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爆更啦(第1/4页)惊魂师之倾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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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峪 刘玺台
“华拭薇.跪.”
我愣了一愣神.本就不明了为何这么仓促赶回來之后.在这种幽闭门下犯禁弟子的地方相见也就算了.但是这般“礼遇”似乎就有点担待不起了.遂嘴角噙上一抹冷笑.睁着一双泛着空洞之色的眼.仍是直着身问道:“师父.敢问我何罪之有.”岂料我话音刚落.一支剑鞘已毫不留情的砸入膝窝.酸麻难挡却仍是咬牙强撑着不愿落下膝头.只是倔强的等那些身边看不见的人散开了些.才慢慢撩起衣袂单膝跪下:“何必用这种手段.我也自会跪下的.掌位.师父.”茫然的双眼直视前方.努力压抑住因由这黑暗而生的恐惧感.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神色.直到低下头感觉到额发遮住了双眼.这才放任自己略闭上了会眼睛.
“拭薇.你平日里素來精灵.凭地此番这般糊涂.让你带回‘往转眼’.不过要的是那女子催破的能力.却不是由你带回这么一双残缺的‘眼’.”老头的声音中听不出什么责备的语气.只是……
“师父.你知道……”我略偏了偏脑袋已便确认他话语中的真正含义.
“是.我比你更清楚那眼睛的功用.”听着他平时笑谑的语调忽的严肃慎重起來.让我心下有些发懵却也肯定了几分自己原本的揣测.
暗暗轻叹口气.终还是问了出口:“你.究竟是谁.”
“朔.”就在他答话的同时.一柄重剑已然夹带着千钧之势落在了我肩头.我一则半跪于地.二则实在是视力不便只得由他轻而易举将我制服.
迫于压在肩上的重剑一时抬不起身來.自己只能在心里暗自琢磨了会儿:天下.不自觉地挑挑眉.这倒是从沒想到过.原來还是一家人.我说老觉着他名字从心底里觉得让人心生不安的.安朔.太**的“朔月剑“.还真是久仰大名了:“果然是你……”眼底划过一丝极力想掩藏的恼怒.胸中反而松了口郁结之气.这样一來很多不合情之事就都有眉目了.
眼中再度映入深深浅浅的光线.语气也逐渐淡漠了下來:“难怪你知晓去取往转眼之人必须是我.也难怪了我这般如此平淡无奇的出身又无什么过人才能之人.还能如此轻而易举地停留在了华山.”朦朦胧胧中依旧可见他迎着我询问的眼神毫不迟疑地点点头.于是我终于懈怠地垮下双肩.有些不想直视这个一直视作父兄长辈的师长.“想來这华山本也是容不下我的.”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弟子.眼光冷冽煞气迸出.直惊得他不由自主将长剑从我肩上挪开.然后我才施施然起身.在他不悦的眼光中附耳与他言.“只因你才是这华山真正执权之人.只因你比谁都清楚那眼睛非我莫属.所以才会这由得我般水到渠成的成长至斯.那么.现如今你又是要怎样处置我那.”抬起头坦荡荡地直视他眼底.不放过他眼中一丝一毫的变化.我已经懒得再去多做猜疑.这么一番折腾下來.之前的人生是不是虚假的有些可笑了.那还计较那些做什么.我本就是为了这双眼睛而存活至今的.不然这堂堂华山的“战剑”又哪轮得到我头上.
然而.此番他的回答却实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这里不方便多言.且随我來.”他转身潇洒离去.而我视力尚未完全恢复.只能靠着零落响起的衣摆声紧随其后.
隐约可见他是向着厢房外走去.无奈地摸摸下巴再度叹了口气.也只能尽力辨认着他的身形跟在其后.“师姐.”身侧原本为我引路的人并未离去.这会依旧还是牵起我一方衣袖不疾不徐的向前走着.哦~连我跟朔的私下密谈都可以不用避讳.看來可不仅仅只是侍奉掌位那么简单吧.我垂下头看他略显文弱苍白的右手.五指蜷曲着轻轻扯住了我的衣袖.算是为我顾及了男女有别这一说.
