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白云深处有人家(三)(第1/1页)暗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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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白云深处有人家(三)
剧烈的疼痛瞬间从我被压在地上的腿上传来,直接蔓延到我的四肢百骸,再由四肢百骸渗透进我的每一个细胞里。
“额——!”突然来袭的疼痛让我不禁闷哼出声。想要站起来,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只觉眼前有白影一晃而过,接着就见一双纤纤玉手出现在我的面前。这是一双女人的手,却又不同我见过的所有女人的手。这双手有所有漂亮女人的共同特点,指节纤细,皮肤莹白如玉。这双手却经历过我见过的女人都没有经历过的故事,只见莹白如玉的手上布满了划痕,刀伤之类的痕迹。古往今来,不知流传过多少个关于美人英雄的故事。自古美人配英雄,至今英雄爱美人。虽然我觉得我和这世上绝大多数的男人有所不同,可我也终究只是这世上所有男人里面的一个男人。男人好色,如同猫爱吃鱼,老鼠爱吃大米,这是天性。只是这好色之别在于有人好色如同君子,只是欣赏,却不一定会采摘,有的人却下流,看见漂亮的女人,就想摘掉。
我虽不敢说自己是君子,却也不是个小人。见美女自认只当是这世上一道美丽的风景,有可以欣赏之处,就驻足观看一二罢了。可今日见这一双手,我却不自觉的收起自己往日对待美女的态度。那是对她的一种亵渎,我会自惭形秽。我只觉得看见这双手,我好像就能在自己的心里勾勒出这双手的主人的模样。跟具体的五官长相无关,和身姿气质无关。这种勾勒,直达灵魂。
只见这双手轻轻的落在我的肩膀肘子上,轻柔又不失力度的将我拖起来,重新扶回床上,又拉过旁边的被子,给我盖在身上。还不忘帮我掖了掖被子。知道这时,我才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的,从梦里恍然惊醒。猛然扣住给我掖被子的这双手,紧紧的攥在手里,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只可以渡我轮回的招引船。
“拓雪呢?你有没有见过拓雪?你们把她怎么样了?让我见见她好不好?”我也不知自己具体说了些什么。只是语无伦次,毫无章法的想要一下子倾泻出自己所有的想法,好让她明白,我在说的东西对我的重要性。
我不知道她是怎样动作的,只觉的她好像只是轻轻的动了一下手腕,我的一只手里却已经是空空如也。我虽然失去了内力,可在情急之下,我知道自己用的力气不小,可我却连她的动作都没有看清,却已经失去了手中的掌控。我正在怀疑她是不是有绝世的武功,或者她本身就是世外的精灵。可还没有来得及细想,她就已经阻止了发散思维的意图。她只是用挣出来的一只手轻轻的放在我抓着她另一只手的手上。温热又粗糙的手感传来,却奇异的熨帖了我急躁的心神。让我的动作和心都慢慢的安静下来。
我以为她要对我说很重要的话,起码也会回答我提问的问题。却不想,她只是把我的手重新放回被子里,给我盖好被子。等收拾的一切都像是让她满意的样子,她才对我说道:“不要情绪波动太大,你该知道,你的伤势很严重。”我听过浓情黄莺出谷的音质,听过拓雪骄横却可爱的声音,可这本该陌生的声音,却让我有莫名的熟悉感。尽管这个声音本身并没有什么值得让我特别注意的地方。尽管我可以确信,在此之前,我明明白白的没有听过这个声音。这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吸引我不由自主的循着这声音像它的主人看去,只是很平常的一张脸,没有拓雪的飒爽,没有浓情的娇柔,甚至不似李苒的冷傲。却让我觉得这个人本该就是这样,平平淡淡的脸,平平淡淡的眉,二十岁的年纪,却像是已经过尽千帆的沉淀。不饰浮华,却上善若水。看我看她,她也只是淡淡的会看我一样,不张扬,不反感,不急躁,不拖沓。我像是有些失望,因为我想不起来,我是在何处见过这个人,却像是淡淡的欣慰,尽管这时,我还不知我的这种感觉因何而生。
我以为她接下来,就会告诉我我想要知道的内容,她却像是终于满意了我安静听话的样子,点点头,转身像来时一样,不经我同意的走了出去。
我只觉得我全身的毛孔瞬间都和他们的主人一样,气氛的就差冒烟。可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却只有无奈的按照她的指使,乖乖的躺在这硬板床上。
不知道自己究竟已经睡了几天,不知道东方是不是已经平安,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很担心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昏迷前看到的女人是不是拓雪。各中烦乱的思绪像是乱麻一样的纠缠在一起。让我确信,我此刻没有一点睡意。可我也确信,除非是刚才的姑娘愿意,不然她不会回答我的任何问题。经管我是第一次见她,却像是已经很了解她一样。
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我头顶的房梁。这是我唯一不用转动头部,不用受累,就可以看到的地方。我已经来来回回的把我头顶的这方寸之地看了不知多少边。却只看出它是木头做的,并且年代应该已经挺久的了。因为这房梁上已经有了一些被虫蛀过的痕迹,针尖大小的洞孔零散的分布在椽上。据说蝼蚁之穴,可以溃堤。也不知道这房梁会不会突然塌下来,砸到我?还是等我好了,修一修吧。这时的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自然的准备留下来了。在这个我刚刚醒来,还不知道名字的地方。
不知道又把自己头顶的那片房梁来回扫射了多少遍。终于听见门口一声响动,不顾转头的费力和耗时,我还是义无返顾的转头向门口的方向看去。只见还是刚才的那个姑娘,她端着一个小盘子进来,上面放着一只碗,碗里冒着咕咕热气。不用期待,闻这味道,就知道是药。她还是那么不慌不忙的端着盘子进来,走到我对面的桌子上,将盘子放在上面。再走到我身边,给床头垫上一个枕头,扶我起来,让我靠在枕头上。再回头把已尽稍凉一些的药碗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