜索 本书名 + 第五文学 看最快更新
她似乎是觉得这样的质问很是不解.于是便挑起眉在嘴角勾勒出一个虚幻的笑容出來.回道:“现在还算是.”然后瞬间冷了脸庞.竟还可以笑着问自己:“那么你是要來夺眼.还是要与我算些所谓的往年的旧债.”
我不屑的冷哼一声.她听到了反倒愣了一愣.然后皱起眉再次认认真真地打量起我來.然后若有所悟的问了一句:“轻蔑于我.”我闻言倒“嗤嗤”笑了起來.果然她一直都不是什么无趣的人:“惊魂那.你凭什么认为那些琐事哪能惊动的了我中断近千年的修行出世.踏入这尘世也不是我所愿.我也只不过是顺应天命.为成为你的宿主而來.”
我一时愣住了.看着那异兽言语不出.这也太有些匪夷所思了吧:“所言却真.”还真是沒有想过.在云阳之后竟然还真有我独属的宿主.看他慎重的冲我点点头.眼角一闪而过一丝寒光.然而却再沒有什么异常举措.只是咧开了嘴继续说着:“你以为仅凭那几个旧友你就能从川蜀一路悠然回到华山.而沒有受到‘那边’叨扰.在你沒有‘赴归’前.依着现任铸者的脾性.‘天下’又缘何非要庇护你不可.”嗯.局势分析地分毫不差.好个见解独到、手腕凌厉.更爱邀功的宿主.
我摸了摸嘴角.瞄着那厢半点不客套的宿主.这厮跟当年云阳初见我时温润如玉的表象根本就是云泥之别啊.不过想想也是.本就不过是为了积攒德行以求早日飞升.所以才这么不遗余力的给别人供给自己数年苦修的灵炁.确实也有资格去闹些不大不小的执拗的.再看它貌似天狐的通身气派.那么雪白而纯净的毛色.尤其是那么一双眼眸.原以为是纯粹的洁净之色.只有在他不经意眼波流转时才能瞥见其间丝丝缕缕魅惑妖娆之态.元身已兼具这样的气韵.若是化为人身还不知是怎样的倾国倾城呐.霎时脑中激灵灵划过一个词.妖孽.
“你……”一句话尚未说完.就很是纳闷地被对面那妖怪的神情给截断了.看它嘴角似乎是拉出了个促狭的弧度.很是自得其乐的样子.然不及我深想这笑容意义何在.就已觉得脑后长发被人揪紧使劲一扯.自己的头皮一吃痛也就随着他的身形往后直退.待到耳中退到那异兽不轻不重一声清喝“住手”之时(更何况还不知偷袭之人是否有那个能力能够听到他的呼喝).脚下已一步踏空轻巧巧落下了山崖.一边急速下坠着一边心中更是不解了.这是什么情境.只是还沒等自己理出个什么头绪.身子已经重重拍在了水面上.一时头晕耳鸣的失了方寸.下一刻只能感到四面八方的潭水直往眼耳口鼻中灌着.拼命划拉着双手想探出水面.然而脑后揪住发辫的手丝毫不松力.越是挣扎他往下沉得越深.是了.怎么忘了.崖下不远处是个浅潭.不深却也溺过我一两次了.现如今总是圆满了三次了.
“麻烦啊.”完全沒入水中之前只來得及皱着眉头嘟囔了这一句.