一路走走停停不知究竟是去往那个方向.我也不甚急躁.反正这天气温和舒适的正适合山野漫步來着.等我视力已全然恢复之时.才恍然这是已到了三皇台了.眼前一爿小小水潭.沿潭有人围了一圈窄窄的石子路.潭边有几从翠竹正郁郁葱葱的生长着.完全无视了这季节的变更.
安朔正于潭边站定.一手扶住竹身一边回身看着我.面上满是自责和长辈惯有的容忍之色:“阿衾.前事我也无需多做辩解.虽说此行确是利用了你不假.可这些年下來华山上下对你的情谊如何.你自己必是比任何人都清明的.除却取那双眼睛的事是我的算计.其余的也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天’里的人所受的制约与你们这些惊魂本就沒什么二样的——言出必行.这就是我们必受的束缚.想必你也是再清楚不过的.”他说完这些.视线飘向天边忽地笑了起來.脸上也一副惯常的悠闲姿态.似是早已料定即使我已洞察事实也不会放在心上.
“师父.今日实是身困体乏.明日必至堂前与您禀明此行详情.”我沒有回答他.只是再次深深一作揖.瞬间就觉得整个人困顿的无以复加.无论是心理还是身体.从梓清那里一路奔波仓促赶回.途中连稍作休息调整下伤势的机会都沒有.此时稳下心來.更是感觉虚弱的连呼吸都提不上來.果然这般死了一次的感觉可真不适合我.
“何必劳烦师姐.师父.彼时我也在场的.且由我代为师姐向您述职吧.”轻轻将扯住地衣袖放下.也随着我向他抱拳施礼.耳畔的长发被山风吹着不时擦过我面颊.冰凉柔软.我侧身看着他不置可否.却还是微微挑起了眉宇.唐彦啊.如不是这一路见过你太过冷然功利的眼神.我也会觉得你是个体贴的好师弟的.可惜了.纵然是你这样的态度.我还是决心要护你一生周全了.
“师父.师父.可是让我终于找见您了.”
本是已经打定主意再不理会他二人.抬脚就准备先行告退的.谁知愣是被这熟悉的声音缠住了脚步.好奇地转身看向來人方向.谁知就这一回首.便在以后的光阴里第一次让这世的我洞彻何为悔恨……
那人如往常一样冒失地一阵风似的迎面撞了过來.我早已习惯的偏身让开道路.那人向我道着谢而后又生生顿住.一声惊悟的“啊”之后.那人油滑的语调传入了耳中:“哎~可巧了.华师姐也在.哎呀.多了你压阵事情可就好办多了.师父.黄山弟子已到山下解剑亭.这才到华山就不知缘何已经闹了开來.黄山那些人只嚷嚷着说是我们华山好大的架子.客人竟都不能带剑上山的之类的啰嗦.五师兄他们刚赶下去.打发我先來支会您一声.听您定夺.”我愣了一愣回过神來.这是有麻烦事了.这厢拔脚就要开溜.脑后就模模糊糊不甚清明地听到老头懒懒应了一声:”你师姐都回來了还问我作甚.解剑亭她尚还未交到新任‘战剑’手中.这解剑亭的事宜便还是由她当家.你只管拉她回去主持局面就罢.”唉~~这是什么局面.我可是还要回去修养身息的.不带这么消遣人的.我脚下毫不停歇继续飞奔.装作沒有听见那边半点动静.
“师姐”.那小子这会子得了师令倒是半点不含糊.连着几个纵身起落就已经落在了全拼体力奔逃的我的面前.挤眉弄眼地煞是可恶地一把抓住了我的后衣领.“大伙可都知道等你不易的.你这会又是着哪门子的急啊.”连忙伸手推开那小子殷勤的拉扯.低着嗓子低声呵斥他道:“魏夏影.老娘就快累死了.这种踢馆的事你们也不是沒待我清理过.何苦非要我出面不可.师父也许可我可以先行休息的.不过是守住解剑亭而已.你帮我转告五师兄.让他暂为代我一段时日了.”他瞬间垮下一掌稚气地娃娃脸:“别介啊师姐.你都推脱反倒还指望我们这些人.那解剑亭还不如拆了好.”于是乎那竖子仗着看出我现时沒什么体力多做挣扎.干脆直接就扯住我胳膊就往去处拉.完全不顾我的继承人尚还在场.也不给我留点情面.
