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牢笼(第1/1页)未来使命
嗓子里痒痒的.有什么哽咽在那里.上不去下不來.让易其琛有些难受.可是他只是迷恋地看着眼前单薄的身影.仿佛已经隔了好几辈子沒有见过.走上前.易其琛将亚秀抱进了怀里.感受着他清晰的肩胛骨.呼吸着他身上淡淡的青草味.
上天果真不负他.他的珍宝沒有离开.居然完好无损地送还到了自己手中.
亚秀任由他将自己紧紧箍在怀里.哪怕觉得自己都要被拥抱得窒息了.也沒有喊停.只是放纵易其琛继续抱着自己.这是属于他们之间第一个拥抱.以爱人的名义.光是听上去.就让亚秀心里软的不像话.
易其琛扣住亚秀的肩膀.闭着眼.嘶哑着嗓子开口.“你为什么还要回來.不是已经死得只剩了一具干尸了.怎么可能又活生生地站在这里了.当初我苦苦求你回來的时候.看到桌子.椅子.皮带.领带.凡是能够结果我自己的东西.我都设想过无数个自杀的方法.这个时候.你又在哪里.”
亚秀.你真的以为易其琛什么都能够包容你.什么都能够迁就你.连这种可恶的玩笑都能够一笑了之吗.不.不可能.易其琛不是神.不是圣人.他会哭.会伤心.会难过得不想继续活下去.恨不能一路杀到地狱里.将你拉回人间來.
好不容易.那些密密麻麻的伤口都被掩埋起來.终于放弃相信你会再回來这件事情之后.你为什么又要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将那些伤口再次撕扯开來.连着骨头.连着肉.全都变得鲜血淋漓才满意呢.
亚秀哑口无言.只能说一句对不起.而后再沒有出声.
可是易其琛不理会.他像是要将这么些日子里沒有发泄出來的情绪.全部都发泄到亚秀的身上.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可是渐渐的.易其琛说的乏了.说的话也变了.他开始深情而绝望地哀鸣.如同四肢被折断的困兽.
他说.亚秀.我的亚秀.你怎么还不回來.你为什么还不回來.
眼角的泪水自己滑落下來.顺着亚秀残破的那张脸流淌.变得弯弯曲曲.最后到了下巴时.已经只剩下一点泪痕.搂住易其琛的腰.亚秀心里又是一痛.易其琛瘦了.瘦得不成样子.
即使现在给亚秀一千张嘴巴.他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如何去安慰易其琛心里残破的那个伤口.
那天.亚秀发现自己的飞机失灵之后.距离崖壁已经不足百米.根本來不及迫降.咬咬牙.亚秀将飞机调成了自控的模式.飞机的机速调成了最低档次.但这样也只能有一两秒间的多余时间.事不宜迟.亚秀放弃了穿降落伞.等他穿上了.估计已经在操作室里被压成肉酱了.
用手肘在玻璃上用力撞开.操作室的外窗玻璃应声而碎.亚秀整个人钻出了窗口.向下纵身一跃.亚秀刚刚离开机身.飞机的机头就撞上了山崖.紧接着就是油箱爆裂.爆炸的火舌瞬间袭來.
亚秀利用重力向下坠落.但是那余波实在是太强.亚秀半个人都被烧了一遍.登时就让他失去了意识.迷迷糊糊间.他恍惚觉得自己是掉在了一个大树的树冠上.这也是他自己跳机时做好的打算.接着就是重重摔到了地上.几根肋骨应声而碎.剧痛让亚秀彻底昏迷了过去.
等到亚秀醒过來时.发现自己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只有脖子以上能够动弹.下面的部分都被打上了石膏.包上了纱布.这是一个黑而安静的房间.沒有窗户.沒有门.连缝隙都沒有.一点光都透不出來.
亚秀想要喊出声.问问这里到底是哪里.但是他什么都看不见.睁眼和闭眼都只有一片漆黑.这样无边无际的寂静比所有烈性的毒药都要让人害怕.即使亚秀在从前训练时接受过训练.但终究还是扛不住多久.
幸好.亚秀还有痛感.他能够凭借着一点点痛感的变化打发时间.即使他连小拇指都动不了.但至少知道自己是活着的.并且一秒秒在变好.
后來.亚秀才知道.这个密闭的房间根本就称不上房间.这只是个牢笼的开始.
在被关上的第三天.这个房间终于被打开.它直接从房顶上整个拆开.带來了大片的亮光.亚秀本來还在睡梦中.猛然被这样的亮光弄得清醒过來.即使闭着眼睛.依然被刺得一直流着眼泪.那时候.他见到了将自己带回來的人.
一个男人.普通到再普通不过的男人.你前一秒见到他.一个转身.你就能够忘记.
男人看着病怏怏的亚秀一眼.眼里什么波动都沒有.只是询问了身旁的医生.“他怎么样了.”
“已经沒有生命危险了.病人的恢复能力十分惊人.不过由于受伤太重.还是要经过很长时间的治疗.”
男人脸色顿时沉郁下來.“我沒有很长时间给你们.反正都死不了.你们尽管大胆地往他身上实验.过程我不会过问.只要一条.一个月我再见到他的时候.我的要求你们必须全都做到.”
这个男人的话.注定成为了亚秀日后生活的预言.除了他沒有死之外.他每一天.每一天.都过得生不如死.那些医生不知道从哪里弄來了一些药水.每天都会给亚秀注射.那种感觉亚秀经历过.就和当时尚风仿造出來的“第二十六”一样.痛到了骨子里.
可是即使痛的连灵魂都要离体了.亚秀居然奇迹般活了下來.而身体上的伤也用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在愈合着.甚至有种隐隐新生的感觉.从开始的一天三剂.到五剂.甚至是十剂.亚秀的痛感神经几乎都被磨烂了.
到了一个月的最后一个期限里.亚秀接受了一场手术.那是一场活生生的酷刑.他被注射了药水.浑身无力的躺在手术台上.眼睁睁地看着锋利的手术刀越來越近.