就可以回想起的这些岁月里似乎对于水的恐惧从不曾削减半分.因何而起却已沒有一丝记忆.直到现时沉入水底.这恐惧才又冒头.远比岸上更甚的暗沉.眼前还是融不开的墨色.也或许这根本不是水底的本來面目.是自己还是不习惯这种不可视物的感觉吧.可笑的是自己其实早该适应了这种视野了吧.这片浓郁的化不开的黑暗.嗯.不对.怎么这种时候还能不知死活地又晃神了.咳咳.开始呛水了.从身后扯住长发的手反而更用力了.头皮痛感更甚.终于一口气再也憋不住.抬起头.一串水泡从口中溢出.双手更是无意识的挣扎着划动.苍天啊.那妖孽怎么还不救人.这就是你为我安排的命定的日后要共度余生的宿主吗.这宿主是不是薄情的有点忒过了啊.咳咳.又晃神了……
谁料就这迷糊地瞬间我那一直引以为傲的身为华山战剑的本能再现.心念转动间身子便借水势向头发被扯动的方向翻转过去.双手放弃了无谓的比划.反扣住他双手让他也无法脱身有换气的机会.且看我两谁人憋气的能耐更长久些.然而我又被所谓的天意又戏耍了一把.在如此昏暗的环境中.我竟然又看见了.眼前那一脸冷峭神色的人竟然是他.唐彦.那个我誓言必将护他周全的男子.那个自从恢复了记忆总是不自主将他当做以沁的男子.那个少有的于人前对我尚还算是抱有敬重之意的师弟.呵呵.就算早就知晓他有问題.可是这么正大光明被人背叛了的感觉的确不太舒服.微眯起眼.被恼意冲晕了头脑.杀意渐起.一手仍是牢牢扣住他右手不让他有拔剑的机会.腰畔长剑终于出鞘.剑势迅疾.切开身遭的流水后直刺向他胸前.
他却悠然笑起.似是嘲弄着我这看似无理取闹地招数.左手却以常人无法做到的刁钻手势够到了长剑.轻而易举地接下了我这招突袭.然后冲我如往日里撒娇一般眨了眨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唇瓣扇动.我看的清楚.他是在说:“言衾.你要杀了我吗.”
我冷笑起來.清楚胸中可以转换的气息也就快不够用了.下手不再留情.厌恶这些愚弄别人情感的人.无论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许是惊讶于我还有反击的余力他并沒有作出任何反抗.再一亮招就被我看穿破绽.嗯.用我最熟稔的剑招对付我.你是一心求败吗.
“惊魂.他死透了吗.”那妖孽盘旋着飞舞在我上方.嘴里问着这般不着调的话.在得到我否认的答案后才抓紧了我的衣衫将我跟被我揽在怀中的人一起拉出了水面.然后收了羽翼昂首挺立一旁.低头看着那个刚被我拖出水面.浑身湿透.正仰躺着口中不断呕出鲜血的男子.我自己也脱力的趴在河滩上喘着粗气.好半天后终于缓过劲來.不满的瞥了那妖物一眼然后缓缓摇了摇头.他们必不是有预谋的暗算于我.而且这厮必定对除了我以外的所有都使了障眼法.唐彦能不能看见他还是另一说.依着唐彦平日里小心谨慎的性子.若是先见着了这妖怪他怎会如此冒失出手.我看着他那熟悉的面容.心里一阵揪心的难受.再看看自己还未清洗干净的血迹.突然就有了一种将以沁又杀了一次的错觉.指尖轻触上他的眉心.心中已经了然:我啊.自从得你一笑后.就注定了此生对你都下不了杀手的结局了.竟然能在那样的转瞬间.不惜以自伤强行翻转剑尖.用剑柄刺向他的胸膛.仅是透了一丝剑气散入他肺腑中.一只雪白的爪子拨弄着唐彦的胳膊.喃喃道:“他似乎从制住你之后一直就沒有再下手了呐.更何况要不是为了将已然半溺水的你拖出水他哪用这般狼狈.”话说完又状似漫不经心用另一只手爪扯了扯我衣服.立马我身上衣衫原本潮湿贴身的感觉就消失了.只是……我感觉不甚爽利地摸了摸衣衽和领口.是女装啊.稍稍皱起眉然后才接着他的话道:“若是我.明知必死无疑的猎物何须多费手脚.至于救我一命那不也正是为了救他自己一命吗.”话音刚落下.茫然的色彩再度盈满瞳孔.眼前唯一还余下的妖怪轻笑起來:“有着这样眼睛的惊魂师.难得啊……”我挑眉不作答.又突地想起了什么.于是俯下身摸索着唐彦的脸颊尽量对准他的双眼.正准备开眼.身后却有只爪子轻搭上肩.从身后低语:“往转眼可不是有着你这么滥用的.身为惊魂师的职责与限制你该比谁都清楚.”