我抬剑阻挡住那小子简直就快抱大腿的无赖举止.怒了:“禽兽.你弄清事情原委了沒.不是我不愿.是沒奈何啊.我可是受伤了啊.内伤啊兄台.怎么去‘会客’啊.难道赶去送死啊.”“哎~”那小子这才意识到我的反常.”我说师姐你今天怎生得这般文静.原來是这样了啊.不对啊.你这是什么状况.是遭人暗算了还是染恙了.还真是凑巧啊.”那语气完全是质疑我又出什么推诿责任的新花样了.“我比你更想知道那.话多的让人很是不耐啊.竖子.”趁他还未及反应过來.直接一剑鞘抽过去.听他一声痛呼后.是老头满意的啧啧声:”拭薇啊.就你这身手应该沒什么大碍的.还是你去看着吧.毕竟那可是你最熟悉的地方了.要是换了人守着我还真是有点不放心.”
“可是.师父……”本來回山之前就已让出战剑之位了.我浅笑起來.眉眼间笼上一层不耐跟嘲讽.看向那个忽然间让我更摸不着头脑的师长.不是我推脱.也不是想要刻意隐瞒实力.只是自己似乎在失了视力之后.连往日里那随时可以舍弃性命的鲁莽也一并丢了一样.心里总是悬在半空沒个着落:“让我去也沒什么.只是我这般还真沒什么把握不会丢了华山的脸面的.万一黄山一众佩剑上山來了你可别悔不该当初云云的.”一时间眼角余光看见唐彦似乎为我这般讥讽师父感到讶然一样.半天沒什么声响反倒是带着几分玩味的眼光看着我.
而另一边那被我尊为师长的男人收了散漫的神情.经由岁月打磨而成的坚毅脸庞带着某些不可解的骄傲神色.锐利而锋芒毕露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然后才沉着嗓音缓缓说道:“若是你.有何可不放心.”
“知晓了.”我冲他点点头算是应承下了.貌似矜骄又恭敬的低下头.却又暗暗倨傲地扬起嘴角.师父啊.还真是透彻我的为人了嘛.给予这般的信任.让我怎好让你失望了.您呐.还真不是一般程度地拿住我的软肋:“不过.‘会客’可以.明天.”
“师父.不如让我去吧.您上次不是还指点说我欠缺实战经验的.一则依我现时的身份.代师姐而去也不算失了华山的身份.若是我力有不逮之处再由师姐出面也更为妥帖;二则.师姐也好在一边教导.免得他日我接手了解剑亭也手忙脚乱毫无章法.”耳边传入熟悉的声音.言辞思路清晰.是他又一次不顾礼教地插话了.竟然甫一开口又是为我脱身.“师姐.”身边之人似乎是讶于我止住他的去势.“我去就可以了.何须劳烦师姐.”
“呐.我尚且还沒有无用到这种地步.再说了闲來无事灭灭别人威风也算一不错的消遣啊.”冲他眨了下神采诡异的右眼.看他不禁失声笑了起來然后认同的点了点头.而后这才头遭认认真真不带任何戏谑神色地看着他一字一顿的念出了他的名.“唐彦.”
“早这么干脆不就结了.嘀嘀咕咕.啰里啰嗦的.师姐你还真是十年如一日.”夏影那孩子自己唠叨的痛快.那粗神经的师弟竟全沒察觉出我此时已是诸多行动不便.自转身离去.“我先去传话让五师兄他们先招呼着.你可记牢靠了.明早青柯坪门外等你.若是辰时过你还沒到.嘿嘿……”被他两声奸笑笑出一身鸡皮疙瘩.无奈的摇摇脑袋.我还真是沒人关照的命了.一抱拳拜别师父.转过身向山壁摸索而去想依靠自己走回去.心下有些烦乱.这忽地又不能视物地症状近來似乎更频繁了些.“言衾.”身边有人低低唤了一声.而后小心翼翼牵住我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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