耸耸肩不置可否.将唐彦扶坐起靠在身侧.一颗药丸塞进他口中.叮嘱:“只含着即可.”随后却一手扣住他脉门.一手解下解下他腰带将他绑了个牢实.确定这小子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后这才又抬头茫然看向那静候一旁地妖怪.不动声色许久后勾起一抹微笑.带着些许久违的腼腆向它伸出了右手:“我似乎是让你久等了那.”作为常年跟着那群不正经的师兄弟流连烟花之地的我表示.我的沒正行又固态萌发了.他却一本正经地收起刚刚展开的双翼.迎向我的目光.缓缓的匍匐在地.慵懒地将脑袋搁在我腿上.任由我有一下沒一下的抚着他的脊背.看他眯着眼一副受用至极的神情(传说中的顺毛啊……).嘴里的话语倒是有些冷冽:“你自己也该清楚.我跟云阳谁才是真正能够留在你身边的.”诚然.让你说对了.自然你说明了來路我对你沒有半点戒心.许这就是当年他说与我听过的天注定的感觉.鼻头忽然间就那么忍不住一酸.于是伸手摸到他的脑袋使劲揉了揉:“说了这半晌的功夫.你应该不是狐狸吧.”他显是着恼的抬头一口咬住我的手.却只是轻轻含住了.含糊不清的回复:“孤陋寡闻到你这个境界的惊魂也不多见了.记清楚了.吾身——腓腓.温氏一脉名为冬荆.”
我偏头想了会儿.顿悟:“山海经言.像狸.白色尾巴有翅膀.还有解忧愁功效的那位.可你给我的感觉还是比较像狐啊.不对.果然还是不一样的.”他的身遭围绕着一圈深深浅浅的蓝色光芒的光晕.深沉不可琢磨.和狐妖媚惑人的嫣红是大相径庭.腓腓闻言似乎是有些无奈地搭了一句:”那不巧了.你该在七百年前就认了我做宿主的.”我的眉心拧的越发纠结.什么意思.他却趁着这时冲着我手腕就咬了下去.利落切断了血脉.一时整个右手鲜血淋漓的一片.他却还能一边允吸着我的血液一边清晰的说话:“解忧这种小把戏可是只有百岁前通灵的幼兽才有那能力.而我……”他终于带着一副餍足的表情直起身.瞳孔中散发出摄人的精光.摇摇尾巴.带着与生俱來的华贵之气.舔舔嘴角的血迹:“可是有着九百多寿数的灵兽.”我这边还捂着手腕血流不止的惊愕着.那厢的妖孽又忽地半伏在地上点头道:“果然可以从被宿之人的血肉中读心啊.”我摇摇头无奈地笑了起來:“是了.你的真名还不知该如何称呼.”就着衣襟擦擦掌腕上的血迹.抱拳行礼端的是谦恭有礼.他倒一副颇为眼熟的漫不经心的表情舔着手爪满意的哼哼:“侍奉宿主这般态度倒也尚可.再则.我再有七十年便要渡第一轮‘天劫’.你还是先想想办法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吧.到时我可沒有什么心力去照顾你.”我依旧揉揉嘴角.却不对宿主这一说法多加辩解.他之后便也就不再言语.我也乐得轻松自在.河滩的微风很是不错.迎面而來暖洋洋的触觉让人止不住要生困意.对于躺在身侧的唐彦.我也沒有任何想让他醒转的念头.就让他这么躺着歇会回复一下精力也不错——
走在回去的路上.还是看不见一点半星的光亮.可是这次有那个妖孽牵着我的手慢慢前行着.连带着唐彦他也一并背负肩上.“你认识路.”我很是困惑.回神想想这也沒什么.指不定他在华山度过的岁月比我还要长久多了.“但凡是跟你这世相关的一切我都明了.自己日后要侍奉左右的寄主怎可随意托付.”它倒是直白的很.我倒是瞬间窘迫了一会.为什么瞬间有种被人托付终身的感觉.只是.为什么自他化作人身之后就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形了.可惜了呐.不能亲眼看见异兽的化身.不过听他现在言语的声音.应该是个男人吧.也不知是不是如我当初料想的一样是个俊秀无双的男子呢.
“到了.”听着悉悉簌簌的声音应该他是将唐彦放了下來.伸手向前探去正是我家后门.嗯.这个习惯他也知道……不过也好.大晚上的带着自家受了伤的弟子惊动了旁人怕是也让人心烦的很.话说.认了宿主就是这点好啊.有个随时随地可以张开的幻觉结界.从而不让别人感知到你与自己的宿主其实正在交流中.完全不必担忧在自家门口被人抓包.
“喂.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